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绍却是嘟了嘴,眼睛腻着素颜道:“娘子也不问我捡了什么好宝贝吗?一点也不好奇吗?”
素颜歪着头看他满眼期待,真像个拿了宝贝等人分享的孩子,不由笑道:“那好,你说说,是什么好宝贝?”
“娘子问得牵qiáng,我不说了,不过,这个宝贝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碰到。”叶成绍却是笑嘻嘻的偷亲了她的耳垂一下,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我才知道,你也是维护我的,娘子,你说,我是你的夫君,对吧?”
素颜听得脸一红,这厮怕是听到了自己与素qíng的对话,不过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罢了,也值得他如此的欢欣雀跃,心里僵硬的某一角,像迎chūn的冰块,渐渐融软,化成了水,且暖暖痒痒的,就像有人拿了一片羽毛轻轻拔弄着,嘴角不经意地就微微翘了起来,眼中流泄出丝丝脉脉的柔qíng。
叶成绍去了前院,素颜到了花厅里,女眷们早就来了许多,王大太太正坐在老太太身边说着什么,最让素颜惊异的是,大夫人正拉着一个中年妇人的手在抹着泪,她上前去给老太太见礼,王大太太一见素颜进来,眼睛一亮,殷勤地起了身,拉住素颜的手道:“大姑奶奶看着气色不错呢,方才听姑姑说,大姑奶奶病了,正想着要去探病,不成想,你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素颜有些不胜她突然的热qíng,以王大太太的xing子,见了自己额头上的伤,应该冷言冷语地刺上自己几句才正常,怎么会假装不见呢?
素颜笑着随口说了句应景的话,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恭谨地给老太太行了一礼,便垂手立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看她的眼神也颇为热切,难得慈祥地招呼她坐在自己下首,王大太太也挨着坐在一边,一副好不亲热的样子。
素颜心里就直打突,怕是有什么事qíng发生了吧。
果然王大太太聊着聊着就说到朝廷的事qíng上去了,又说起了今年朝中的大案,两淮赈灾银子贪没一事,说是皇上这一次不只是动用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在查,连皇上身边,最为神秘存在的司安堂也cha手了案子,好大一批官员都将落马,不过,如今只是抓了些外围的五品以下的官员,在司安堂的律政司受审。
越查圣上越怒,案子越牵越广,偏皇上这一次不像往常一样,只是重点打击,警示告诫为主,而是全面出击,不放过一个涉案之人,如今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不少都如惊弓之鸟,胆战心惊,怕一个不好,就被牵连进去,轻则罢官免职,流放千里,重则会是抄家灭族啊。
素颜对这事也听说了一些,主要是上回大老爷突然被关进了大理寺,所以才用了些打听了一下,但这些事qíng与她一个内宅妇女并无关系,只要自家亲人没事,就不怎么关心。
但王大太太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素颜立即想起,王大老爷可是户部侍郎,那赈灾银子可是从户部拨下去的,户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掌管全大周经济命脉的,那些官员做惯了雁过拔毛的事,又哪里有一个是gān净的,大老爷既然有事,那王大老爷怕是涉及更深,看王大太太那qiáng自掩饰的忧急样子,怕是听到了风声,在受煎熬了吧。
这种事qíng,她也不想管,王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回大老爷出事时,分明王大老爷与大老爷是同气连枝的,却袖手旁观,置蓝家于不顾,如今他们家出了事,却是巴巴地求到蓝家来了,不过,大老爷自身都靠着叶成绍保着,又哪有能耐去护得了王家,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素颜如是淡淡的应付着王大太太,并不往深里与她jiāo谈,有时gān脆就装傻,来个一问三不知,王大太太看着就急,偏生这花厅里还有许多女客,她又不好大声说话,怕引得别人的注意,现了自家的底子,只能小声说着央求的话:
“大姑奶奶,不瞒你说,如今你舅舅已是急得不行了,眼看着户部进入了三个人了,几天都没出来,怕是下一个就会……”
“舅妈,只要舅舅行得正,坐得端,又怕什么?舅妈往日不是一再地说,舅舅家风正派,清正公廉的吗?舅舅一定与那些人不一样的,舅妈就放心吧。”素颜轻言安慰,眼睛却是四处张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王大太太就求助地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没法子,只好也讨好的笑着,拉了素颜的手道:“孩子,奶奶素知你是个心善的,以往你二娘虽多有对不住你,但你舅家对你还是很疼爱的,这一回,可真只有你能救救你舅舅了,你也不想奶奶临到老了,还要为娘家兄侄伤心吧。”
王家除了给二夫人撑腰欺负自己母女外,又哪里疼爱过自己半点?那一回的重阳宴,可是还没过多久啊,若小王氏计策成功,王家怕就是那件事qíng的见证,好事不传,坏事就帮着乱传,小王氏将自己踩到地底下去,而王家,便是那踏上一脚的人吧。
这样的亲戚,为什么要帮?再说了,她又能帮什么?叶成绍不过天天游手玩乐罢了,哪里见过他做过几件正事?
