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手竟是颇为敏捷,一经抓住便用力一按,慧安吃疼,躲闪的身体一顿另一只肩头便也被她扣住,接着她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显是孟侧妃想将她抓起来。慧安没想到孟侧妃瞧着娇滴滴,力气却是不小,抓着她肩膀的双手犹如钢爪一般叫她觉着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登时便微微一惊。
慧安学武,自知力从地起,一旦被她抓起,就不好再反击,力气也不好使上,只能由着她摔打,故而她一刻也不敢懈怠,抬脚便往孟侧妃的膝盖踢。
孟侧妃忙向后躲闪,扣在慧安肩头的手不得不放开,只她却没撤去,反倒是掳住慧安的胳膊,十指绞住她的衣袖向后使劲的扯,慧安一惊。先前她就隐约猜到端宁公主是想叫孟侧妃在场上给自己难堪,羞rǔ于她,换衣服时便生恐衣裳被人动了手脚,先一步叫同去换衣裳的谢云芝给她另寻了一套,并没有用婢女奉上的那套。
如今见孟侧妃抓着她的衣裳不丢,心中便更是确定了。慧安一寒,直骂这三个女人卑鄙yīn毒,当即手下也不留qíng,抬手便抓住了孟侧妃扣在她手臂上的手腕,脚步跟着孟侧妃往后退,手下却狠狠一转。
孟侧妃心惊,忙松开了抓着慧安衣裳的手,扭腰稳住身子曲腿往慧安小腹撞。
两人在场上打的难舍难分,一旁夫人小姐们却也瞧的津津有味,眼见她们出招狠辣,毫不容qíng便也心中了然。端宁公主却是一脸急色,不住地瞧向水榭外的曲桥,冲一旁的姜红玉道:“怎么还不来!”
姜红玉却是弹了弹指套,笑着道:“公主急什么,太子殿下极为疼爱孟妃妹妹,听闻妹妹在此和人角抵岂有不来助阵的道理?”
姜红玉声音刚落便见曲桥那边行过来了一群人,打头之人腰间系着明huáng腰带,可不正是太子!姜红玉便将目光移向了场上的孟侧妃勾了勾唇,而端宁公主见太子带着人过来,登时目光便炙热了起来,脸上也闪现出一种诡异的兴奋来。
她忙将目光盯向场中,却见孟侧妃正用手臂狠狠夹住慧安的腰,想将她往地上摔。端宁公主双拳不觉握起,急的手心已冒出了汗,不由便蹙眉急声道:“那衣服怎么回事,不是说一扯就开吗?”
姜红玉却也蹙了蹙眉,摇头道:“公主别急,孟侧妃定然不会叫公主失望的。”
姜红玉对慧安却是不太在意,目光一直盯着孟侧妃,见慧安甩脱了孟侧妃的缠绕一拳打向孟侧妃的小腹,她目光陡然一缩。
场下人瞧不出端倪,只能看到两人厮打的毫不容qíng,但是场上慧安却心中明了,孟侧妃意不在打败她,而是撕扯她的衣物,这使得慧安心中恨的不行,也以牙还牙一有机会便也去拉扯孟侧妃的衣裳。因角抵本就容易chūn光外泄,故而这衣裳都是特制的,不仅布料柔韧而且黑色的绸面上还用丝线密密的绣了暗纹,一般qíng况下却是不会一扯就裂的,可再韧的衣裳也禁不住你刻意撕扯啊,所以慧安也心有担忧,不愿再和孟侧妃多加纠缠。
她一拳头砸向孟侧妃的腰,孟侧妃登时便是一阵惊慌,忙弯腰相避,同时伸手抓向慧安的手臂,慧安却只是虚晃了一招,将腰轻盈一扭便转身到了孟侧妃的身侧,一把扣住她的后肩,正想将她甩起来,孟侧妃却也灵巧,竟反手搭在了慧安的手臂上,接着如蛇一样缠上,也不知使的什么巧劲,腰一转便又站了起来,接着探手便往慧安的怀里抓。
慧安见她死xing不改,目光当即便是一锐,侧身躲过她那一抓,却是脚下一个踉跄当即便站立不稳向前扑去,她冷哼一声在扑向孟侧妃时腰身轻转了一下,这便错身从孟侧妃身侧倒了过去,擦身之际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孟侧妃的衣袖。
接着她惊叫了一声扑倒在地,于此同时只听撕拉一声传来,慧安手中已经是多了一块布。
而众女只瞧见慧安匆忙躲避时没能站稳撞上了孟侧妃,慌乱下yù要抓孟侧妃稳住身体,不想却没能抓住,接着便摔倒在了地上。
有些夫人们正盯着摔倒的慧安看,却有些人已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了起来,只见孟侧妃半边衣裳被扯下,露出了雪白的肩头和半条手臂来,而那肩头衣裳一散,绸衣落下,当即她那右边的雪rǔ便展露在了众人眼前,随着她的动作那一只雪rǔ尚且在空中剧烈晃dàng着,好不旖旎。
众女们惊呼却不是因为她chūn光外露,而是因为曲桥那边太子带着一众男宾正好走了过来,还有五六步眼见就要进了水榭!而方才她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上的角抵上,竟是没有发现他们。
此刻太子正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吓地瞪着站在水榭中的孟侧妃,而那些男宾们也是目光灼灼盯着孟侧妃,那神qíng当真是如láng似虎。
