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从未动过qíng,但到底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大宅门里侵染惯了的,男女那些事儿说不明白那却是不可能的,故而一阵不解后便也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这小东西了。他向来是个行动派,年龄小没关系啊,既是喜欢了那就先订下来慢慢养着吧,可塑xing还大,更何况他马上就要再度出征,也是不急着娶亲的。只现在抱着慧安,他才觉着兴许自己心里比他想象的要更喜欢她一些。便如现在,如此抱着她,他就禁不住想笑,眼角眉梢舒展起来,不自觉就流露出几分轻松且温柔的qíng感来。
慧安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见他得寸进尺,竟还拿下巴暧昧无比来磨蹭她,当即就气的浑身发抖。休说她和他毫无关系,便是那正经夫妻,白日里行至不端被人瞧见,那女子也是要被人取笑,被丫头们瞧不起的。
现在虽是qíng况特殊,但你抱就抱吧,总该表现的大义凛然一些,坐怀不乱一些,坦坦dàngdàng一些吧,怎就偏这般刻意调戏……
慧安没想到关元鹤这么不给她脸,半点敬重都无,登时一股委屈劲儿冲上,险些就要掉下金豆子。关元鹤自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妥来。但他非但没觉着自己有什么不对,反倒心qíng极为愉悦的扬了扬唇,道:“为何不愿意?”
慧安闻声一愣,心知他是在问求娶之事,这便哭不出来了,反倒一慌。但她历来是个直肠子,喜欢都喜欢了,也没得做那矫qíng状,非得藏着捂着的不让人知道的道理?故而只沉默了一下,便道:“那日若换做别人你也会开口求娶吗?”
关元鹤闻言却是一愣,压根不明白这事儿和她愿不愿意嫁有什么关联,他蹙了眉才道:“那日不是你,我管那闲事作甚?”
慧安闻言心里一甜,唇角就勾了起来,他这话起码说明在他心中自己是不同的,她抿了抿唇压下那股笑意,这才又问:“我就是不想你因那件事而娶我,若然你因责任而求娶,那我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关元鹤听她这般说,又是一怔,接着才明白她的意思,她这竟是以为自己开口求娶是因要对她负责。关元鹤不知慧安为何会有这种念想,但显然她这想法叫他觉着极恼怒,由不得讥嗤一声,抬手对着慧安的小屁股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沉声道:“在你眼中爷就那么不值钱?任谁扑上来就得赔上自个儿?”
冬李穿的本就厚,他那一掌打下倒也不疼,但慧安却禁不住脸一红,心里又难堪又委屈,但她显然也发现关元鹤心qíng不好,秉持着你软我硬,你硬我就软的一贯作风,慧安只闷声道:“你每每见我都没个好脸色,我哪里知道……既如此,我今日清楚明白的问你,你到底为何求娶与我?”
慧安前世便吃了qíng爱的苦果,非要qiáng迫李云昶去接受自己,结果弄的两人皆是疲累,今世她又岂会不问个清楚明白。
关元鹤哪里知道慧安的执念,他只觉自己说的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可偏慧安就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要他说些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话他却是吐不出口的。蹙眉半晌,只吐出两个字来:“想娶。”
慧安倒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个一二三来,闻言心一紧,便不再说话了。
关元鹤大概也明白她在计较什么,心里好笑,也未再开口。谢云芝和聂霜霜早已离开,他见慧安老老实实地伏在自己胸口,不由又紧了紧手臂,深嗅了口她身上的暖香,这才将人放下,去解她缠在玉鸟片上的头发。见她低着头不动弹,露在外面的两个圆润的小耳朵绯红透明,在阳光下玲珑可爱,直叫人想扑上去咬上一口,又见她后颈也红艳艳的惹人眼,他目光发直了一下,这才转开脸,好心地说道:“最近京城不太平,若是无事,便老实呆在府中,莫再四处乱跑了。”
慧安闻言愣了下,想到那日在宫中的落水,心里也着实尚有余悸,便点头道:“我知道了。”
见她听话,关元鹤便愉悦的扬了扬眉,却听慧安又问道:“那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被人设计了?”
关元鹤却只道:“无意听到的。”
慧安自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但见他不愿多说,就没再多问。因他低着头给她解头发,而她又不得不微微后扬着脸,好叫他有动作的空间,故而他的唇只要再稍稍往下一点便能亲吻到她,姿态却是比方才更叫人面红耳赤,但因关元鹤的几句话慧安倒没方才那般紧张难堪。
待他将缠在玉片上的头发解开,慧安忙抚着微乱的长发退后两步,道:“聂姐姐她们必找的急了,我先走了。”谁知关元鹤却瞧了她一眼,道:“顾前不顾后的,慌什么,爷能吃了你不成?”言罢,他黑着脸瞪了慧安一眼,这才半先迈步绕过垂榕林大步而去,待过了花墙,低头间却见那玉鸟片上还缠着两根青丝,正随着辙风飘扬,他由不得唇角勾起将那发丝解下缠绕在了指尖。
关元鹤走后,慧安面带赧然地将乱掉的头发收拢,又使劲扇了扇两颊,待感觉脸蛋儿没那么发烫,这才快步而出。到了小亭下不由回头一瞧,却见那墙角垂榕种植的分外浓密,别说她方才乱动了,便是下地跑上两圈也休想被人瞧见,慧安登时便脸色发黑,气的跺了下脚,恨声道:“无耻!”
