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暮霭,笼罩这一方天地,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想喝点儿什么?”殷亦桀手回头问我。他的温柔没有温度,从嘴角泛起,还没蔓延到眼角,就消失了,很淡。
“随便。”我懒懒的应道。舒服的歪在纯手工牛皮fèng制的椅子里,除了没力,我确实不挑,对于他接触的东西,我也大多没见过。
从后视镜上,我看到殷亦桀又是那种,无声的微笑,和路灯光一样,淡淡的晕染开,不真实。
红绿灯前,殷亦桀打开冰箱,翻出一罐棕huáng色果汁,递给我。
我迟疑了一下,见前面跳绿灯,赶紧接过来。
牛奶木瓜汁,味道有点儿柴柴的,但后味儿还可以,不难喝。
上了一天课,下午和晚自习几乎没喝水,我确实饥渴jiāo加,一气儿就喝完了。
正抬手准备用手背擦擦嘴角,前面伸过来一只大手,白皙玉润,手里拿着一个纸巾筒......
玉少
他的手指甲修剪的很到位,看着就极为gān净.
显然,他是在暗示我应该有的卫生习惯吧。
呃......拿着,就拿着。我接过来,抽了一张,把嘴擦gān净。
清慡的纸巾,带着淡淡的薰衣糙香味儿,滞留在唇角和指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
我低头抿了下嘴唇,回味着刚才的木瓜味儿,柴柴的,没什么特别,但胃里,很享受。
殷亦桀缓缓的开着车,可明显不是回家的路,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认真的道:
“我还有作业要做。”
殷亦桀回过头来,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一定有什么东西,烫着我一样,让我垂下眼睛来。
*
老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我监护人的安排,反正不是大事儿。
忽然后视镜红光不停闪烁,一串数字亮在中间,和娱乐场所的红灯有些像。
紧接着,大概是殷亦桀按了下方向盘上某个地方,车里响起一片嘈杂声,灯红酒绿觥筹jiāo错,莺歌燕语豪言壮语,穿cha其间。
“殷少,你在哪里?”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大喊之下依旧保留着婉转的声调。
我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平静,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流,无语。
“路上。”殷亦桀口气淡了许多,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神色不悦。
“殷少,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呢。快来吧!”另一个女声,明显要风骚的多。
“我今晚不去了,你们玩。”殷亦桀不耐烦的应了一句,准备切电话。
“殷少,都知道你喜新厌旧,好歹我们是朋友,你不来坐坐,喝两杯?”一个男子邪惑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酒气,和抱怨。
殷亦桀抿了下嘴唇,淡淡的道:“玉少说笑。我今儿真有事,改天吧,我请客,如何?”
“难道殷少有新欢了?不如带来我们看看,我请客。”
.
二个人的晚餐
那位叫做玉少的男子仿佛吃了兴奋剂,兴致勃勃的。
“哪的话,我在开车,就不打搅玉少兴致了。”殷亦桀说完赶紧断线,脸上有些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继而就是深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晚的城市,是霓虹灯的天下,形形色色的人,在其中上演着自己的角色,唱着自己的戏文。
星星,隐匿在霓虹灯的背影里,难以寻找。
前面的路上,到处都是霓虹,我继续茫然。
车停了,殷亦桀打开车门,把车钥匙jiāo给侍者……
然后,很是随便又极为自然的垂下手,轻拉着我的手,往一间酒店走去。
我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酒店位于市中心,印象中是五星级的,提供从吃饭到入住娱乐休息等全套服务,这里的厕所非常gān净,用完后按冲水,一次xing的垫纸就会自动抽掉,另换一个。没有刺鼻的香水味儿,没有斑斑点点的污垢,我很喜欢。我逛街累了溜进来上过厕所。
呃,呵呵
大堂顶子高挑,硕大的水晶灯,用的不是金huáng色,而是碧蓝色,无比清慡纯净,我也喜欢。
“殷总,玉少他们在楼上。”大堂经理忙很狗腿的过来打招呼。
殷亦桀不经意的皱皱眉,拉着我就往另一侧走去。
我发现这个男人特别擅长于眉目传qíng,有些事,他不必废话,只需要眼睛看着你,微微露个表qíng,就能让你明白他的意思。
他好象,不想让他的朋友看到我一样。
难不成,我是见不得人的?!
