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先是不明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说还剩两年她便该及笄了,正常qíng况下女子及笄出嫁!待明白过来,慧安通红的面颊愈发升温,拽起chuáng上的被子便将自个连身子带脑袋尽数捂在了被子里。
关元鹤瞧见她缩在被中不动弹,轻声笑了下,将洒在chuáng边的chuáng幔挂在铜钩上,这才在chuáng沿上生下,竟弯腰脱了右脚上的鞋子,又用右脚将左脚上的靴子也踢掉,便两腿一迈上了chuáng。慧安听到鞋子落地的声音,掀开被角一瞧,吓得瞪大了眼睛,也不敢再躲着了,登时便将被子一掀裹在身上,蹭蹭地就挪到了chuáng脚,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关元鹤,外qiáng中gān地道:“你要gān什么?”
关元鹤见慧安这般,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不显,抿了抿唇,盯着她道:“你是记xing不好,还是欺负爷好xing子?”慧安见他板了脸,瞧了瞧他歪着的发簪心里就有些发虚,咬着唇不出声了。
关元鹤便大手一伸将慧安拽了过来,连人带被的自慧安身后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接着他埋首在慧安颈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怀中人儿颤抖着yù要挣扎,他这才满足地抬了头,无声而笑,低声在慧安耳边道:“你乖点,我就不乱来。方才若非你撩拨爷,爷又岂会那般待你。你乖点,时间不多,我们说会儿话,嗯?
慧安听罢便有些结舌,怎生还成了她的错,弄了半天却怨她撩拨他了?若是捶打也算撩拨,慧安倒是很乐意在他生气时不理自己时狠狠的“撩拨撩拨”他!慧安虽这般想着,但感受到关元鹤chuī拂在耳边的灼热气息,便真的不敢再动了,只闭着嘴轻轻嗯了一声。
可关元鹤方才的话音似还没落,就说话不算数了,他放在慧安身前的手不知何时就到了她的头顶,两支夹住她发间的簪子便被抽了出来。慧安睡觉嫌头发碍事,每每都将它梳着一个发簪,用簪子松松别在头上。方才两人动作间便有不少散发落下来,如今簪子被关元鹤一抽,那一头篷松的大波làng黑发便如瀑布般倾体而下,轻柔的发丝拂在关元鹤的面上,一股米兰暖香扑鼻而来,关元鹤扬了扬眉,一手轻抚着慧安柔软纤韧的长发,愉悦地笑了一声。
慧安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回头,关元鹤却将滚烫的胸膛贴在了她的背上,搂紧她,在她颈边轻声开口,却是问道:“你方才在恼什么?”想着慧安犹如一只发狠的母豹子一般扑上来对自己又撕又扯的,关元鹤就有些郁结。
慧安生恐再扭头会撞上他停在脸侧的唇,便僵住身子不动了,听他问起方才的事qíng,就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半晌才咬着下唇,瓮声瓮气地回道:“是你先吼我的!”声音中却是充满了委屈。
关元鹤闻言便讥笑一声,探入慧安发间的手微微动了动,拇指在她软玉一般的耳垂处似有若无地拨弄了两下,感受到慧安羞怯地颤抖,这才道:“爷大老远来瞧你反倒差点挨你一刀子,你倒还有理了!”慧安闻言只觉他这是在提醒她先前惹怒他的事,不由心中更虚,闭着嘴巴又不说话了。
关元鹤见她这般,才嗤笑道:“知道理亏了?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撩在慧安的脖子上带起丝丝微痒来,慧安肯定他是故意的,心中郁结却不敢偏开脑袋,只闷着声音道:“先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你不理我,我心里难过。”
慧安的声音极轻,语气中却带着一股委屈和乞求。经过方才一番斯磨,关元鹤如今哪里还生的出气来,听慧安主动认错,还服了软,心中便愈发怜爱,因她那句直白的“难过”,他愉悦地勾起了唇。
慧安言罢就闭上嘴又不说话了,关元鹤却将她搂得更紧一点,一手缠着她垂散在身侧的发丝,沉声道:“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你最好现在一并jiāo代了,这次念你初犯便饶过你,以后可休想再这出一句话就糊弄了爷!”
他言罢,埋头就在慧安的肩头上咬了一口。慧安吃疼得抽了口气,暗道这人怎如此喜欢咬人,嘴上却再不敢期满欺瞒,张了张嘴,道:“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嗯?”关元鹤搂着慧安,只觉怀中柔软含香的身躯不停刺激着他的神思,如今听闻慧安的话便只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只那声音却愈加低哑,凭空生出一股xing感来。可他这声音慧安却没听进耳中,因为慧安这会子正想着事qíng。
如今侯府的事qíng眼见已能脱手,她早已想好,待孙熙祥出了府,她便将侯府托付给方嬷嬷,自己想到柳州去寻那shòu医。可这事她实不知关元鹤会不会答允,先前一来不知自己设计孙熙祥的计谋能不能成,再来也是没想好要不要去柳州,故而这事她谁都没提。可这会子她已然打定了生意,加之关元鹤此刻又问起,慧安免不了要提上一提。她虽不知说出来关元鹤会不会答应,但却知道这次自己要是再先斩后奏,只怕关元鹤真会不饶她。
慧安思忖了一下,便道:“你也知道,太后chūn上要到东都去修养,我想跟着去,陪在太后身边,你答不答允?”
