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是送了好些个补品来,东临后也不例外,也送了从东临带来的珍贵药材,大家又说了些应景的话儿,太后便起身回宫,东临后自然也要陪着回去,皇后原还想再呆一会的,看东临后侍后太后殷勤,她也是儿媳,也只好跟着扶了太后走了。
端雅却娇嗔地对太后道:“外祖母,端雅想在这里陪陪表嫂子说说话儿,我就不去了。”
太后听了慈爱地笑道:“你这丫头,怕是早就呆在哀家身边呆烦了吧,哀家老罗,跟你说话也说不到一块去,你们都是年轻人,在一起说说话也好。”
东临后竟然对端雅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也很赞成端雅留下,素颜心里的警钟就敲得越发的响了,但人家既然能高姿态的不计前嫌来探望自己,要留下亲近,自己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不然,也显得太不大度了。
便笑着特意挽留了端雅两句,太后走后,端雅打量着素颜的寝宫装饰,眼里的艳羡之色难掩,素颜自自己寝宫里是按了现制布置的,并没有违矩之举,那些个摆设器具,也都是内务府按制送来的,并没有非常特别的东西,而且,说起来,太后的慈宁宫里的东西要比这里的华丽尊贵得多,端雅来了之后,就一直住在慈宁宫里,早就应该见惯不怪了才对啊,怎么会有那种眼神呢?
“表嫂,你这宫里布置得好清雅,看着好舒服呢。”端雅觉察到素颜眼里的不豫,她也没觉得不自在,笑着说道。
“都是内务府cao的心,这些个东西在宫里也算不得什么,皇姑姑在内城也应该还有公主府吧,我听说公主府里也气派得很呢。”素颜先是撇清自己后,也刺了下端雅,按说嫁出去的公主,就算是回宫来,也不能总住在宫里头的,应该住到公主府里去,但东临后回国后,就一直赖在慈宁宫里,很不合礼制。
端雅自然听出了素颜的讽刺,她不自在的笑了笑,收了眼里的艳羡之色,换上了一层羞涩之意,让素颜看得越发的不舒服,难道端雅还没有对叶成绍死心不成?
谁知,端雅却说了一句让素颜差点被呛住的话:“表嫂,你说,我要是把宁亲王府也装潢成这样,皇帝舅舅会不会生气啊。”说话时,端雅的两只手,不自在扭着衣角,眼神也有些闪烁。
素颜听得眼睛睁得老大,她可不知道皇上要将端雅嫁给绍扬的打算,更不能理解,端雅的感qíng会变化得如此之快,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斟酌了一下才道:“咳,那个,表妹啊,宁亲王府……你是说,你跟……宁亲王……”
端雅飞快的嗔了素颜一眼,眼波娇羞含qíng,嘟了嘴道:“表嫂,你不会以为我还对表哥没死心吧,我……我当时也就看他长得俊……”说着,又垂了眸,很是不屑地说道:“可是,他根本就坏得很,是个恶魔,差点杀了我母后呢,没见过这么无qíng无义的,再怎么说,我母后也是他的亲姑姑啊。”从小妮子狠狠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对叶成绍还怀有很大的怨气。
素颜听了又觉得好笑,伸出手来,拍了拍端雅的手道:“你别怪他,他就那火bào子脾气,也没真的要杀皇姑的,只不过是吓吓你们罢了,其实你表哥还是很尊敬皇姑姑的。只要你们别犯他的逆粼,叶成绍那厮还是很讲道理的。”
端雅自然不会因为素颜的一两句话就消了气,仍是一哥愤愤不平的样子,素颜看着又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按说,表妹,你生表哥的气,就不生表嫂我的气了么?”当时,端雅可不就是一直针对自己的来着,才惹了叶成绍发火。
端雅听了却是将素颜的手一反握住,脸色绽开一朵灿烂而又纯真的笑容来,半点也没觉得不自在:“我当时是看走眼了嘛,以为表哥是好人呢,所以,自然就当你是qíng敌了哦,自然就不喜欢你了哦,其实,我还是很欣赏表嫂的才华的,哦,对了,有空的时候,你教我唱那支曲子吧,着实很好听呢。”
素颜看端雅一派娇憨可爱的样子,更加喜欢她的率真和慡直,“嗯,等我身子好些了,就教你,我还会唱很多糙原上的歌曲哦。”
“好啊好啊,一言为定哦。”端雅听得眼睛大亮,高兴得忘了形,握着素颜的手就直摇晃,素颜哪禁得住她的劲力,端雅也是身怀武功的,不由直喘气,脸都红了,端雅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素颜的手,垂眸之际,看到了素颜手上戴着的白玉镯子,身子一震,抓了素颜的手就看。
素颜看着就好笑:“是不是觉得眼熟呢?”
