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程贵连连点头,“上次买了两批货,一批是永安大街的恒昌店,一批是南洋米行的……”又抱怨道:“不过隔了这么些日子,我也不记得卖出去的米,到底是哪家的货。”
“等等。”雨桐眉头一挑,“永安大街恒昌店?”
“怎么了?”程贵打量着对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恒昌店……,仿佛是谢家二奶奶的本钱。
“什么?”盛二奶奶听了仆妇的回禀,不由大怒,“好大的胆子!讹人都讹到我们谢家头上了!”
“奶奶,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呐?”
“办什么办?”盛二奶奶心里没好气,恼道:“叫他们滚!”
“可是……”那仆妇一脸苦色,“人家不肯走,还把尸身抬到了店门口放着,眼下连生意都做不成了。”
盛二奶奶怒道:“放肆!”
“要不……,打发几两银子算了。”
“不行!”盛二奶奶一向xing子好qiáng,钱财上也看的紧,再者这事原本就不与自己相gān,凭什么要去做那个冤大头?恼道:“带人去,大棍子撵走了事!”
那仆妇见实在劝不动主母,只得领命而去。
谁知道对方是个要钱不要命的,骂不走、吓不走,棍子还没有落下去,人就直接往上撞,愣是说把他的骨头给打断了。
盛二奶奶气得发抖,颤声道:“还反了他们了!”
谢长盛从书房一回来,就见妻子满脸怒气在屋里团团转,等到问清楚状况,不由皱眉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何苦跟那些流民斤斤计较?破财消灾,打发几两银子才好做生意呢。”
“不能便宜了他们!”盛二奶奶恨恨道:“想必是那家人瞧着小米铺本钱小,咱们家本钱大,就赖死赖活的想多讹一点!呸,想得倒美!”
她这也是气xing上来了,----如今不光要赔讹烧埋银子,那家自己撞伤的莽汉还要汤药钱,越想越气如何肯依?别说几十两银子,就是一个子儿也不想给!
如此僵持了几日,那家人死活赖在米店门口不肯走,每天清晨来、天黑走,要不是冬天天冷,只怕那尸身都要发臭了。
这天清晨,谢夫人一如往常的跟儿子儿媳们说话。
晏氏如今三、五日来一次,今儿正好也在,众人都到齐了围在一处,说说笑笑十分热闹,盛二奶奶却有些心不在焉的。
“都回去吧。”谢夫人见说得差不多,笑道:“趁着眼下还空,你们各自小夫妻回去聚一聚,我也乏了。”又叮嘱谢长瑜,“外头还飘着雪,下台阶扶好你媳妇。”
晏氏看了丈夫一眼,笑道:“娘开了口,我可就拿着jī毛当令箭了。”
“走吧。”谢长瑜还真的上前扶住了她,“有我在,稳当着呢。”
前几天,晏氏借口自己有孕服侍不了,见丈夫这几日还算老实,便发话让她去苏氏那里多歇一晚。
----自己用不上,拿来做做人qíng也不错。
日子是自己的,想给的时候丈夫得念份qíng,想收的时候亦不能说什么,----要叫丈夫知道自己的贤惠,叫那苏氏心头堵一口恶气,还不敢吐出来。
反正她又生养不了,白忙活罢了。
果不其然,谢长瑜对妻子的贤惠大度十分感激,近来也体贴多了。
只把苏宜君气得半死,----主母分明是得了好处又卖乖,丈夫还赞不绝口,自己还得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寿都要折几年。
她还不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只盼着早点生下儿子,有了依靠,日子就有盼头了。
这边五房的人先走,初盈和谢长珩也一起告辞而去。
“你们两个等等。”谢夫人叫住了二房两口子,摒退了人,说道:“听说老二媳妇的恒昌店出了点事?”
盛二奶奶脸一红,“都是些无赖罢了。”
“眼下就要过元宵节,少些事吧。”谢夫人淡淡道:“闹大了,以讹传讹,人人都知道你的米店吃死了人,谁还敢再来买米?做生意就怕这种横的、混的,赶紧打发了人好过节。”
“可是……”
谢长盛瞪了妻子一眼,忙道:“娘说得对,等下儿子就去把事qíng了了。”
谢夫人见庶子还算听话,点了点头,“有件事还没跟你说,你大哥年前一直在给你和老五周旋,找了两个差事,一个是外省的七品县令,一个是鸿胪寺的七品主簿。”语音略顿,“你看喜欢哪一个?”
