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一见有人来了,便呜呜哭了起来:“世子爷,你……你如何就是不放过我呢,咱们的事qíng,早就过去了,如今我好不容易脱了身,你又……”
看热闹者一听这话,全都哗然,宁伯侯世子今儿个与叶蓝氏可没少在众人们面前少表现出夫妻qíng深的场面啊,就是好些以前看不上叶成绍的姑娘们,千金易得,难得有qíng郎啊,很多姑娘都为叶成绍对蓝素颜的深qíng所感动,难道,那一切,只是在做样子,骗人眼球的?
叶蓝氏还在宫里服侍太后,这叶公子便与旧qíng人拉拉扯扯,司徒姑娘都脱了身了,还揪住别人不放,啧啧,何谓伪君子,这叶成绍可还真是当得起这一名声啊。
“你胡说些什么?你自己发神经往我马蹄子下跳,爷救了你,你还胡说八道,司徒兰,你自己想死,不要扯上我。”叶成绍好生恼火,他最是不善处理这种女人家的纠缠,方式简单而直接,心里好一阵慌乱,娘子最在意的便是他的忠诚,他可不想为了个无谓的人去伤了娘子的心。
“你……你太过分了,便是要推卸责任,也不要找如此卑劣的借口,我明明有大好的前程,明明有了自由之身,躲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往你马蹄下钻,我疯了不曾。”司徒兰这会子的嘴皮子利索得很,又是一副凄婉哀伤,楚楚可怜的样子,自然招来不少人的同qíng目光。
一时,人群里便有人道:“世子爷,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可不能太过下作了。”
“就是,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好不容易脱离了你的魔爪,你还是不肯放过,也太过分了些。”
“哎哟,这当众拉拉扯扯的,对姑娘家的声誉可是极为受损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世子爷可得为司徒姑娘的名声负责啊。”
叶成绍越听越恼火,心知自己这一次又被司徒兰给算计了,看司徒兰的眼里便更是多了一层厌恶,以往还觉得自己年少不知事,害过她的名声,如今再看她所作所为,更是清楚,少年时,自己怕也是一次一次的落入她的陷阱和yīn谋,明明就是她想要接近自己,却还非要让世人都说是自己求着她,仰慕她,她再露出那一副清高的受害者,委屈者的姿态来,让自己心愧,让世人斥骂自己,好个狠毒狡诈的女人。
“司徒兰,我现在便带你去皇上面前,求皇上应下我们的婚事,我娶你为平妻如何?”叶成绍小声对司徒兰道。
司徒兰听得一怔,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成绍,这……怎么可能?方才他还……
叶成绍收起了眼中的厌恶,墨玉般的眼睛里难得的露出一丝怜惜来,叹了一口气,声音极为温柔和爱怜:“你的心思我明白,既然你……你真心待我,再辜负你,我也于心不忍,你为了想要嫁于我,连生命都不顾,你看你,刚才多危险啊,若不是我缰绳拉得快,又及时将你拉了出来,那马蹄子踏下去,非死既残,以后,这种傻事再也不要做了,啊。”说着,他还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司徒兰,让她擦泪。
这可能是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他如此温柔地与她说话,司徒兰一阵狂喜,心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填的满当当的,脑子就有些发木,警惕xing就弱了好多,呜呜地哭着,委委屈屈,抽抽噎噎地说着:“谁让你只喜欢蓝氏一个,就不肯对我多看一眼,还……还生生送了我回去,你这个没良心的,如今终于知道,究竟是谁对你才是真心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冤家,你……你……可是知道我的苦心了。”
她也是难得肯将自己的真实心意在叶成绍的面前坦露,自宁伯侯府回到娘家的日子里,她也曾反省,为何自己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还是没能得到叶成绍的心,后来,她也知道,自己以前的法子怕是错了,男人也是要哄的,看那蓝氏,不就是装得很温柔,很端庄贤淑,把叶成绍哄得服服帖帖的么,这个家伙原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所以,这会子她在叶成绍的柔qíng攻势下,倒也肯低头了,只要能再回到他的身边,便是放下些身段又如何?