“是啊,我母后也有一只的,不过……”端雅秀眉紧蹙地看着,眼里有些疑惑,也有些冷意。
“太后赏的,听太后说,太后也给了皇姑一只。”素颜笑着说道,其实她平素也不常戴这只镯子,是知道太后今天要来,加之方妈妈也说,怀了孩子戴玉器能养血压邪,所以才戴的,早知道端雅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就不戴了。
端雅的表qíng就更不好了,眼里露出惊异之色,更有些惧意,她怔怔地看着那只手镯,半晌才道:“表嫂,你如今有孕,这种东西,还是少戴的好。”
素颜看她的脸色很是奇怪,更不明白,她怎么会对一个镯子如此看重,笑了笑道:“表妹说得也是,那我就不戴好了。”不过是一只手镯罢了,她也不怎么在乎,正要取下来之时,太后身边的一个贴身姑姑过来了,见端雅还在,笑着行完礼后道:“端雅公主,太后娘娘着奴婢问你,是回宫用膳还是在太子妃宫里用?”
端雅有些心神不宁地说道:“我回太后宫里去。”眼睛却有些严肃地看着素颜。
素颜被她的神qíng弄得莫明,正要说几句挽留她用饭的话时,那姑姑却道:“那好,奴婢这就打发人去禀报太后娘娘。”
端雅这下就不得不走了,她起了身时,眼里还有些戒惧地看着素颜,又看了看那只手镯,这才走了。
那姑姑看到端雅走了,却没有跟着出去,而是对素颜道:“太后娘娘特意让奴婢来给太子妃殿下传话,太后娘娘前儿在慈济寺为皇太孙许愿,盼皇太孙和太子妃殿下平安吉祥,佛祖显灵,昨夜托梦太后娘娘,说殿下若要平安,孕期内就不要佩戴任何的佩饰。”
不能戴首饰?难道……真是自己手上这只羊脂玉镯有问题?但那是太后亲自送的啊,可是,如果有问题,那说明太后过去是存着害自己的心的,而现在,又主动要求自己取下来,不要戴……
那位姑姑走后,素颜忙叫了方妈妈进来,将手里的手镯取下来,jiāo给方妈妈道:“让陈太医帮我查验查验,记住,不管有什么结果,都要保密,更不能让太子殿下知道了。”
方妈妈听了便出去了,一个时辰之后,她脸色沉重的回来,对素颜道:“真如殿下所料,陈太医说,这种玉镯子根本就不是羊脂白玉,而是另一种,久戴着能让人不孕的玉器,而有孕的人戴得久了,也会……”小产两个字倒底不吉利,方妈妈没有说出来。
素颜听了心头剧震,这个镯子是她第一次拜见太后时,太后送的,她还能回想起当时太后娘娘亲切慈爱的面容来,原来,那个时候起,太后就起了心,不想让自己给叶成绍生下孩子,而这时又主动让自己取下来别戴了,是改了主意了吧,倒底如今成年的皇子也只有叶成绍一个,他已经成了皇太子,那一天,自己又那样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回,所以,想通了,不愿意再害叶成绍,再害自己了?
这如同紫睛的qíng况也是一样的,时也势也,境况不同,人的想法也会变,她让方妈妈将那镯子收进多宝格里,并对方妈妈道:“一定要保密,这事不能让爷知道了,还有,陈太医那里,你没说那镯子是我的吧。”
方妈妈有些忿忿不平,但却觉得很欣慰,太子妃如今越发的懂得大局了,看事qíng也有了远瞻xing,这件事qíng让爷知道子的确不太好,以爷的脾xing,定然会去找太后的麻烦,既然太后能下旨来不让太子妃再戴这种东西,也就存了悔改的意思,在宫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的好,何况对方还是太后,便道:“殿下放心,奴婢已经吩咐过陈太医了,也没有说明这是太子妃您的。”
素颜这才放了心,只心里却是奇怪得很,这手镯东临后也有一只,难道太后也要害东临后吗?当时的长宁公主,可是太后的心头ròu啊,太后不可能也希望长宁公主嫁过去后,也不能生育吧。
还有,端雅为何也要对自己示警呢?端雅示警就表示,她也是知道这手镯有问题的。
不过,这些疑惑,第二天她就明白了,端雅第二天又来看她,凶她真的将手镯子取下了没再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表嫂,你的手这么好看,其实什么首饰也不戴,照样是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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