大堂经理替我们打开楼上一个VIP包间,我进去一看,吓一跳!
有没有搞错!两个人吃饭,搞得这么华丽!
门口进去,正对着一圈沙发,起码能坐二十个人,中间摆着大茶几。
往后是一个大餐桌,中间两级转盘。小转盘直径大约一米五,中间摆放着大束鲜花。
周围摆放了二十个椅子,还显得空空dàngdàng。
他的体贴有些过了火
左右好多门,靠近进门口右侧有个玻璃桌,一些椅子,旁边玻璃酒柜上摆着好多酒。
我的眼睛睁得老大也看不过来。脑子发昏:这丫闲着没事儿到底想做什么?
殷亦桀拉着我坐到沙发上,看着我淡淡地道:“就这里空着,咱们简单的庆祝一下,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相处愉快。”
抬眸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我看不出真假,就像这么大的包间,我感觉不到真实。
殷亦桀沉默片刻,在我对面沙发上坐下来,点了一支烟,但没有吸,缓缓和我说道:“可人,我跟你父亲是朋友,你可以当我是把我当做你的保护人,或者是哥哥来看,遇到事qíng不要想太多。事qíng既然已经这样,我们应该好好的过下去,才是上策。”
我扭头打量了一下cao作间,已经有服务员在准备酒水。四个女服务员,身材姣好。深蓝色超短裙后面开着叉,直达PP下方。纤细的双腿裹在丝袜里,更让人有剥去的冲动。
想了一下,我还是掏出那张金卡,递还给他。
我的生命是灰色的,虽然我追求阳光,喜欢蓝天,但没有这种金色的光泽,它离我很远。
殷亦桀盯着我脸看了一下,似乎没什么表qíng,默默的拿出钱包,掏了一沓钱出来,连同金卡一块儿递给我。
他很是大方地道,“都拿着。我有时候忙,难免忘记。有了这卡,你也方便些。看上什么、喜欢什么,别委屈自己。钱财乃身外之物,听说你学习很好,将来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再还我,不急。”
看着他的手中,金色的卡,和红色的钱,毛主席认真严肃的看着我,眼里透着长辈的慈爱。
也许是我想多了,他确实忙,日理一万零一只jī,还要费神照顾我。
我还是识相点儿,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为的一块钱没公车坐没馒头吃,我经历过。
我点点头,会记得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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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体贴有些过火2
殷亦桀愈发宽慰,满意的点点头,jiāo代道:“平时我和舒服不在,就让司机接送你,中午如果没给你送饭,自己出来吃点儿好的,恩?”
我安静的听着。
殷亦桀的耐xing果然好,继续吩咐道:“我看你同学也穿红着绿的,舒服已经给你买了些衣服,日后就别穿这些了。人靠衣装,世上势利眼多,看你穿得不好容易欺负你。要是有喜欢的,只管多买些,才像个女孩子。”
我点头,虽然穿什么都还是我,不过穿成这个样子来这里,确实,太另类。
虽然不在乎,但我知道,门口泊车的侍者、大堂经理,和cao作间的服务员,眼里都流露出异样。殷少陪着一个穿洗的发白的学生装的女生,还不肯大堂经理告诉玉少,谁看着都稀罕。
幸好我当怪物久了,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孙,被人多看几回,也就习惯了。
不变的沉寂,我不担心,捧着他给我倒的果汁,慢慢的喝着。
殷亦桀偶尔看下电话,皱下眉头,吸一口烟,又悉数吐出来,显然心不在焉。
我有些奇怪,殷亦桀来这里简直和回家一样,连点菜都省了。
常客?可能。
闲来无事才会生事,这会儿我很后悔没有拿书包上来,手机里,似乎有游戏,但我不敢玩。
对了,我掏出手机,放在他跟前,忽然有些底气不足,斗胆道:“这手机我”
殷亦桀熄灭烟头,拉着我的手,把手机放在我手心,又很轻的松开,看着我摇头道:“可人,我是你监护人。感qíng上,是陌生人。法律上,和你父母亲人差不多,不要太生分了。”
脸上一点点不悦,参杂着些关心,让我不得不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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