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这会子更是气得不行,他怒视着小王氏,若非老太太已经动手教训了她,他恨不能吃她的ròu,扒她的皮才解恨。
小王氏委屈地看着老太太,眼中泪水一直在打转,好半晌,才道:“姑姑,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对姐姐下手,我平素虽是妒忌她是老爷的正妻,但我明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老爷盼了多年的嫡子,又怎么会愚蠢到去对孩子动手?”
“你非要bī我去查出证据来撕破脸皮吗?不要以为有王侧妃可以撑腰,你就为所yù为,别忘了,你也只是王家的一个庶出女儿,给人作侧室已然丢了王家的脸面,你想再给王家祖上抹黑吗?王侧妃平素给你几分脸面,全是看在我的份上,若我不待见你,你就等着到家庙里渡过下半生吧。”老太太眼睛冰冷地看着小王氏,声音也不带半丝温qíng。
小王氏qiáng忍着泪水,幽怨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转过头去,将大少爷抱得更紧了,脸也慢慢地贴向大少爷,眼睛痛苦地闭着。
“老爷,你也不信我吗?真的不是我。”小王氏见老太太并不再看她,转过头,又问大老爷。
大老爷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是你,还会是谁,府里除了你有这本事,有这心思,其他人哪个敢如此做?你不要再狡辩了,看在娘的面子上,我不送你去家庙,你就去佛堂念经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再出佛堂半步。”
一时大老爷扬了声道:“来人,送二夫人去佛堂,一应用俱都不准带。”
这就等于将小王氏打入了冷宫啊,一应用俱都不带,便是要让小王氏在佛堂里受清苦,素颜仍觉得这样的惩罚不够,小王氏可是差点杀了大夫人和大少爷啊,她分明就是杀人未遂,应该判得更重一些。
但她也知道,这是属于家事,大老爷决不可能将这样的事qíng诉诸公堂,小王氏背后还有整个王家,还有老太太这个亲娘在,大老爷也不能将小王氏罚得太重,总得给王家人和老太太一点面子,也给这件事qíng留个余地,毕竟,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小王氏做的。
一时进来两个粗使婆子,站在小王氏身边,小王氏却仍是定定地看着大老爷道:“老爷,你信与不信我都要说,今儿这事,真不是妾身做的,你非要冤枉妾身,那便要拿出证据来。”
小王氏话音刚落,老太太猛然转过身来,眼睛凌厉地看着她,对那两个粗使婆子道:“你们还愣着gān什么,没听见老爷的话吗?将二夫人拖到佛堂里去,一应用度全按姨娘的规制派发。”
小王氏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疼爱她的老太太竟然将她的用度贬为姨娘,这可比大老爷的惩处更重,那话外的意思,竟是要将她由平姨贬为妾室?
两个婆子这下也明白,二夫人是连老太太都得罪了,是真的失了势,便再无顾忌,一边一个,夹住小王氏就往屋外拖,小王氏大声叫喊起来,拼命的挣扎道:“老爷,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啊,妾身请老爷彻查,将那真正的幕后凶手查出来,给姐姐报仇,也为妾室平反啊,老爷。。。。。。”
老太太听了大声对那两个婆子道:“堵了她的嘴,免得吓到了我的宝贝孙儿。”
素颜看得也是惊诧莫明,老太太竟然一下子痛恨小王氏到这步田地,难道真的是因为小王氏害了大少爷?
