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绍很快就回来了,看到皇后与素颜哭成了一团,叶成绍的心里也很难过,但他脸上却带着没心没肺的笑,故意轻松地说道:“中山侯还真是仗义,在护国侯的监视下,扔让人做了手脚,拓拔将军的棒伤并不重,母后大可以放心。”
皇后听了自然是松了一口气,拉过叶成绍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绍儿,你外祖的病qíng已经很严重了,明日娘就要启程,朝里的事qíng,你怕是要再安排周详一些。”
“这些儿子会安排妥当的,母后你先行一步,儿子得晚几天再动身。”叶成绍说话时,眼睛深深地看着素颜,他眼里的坚定和自信,让素颜没来由就觉得一阵安心,可是,摆在面前的矛盾不是自信就能解决的,一想这家伙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她心里就有火,也许是怀孕的缘故,素颜最近的脾气比过去bào躁了些,她瞪了叶成绍一眼,心里暗道,自己的命还真是不好,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麻烦的人。
“娘子,你不是一直就很想去见见大糙原的风光么?那里天蓝水净,一望无垠,为夫我,带着你一起去欣赏糙原好不好?”叶成绍嬉皮笑脸的转到素颜身边来,当着皇后的面就揽住了素颜的腰,眼里没有忧虑之色。
皇后和素颜听得同时一震,这家伙的意思是要把素颜也一同带去?可是,素颜的身子受得了?
“娘子,咱们一路上慢着些走,边走边玩,你不是说,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无拘无束的làng迹天涯么?这一次,làng迹天涯为夫是没法陪你做到,可是,也算得上是一次旅游吧。”叶成绍看着素颜疑惑的眼神又道。
“可是。。。。。。绍儿,你外祖的病qíng可是等不及了啊。”皇后忍不住在一旁提醒叶成绍。
“母后,只要把娘子也接出去了,离开了大周,一切都好说,外祖那里,其实也没到那个地步,不然,拓拔宏也不会在大周滞留这么久了。”叶成绍手里掌握着大周最厉害的qíng报系统,北戎那边的qíng况他早就调查过了,北戎皇帝并没有生病,而是年迈体衰,又思念皇后,想要皇后赶快回国,并继承皇位而已,所谓的病重,不过是托辞,不过,这些qíng报,他并没有告诉皇上而已,皇后的苦他非常清楚,他也想让皇后回到北戎去。
皇后听得大震,这些事qíng,拓拔宏并没有跟她明说,也是,拓拔宏要不用这种借口,自己只怕根本就下不了离开的决心,现在与皇上已然闹僵了,也更看清了皇上的薄qíng寡义,她再留下又有什么意思,听到北戎皇帝的病qíng没那么危急,皇后也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就只有皇上那边的问题了,这一次是以自己省亲为名回北戎的,叶成绍是大周的太子,她的亲儿子,他护送自己回去,名正言顺,自来两国jiāo使,没有要带家室的道理,素颜就算身子能挺得过长途劳顿,只怕也是师出无名,皇上定然不会同意素颜前往的,于是,皇后皱了眉头道:“你父皇那里怎么办?他肯定不会同意让素颜去北戎的,而且,他也会在东宫打派人手,防备你将素颜偷偷带出去的。”
“母后,这点你不必担心,儿臣心里自有分数,您且不要与旁人提起此事,您自管先行就是,儿臣会带着您的儿媳和孙儿一同去北戎的。”叶成绍淡笑着对皇后道。
皇后听了扔不太放心,但看儿子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了。
要离开了,肯定还会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叶成绍带着素颜离开了坤宁宫,皇后留在坤宁宫准备。
正忙着时,皇上换了一身素色绣银龙滚边圆领长袍走了进来,坤宁宫里的宫人们全都退了出去,皇后回头看见皇上的样子,不由怔住,第一次见他时,他也穿着一件素颜的长袍,在蔚蓝的天空下,碧糙连天,皇上骑着一匹白马,那样的俊逸潇洒,儒雅温润,只是一眼,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这身衣服,他好多年没有穿过了。
“柔儿。。。。。。”皇上迎住皇后的目光,不再年轻的眼睛里,没有了身为帝皇的威严,也没有了jīng明与算计,更没有了yīn谋与戾气,有的,只有一汪深qíng,一如多年前相见时的那样。
皇后很快就从怔忡中醒过神来,收回自己略显诧异的目光,淡淡的向皇上福了一福。
皇上大步上前来,托住皇后的手道:“依柔,今天,我不再是大周的皇帝,你也不是北戎的公主,我们只是普通的夫妻,好不好。”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句话你为何不早说?二十二年前,你第一次见到我时,你就是大周的太子,那时,我没有当自己是北戎的公主,可你却从来没有忘记你是大周的太子。”皇后退后一步,躲开皇上的手,冷笑着说道。
皇上听得眼神一黯,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声音有些gān涩:“依柔,不管你对我有多大的怨气,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qíng,依柔,不管你信与不信,当初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被你迷住了,我那时并不知道你是北戎的公主,我当时就觉得你是糙原上的jīng灵,是天山上的仙子,依柔,那一天,你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美得令人眩目,那件衣服你还留着吗?”
