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眼我一语,一时间说的热闹了起来。
青衣人和他的兄弟也不打断众人,坐在一旁乐呵呵的听着,左右他们也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清楚,从大伙的言语里也能听到许多。
这时,远处“嗒嗒”跑来一行四匹马,其中三匹都是一水的栗色高头大马,墨蹄白鼻梁,很是神骏。青衣男子一见就是轻咦一声,他们天峻城也算个出好马的地方,可是在那里,这样的好马也是不常见的。没想到在远离故乡的花王城郊外反倒看到了,而且是三匹之多。他的兄弟也是眼睛一亮。
一行人到了茶棚前下了马,那个小厮打扮的后生连忙把马栓到了旁边的柳树上。前面的三位少年少女则当先进了茶棚,青衣人因为骏马的关系,留心打量。当先那位少年,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倾长,眉目十分俊朗,银质发冠束了墨黑的长发,身穿宝蓝色棉布长衫,衣角袖口绣了jīng致的云纹,腰上挂了一只锦缎荷包和一块镂空雕了苍鹰的玉佩配了松花绿的绺子。看服色就是一般小富之家公子的打扮,但是,他的眉宇间却有股超于这个年龄的沉稳和敏锐,让人不敢因为他的年龄而生出半点小视之心。
紧跟在身后的少女,十一二岁年纪,妃色的棉布衣裙上用鹅huáng色绣线绣了一支极漂亮的新荷,衬得她白玉般的小脸儿,少了分稚嫩多了些娇俏。她的耳上手上都是银质首饰,唯一出奇的是她腰上斜跨了一只方方正正的布包,里面塞得鼓鼓的。
最后的那个少年则穿了套极喜气的朱砂色短打衣裤,巴掌宽的黑色腰带,细眉,丹凤眼,眼神清澈灵动,加上隐隐勾了一抹笑意的嘴角,可以预见再过几年,一定会是位惹得天下女子倾慕心伤的美公子。
三人找了张空桌儿坐下,那宝蓝衣衫的少年对着上前伺候的小伙计说道,“小二哥,劳烦你给我们来一壶热水,我们自带了茶叶。”说完递了十文钱过去。
平常一壶粗茶也不过十文,他们不要茶,只要热水也给十文,小伙计当然愿意,乐呵呵的马上拎了壶热水过来。
正文第二百九十八章善缘
第二百九十八章善缘
那绯衣少女就从身侧的背包里,拿了三只茶碗和一只巴掌大小的晶亮小盒子来。然后打开盒子,捏出三撮茶叶放到茶碗里,然后,就要伸手拎壶倒水。
那宝蓝衣衫少年连忙拦了她,“小心烫。”显然对幼妹很是疼爱,然后伸手亲自伸手倒水。
这是那位小厮模样的少年走了进来,绯衣少女立刻脸色微红的轻呼,“呀,我忘了给四海带茶碗。”
那小厮连忙摆手笑道,“小姐不必管我,我用店家的茶碗就好。如果跟着伺候的人也用家里的茶碗,小姐可要背几十只才够啊。”说完,就向小伙计要了茶碗。绯衣少女又拿了茶叶放到那碗里,小厮就自己冲了热水,然后就坐在了旁边的那张桌子边儿。
红衣少年好似渴极了,不等茶水晾凉就端起喝了一口,烫得他咧了嘴,惹得绯衣少女咯咯笑了起来,“二哥,谁让你早晨跟我抢那只咸蛋huáng,怎么样,渴了吧?”
红衣少年撇嘴,“一个女孩子还吃那么多,也不怕长胖?”
