只要我脑子够清醒,是不会相信那种水中月的。
脑海里闪过那个男人黑漆漆的眸子,那曾懒洋洋露出的温柔和体贴,让我有一度以为,可能那就是家.
“小姐,送你一段吧。”出租车,可能这一段人少,没座,所以,竟然一直跟着我遛。
我没理他,无故献殷勤非jian即盗,我为什么要把自己从láng口中夺下来送到虎爪去?
“这里很偏僻,你穿这么少,一会儿就会冻坏的。我,还是把你送到中心花园,你自己回家,怎么样?”这位司机真可真谓敬业,连拉客的词儿都很jīng妙。
只不过,他糊弄错人了,我,不是个孩子。我不会随便相信别人,最终伤害自己。
好心?
我是纯良的好孩子1
好心?呵,我不是刚被好心收养我的人,按在沙发上,准备做最没人xing的事儿吗?
“真是孩子脾气,都这么倔,会害了自己的。不是我说,”司机似乎也喝醉了,话特别多,“你看你,年纪又小,穿得这样,又长得这么漂亮,这种时候一个人走在街上,不说有坏人,就算没有,你也能勾引三五个良家子弟犯罪。”
我皱了皱眉头,停下来,看他
难道,这还是我错了?!我长得太好,良家子弟是被我勾引才犯罪的?原来我才是原罪!!
“小姐,你利索点儿上来,我送你一程,完后我还要拉客。”司机真是好耐xing,比我监护人的耐xing还要好,“你已经冻坏了,再这样下去会落下病根的。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赶紧走,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都给我他妈的滚到地狱去,这世上也就清净了。
从此以后,没有良家子弟,没有失足少女,社会,也就和谐了。
看,我是个多可爱的纯良孩子,都在这种qíng况下,还在为和谐社会考虑。
前面似乎有家motel,门口停了几辆车,那边昏暗的路灯下,确实站着靠着五六个良家子弟,在大喊大叫
“小姐,就算我求你,行吗?要遇上那几个,我都可能被抢,别说你一个小姑娘了。”
出租车司机貌似真的要崩溃了,太阳xué青筋bào突,牙齿磨得咯咯响。
一阵风刮过,冰凉的雪粒,钻进我眼里,落到我唇上,抚平了我唇齿间的痛。
丝丝清凉,将我惊醒。
舔一下,雪,竟然有一丝咸味儿
我看着出租车司机,嘀咕道:“我没钱。”
“行了,我的姑奶奶,你上来,上来,啊,上来再说,行了吧?”出租车司机感觉快崩溃了。
我依旧犹豫,这男人为什么这么好,没钱也拉我?
“再等,我真的帮不了你了,大小姐,我再问一次”司机脚点油门,准备扬长而去。
我是纯良的好孩子2
眼见那边的人已经瞧过来,自我保护意识很浓的我我没有再犹豫,拉开车门,坐上去……
“阿嘁……”
我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车上开着空调,空气一下子变得温暖而gān燥,我不大适应。
而且,刚还清醒的头脑,这会儿一烤,有些晕乎。
估计我又发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这司机有意做坏事,我就死翘了。
到时候让人家得逞,相比之下,我还不如……
脑子里想起那个男人的笑容,还有他点我鼻子,心里不免又是了阵难言的酸楚……
他的温暖让我舍不得离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如果注定要受rǔ,也许我应该留在那里,
可是,如果注定要受伤,也许,我该选择一个不知道的角落,受伤之后,随手遗弃……
呵,我真是糊涂了。
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考虑如此可笑的问题,也许,我真的傻了。
“小姐,你回家吗,还是到中心花园?”出租车司机问。
“我没有钱。”我的嘴没有神经细胞,不会思考。
出租车司机点下油门,快速越过那些良家子弟,一头冷汗,过了三个红绿灯,才松了一口气.