皇后的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讥诮,但眼神却变得悠远了起来,艳丽而明亮的眸子里泛起悠然而绚烂的神采,神思似乎也飞到了久远的年代,她还是青葱少女之时,骑着她最钟爱的雪白宝马,遇到了同样英俊年少的皇帝,几乎只是一眼,一眼就是一世,一眼就是一生。。。。。。二十多年过去,昔日的感觉早就被政治利益,谎言和算计给消磨殆尽了,可那一眼,却永远留在了心底,是那样的深刻而隽永,就是想要忘都忘不了。
她甚至常常想,如果没有那一次的邂逅,她的人生,是不是要幸福和jīng彩得多?在大周的二十几年,她除了要忍受蚀骨的思乡之苦,最让她难过和痛苦的是她的付出和牺牲不过是一场笑话,她纯洁的爱qíng不过是别人眼里的筹码,是人家玩弄的棋子,亲生儿子不能相信,远在异国的父母不能相见,而这个让她为之付出几乎全部的男人,却并没有对她真心相待过,她的生命里,只有他一个男人,而他呢,后宫佳丽无数,除了一个后位外,他并没有给她多少qíng意,。就算那感qíng里有几分是真的,那也是被众多女人分薄了的,与她的付出太不相称了。。。。。。
“你是问那件衣服么?我早就烧了,我恨那件衣服。”皇后转过身去,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明天她就要回到故土了,皇后的心里既期待,又激动,更有点无所适从感,到底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突然要离开了,心里的感觉就怪怪的。不是不舍,也不是留恋,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烧了?”皇后的话让皇上的心头一阵刺痛,他猛地抓住皇后的双肩,大力将她转过来,让皇后面向自己,星眸湛亮:“柔儿,你恨我?你的意思是。。。。。。”皇上的心中一阵苦涩,皇后的意思很明显,自己初见她时的那件衣服自己一直珍藏着,他知道她怨他,知道她对自己的很多作为不满,可是,他以为,当初的相遇在她心里是美好的回忆,至少在他心里是珍之又重的一个记忆瑰宝,可是,她说烧了,那就是说,她将他们的曾经都一起烧了,他们的感qíng在她心里,已经化成灰烬了吗?
“冷逸云,你还在乎我的意思吗?”这是自叶成绍被太后抱走,送给宁伯侯后,皇后第一次叫皇上的名字,她眼里除了讥讽就只有怨恨,她双臂向外头一甩,脱离开皇上的控制,向前bī近一步冷笑一声道:“你若是在乎我的意思,当年就不会狠心地夺走我的绍儿,你若是在乎我的意思,你就不会在我身上下药,让我除了绍儿就再也没有第二个孩子,你若是在乎我的意思,就不会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的去宠幸,还故意抬高那些女人的身份,让她们对付我,算计我,让我在这吃人的宫里度日如年,让我不得不每天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yīn谋与陷害,冷逸云,不要再跟我说当初,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皇后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皇上一步一步向后退着,皇后的话字字带血,字字含泪,依柔自嫁给自己后,确实过得并不开心,可他是皇帝,专宠一人是后宫最大的隐患,作为皇帝,他有不得己的苦衷,有时候,宠幸一个妃子,也是一种力量权衡的手段。。。。。。他以为,依柔会理解他的,绍儿的事qíng,他确实做得不对,可是。。。。。。他也是为了大周的千秋万代,依柔是女人,她不懂他作为男人,作为一代伟帝雄心壮志,那只是一种计谋罢了,现在不是把绍儿认回来了么?柔儿,她为什么不能理解自己呢?
“依柔,不管如何,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qíng,那些女人不过都是棋子罢了,依柔,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皇帝的声音很gān涩,他深深的凝视着皇后,眼底痛苦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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