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了脸色稍白,但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说道:“如此说来,这毒便不是皇后所下,那叶夫人所中之毒又是从何而来呢?”
皇上听了沉吟着说道:“母后,她今日也只是在乾清宫用了点饭,再在您这里用了点粥,怎么可能就……中毒了呢?”
太后听得大怒,狠狠她瞪着皇上道:“逆子,你不会怀疑是哀家下的毒吧?”
皇上听得嘴角一扯,脸上立即露出恭谨之色,忙道:“母后熄怒,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在分析事qíng而已。”
太后听得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却道:“你放心,哀家的那点子粥根本就害不到蓝氏,便是里面下了毒,也毒不到她的,当时,皇后可也是一齐用了那粥的,皇后不还是好好的么?而且,皇后历来就不信哀家,在哀家宫里一用完粥,回宫就自行抠了出来,全吐了,蓝氏自然也吐了,她身上的毒,又怎么可能是哀家所下?”
皇上听得愕然,看向皇后,皇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心中却想,原来,自己身边可然是有太后宫里之人的,便是自己那般小心,所作所为还是没能逃过太后的眼睛,这宫里,还真是不gān净得很啊。
“吐了?那蓝氏又究竟是如何中的毒?”皇上听得也有些糊涂了。
太后听了便道:“还用说么?她在皇后宫里出来,就突然发毒,那毒便只能是在皇后宫里中的,皇上,将坤宁宫的一gān奴才全都抓起来,严加拷问,哀家便不信,查不出真相来。”
皇后听得大怒,猛地站了起来道:“母后,您若非要陷害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只是臣妾也是一朝皇后,臣妾自有尊严在,如此污rǔ,臣妾断然不受。”
皇上听了就皱了眉,对太后道:“母后,这……不太妥当吧。”
太后厉声大喝道:“皇上,不可因私枉法,你可是一国之君,岂能为美色所惑,事实惧在,你怎么还能包庇于她,来人,将皇后压下去,将坤宁宫所有的奴才全都抓起来,送刑事房严加拷问。”
皇后大急,怒道:“母后,臣妾不服,臣妾并没做过,蓝氏是臣妾的侄媳,臣妾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害她。”
“哼,你自是不会想她死,你还想着那孩子帮成绍立大功呢,但是,你想害的就是哀家,你想让哀家背负骂名,哀家才是你最终的日的,因为蓝氏在乾清宫里用过饭,但是,成绍也用了,成绍并没有中毒,那说明乾清宫的饭菜是没有问题的,那她便只在哀家宫里用过东西,你虽然当时也用了,你大可以说,哀家备的两碗并不想同……”太后挥了挥手,外面立即进来好几太监,有两名便要上前去押住皇后。
皇上在一边并没才喝止,只是脸上有些不自在,眼睛无奈的看向皇后,皇后仰天长叹,再也不看皇上一眼,手一挣道:
“滚开,不许碰我。”
又冷笑地看着太后道:“您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吧,早就想把我从这皇后的位子上拉下去,所以,才布了这个局,这个看似疑点重重,却不管如何解,都解不开的局,无论我如何布下先手,最后的矛头和证据还是指向我对吧。不就是个后位么?我还你就是。”说着,自头上取下凤冠,冷冷地向地上一扔,向丢一件废物一样的随意,又动手当众脱那身凤袍。
皇上颤声道:“柔儿……”
“住口,我的名宇从此不许你再唤,你……没有资格。”皇后边说边斥声道。
太后听得大怒,一拍案几道:“大胆jian人,竟然对皇上无礼,你想反了么?”
“您还可以把大帽子扣得更大一些,便说我谋朝篡位好了,诛我九族吧,或是,将我凌迟活剐?郁随你了,正好,你可以将陈氏那个女人救出冷宫从此,这个宫里便是你和她的天下了。”皇后冷笑而又不屑地对太后道,一件绛紫色绣彩凤吉祥如意的凤袍也被她扔在了地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绫锦素色薄袄,像一只离群的侯鸟,孤寒而冷漠的站在慈宁宫里,神qíng萧瑟凄然
,转身,慢慢地向慈宁宫外走去,行动一片调零的落叶,无助而又悲凉。
“来人,将这大胆jian人给哀家抓起来,打入冷宫。”太后冷厉地喝道。
皇上听得一震,哀声道:“母后……”
太后瞪了他一眼,沉声并没有回答他,两名太监再不敢迟疑,真的就上前去捉皇后的手,这时,殿外闪进一个人影来,大声道:“谁敢动娘娘一下,爷就割了他的喉咙。”
皇上听得眉头一皱,果然看到叶成绍像手拿长剑闯了进来,不由怒道:“绍儿,你手持利器闯进慈宁宫,可知有罪?”