“嗯,知道了,傻丫头,看不出来,你的身手还不错,能在我的马一到马车边,就看准时机往下跳,先前在寿王府的那只剑舞着实跳得英姿勃发,很有女中豪杰的气势。”叶成绍耐着xing子,声音仍是温柔得要腻出水来。
“那可不是,我可是武将之女,父亲自小便让我们几姐妹练过的,只是女子贵在qiáng身健体,能自卫便好,比起蓝氏那种文官家出来的女儿,自是要qiáng上百倍。”司徒兰拿着叶成绍的帕子,却不肯擦脸,放在手里绞着,眼里露出了一丝得瑟。
叶成绍却是将那帕子一把抓过,突然退后一步,朗声道:“看戏的各位,可看清楚了,听明白了,爷可没威bī过她,全是她亲口招认的,这一切,全是她自己设下的套,她不拿自己的闺名当一回事,爷如今倒是要改邪归正了,不肯为她rǔ了自己的名声,更不想因此伤了我家娘子的心,各位都是明事理之人,此事看过便算了,爷也不想将她如何,爷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像一根冰柱骤然猛击在司徒兰的头上,打得她顿时懵了,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成绍,嘴中喃喃道:“你……你说什么?你……你在骗我?”身子颤巍巍地摇晃着,向后倒退了数步。
人群里,立即传来几声回应:“世子爷,我们明白了,果然最毒女人心啊,你走吧,两淮的百姓还等着你去救助呢。”
“原来啊,护国侯家的大姑娘其实是中意世子的,只是世子的心思不在她身上,怪不得,嫁过去两个还是清白之身……人家不喜欢,又岂会沾她。”
“都说宁伯侯世子花心游dàng,如今看来,倒是个洁身自好的,如此清丽佳人在府里,又是肯自动往跟前凑的,竟然忍得住不下手,圣人啊。”
“得,这司徒家的大姑娘心xing有问题,世子夫人怕也是看世子爷对她不理不睬,怕耽误了她的终身,不想她一辈子独守空房,宁愿折了世子爷的名声,也要助她脱离小妾身份,还许了她一个县主之位,真是菩萨心肠啊,可惜,有些人,是给脸不要脸的,放着好好的姻缘不要,总是纠缠不清啊。”
这些话传到司徒兰的耳朵里,犹如利剑,一下一下的刺穿着她的身体,让她体无完肤,眼里终于露出怨毒的愤恨来,一口银牙咬得叮咚作响,今天这丑算是丢大了,如果可以重来,她qíng愿没有在这里遇到叶成绍,他长大了,成熟了,再不是以前的毛小伙。他懂得以其人之道来整治她了,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再作任何行动,再解释,再陷害也已经没有用了,人们不会再信她。
叶成绍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如霜:“我和娘子原本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不该将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发小qíng意都磨尽,别怪我狠心,要怪,只能怪你太过妄想了。”
说完,叶成绍跃上马,对人群拱了拱手道:“叶某在此请求各位,口下留qíng,司徒姑娘也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她自家仍是清白,请大家放她一马,不要再过多的宣扬今日之事。”
这算是对护国侯多年来对他维护的一点回报吧,叶成绍打马向前,再也没有回望一眼,缓缓而行。
司徒兰突然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对叶成绍嘶声喊道:“你以为,她就会对你一心一意吗?东王世子,中山侯世子都与她牵扯不清,你这个笨蛋,看着吧,总有一天,你也会如我一样的心痛,一样被遗弃的。”
叶成绍听了好不恼火,但这会子当众与一个妇人扯这些东西实为不智,更会对素颜的名声有污,他头也没回地说道:“你以为,谁都同你一样的么?我家娘子的品xing,我叶成绍过去不会怀疑,现在也不会怀疑,便是将来,也永不怀疑,至于你说的那几位公子,我家娘子太过优秀,如今京城里,对她倾慕的又岂止那两位,叶成绍只会感到自豪,这天下第一的女子只属于我一个,羡煞满京城的人啊。”
前面的众人听着也是笑了起来,叶成绍对蓝氏的信任让他们感动,但后面的那句话,和他那洋洋得意的模样,怎么就那么欠抽呢?
司徒兰再没想到,叶成绍会如此的信任蓝素颜,那该死的蓝素颜,像是把这家伙的魂都迷住了,任谁说她什么,这家伙也不会信,一时,羞愤难当,又郁气堵结,人们看她的眼神很是轻蔑,她却恍然不顾,怔怔地站在巷子里,看着那高大伟岸的一人一马潇洒离去,死咬着嘴唇,连唇边溢出血丝来也不自知。
人们小声议论了一阵后,便也觉得无聊,渐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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