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贴?是像昨夜那样吗?
初盈自己消了消气,回道:“还行吧。”
“在我面前还害臊呢?”初慧笑了笑,拉了妹妹的手轻轻抚摸,“你不知道,人家可是早就过来求了恩典。”
“什么恩典?”
初慧勾了勾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微凉的笑意,“昨儿我闲着没事,让清屏公主进宫来了一趟,陪着说了一天的话。”
初盈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谢长珩担心清屏公主那个疯子,怕她在喜宴上闹出什么,就到姐姐这边求qíng,将清屏公主拘在了皇宫里面。
可是他……,却没有告诉自己。
“我瞧着,妹夫是个很妥当的人。”初慧又道:“你能嫁给这样的夫君,不知道要少cao心多少事,也是你的福气。”
初盈的无奈再次涌上心头,点头道:“但愿吧。”
“看你……”初慧偏了头打量,“这是怎么了?难道被妹夫欺负了不成?”还笑着开玩笑道:“说出来,姐姐替你撑腰。”
那种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况且便是能说,也不会告诉姐姐让她白白担心的。
“没有。”初盈腻歪了过去,撒娇道:“就是做了媳妇,不如在家做姑娘自在,有些累罢了。”——
底下却想到,自己再辛苦再累也比不得姐姐啊。
初慧并没有往这上头想,而是语重心长道:“天底下的媳妇都是难做的,我看谢家的人还好,而且……,我们家如今的境况也不错。”
意思是,以傅家现在的权势,谢家应该不会为难妹妹的。
“嗯。”初盈觉得自己不该在姐姐面前牢骚,比起姐姐来,自己身上的胆子可是轻松多了,至少不用担心整个家族被连累。
“将来只要你……”初慧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外面宫人的禀报声打断,是皇帝派人过来传旨,赶紧带着妹妹迎了出去。
“赐四品恭人傅氏玉如意一对。”
初盈赶忙跪下去谢恩,亲手接了玉如意,让凝珠给了传旨的宫人赏封,方才和姐姐回了内殿,想了想道:“皇上心里还是有姐姐的。”
皇帝赐嫁妆自然不合适,未免小题大做。
不过随手赏个东西就没什么讲究,但是挑在这个时候,自然有意是给皇后和谢家做面子,——让众人都知道,皇帝是重视这个皇后的。
只要皇帝能够护着姐姐,日子应该会好过得多。
至少……,在傅家和谢家有用前当是如此。
初慧眼里露出欣慰,夹在两个婆婆中间受了不少气,可是丈夫还算清明,想来心里明白自己的难处,——这就足够了。
初盈陪着姐姐又说了一会儿,不敢逗留太久,婆婆还在家等着回去吃饭,做人媳妇就是这样不方便,凡事都由不得自己的xing子。
初慧亦是清楚的,说道:“回去吧,空了再来。”
说是这样说,皇宫却不是能够随随便便来的,好在再隔两个月,到时候生辰之喜是个机会,姐妹俩又能凑一块儿说说话。
初盈出去找到谢长珩,回来一起跟姐姐告了安。
马车上,两个人依旧默默无话。
谢长珩从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他想说的,大都是他认为有用的话,闲聊不在这个范畴里面,只在上车时随口问了几句。
初盈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盼快点到家。
家?心里忽然一怔,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家了。
十几年的习惯,一下子还真有点不适应。
再看看身边的男人,明明就坐在自己身边,不知何故,却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分明触手可及,但感觉上又是那么的遥远。
马车到了谢家侧门,小厮们麻利的拆了门槛,正要往里走,突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等一等!”
初盈心下一惊,那个声音……,是清屏公主!
66、新妇(中)
清屏公主的声音,谢长珩自然也听出来了。
转瞬有了决断,对妻子道:“清屏公主的xing子一向骄傲,说话行事也甚随意,你且先回院子里,等我打发了她再来找你。”
初盈看着那双清澈无尘的眼睛,里面透出一丝寒意,----尽管不是针对自己,但还是觉得有点发冷,不自觉的点头,“好。”
哪知道清屏公主却不配合,“呼哧”一声,上来掀开了车帘子,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向车内,“下来!我有话说!”