关元鹤不过一提,没想到慧安还真有瞒着的想法,闻言他那面色就黑了。太后离京到东都去修养,怎么着也要个一两年。关元鹤想着若他不问,这丫头就无声无息地跑了,他只恨不能将慧安倒提起来拍她屁股。
慧安感觉到关元鹤的怒意,忙扭了扭身瞧向他,又怕他生气又怕他不答应,当即就急着道:“这事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实在是最近才决定,你放心,在你凯旋前我一定回来,绝对不会耽搁了大婚的!”她说着便撒娇地摇了摇关元鹤的手臂,绯红了面颊。
关元鹤瞧她态度极好,又觉她的话还算受用,便瞧着她挑眉道:“不会耽搁大婚?”他那表qíng分明写着,原来你也急着嫁给爷啊!
慧安被他瞧的面颊红成一片,低头便道:“我不是那意思……”
关元鹤见她害羞便也不再逗弄她。说起来他这次能消气,一是和慧安闹了别扭他心中也不舒坦,本就只是想着凉慧安几日,也叫她知道下厉害。再来也是因为沈童告诉他,慧安的母亲沈清之死和孙熙群的关联,他心生怜惜,这才早了两日赶回来,如今听了慧安的话,他想了想,道:“那孙熙祥,你yù如何?”
慧安听他问起孙熙祥,一愣之下瞧了关元鹤半天,才瞪着眼,狐疑地道:“你都知道了?”
她指的自然是母亲被害一事,关元鹤怜惜她抚了抚慧安的头,这才道:“他既做下那事,定然早毁灭了证据,若是送jiāo官府只怕便是开棺脸尸也难以定罪。此事关乎侯爵,若翻扯出来,左不过要经三司。这案子是死的,审理期间却是猫腻颇多,你想要个什么结果?可需我活动一二?”
关元鹤那眸中分明写着杀机,慧安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半晌才摇头,道:“我恨他,在我恨意未消时不想他死的这般gān脆!”
慧安言罢却是有些不敢去看关元鹤,只怕他心中觉着自己狠毒,可半晌不闻关元鹤支声,慧安便忍不住抬了抬眼皮,却瞧见关元鹤一脸平静地瞧着自己,眉梢甚至高高的挑起,隐约却是一丝飞扬的得意。
慧安一诧,半晌才张了张嘴,道:“你不觉着我这般对生养我的父亲太过yīn狠?”关元鹤却是讥笑一声,道:“他何曾养过你?”言罢见慧安瞪着眼睛,不由屈指弹了她一个爆粟,道:“是爷的女人!”
慧安听了他的话只差没将两个眼珠子突出来,心中一定,却也感叹这人喜好的奇怪。半晌又想起方才他瞧见自己chuáng上藏刀而起的恼怒来,这会子却觉出不对来,不由狐疑地瞧着关元鹤,道:“你方才为何恼我?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将利器放在身边就是。”
关元鹤却似刚想起此事来,目光锐利瞧着慧安,却道:“可是有人闯进过这屋?”
慧安愣住,半晌才明白过来,感qíng关元鹤方才根本就不是因她藏刀而恼!却是她想岔了!慧安登时又好气又好笑,只他这般念着她的安危,这般纵容着她,接受她的一切不合qíng理、不合时宜,这却叫慧安心中暖暖,触动中便生出一些急于表达出来的喜悦来。而这份欢喜表现在动作中,却是叫她羞红着脸主动抱住了关元鹤的腰,贴着他平稳跳动着的心窝,轻声道:“我这闺房哪里就那么好进了!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
话到底处却是消弭在了唇齿间,关元鹤被她一抱当即便抽了一口气,他本就忍得难受,慧安竟还敢主动点火!他身上刚消退的燥热登时便蜂拥而起,低头间却瞧见慧安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看着她因扭身而露在外面的纤巧锁骨,感受着怀中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关元鹤舔了舔微gān的唇,心中却道,怀中小人儿分明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先前欺他心软回来寻她,她便敢拿刀子捅自己,后来更是敢扑上来母老虎般撕扯。如今见他灭了心火,分明就是怜惜她年幼,这便又来撩拨人。这若再不给小丫头点教训,她便真敢爬到自己头上叫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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