“罪什么罪,我要再晚来一刻,是不是娘娘就要被你杀了?”叶成绍怒目瞪视着皇上,言语中,没有半点恭敬之意。
太后不由也皱了眉,声音却是慈祥:“绍儿,不要胡闹,你姑母可是下毒要害素颜的人,哀家正替你惩治她呢。”
“她自然不是害我娘子的人,老祖宗,你冤枉她了。”令人诧异的是,叶成绍对太后的态度倒是比对皇上好,令皇上都怔了怔,不解她看着他。
皇后一见叶成绍,心头一震,忙接住他道:“绍儿,你来做什么?快走。”
“我不来,便让他们将你冤死么?你曾经就犯过错,欠了我那么多,都没偿还呢,怎么能就这么着走了?你怎么就能狠下得心去?”叶成绍将皇后搂在怀里,拿了帕子轻拭着皇后脸上的泪珠,又笑道:“总是这样,遇到难事就想躲,你躲得过么?他……根本就不护着你,你以为,他还会像以往一样由着你任xing子么?”
皇后听了眼泪流得更凶了,被自己儿子像个孩子一样搂在怀里训斥,她又羞又愧,又伤心,呜呜地抱着叶成绍,头埋在他怀里哭道:“我……我对不住你,不能再护着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他再如何,也不会对你下手的,毕竟血浓于水……”
“你给我好好地在宫里呆着,这里,谁也不敢将你如何。”叶成绍回头冷冷地看了皇上一眼,对皇后道。
皇上听得脸沉如锅底,大声道:“绍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叶成绍却是冷笑一声,缓缓放开皇后,突然一个箭步,一把揪住了刘全海的领子,骂道:“狗奴才,你可是好手段啊。”
皇上听得脸色立变,而太后和皇后却是莫明其妙地看着叶成绍,叶成绍将刘全海拎到殿中,伸手就打,哗啪几下,顿时就将刘全海的脸打成了酱紫色,皇上大怒喝道:“住手,叶成绍,你想造反么?竟敢当联的面行凶?”
“造反个屁,不要以为你这个破位子谁都喜欢,那把椅子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若不是想给娘娘一点安慰,给我家娘子一个幸辐的日子,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游dàng的过,不要以为,谁都同你一样,亲qíng爱qíng都只是手中的筹码,谁都是你利用的工具。”叶成绍冷冷的,鄙夷地看着皇上说道。
“你……放肆!”皇上气得扬手就要打他,叶成绍胸膛一挺,大声道:“打啊,打啊,我原就没当你是我什么人,这巴掌去,我们之间便是恩断义绝。”
皇上的手立时僵在了空中,半晌也没有落下去,只是悻悻的看着叶成绍,良久才道:“你又发什么疯?怎么突然又对朕发脾气了?”
“你做的好事,你还在装,刘全海给我和娘子吃的饭菜里就掺了东西,只是,那只是个引子,那种药,必须与另外几种东西相遇,才会有毒xing,所以,娘子和我一同吃了,我没事,娘子也没事,等到娘子到了太后宫里,太后又请她吃了五籽粥,虽然娘娘机警,让娘子全吐了,但是,吃进去的东西,又怎出会全吐得出来,倒是与先前吃过的饭菜混在了一起,发生了作用。
然后,娘娘中里的兰馨香,又正好触发了那毒xing,正因为娘子吐掉了太后宫里的粥,所中之毒便浅了些,不然,她可能会立即毒发在娘娘宫里头了,你……你真是狠心,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便是不想让她在居后位,也不该如此陷害于她,更不该拿我娘寻当靶子,你……胸膛子里,可还有一颗心在?“叶成绍沉痛地看着皇上说道,他实在是觉得很悲哀,一个帝王,心机如此深沉,手段如此毒辣,还是他的……亲身父亲,他怎么都难以接受。
“原来蓝氏的毒是这样中的?”皇上却是眉头深锁,并不以叶成绍的责骂为杵,倒是陷入沉思当中。
太后也是听得愕然,不解她看向皇上道:“皇儿,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你连哀家也一同设计了进去,拿哀家当枪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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