----好似里面坐的不是一对夫妇,而是自己的驸马和别的女人。
初盈被她这副表qíng弄得啼笑皆非,想起上次崇台山庄的事,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手心,微笑问道:“公主今日也要喝酒吗?”
今非昔比,她再张狂也休怪自己不客气!
清屏公主一声冷笑,并不答话。
初盈的那个小动作,谢长珩清楚的瞧见了,勾起旧事,眼里寒意比刚才更盛,冷声问道:“公主有何指教?”
这副冷冰冰模样的意中人,清屏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又惊又气,脸上表qíng变幻了半晌,质问道:“你不愿意做驸马,就是为了娶这个女人?!”
谢长珩淡淡道:“在下从未想过要做驸马,公主何出此言?”
----被人拦在大门口,等下被路人瞧见太过不雅。
不等清屏公主继续说话,谢长珩先从另一边跳下了马车,朝初盈伸出了手,扶着她下了地,低声jiāo代道:“你先回去。”然后朝小厮下令,“关门!”
“休想走!”清屏公主绕着马车追过来,拦住初盈,“你以为自己是皇后的妹妹,就能吓唬的了我吗?”
初盈忍了许久的怒气,压抑不住爆发,----眼前这个女人,差点还得自己出丑毁了名节,那样恶毒的做法,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冷笑道:“那公主以为自己呢?就可以随随便便致人死地?”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清屏公主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继而又是一腔浓浓的恨意,“你凭什么这么好命?!”二话不说,毫无征兆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刺了过去!
初盈从没遇到过这种亡命之徒,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惊呼,就被谢长珩一把拉到了身后,本能的喊道:“快走,她是个疯子!”
清屏公主往后面探去,歇斯底里,“我要杀了你!”
惊魂未定之间,只见谢长珩站着动都没有动,一手抓住清屏公主手腕,另一手用力一拍,便把匕首震落在地!
手上再一使劲,把被卸了一条胳膊的清屏公主摔在地上!
整个事qíng都是转瞬发生,一眨眼的功夫。
“谁给你的胆子?!”谢长珩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好似一把冰棱,就连躲在后面的初盈都忍不住一激灵,说不出的浑身不舒服。
清屏公主的胳膊被弄脱了臼,----她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只有打骂别人的,何曾被人欺负过?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含着热泪哭道:“枉费我对你那么好,你……,你居然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
“公主!”谢长珩打断了她的话,眉头皱得更紧,“在下是有妇之夫,公主休要再做此等胡言乱语,免得损了公主的名节,污了我妻的耳朵!”
此言一出,清屏公主顿时气得整个人燃烧起来,连哭泣都忘记了,含恨问道:“谢郎……,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石头?谢长珩在心里冷声一笑,自己的心若是石头做的,那么当年……,许家人的心又是什么做的呢?只是却懒得回答。
“看着她。”谢长珩叫来了远处待命的下人,一脚踢开匕首,让人收好,自己则扶住了初盈,“我先送你回院子去。”
清屏公主的肩头疼得厉害,加上刚才摔得不轻,根本站不起来追人,----她虽然xing子骄狂,但也不傻,知道今日之后,再也不会见到谢长珩了。
万般不甘心涌上心头,在身后大喊,“谢郎你忘了吗?你在太液池边教我弹琴,在湖上画舫为我作画,在公主府内看我起舞……”她凄婉大笑起来,“这些……,谢郎你全都忘了吗?谢郎……”
谢长珩只是皱了皱眉,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初盈亦没有回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心绪复杂到了长房的院子,说道:“我自己进去就行,你去忙吧。”
“不差这一会儿。”谢长珩不同意,简单解释了一句,“我都到门口了,撇下你,回头让人说东说西的。”坚持送人进了屋子,方才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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