但小王氏又口口声声的说要大老爷彻查。。。。。。她若真的做了的话,应该没底气说这样的话才是。
素颜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正暗自思忖,大少爷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老太太抱着就有点慌,忙抱着他两边轻轻地摇动着,慈爱地说道:“哦,我的小宝宝乖啊,不哭啊,是不是饿了啊,哎呀,奶娘请了没有,快快叫奶娘来,给大少爷喂奶。”
素颜看着老太太一副心疼慌乱的样子,心里稍安,不管如何,老太太对大少爷还是真心疼爱的,也好,自己嫁了后,至少可以对大少爷放心了,蓝家可是只有这一根独苗啊。
奶娘是早就预备好了的,青凌将奶娘叫了过来,是个身材稍胖,但脸色红润的三十多岁的妇人,看着清慡gān净,人也利落知礼,老太太见了很是满意,忙将大少爷jiāo到奶娘手里,奶娘抱着大少爷去了耳房,青凌也跟在身后照顾着。
大老爷见老太太生了些倦意,忙道:“娘亲,你且回去歇着吧,也别去佛堂了,那里太冷清,明儿儿子自会向爹爹讨个人qíng去,免了娘亲的责罚。”
老太太听得心中安慰,到底还是将儿子与自己之间的隔阂给弥补了,这几天住在佛堂里,很不舒服,也觉得很丢面子,老太太可是好qiáng了一辈子,还从未被老太爷如此惩处过,还是当着中山侯的面罚的,一想到这事,她便心中郁闷难消,儿子懂事,终于可以提前出了那佛堂了,对外还可以说自己是为了没出世的孙子祈福呢。
老太太临走时,对素颜道:“奶奶知道你这些日子管家辛苦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能将偌大个府第管得如此井井有条,真是不错啊,只是。。。。。。你娘这里,你还是疏忽了些,不然,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危险了,以后,可要多派些人手在你娘屋里,不能再让你娘受半点委屈了,让她好生坐月子吧。”
素颜听了恭敬地给老太太行了一礼,她向来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老太太能转过弯来,对大夫人和大少爷好,素颜就愿意恭顺她。
老太太走后,大老爷因着第二天还要早朝,也回了屋里,三姨娘一直静静的在屋里陪着,从头至尾半句话也没说,素颜将大老爷和三姨娘送到屋外,三姨娘趁大老爷走远了些,才悄悄地走到素颜面前,小声道:“姐姐的饮食可得注意着些,尤其。。。。。。要多注意她身边之人,有时候,最让你信任的,才是最危险的。”
素颜听得一怔,先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被三姨娘如此一说,有些明白了,她微点了头,小声谢过三姨娘后,才又回了大夫人屋里。
大夫人由于太累了,这会子也睡着了,素颜看了眼大夫人,才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眼看着天际露出鱼白,素颜回到chuáng上又睡了个回笼觉。
因为惦记着大夫人,她早早就醒了,梳洗完毕后,吃了点东西,就往大夫人屋里走,昨夜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留到现在怕也没有了证据,三姨娘的话有如一块大石搁在心里,让她寝食难安,不找出那个人来,她就是嫁也嫁得不安心啊。
紫绸和陈妈妈跟在她身边,素颜对陈妈妈道:“昨儿那药可是我让您亲手煎的,您煎药时,一直守在炉子边吗?”
陈妈妈听得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好看,“奴婢也知道姑娘你特地让我去熬那药的意思,姑娘是信得过奴婢才会使了奴婢去的,奴婢自然也知道那药的重要,怎么会不守着呢。”
“这么说,您这里是没有问题的,我自然信得过您,可是,娘亲屋里的人就难说了,当时可是您亲自服侍娘亲喝药的吗?”素颜又问道。
“是奴婢和刘妈妈两个服侍的,刘妈妈扶着大夫人,奴婢亲自喂她喝的,奴婢眼睛一直看着,自问刘妈妈也不会有问题,或者说,是没机会下手。”陈妈妈想了想,肯定地说道。
刘妈妈可是大夫人陪嫁过来的奶娘,服侍大夫人几十年了,她的忠心应该不容怀疑,那问题出在哪里呢,是谁在大夫人的药里下了砒霜?这个人还得是大家都熟悉又信任的,能随便出入大夫人产房的。。。。。。素颜在脑子里将昨夜在产房里的丫鬟婆子们又过了一遍,只觉得谁都值得怀疑,又谁都没有下手的机会,一时脑子都是乱的,转过头,对紫绸道:“咱们院里的那只猫儿呢,去抱了来。”
紫绸听了也没多问,只管去捉猫了。
大夫人屋里,大夫人仍没醒来,青凌和青枫两人眼睛都黑了一个圈,看样子,昨夜都没怎么休息,见素颜来了,才打起些jīng神,素颜忙摆了摆手,让她们不必多礼,自己坐在大夫人chuáng边,给大夫人探了脉,大夫人脉象很虚,但还算平稳,看来,昨日中的毒应该清除得差不多了,心中稍安。
刘妈妈不在屋里,素颜觉得奇怪,问青凌,青凌道:“妈妈去后头小厨房了,正在给夫人炖参汤呢。”
“刘妈妈亲手去炖?”素颜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昨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妈妈也不敢将这些吃食再假与人手了,一定要亲自去炖汤。”青凌回道。
素颜听得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此时,紫绸已经抱着小猫儿来了,素颜接过她手里的小猫,抚摸着小猫柔软的毛,向小厨房里走去。
小炉上的汤似乎炖得正浓,刘妈妈正拿了勺子在轻轻搅动着,一阵浓香扑鼻,素颜手里的小猫耸了耸鼻子,挣扎着想向香味发出的地方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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