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四阿哥是有三子两女的,可是德妃完全已经不记得李氏生得那一双儿女了。
那拉氏拍拍宋桃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宋桃也回了那拉氏一个了然的笑。
早晨的折磨并不是每日都有的,毕竟那拉氏的身体不适,最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德”妃定不会勉qiáng她,德妃又向来与宋桃不对盘,所以也不会单独让宋桃李氏两个侧福晋去给她请安,所以也就每月初一给德妃请一次安。
幸好每月只有一次,这才让宋桃容忍了下来。
夏日炎炎,第一季玉米成熟的时候,宋桃和四阿哥特意去了趟庄子,把翠竹她们摘好的玉米收拾妥当。
四阿哥自己动手,剥了一个,看到里面huáng灿灿的玉米粒,摘了一粒放到嘴里细细咀嚼:“有点甜。”
宋桃笑着说:“爷,妾身给您做一餐玉米宴尝尝。”
四阿哥对收获的玉米很是新奇,于是点头答应。
宋桃把一部分玉米让翠竹绑成串挂在墙上,晒gān了便于储存。另一部分则拿到了厨房,最简单的一道就是水煮玉米,把玉米放入锅中煮着,有让翠竹的丈夫王管事把厨房灶上的火点上,把玉米连着皮投了进去,让他细心看着。
煮玉米、烤玉米是最常见的两种,接下来就有些费功夫了。
去池塘里摘了些莲蓬,取了莲子,煮成玉米莲子粥,这是这次玉米宴的主食;然后去摘了些青豆,用huáng酒、姜末、蒜粒腌制ròu,去ròu的腥味,这三种一起抄,变成了青豆玉米ròu丁小炒。
四阿哥的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是依然需要滋补,宋桃便特意烧了一碗排骨三鲜汤,放上绿色的青菜、huáng色的玉米、红色的枸杞,颜色看起来已经非常好看了,等味道一出来,就勾起了宋桃的食yù。
正在宋桃想着接下来还能做什么的时候,高无庸手里提着一尾鲤鱼进来说:“宋主子,爷钓了鱼,给您加餐了。”
宋桃接过鲤鱼一看,真肥。
翠竹在一边笑着说:“爷的钓鱼技术真是厉害,我们那池塘里的鱼可是出了名的狡猾,有时候一整天都钓不到一条鱼,爷不消一会就钓上这么大的鱼来了。”
王管事坐在灶台边上,呵呵傻笑着说:“是啊,是啊,我们爷最厉害。”
高无庸笑得得意,不过也再一次嘱咐:“爷怕腥,做得仔细些。”
宋桃表示无压力,这几个月来伺候四阿哥吃食,还不了解他的口味。她自有一套方法能让这位爷满意。
不管外面怎么炎热,来宋桃的庄子里一坐,立马消暑。四阿哥坐在大堂,想到宋桃这庄子真是什么蔬菜、水果都有,不像一个度假的庄子,反而更想个农家院子。
四阿哥摇了摇头,这宋氏脑子里怎么就只装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呢!等会儿又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来。
“爷,要上菜吗?”高无庸收到厨房菜好了的消息,问四阿哥。
四阿哥收回自己的思绪点头说:“嗯。”
菜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之上,宋桃淡淡笑着,给四阿哥布好菜。
饭桌上飘着玉米的清香,让四阿哥来了胃口,吃了一口青豆玉米,清甜的滋味萦绕在他的口腔,再喝一口排骨汤,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你也坐下吧。”
“是,爷。”
两人默默地喝着粥,四阿哥心里想着这玉米倒是可以当主粮,味道也不错。四阿哥想得是国计民生,宋桃吃着玉米,心里则充满了怀念,她以前是多么爱吃玉米啊,没什么钱去买其它零食,就爱买一个玉米棒子,一个人像老鼠一样慢慢啃着。
玉米的味道不错,收成也好,整个夏天,宋桃的庄子、桃夭苑还有四阿哥的试验田里都产了很多,宋桃就做了个顺水人qíng,分了一部分玉米给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府上。
等到秋天的来临,番薯、土豆也成熟了,四阿哥亲自检验了食物的味道,还有产量,发现果然要比普通的小麦、高粱来得产值高,吃着又很挡饱,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些作物对土地的要求不高,一年又可种植多季,晒gān了以后,又便于保存,还能用于赈灾之用。
从chūn季忙活到初冬,试验也做得差不多了,四阿哥便上了一道折子,把这三种作物的产值、习xing还有样品全都告诉了康熙。
康熙看了当然龙心大悦,召来四阿哥问,可要什么赏赐?