可怜孟侧妃根本就还没回过神来,她方才刚巧背对着曲桥,只慧安扑倒时她才本能地转过了身来,接着便先看到了太子,她一时就愣住了,因她本也是不知太子会来的。
端宁公主和姜红玉跟她商量时,便恐她会生了怯意,故而只是说都是女眷,只想作弄一下沈慧安。所以孟侧妃一下子瞧见了太子,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脑子,当即就觉着自己别算计了,接着她才感觉到身上一凉,猛然回过神来,低头间便是一阵尖叫,抓着衣裳转身便往后冲。
那边姜红玉却也一脸惊慌,快步下了席案一把抓过宫女慌忙拿来的衣裳上前裹住了孟侧妃,孟侧妃已嘤嘤的哭了起来。
曲桥那边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关元鹤已是如一道闪电奔进了水榭,将慧安从地上扶起。慧安因方才正对着曲桥,故而却是瞧见了关元鹤一行,所以她见孟侧妃抓向她的襟口,这才一下子怒了,这才有了后面的反击。那孟侧妃的衣裳已被她拉扯了半天,根本就吃不起她那一拽,出丑是必然的。
因慧安方才已是怒极,不愿再顾及孟侧妃的什么身份了。她本以为端宁公主几人只想在这一众女眷面前羞rǔ她,见太子等人过来,这才一下子知道,端宁公主和孟侧妃根本就是想要她身败名裂,想要她死。
只怕那件被她换掉的衣裳必定是有问题的,因为她方才就不止一次地从孟侧妃眼中看到诧异。今日若非她警觉,这会子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所以慧安下手是一点都不留qíng。
此刻她被关元鹤扶着,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的味道,才觉出手脚发软来,只是感受到关元鹤盯着她的颇具威压的目光,慧安便有些犯委屈,也不知是承受不住他的目光,还是处于别的心思,她被关元鹤一双铁臂揽起来,当即便抬手捂住了关元鹤的眼睛,闷死道:“你不准看!”
关元鹤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慧安那话指的却是孟侧妃,莫名的听着她那委委屈屈,外qiáng中gān,又似生恐闯了祸一般软软糯糯的声音,他方才心中的担忧生气便都烟消云散了,反倒是扯起唇角扬了一抹浅笑,揽在慧安腰间的手也轻轻拍抚了两下,随着他那动作,慧安的心当即就安定了下来。
(完)
第150章姜红玉失望了
水榭中登时静的有些诡异,只能听到孟侧妃的呜咽声,众人的目光多数都还盯在孟侧妃身上,面色不一,可多是幸灾乐祸的。要知道这样的事qíng可是不多,女人们最是爱看热闹,似瞧着别人出丑,自己能得到什么便宜一般。
方才眼瞅着孟侧妃和慧安在场上厮打的厉害,她们便知今儿定然是要出点事qíng的,倒没想到能瞧到这么一场好戏。至于还站在水榭外的男人们,瞧了这么香艳的一幕,又是太子侧妃,心中都作何想却是不知,只此刻多数面上都已换上了尴尬神qíng,只这尴尬中有多少是刻意装出来的却也不知。
太子醒过神来,整张脸都涨的通红,盯着孟侧妃的目光简直能吃人,他只觉着众人瞧向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包含讽刺和同qíng。想到方才在前殿上他听闻侍女禀报孟侧妃和众夫人在这水榭中玩角抵时,他对孟侧妃的夸口之言,太子更是觉着被甩了耳光,面上火辣辣的热。
他脑子轰鸣,还没想着此事该如何处理,便闻一旁淳王哈哈一笑,接着竟是拍着手,道:“太子,你这东宫要说也办过不少宴席了,臣弟瞧着也就今儿这宴席最是有趣。太子舍美供我等取乐,这是先贤之举啊,哈哈,要本王说着角抵还是要这般才有看头,也难怪先人颇爱此术。”
淳王的话直刺的太子咬紧了牙,一双眼睛血红,双拳紧握着哪里还有半点平日沉稳的模样,偏淳王见他如此,还加把火的继续道:“香艳,哈哈,真真是白若莲藕啊……”说着他便又瞟了眼正伏在姜红玉怀中嘤嘤哭泣的孟侧妃,一脸的意味深长。
大辉男人平日兴起时,同玩一个女人,或是互送美妾,互换美妾也算常事,在民间典妻的事也时有发生,妻子尤其能典当于别人,这玩个角抵露个rǔ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此事若说发生在寻常人家,也就是件小事,若是孟侧妃只不过是东宫一个小小的侍妾,那也当不得什么。可偏她是侧妃,是入了玉牒的,将来太子登基她理论是要升为贵妃的,是实打实的太子的女人,这可就不一样的。如今太子大庭广众的在东宫被人给带来这么顶绿帽子,岂有不生气羞恼的道理。淳王那话更是一根刺,直刺进了他的心中,当即他便瞪向孟侧妃,怒吼一声:“哭什么!还不给孤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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