谢长盛愣了愣,这是让自己选?要选的话,当然是……
“做县令好。”盛二奶奶喜笑颜开,抢先道:“人家都说清官能吏,自然是要一步步从底下做起的,将来长盛做得好了,也给娘挣几分体面。”
自己早就想分家单过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俗话说的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再者去了外省又不用伺候婆婆,不用看大嫂的脸色,家里上下唯我独尊。
谢夫人微微一笑,----明明是沾了家族的光,反倒被她说成是给自己挣体面,只是也懒得去计较,看向庶子说道:“那我回头跟老大jiāo待一声。”
谢长盛自然也是想分出过的,不为拘束不拘束,京官虽然清贵却不如外官有钱,况且自己又做不到哥哥的位置,在京城里混不出个什么名堂。
难得嫡母这么大大方方的开了口,忙道:“一切都听娘的安排。”
晚饭后闲着无事,初盈在屋子里嘟哝道:“娘说了外省县令的事,老二媳妇应该会安生了吧。”
“嗯。”谢长珩作为长兄,不好说弟弟和弟妹的不是,只道:“妇道人家就是见识短浅,为着几两银子跟人赌气,不做生意,也不怕闹大了大家难看。”
初盈撇了撇嘴,“我也是妇道人家。”
谢长珩失笑,“你自然不一般。”
“那当然。”初盈明知道他是胡诌哄自己高兴,也忍不住一笑,“看在你有眼力的份上,给你做一身chūn天穿的袍子吧。”
谢长珩却道:“天冷手冷的,等回头暖和了再说。”
初盈见他心疼自己,倒是越发想要表现一番,问道:“反正我也是闲着,你先说好要什么颜色、样式,我找了布料慢慢配线。”
“铺chuáng吧。”
“……”初盈正说得兴起,对丈夫突然转移话题有些不适应,微微不自然,“还早着呢,再坐着说会儿话也不迟。”
“天冷,到chuáng上渥着说。”谢长珩见她含羞带臊的,一副小儿女的楚楚娇态,有意逗她,“你想哪儿去了?”
初盈的脸顿时成了一块红布,捶他道:“不是个好人!”
“过来。”谢长珩心qíng大好,捉住她的手,放到胸口捂了捂,笑道:“前几日不是还夸我是好人,今儿怎么就不是了?”
初盈咬唇,“是我说错了。”
“阿盈。”谢长珩看着烛光下轮廓柔和的妻子,软语娇嗔、粉面含chūn,心底像是一滩湖水被chuī动,漾出一圈圈的细微波纹。
----与自己想象中的贤妻良母有些不一样,甚至有些不足,但是那些小小的缺点,小小的缠绵忸怩,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自己心房。
痒痒的,却又叫人忍不住想要得更多。
低头印下了温暖的吻,一只大手伸进了柔软的衣襟里,抚摸着那滑腻的肌肤,娇嫩的蓓蕾,身体里的在蠢蠢yù动。
“不行……”初盈小声急道:“去chuáng上。”
在她的认知里面,做那种事只能是夜里在chuáng上,眼下两个人滚在美人榻上面,地方窄不说,身下还硬邦邦的咯得慌。
可惜下一秒,自己的耳珠已经落入了滚烫的口腔里,cháo湿而温暖,脖颈间还有热热的气流划过,忍不住浑身微微颤栗。
这个小动作取悦了谢长珩,低声道:“不去chuáng上也可以的。”
方才两人一直坐在美人榻边说话,地上放着两个大大的火盆子,暖融融的,随着纠缠的越发深入,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起来。
次日早上,凝珠和秋绫一起进来收拾屋子。
收拾完了chuáng,初盈让秋绫先出去,拉了凝珠留下,满面害臊悄声道:“还有那边榻上……,也收拾一下。”
一想起昨天两个人的荒唐,就忍不住红了脸。
当时连上衣都没有脱,就……,后来回到chuáng上又折腾了一回,自己累得不行,用力比较多的那个,居然还jīng神奕奕的。
凝珠满面尴尬,半晌才反应过来,“好,我悄悄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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