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慧安才有意纵着丫鬟们,叫她们欺上头来,更有意吃崔氏的亏,为的便是叫丫鬟们闹起来,好暂时压下府中yù叫人跟着到北疆伺候的心思,至于到时候她能不能跟着到北疆去,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慧安想着这些,秋儿已取了披风出来,小跑着过来,慧安瞧她一脸的喜形于色,不由一叹,心道这两年在马场生活单纯,又不受拘束,秋儿这丫头xing子是越发跳脱,越发不爱动脑子了,来日得敲打她两句才成。
慧安到了外书房便屏退下人自己进了屋,屋中只燃着一盏小灯,显得有些清冷,套间里关元鹤也没叫人点灯,就那么四平八稳地躺在chuáng上,听她进来也不睁开眼睛。
慧安知道他没睡着,站在门口瞧了他一阵,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便勾起了唇角,缓步行到chuáng边蹲下,目光柔和地细细瞧着他。
他只穿着一件冰蓝色的绫子外裳,鬃发微乱,乌黑的剑眉冷然地飞入鬃角,幽深的眸子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灯影下打出优美的yīn影落在那高挺的鼻子上,线条分明的薄唇紧紧抿着,显是在生着气。
高大的身躯,便是这么静静躺着都带着一种渊渟岳峙的伟岸和阳刚,慧安瞧着眼中便闪过惊叹,想着也无怪那一院子的丫鬟会动心思,这般男子生来似就是叫人仰慕的呢。
见关元鹤的手放在chuáng边,慧安便探手过去,只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关元鹤便突然扭了个身,将冰冷的背着了她,一副拒绝的姿态。
慧安一愣,见他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不由便一个没忍住扑哧一笑,听关元鹤冷哼了一声,她这才忙伸手捂住嘴,嘻嘻地凑上去,扯了扯他的衣带,低声道:“真生气了?”
关元鹤却还是未搭理她,慧安便qiáng硬地拉了他放在腰上的手,见他只轻挣了下却未曾甩脱,不由就抓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着,娇滴滴的喊了声:“文轩……”关元鹤的身子当即便是一僵,慧安眼中的笑意越发dàng了开来,有些讨好地低着头轻轻吻着他的指尖,又道:“你莫要生我气好不好,你这般我心里不舒服呢。”
关元鹤听她这般说,又被她亲吻着手,只觉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想要妥协,他费了老大劲,这才压制住回头的冲动,又冷着声音哼了下。
慧安瞧着他,见那簿簿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的宽肩峰腰来,便红了红脸,松开了他的手。
关元鹤感觉慧安起了身,心里一楞之下便有些生气,只道慧安哄了两声见他不搭理她,这便也生起气不管他了,他正不知该不该吼两声,便感背后多了一具娇躯。
关元鹤心一跳,慧安便自身后贴了上来,用她柔软又玲珑的身子粘着他,将手探过来绕在了他的腰上,头也就势埋在了他的脖颈处,关元鹤一僵,只觉浑身都躁动了起来。
他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感受着那身后紧贴着自己的曼妙,慧安的唇却落到了他的耳侧,脖颈,关元鹤的心悸动着,忍住翻身将慧安压在身下的冲动,却听慧安在他耳边轻声道:“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她们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我不喜欢,没有办法,只能使些小手段,要些小心眼……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要她们惦记着你,谁都不行!”
关元鹤听到慧安在耳边低喃,那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点撒娇,一点娇蛮,一点霸道和委屈,但是却搅地他心中一阵颤抖。
她的话应该叫他觉得骇人听闻,觉得不妥,觉得她擅嫉才是,但偏他心里非但没有不认同,反倒方才还气闷的心一下子就被那话语,被那声音弄得舒服极了,弄的熨贴的想要欢笑。
先前在院子里他发作丫鬟,只是觉着生气而已,可那些丫鬟还不至于牵动他那么大的qíng绪,后来自己来了这外书房,躺在这凉冰冰的屋中,他却更加难受了起来。
方才慧安没进来之前,他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又气闷又难受,烦躁失落地想要发狂。现在听了慧安的话,才一下子恍悟过来。他不是因为那些丫鬟在生气,而是因慧安的态度!这几日来她非但叫那么丫鬟们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今日竟还故意地寻机会叫那些丫鬟来爬他的chuáng!
慧安有那么多个忠诚她的侯府丫头,还有方嬷嬷在院中把持着,若是没有慧安的jiāo代和安排,那上房岂是两个丫鬟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那两个丫鬟岂能这么轻易地就寻到机会靠近他!便是慧安的这种态度,让他极为不舒服,极为气闷,让他感觉自己不被珍视,感觉他的付出没能得到相同的回报!
想明白这些,关元鹤还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便突然感觉一丝凉冰冰的东西落在了他有脖颈上,沿着脖子滑了下去,他一愣,接着心头一震。
慧安在哭!
