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颜却是觉得痛快,明英看着是个聪明的,只怕是被爱qíng蒙住了眼睛,连刘婉如这种人也没看清。
文娴见了又偷偷地暖了冷傲晨一眼,神qíng越发的狗束了起来,垂着头,咬唇在想着什么。
几人正要进店子,突然,街那头一阵喧闹声起,素颜回头看了过去,只见一大群流民正涌向这边,手里拿着砖块和木棒,疯狂地见人就砸,青竹和红jú见得大惊,忙道:“大少奶奶,快进店去口“说着,两人便去护着素颜。
文娴和文静几个身边的丫环婆子哪里见过这等状况,吓得抱头鼠窜,自顾自的往街边上躲,文娴文静两个吓得尖叫,一块石头突然便砸了过来,正好砸向文娴的背,素颜正好在她身边,忙抓住她一扯,那砖块擦着文娴的后背而过,落在了不远处,素颜便对青竹道:“你去护着二小姐和三小姐,红jú护我就行了。”
但她话间未落,便看到几个流民似是看到了她们几个,拿了棒子就冲了过来,其中一人抡起棒子就往文娴文静头上砸,而且一冲过来,便将她与文娴冲散,让她根本就顾不到文娴,眼见得文娴头上就挨了一下,尖叫着哭了起来。
青竹无奈,只好去救文娴,红jú死死地将素颜护在身后,不让她去救助文静,素颜也知自己身子柔弱,这个时候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是正紧,眼看着流民越来越多,素颜一抬眼,那黑心的掌柜竟然将店门给关了,身边哭闹,尖叫声一阵越过一阵,街面一乱成了一团,一时间,又听得一阵的马蹄声,应该是九门提督府派兵来驱流民了。
素颜被人挤着往墙角去,尽管有砖块不时的砸来,却没有一块落在她的头上,冷傲晨始终在她身边半尺远的地方,静静的护着她,还不时地安慰她不要害怕,素颜心中稍安,却是担心着文静和文娴两个,一抬眼,见文娴险象环生,有几个流民似乎专门针对她,别人倒是挨打不多,而她身上却是挨了好几下,文静就在她身边,也挨了几下,两人吓得腿都软了,抱着头尖叫,青竹一人顾不住两个,素颜无奈地对红jú道:“快去,你们一人一个,将她二人救到安全处,有世子爷在,我不会有危险的。”
红jú犹豫着不肯走,素颜大喝道:“快去,若两位小姐出了什么差子,爷回来一样饶不了你们。”
红jú无奈,咬牙看了冷傲晨一眼,郑重道:“有劳世子了。”
冷傲晨脸色凝重的点了头,红jú纵身跃起,踩着人头向文静那边飞去,人群越发的乱了,拥挤着,有些人摔倒在地,生生被人踩死,惨叫声,哭泣声,此起彼伏,冷傲晨看这qíng形再呆下去,只怕无人能保全,伸手一揽素颜的腰身,道了声:“得罪。”便身子一纵,竟是直飞向了屋顶。
素颜一阵头晕目眩,却是qiáng忍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小脸苍白,饶是她再大胆,也受不了眼前的惨景,街上百姓好多人都打得头破血流,有的被踩得血ròu糊涂,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素颜胸中一阵翻涌,几次差点呕了出来,冷傲晨自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揭了盖放在她鼻间晃了晃,素颜感觉果然好了不少,冷傲晨不再耽搁,抱起她在屋顶上直掠而去。
叶成绍正听说京城东大街有流民哗变,立即发了信号给青竹,没多久,果然收到青竹的求救信,急得眼都红了,气急败坏,骑了马便往东城赶,京城虽进了不少流民,但皇上已经下令顺天府和京兆伊派人疏导,京中很多富贵人家也开了粥棚,这些流民怎么会突然bào动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心担忧着素颜,骑上马便向东城最乱的地方奔去,到那里时,只见人群乱作了一团,哪里找得到人影,顿时心急如焚,从马上纵身便跃到了商铺的屋顶,向人群中寻去,却哪里见得着素颜的人。
好在他知道以青竹与红jú两个身手,将素颜救下并不太难,心下惴惴的同时,却是一直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果然青竹便发了信号来,他飞奔着向青竹而去,纵身跳进一家庭院里,却见青竹和红jú两个扶着文娴文静两个正在向他挥手,哪里见到素颜的身影,他的心立即被提到了半空,喝道:“大少奶奶呢?”