绯衣被说得恼怒,冲着宝蓝衣衫的少年告状,“大哥,你看二哥了,就知道欺负我。”
宝蓝衣衫少年宠溺拍拍他们的头顶,温温一笑,“这不是家里,别闹了,先喝杯茶解渴,一会儿进了城先去奇味居,你们就有酸梅汤喝了。”
两人听了大哥的话,这才罢休,绯衣少女到底心疼二哥,先chuī凉自己面前的茶水,然后换了二哥面前的那碗,说道,“我这碗凉了,你先喝吧。”
红衣少年哈哈一笑,“还是幸儿最好了,将来一定是贤妻良母。”
绯衣少女立刻羞红了脸,“二哥,你又什么都胡说,回家我要告诉妈妈去。”
红衣少年立刻苦了脸,央求道,“千万不要,好幸儿,二哥再也不羞你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妈妈,二哥后背的伤还没好呢。”
绯衣少女最喜看见二哥这般,扬高了小下巴说道,“那就看你表现了。”
红衣少年立刻从怀里掏一只油纸包来,打开露出里面一粒粒圆滚滚的小吃食,讨好说道,“来,来,幸儿,二哥这儿有满口香,配茶水吃最好了。”
绯衣少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捻了一粒送进嘴里,说道,“哦,我说前几日妈妈刚做好怎么就少了一半,原来是被二哥藏起来了。”
红衣少年嘿嘿一笑,“可不只是我吃,我是拿去给夏师傅下酒。这些是剩下的。”
绯衣少女明显不信,但是也没有多说。宝蓝少年推了推他们面前的茶水,笑道,“快喝茶吧,喝完进城。”
这时,门口王大母子起身要赶路了,却不小心碰掉了茶碗,好再地面是沙土压实的,茶碗并没有碎掉,一直骨碌碌滚到棚子里面就停了。王大慌忙迈步过去,蹲下想要捡起来,抬眼时却看到桌边那厮的腰上系了块虎头牌,他立刻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这虎头牌他在医馆的管事身上也见过的,据说只要是木仙府的人都有这样一块腰牌。显然眼前这小厮就是木仙府之人,而他刚才唤作小姐少爷的三人就是仙夫人的子女了。
他捡起茶碗,都来不及还给小伙计,就又大步回了自己桌前,夫妻老娘说了几句话,母子俩就走到三位少年少女的桌前,躬身施礼问道,“请问几位公子小姐,可是城东百姓医馆的少东家?”
大禹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他们几个出门一向都不曾穿过绸缎,身上配饰也都极普通,除了自带茶碗和茶叶,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可是这农人打扮的母子是怎么认出他们几人的?
他站起身,拱手还礼,然后温和一笑,“大叔眼里不错,我们兄妹确实是百姓医馆的少东家,只是不知大叔是如何认出的?”
王大半是欢喜半是拘谨的搓搓手,说道,“我是看见了旁边这位管事的腰牌,才知道公子小姐的身份的。仙夫人宅心仁厚,开了百姓医馆,治好了我家老娘的咳病,她老人家总说想要当面给仙夫人磕头,可是,几次到医馆都没见到仙夫人,所以,今日我们母子就先给公子小姐磕头了。”他刚说完,身旁的老太太已经跪了下去,他连忙跟着一起重重磕了三个头。
大禹连同幸儿辛巴一起急忙闪身避开,立刻伸手扶了他们母子起来,安置在长凳上坐了。大禹说道,“老人家和大叔千万不要客套,我妈妈说过,常心存善意才会得善报。老人家的病治好了比什么都qiáng,再说我们医馆只是免了诊费,药材钱还是收了的。”
辛巴看王大一副想要辩白的样子,连忙岔开话题,问道,“看老人家的脸色还有些青白,可是刚从医馆出来,可曾开了药?”
老太太就想起身回答,被幸儿连忙按在凳子上,老太太满脸都是感激,“开了,开了,都是好药,才收了我们五十文钱,王大夫说了,把这几付药都吃了,老婆子的病就会好利索了。”
大禹点头说道,“那就好,现在天时虽说已暖,但是,老人家的咳病忌风,还是早些回去好生将养吧。我们也要赶去城里办事,老人家的谢意,我们会带回给家母知道。”
王大母子起身再次行礼倒了谢,这才出棚子,老太太坐在小推车上,王大为她盖好薄被,这才推着走远了。
幸儿赞道,“这王大叔真是又心细又孝顺。”说完笑嘻嘻看了眼辛巴,“不像某些人,整日就会气妈妈。”
辛巴一口喝gān碗里的茶水,气道,“欧阳幸,你一日不刺我,是不是就不舒坦啊。我那不也是为了哄妈妈,省的她总想跟你一样姓的…”
“好了,都别说了,喝完茶就走吧。”大禹沉了脸,冷声呵斥了两个弟弟妹妹。
辛巴和幸儿同时向对方吐了吐舌头,心里都有些后悔说了那话。
欧阳师傅离开时他们还小,并不知道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妈妈常常掉眼泪,常常在他们都睡着的时候喝酒,这几年他们渐渐长大,缠着哥哥和chūn分姐姐那里也多少打探到一些,才明白,妈妈是喜欢欧阳师傅的,而那人却伤了妈**心。
所以,她们常常犯些小错,或者缠着妈妈学吉他,甚至撒娇晚上要抱着妈妈睡,就是不想让妈妈没有半点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可惜,他们看得出妈妈是不忍他们担心才每日装作很欢喜,背地里唱起的歌,让他们听了还是心酸。
大禹喝gān茶水,轻轻甩gān茶碗里残留的水渍,然后递给幸儿,看着她都放进背包里,刚站起身,就见一位青衣人走了过来,那人笑着施礼说道,“这位公子,在下毕云涛,是从天峻城来贵地做些小买卖。刚才听一起喝茶的乡亲说起仙夫人的仁善,心中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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