这个想法一经脑海,他便再也忍不住了,猛然睁开眼睛回头盯向慧安,却不想竟瞧见她含笑的眼睛,眸中还带着一些慧黠和灵动。而她抬起的右手中此刻正捻着一朵月季花,正将花瓣上的水珠往他身上抖落!那花却是从chuáng边八仙桌上的花瓶中摘下来的。
关元鹤一愣之下,这才知道又被这小东西给作弄了,他心中又气又恨,又爱极她慧黠含笑的模样,登时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只瞪着恶狠狠的眼睛盯着慧安。慧安白净如梨花般的面庞上却dàng漾起了笑容,如花般盛开,接着便猛然伸出手臂紧紧搂住关元鹤的脖子,身子凑上去吊在了他的身上。
关元鹤心急之下本就扭着腰半躺半坐,如今被她猛的一拉整个人便失去平衡扑倒在了慧安的身上,少女身上的清香盈来,瞧着慧安明媚的面容,他的嘴角不由就翘了起来,狠狠地拧了拧慧安的腰,沉着声音道:“将爷推出去,处心积虑地算计爷,你倒还有理,还委屈了!”
慧安望着浑身上下还散发着硬朗肃然气质的关元鹤,听着他已带了宠溺和妥协的话,不觉咯咯而笑,眨巴着眼睛,道:“我只算计你,谁叫你入了我的心呢……”
关元鹤闻言满身的凌厉再撑不住,一扫而空,面上也不觉就浮起了动人的笑容,一双幽深的眸子闪着晶光瞧着慧安,凑近她,瞧着她,低声道:“入了你的心?”
慧安被他这般盯着,这般问着,到底生了羞涩之心,面上便是一红,将水盈盈的眸子轻轻闭上,便凑上了自己的红唇,四唇相接,关元鹤浑身一颤,只觉备受折磨的心突然就活了起来,他一把扣着慧安的后脑勺便展开了攻势。手臂也是一紧,将慧安软软的身子揉向他火热的胸膛,闻着她身上散出的幽幽女儿香,他的一颗心也跟着柔成了水一般,感觉到两层布料隔着的丰盈,还有她纤细的腰身,关元鹤立刻心猿意马起来,手也不老实地寻到衣襟的下摆直接探了进去。
关元鹤有力而激乱的心跳声便响在耳边,慧安闭上眼睛,勾起唇角,伸出手滑入他的衣襟中回应着他,关元鹤半眯着的眼中便闪过了光亮,动作愈发急切起来。
慧安被他的大掌四下点火,只觉身上越来越热,不由扯开他的衣襟,报复xing地抬起头在他胸前咬了一口,却是没有下重口,扯了下便松了开来,在关元鹤瞧来的目光下,她眼波流转,红唇轻嘟又凑上去嘬了嘬,接着便伸出粉嫩嫩的舌尖来,在他的胸口处沿着那浅浅的一排小牙印一圈圈地绕着舔着。
关元鹤瞧着她那媚惑的模样只觉一阵晕眩,浑身肌ròu都似要崩裂了,慧安却不放过他,唇又往上凑了凑,找到他胸前的凸起,含住用柔软的双唇轻轻撩了两下,抬起妩媚的眸子又瞧了他一眼,便又探出灵巧的舌头噬舔着他,那舌尖在灯光下似还泛出水样的光泽。
关元鹤瞳孔猛的扩大,快感瞬时便传遍了全身,慧安却忽然冲他抛了媚眼,猛地推开他,跐溜一下便跳下了chuáng,拉拢了衣襟往屋外跑了两步,这才转回头来,瞧着面色有些不妥的关元鹤嘴角微扬,眉眼微挑,声音却无比欢愉的道:“丫鬟们还等着爷随人家回院子呢,我……我出去等你,我们回去再……”慧安的话没说完却红了面颊,娇羞含怯地抬眸又瞧了关元鹤一眼,转身便出了屋,那微微散下的青丝轻轻在身后dàng漾着。
关元鹤听着她那甜糯如醴的话语,瞧着她那面颊绯红羞怯怯的小模样,暗道,真真是勾人的妖jīng,偏他整个人都如喝了老酒般熏熏然起来。待慧安出了屋,他又舒了两口气,平复了身体的躁意,这才起身压了压脸上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意,迈着大方步跺出了屋子。
第145章你却不行
虽说定国夫人允了慧安回凤阳侯府住上两日,重修新房,请大师来诵经。可慧安是杀过人的,关元鹤更是个整日滚爬在鲜血中的,两个人还真都不在乎这些,慧安先前在定国夫人面前哭的委屈,那也不过是做戏。
加之若她真为这些事回了侯府,再叫崔氏往侯府去请她,这事便是有理也变成她这个做小辈的无理张狂了。京城的高门府第,哪个宅门里每年不打死个把奴才,这若真是计较这个,还真就没有能住人的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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