出租车司机抱怨道:“就算我欠你,啊,别给我再提钱的事儿。既然要上来,就该趁早。这半天的功夫,不知道耽误我几个座。遇上你,算我倒霉。”
呵,这世上还有和我一样的倒霉蛋,也许我们该同病相怜一下。
我傻笑道:“你为什么要拉我?是不是因为倒霉了,想拉我,去去晦气?”
司机冷冷的看路,盯着倒车镜,没有看我。
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孩子。上次见你,就一个人黑更半夜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乱逛,今儿好,又是这么晚的,一个人,在这么偏的地方胡转。我倒贴一点儿不要紧,就是个钱的事儿。反倒是你,自己也该为自己想一想,就算父母吵架离异,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告诉我个地方,送弄去吧。大冷的天儿,就这样估计你也已经冻病了。回去吃点儿药,不行了上医院。给,我这里刚好有几片药,先吃点儿”
温柔的殷亦桀又回来了吗?
司机唠唠叨叨,说了好多,递给我一盒感冒药,里边还有一半。
我拿着,感觉到很迷糊。
也许这世上就是有这些善良的陌生人,会在意外的时候给我们一些暖,让我们恋恋于这尘世。
想了一下,我摇头道:“我没有家,我……”
睫毛上的冰挂,终于融化,一滴滴,落在我脸颊……
迷迷糊糊的司机不断和我说话,叽叽喳喳,烦死个人。
我想,这司机,一定给我吃了迷魂药。
也不知道司机怎么套出我的话的,他把我送到我的监护人家所住的大楼跟前。
然后,扶着我下车,和保安叔叔叽叽咕咕半天,把我卖给长得不算难看的我熟悉的保安叔叔,就走了。
转了一圈,折腾了一晚上。
我又回来了!
因为我实在已是无路可逃了。
这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有人相信缘分吗?
我以前不相信,可现在……
现在,我晕乎乎的,哪里想得了这么深奥的问题?
我眼睛湿湿的,但我不承认是我哭了。
那不过是冰挂融化,不管我的事儿,对吧?
天要下雪雪要融化,怎么能怪我呢?
我扶着墙,钻进电梯,又出来。
因为,电梯里,有个女鬼,看着很可怕,没有上次那个摇曳的女鬼好看,我不喜欢她。所以,我就出来了,拐到侧面,爬楼梯
爬楼梯好,锻炼身体,还可以讲故事。
大家轮流讲,你一个,我一个,我一个,你一个……
一直爬到12B,
瞪着这个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门。
里面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殷亦桀现在怎么样了?
我觉得我刺得那一刀,好象没那么深,至少应该不象以前对别的男人那样的狠吧。
可是,也说不清。
当然,我打开门,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进去,还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
温柔的殷亦桀又回来了吗?2
伸手……
呃……
忽然发现,忘了拿钥匙,于是……
有人当场吐血,有人直接晕倒,有人跳楼了,有人傻笑了。
我,我想再往上走走,没准儿钥匙会从天而降,我可以上去捡。
这可说不定,天上都可以下雪,为什么就不能下钥匙?
楼道里好冷,大理石台阶好冰,简直和寒冰chuáng有一比。
虽然我的生命一直在运动,但双脚还是被冻麻了,好容易捱了几步,我跌坐在上面。
屁股,犹如被针刺了一般,透骨的寒,直往脑门里钻。
不过,这会儿,就算有五个、五十个良家子弟,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想起来了……
头晕,晕的厉害,我想睡,想睡的很……
孤单的脊梁,有些承受不了头的重量,
想弯下来,再弯一点,把自己完成一个圈,一个问号,一个,句号……
我靠在不知道是扶手一侧,靠过去。
把头搁在膝盖上,当枕……
这个世界太冷,风是冷的,雨是冷的,雪是冷的,血是冷的……
触手可及之处,没有一丝温暖,可以为我,抵御一下世界的冷,
让我,可以稍稍闭眼,休息一下。
我,终于要休息了,不论明天会不会有太阳,照亮着一个角落,给我带来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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