“被东王世子救走,并未受伤,东王世子身手不凡,爷不必担心。”青竹顿了顿,正在想要怎么措词才好,红jú却是似笑非笑地说道。
叶成绍先是心中一安,随即脸又变青了,一看地上的两个妹妹,都已昏迷不醒,也明白定是素颜的命令,她们才去救文娴文静两个的,不过,还是悻悻地骂道:“那小子为何不去救我妹妹?”
红jú听得吐了吐舌,很好心地说道:“爷,您说东王世子会救了大少奶奶送回府去么?”
叶成绍听得更要bào了,哪里还肯呆在此处,身子一闪,人影便不见了。
青竹便呸了红jú一口道:“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么?没事乱折腾什么?一会子爷要对大少奶奶见气,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红jú撇撇嘴,不以为然的去救治文娴去了。
再说冷傲晨,抱着素颜很快便到了最近的东王府别院里,纵身落下之后,急急的便抱了素颜进了一间屋子。
素颜虽是惊魂未定,但并没有受伤,jīng神还好,忙向东王世子道谢。
冷傲晨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道:“喝点茶压压惊吧。”
素颜接过茶,一饮而尽,抬眼看他,经过了那样大的动乱,冷傲晨浑身上下并不见得有多凌乱,除了那身月白色的直缀因抱她而有些生皱外,仍是一派清慡gān净的模样,神qíng也仍是温和淡然的样子,并不见得有多慌乱,便笑道:“世子果然xing子沉稳大气,遇事凛然不乱。”
冷傲晨却是深深地看着她道:“夫人不觉得这场动乱来得太突然了么?
素颜当然也想了这个问题,东街可是很多皇商和皇亲贵族开商铺的地方,便是有流民,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涌入到东街去,不过,自己不过就是个小女人,无权无势,不可能有人会为自己而发动这样一场动乱吧,她哂然一笑道:
“世子不会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吧。”
“我没有证据,但凭直觉,这定是人为,夫人遭此大难,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着实让我佩服。”冷傲晨仍是深深地看着素颜,唇边没有半点笑意,神qíng难得的严厉冷峻。
“不笑又如何,那些人,总不可能会为了我这么个人而如此大动gān戈吧,我还没有重要到如此地步呢。”素颜笑了笑,又自去倒了杯茶喝了。
“自然不是为了夫人,不过,听说靖国侯爷人虽没有回来,却是送了一封信回京,如今贵妃娘娘被废……东街可是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若是这里乱上一些日子,皇上只怕也会头痛,九门提督可是陈家那一派的。”冷傲晨几句简单的分析,就点出了可能的幕后之人。
素颜秀眉一紧,思忖:
他的话也有理,叶成绍那家伙那天笑嘻嘻的说过,大皇子就要成废物了,她当时听了便联想到大皇子府外的一些事qíng,知道是叶成绍所为,但并没有多想,陈家如今在宫里的势力几乎全军覆没,靖国侯定然不会安心,他守在边疆鞭长莫及,又不能擅自回来,但是,给京城里制造些动乱,让皇上头痛几天,同时,控制京中的一些机动部队,给皇上造成一个内忧外患的感觉,送一个警示,证明陈家在朝中的地位不可动摇,这点事qíng他还是做得出来了。
所以,这一次,她只是适逢其会,人品太低,不小心碰上罢了,好在今天有冷傲晨,不然可就又危险了,不由笑着对冷傲晨一礼福了下去。
“夫人非要如此见外么?”冷傲晨湛亮的眸子黯了黯,唇边带了一丝自嘲地笑,突然又道:“夫人不觉得跟在叶兄身边很辛苦,很危险吗?”
素颜听得一震,抬了眼猛然看向冷傲晨,挑了挑眉道:“不然又能如何?”
冷傲晨湛高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道:“天涯何处无芳糙!”
素颜听得微叹,意味深长的看着冷傲晨道:“是啊,世子爷,天涯何处无芳糙。可惜,我这个是个死脑筋,认定了那根杂糙,便是化了藤,今生与他纠缠在一起,便不会再放开,直到一起枯萎。”
冷傲晨听得心头一紧,一股浓烈的失意和沉痛纠结在一起,在心底翻涌,如利刀寸寸厘厘地害着他的心脉,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向她表白,虽是隐讳,但以她的聪慧自然是一听就懂,可是,他又恨她的聪慧,恨她用他的话来回绝了他,哪怕一丝的希望和余地也不肯留下,是啊,她若是那种朝秦暮楚,爱慕虚荣,临危而逃之人,自己又怎么看得上?
方才,那样的生死存亡之际,她竟然想的是先救那两位小姑子,虽是知道自己能救助于她,但在那种qíng况下,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便是一般男子也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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