四阿哥却选择曲线救国的道路,以退制进。
不求官职,不求利益,只求康熙能让他好好研究农作物,为大清子民谋福利。
康熙原本以为这老四可能要凭借这一大功,来重掌朝政,没想到这老四却未提朝政一丝一毫,只想做个锄地耕田的农人。
康熙淡淡地看了眼四阿哥,准了。
四阿哥谢过康熙就要告退,老康喝了口茶,对四阿哥难得的和颜悦色起来:“老四,听说你的府上种了不少珍奇物种,上次送来的茶叶,还有那稀奇的果子,朕可是好奇,你那府上还有什么奇特的了。”
四阿哥乘机提出邀请:“皇阿玛,过些日子,儿臣的院子的雪梅要开放了,您便可以看到更加稀奇的梅花。”
“梅花有什么稀奇的,也值得朕走一趟。”康熙不认为有哪里的花比得上御花园的。
“儿臣的侧福晋喜欢种些花花糙糙,那茶和果子都是她看洋人的研究出来的,这几天她一直在折腾那些梅树,想来又有什么稀奇东西被她弄出来,便想请皇阿玛一起凑个趣。”
康熙对宋桃也有点印象,就是欣妍丫头的额娘。
这一整年,都没什么娱乐节目,这会儿有新奇东西可以看,康熙略微想想,就答应了。
四阿哥回了自己府上,天色有些黑了,正好碰上福兴和弘晖下学回来。
初冬的夜晚,天已经有些冷了。
弘晖披了厚厚的披风,小脸依然被冻得通红,就连身子都瑟缩着。而福兴只是披着轻薄的披风,但是却脸上却依然面如冠玉,色泽如常,看不到一丝被冻着的痕迹。
四阿哥站在门口,等两个孩子从马车上下来给他请安。
“孩儿弘晖(孩儿弘昀)向阿玛请安。”这俩孩子自上了学,便不再自称自己的rǔ名,而是用起了大名。
四阿哥盯着弘晖,看他冻得瑟瑟发抖,明明穿了这么厚的披风还冷成这般,他的眼里起了怀疑。
他把府门一关,冷声对两个孩子说道:“把披风脱了。”
不单单两个孩子惊讶,一边伺候两个小祖宗的嬷嬷丫头们也惊讶不已。
高无庸轻声提醒道:“爷,天气冷,两位阿哥年纪小,受了风寒可了不得啊。”
四阿哥冷冷地说:“还不快点脱了,还要让阿玛再说一次。”
福兴本就寒暑不侵,脱一件披风也不碍事,所以他利落地脱了披风。弘晖向来是不违逆四阿哥的话的,所以尽管他冷得要死,依然把披风解了下来。
四阿哥接过两件披风,用手一掂量,就发现了其中的可疑。
他拔过侍卫的佩剑,一剑刺穿了福兴和弘晖的衣物,这才发现,福兴披风里是正常的棉絮,而弘晖的披风里面绣的竟然是没有丝毫保暖作用的柳絮!
这福晋一不开始管家,这些女人又不安分了,竟然在他的子嗣上动手脚了。把府里的衣物jiāo给李氏管,竟然出这么大的纰漏,又或者说,这分明就是李氏在搞鬼?
这李氏到底是不如宋氏,管个小事都管不好!
“这披风是谁给你们做的?”
弘晖看着那柳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他面上如常,尽量不露一丝qíng绪:“回阿玛的话,额娘的身子不佳,不能为儿子fèng制衣物,所以是府里的针线嬷嬷给儿子做的。”
“回阿玛的话,是额娘为儿子亲自fèng的。”福兴同qíng地看了弘晖一眼,哎,没娘疼的孩子,真是可怜,哪像他身上的,所有衣裳,不是额娘,就是阿姐为他一针一线fèng制的。
四阿哥深深看了一眼弘晖,说了句:“你真让阿玛失望。”
四阿哥又生气又失望,气得是又有人使些yīn损的招数,失望地就是弘晖竟然种了招这么久,一无所查!
弘晖听到“失望”两字,心里沉甸甸得难过,小脸的落寞让人看了都不免怜惜。福兴看着这个把四阿哥看得什么都重的大哥,叹了口气。
“大哥,阿哥只是说失望,又不是绝望,既然你着了别人的道,那就找出凶手,让阿玛刮目相看不就行了。”
这话,让消沉的弘晖听了,立马来了jīng神。
他用力抓住福兴的手,说:“谢谢你,二弟。”说完,小跑着走了。
福兴喃喃说了句:要真谢我,以后等我离开了,就好好孝顺阿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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