待寻到冬儿几人,童氏已辞别了杜美晴也正寻她,慧安只道找不见她们,故而在园子里逛dàng了一下,童氏也未有疑带着她便出了威钦侯府。
慧安见孙心慈一直低着头跟在后面,感觉她不停用恶毒的眼神盯着她的背,她心里反倒乐的不行,一路笑着上了马车。
孙心慈也不知是害怕童氏,还是已哭的没有力气和慧安打口水战,一路倒是安安静静,未再起什么幺蛾子。
慧安见她两只眼睛哭的红肿如核桃,神qíng颓败,料想姜红玉那般xing格,只怕任是她说破了嘴也不会原谅她,孙心慈这回却是要和姜红玉决裂了。她心里畅快,不由拉着童氏聊东聊西,倒不是故意气孙心慈,实在是这人一高兴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
等回到榕梨院,待慧安换了常服出来,冬儿已将她怒打孙心慈的事给方嬷嬷和夏儿几个绘声绘色地说了个清楚,秋儿由不得哈哈大笑,却道:“姑娘也真够大胆的,就不怕那威钦侯夫人寻姑娘麻烦,再扣了姑娘在她府中对姑娘发难?”
慧安闻言便笑,她也是从杜美晴今日对孙心慈的态度上瞧出她是个有别于姜红玉的明白人,这才敢对孙心慈那般的。何况今儿再如何她都是威钦侯府的客人,杜美晴便是再有气,再觉着她落了威钦侯府的脸,也不会当即将事qíng闹大,毁了威钦侯的寿宴。而且有童氏和那么多夫人小姐们瞧着,她也不得不装贤良宽厚,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孙心慈母女撇请关系。但是只怕她这些不得已,杜美珂母女却是无法原谅的。
慧安未答秋儿的话,倒是冬儿笑着道:“丫头将这事禀了威钦侯夫人,威钦侯夫人还斥责那丫头,说是小孩子们闹别扭也来回,没得叫人笑话侯府大惊小怪。还拉了舅夫人的手说明霞郡主是个重qíng的,心思也单纯,只怕是和咱们姑娘生了什么误会,叫舅夫人代为劝解姑娘呢。依奴婢看,姑娘指定是早料到她会这般,这才敢当众打二姑娘耳光的。”
方嬷嬷闻言见慧安含笑瞧了冬儿一眼,便暗道姑娘行事真是越来越老道了,由不得眼角也染了笑纹。
第93章印子钱哪里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慧安倒是过的异常忙碌。因答应关元鹤不再往府外跑再加上府中事qíng也不少,慧安便推了不少邀约,窝在凤阳侯府未再出门。只今年过年沈峰一家也在侯府过,故而今年的年节,一来慧安有意榄权,再来也因沈峰一家的加入少不得要用些心思难备,故而倒是忙坏了慧安。
好的是韦圆似不想再和孙熙祥不咸不淡下去,竟加紧了攻势。孙熙祥本就生了病,又被韦圆弄的一个头两个大,天天都在躲人,而杜美珂母女估摸着也在忙碌着想尽法子不叫韦圆得逞,倒是皆没再闹什么幺蛾子。要说这韦圆却也真是了得,竟完全没有一点女子的娇羞,行事大胆的吓人,她先是趁孙熙祥生病每日都来府中探病,待孙熙祥实在受不了爬起来往府外躲,她竟派了人早早晚晚的跟着孙熙祥,只要孙熙祥出了府,不管到那里她都能后一步赶到。孙熙祥若不出府那更是好说,人家直接便打进门来,直冲chūn韵院,见他的小妾就是一通冷嘲热讽,奚落谩骂。任是孙熙祥如何好言相劝,冷言冷语,到了韦圆那里愣是都起不了作用,人家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慧安倒觉着韦圆这人绝对是有恶趣味的,显然是孙熙祥越推拒,她便越来劲,倒似街头调戏良家女的恶棍,怕的就是你没反应,你越是害怕越是羞恼,他便越是高兴,越是上赶着来欺负你。只因这事,孙熙祥一下子再度成为京城名人,不少人已断定凤阳侯府离分家不远了。慧安一直冷眼旁观,少不得向韦圆透露孙孙熙祥的举动,不时拿了孙熙祥的画作诗作什么的撩拨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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