王大太太见素颜表qíng淡然,突然做了一个令花厅人全部震惊的举动,猛地向素颜跪了下来,一把抱住素颜的小腿道:“大姑奶奶,舅妈求你了,帮舅舅给大姑爷说两句好话吧。”
一时,花厅里的人全都看了过来,大夫人和那位有些陌生的中年妇人就起了身,走了过来。
素颜气得脸色发青,这王大太太就是个蠢猪,哪有当着众多人的面求人办这种事的?她不怕王家丢大丑么?就算叶成绍想要帮王家,被她如此一闹,他也不好帮了吧,如果他真的手上有权,人家就会说他徇私枉法啊。
老太太也很震惊,冷着脸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会吓着素颜的。”
素颜被王大太太抱住了腿,想起身,却又走不脱,只好忍着怒气去扶她,劝她:“舅母快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侄女若能有法子,定会帮上一帮的,可你也知道,您侄女婿不过挂个世子虚衔,平素并没有实际的公gān,怕也帮不上您的忙,公公虽是侯爵,但也是管着兵部,刑部并不在管辖之内呀。”
王大太太听了却是大哭,不肯起来,老太太气急,忙让身边的金钏和云环去拖她起来,王大太太边抹眼泪边道:“大姑奶奶,咱们怎么说也是几辈子的亲戚,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怕是不知道,那司安堂,可是大姑爷……”
话未晚,老太太突然就一巴掌甩在了王大太太脸上,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你疯了不成?你想死,不要害了整个王家,更不要连累蓝家。”
京城有些头脸的人都知道,司安堂是皇上亲自掌管着的,而他实际的执事人,却是个秘密所在。
这司安堂,素颜也知道一些,它与明朝的锦衣卫和东厂那种机构有些相似,是专门替皇上搜集qíng报,暗中监察百官,训练间谍,查探他国国qíng,施行暗杀等等事务,是百官口中谈之变色,又隐藏极深的神秘组织。
谁也不知道司安堂的办公机构是在哪里,更不知道由谁主管,这一切都是秘密,而王大太太,竟然当着一众客人的面,提到叶成绍与司安堂有关,她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死吗?且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凭皇上明令:不许再公开场合议论司安堂,违者斩。
王大太太似也被老太太打得醒魂,痛苦又哀怨地看着素颜,跪爬向素颜脚下:“大姑奶奶,我求求你了。”
素颜早就被她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弄得心烦意乱,从来,杀人者,也会被人所杀,那种隐藏在背后的yīn暗组织是最遭人痛恨的,如今,叶成绍真是那司安堂的人,那他其实是每天都深处危险之中的,前世时,她没少看谍战片,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间谍组织和机构,人家暗杀的对象,除了敌国的首脑重要大臣之外,其中一个主要目标便是敌国的间谍首领,因为,那才是他们最直接的对手和敌人,也是他们最恨的人,叶成绍啊叶成绍,你那看似憨纯的外表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表嫂,你可真是糊涂了,谁不知道我那大姑爷是京城最著名的làngdàng子,是有名的纨绔之弟?又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侄儿?他怎么可能是那什么……堂里的人,你可真是病急乱投医,看他救过咱们老爷,就以为他无所不能了,那是我们老爷身家清白,没什么大错,若不然,就算是宁伯侯府与中山侯府同时出力,也难保得他平安。你也不想一想,圣上圣明,岂容的旁人徇私枉法?”
大夫人一边去扶王大太太,一边冷声轻道,话语间,轻易的就将中山侯府也带了出来,人家就算因着大老爷被救一事轻信王大太太的话,听了这一点,也会消除一些疑心。
素颜也缓过神来,帮着大夫人去扶王大太太:“舅母,素颜回府去帮你求求我家公公,看公公有没有法子能救上舅舅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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