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巴也笑咧了嘴,上前就抱了他,喊道,“诚哥,你真是太慢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诚儿似乎对这样的拥抱有些不适,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立刻狠狠回抱了辛巴,眼圈有些红了,“我在城外,骑马赶回来的。”
木艾微微一笑,说道,“行了,都见到面了,以后有你们亲近的时候,诚儿过来,给姑姑看看。”
诚儿立刻凑上前来,施礼之后抱怨道,“姑姑诚儿都想你了,你怎么才来啊?”
木艾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笑道,“你是想我,还是想好吃的啊,一看你这一身ròu,就没有好好练武。”
诚儿嘿嘿笑着挠挠头,脸上微微发红,有些尴尬,但是眼里却满是孺暮。他又转身和大禹、幸儿两个见了礼,亲热的说笑起来。
站在旁边的蓝衣小二这才上前赔笑说道,“这位公子,楼上的包厢现在已经倒出来了,如果您愿意,现在就可以上去用饭,那里安静又宽敞,正好也能好好叙话。”
木艾还没等说话,诚儿已经先竖起了眉毛,喝问道,“为什么没给我姑…呃,舅舅开牡丹厢,一定是你这个奴才狗眼看人低,慢待我舅舅了莫掌柜呢,去告诉他扣了你这个月的工钱…”
他还要再说下去,却被辛巴扯住了袖子,疑惑扭头看去,却见姑姑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的心里就是一咯噔,立刻打住了话头,说道,“罢了,下次眼睛放亮点,赶紧开了牡丹厢,酒菜也快些上来。”
“是,少爷。”那蓝衣小二连忙擦了头上的冷汗,一边心里喊着委屈一边下了楼,这公子一行人脸上也没写了是自家主子的亲戚,他怎么会知道,再说那牡丹厢从装修好了,也没开过几次,他哪敢随便开啊。
诚儿悄悄看着沉默不语的姑姑,心里除了忐忑还有一丝委屈,不过就是教训个奴才,姑姑怎么就生气了。
大禹、幸儿和辛巴也都有些不喜诚儿刚才的那些做派,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这时候又有个身材倾长的清雅少年上了楼,青色的锦缎衣衫上用银丝绣了竹纹,衣角飘动间,隐隐闪着暗光,羊脂白玉的发冠束着墨黑的长发,接近麦色的脸庞上,眼神清透,鼻直口薄,微微一抹笑意常挂在嘴角,让人一见之下就会心生亲近之意。
此时眉宇间一抹期待盼望格外明显,任楼上众人观瞧而没有半点儿羞赧之色,端得是风流俊秀,温润亲和的佳公子。
大禹忍不住惊喜喊道,“涛兄?”
那少年立刻扭头来看,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露出白白的牙齿,略显激动的上前,双手拉了大禹说道,“大禹,你们终于来了。”
幸儿在旁边扑哧一声笑出来,打断了两人重逢之喜,“嘻嘻,涛哥哥,你和诚哥哥约好的吗,刚才他第一句也是这么说。”
众人都被逗笑了,涛儿上前给木艾见了礼,然后满眼笑意的站在旁边,木艾细细打量他几眼,满意的点点头,“涛儿这两年一定没有断了习武,这身体看着可是qiáng健了许多。”
涛儿笑道,“以前在姑姑那里底子打的好,回来后,父亲又给我请了位武师,平日里常习拳法,这两年倒是连风寒之症都没患过。”
“那就好,什么事都在持之以恒,不可半途荒废。”
“是,涛儿谨遵姑姑教诲。”
“不必那么多礼,以前在姑姑跟前怎么样,现在就怎样。走吧,上楼吃饭吧。”木艾拍拍他已经快和自己平齐的肩头,微微一笑,心里却不免感慨,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好似一转眼的功夫,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她也年过三十,步入中年女子的行列了。
虽然她从穿越过来这个世界,容貌就没有任何变化,平日恐怕引人注意,多在衣着和发式上遮掩一二,让人看上去都以为她是二十五六岁。但是女子天生对于年纪都十分在意,二十九岁时还觉年轻,可是只要一过三十,心里就开始紧张,好似马上就要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一般。她自然也不能免俗,特别是一月后将要与那人见面,让她时刻都在患得患失…
正文第三百三十九章裂痕
第三百三十九章裂痕
木艾一行人上了四楼,一直走到最里侧的屋门前,一块小小的黑檀木牌挂在门楣上,刻了“牡丹厢”三个小小篆字,很是小巧jīng致,而早等在门前的蓝衣小二,立刻大开了门,迎了众人进去。
屋如其名,屏风上是牡丹争艳图,桌椅窗棂凡是雕纹都是姿态各异的牡丹,婀娜的,傲立的,娇羞半开的,妆点的整个房间贵气雅致。
木艾领着几个孩子坐了,又吩咐小二在门边安了个小桌上儿给小安三人,他们也不肯点什么菜色,只每人要了一碗打卤面就罢了。
几个孩子唧唧咋咋说起分别三年之中的事qíng,分外热闹,木艾坐在一边嘴角带笑,细细倾听着,每当哪个孩子需要她打旁证之时,就会开口说句,“对,是真的。”
然后看着孩子如同得了尚方宝剑一般,得意的抬着小下巴,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很快,蓝衣小二陆续端了热腾腾的菜色上来,众人刚要举筷,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笑道,“这么多好菜,能不能加我一副碗筷啊。”
木艾听着声音熟悉,抬头看去,那门边的人不是肖恒还能有谁
宝蓝色的锦缎长衫,玉带束腰,几样jīng致的小挂件悬在腰侧,嘴角还是那般时常带着一丝和煦笑意,眼神却极幽深,时而闪过一抹jīng光。相比三年前,这人倒是越发jīnggān,越发圆融了,想来给国主一家当采买的差事,虽然官职不大,但也是极风光的。
木艾打量肖恒之时,肖恒又何尝不是在感慨,三年未见,自己这位传奇般的义妹,好似被岁月抛弃了一般,半点儿没有改变,眉眼依旧清透,面庞依旧白皙如玉,眼眸流转间,依旧温暖亲切,如果一定要说改变,就是她眉宇间的那抹灵光更加耀眼了,照得整个玉颜冉冉生辉,相较之下,凡间女子怎能及得上她万一,不管何时,他都依旧认为,天下没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她,只是,可惜…
“本来以为大哥这会儿正忙,才没让人送信的。一时想念孩子们,就先唤来见上一面。”木艾起身给肖恒见了礼,淡淡笑着说道。
虽然三年前那事,她当时很是愤恨,恨不得想要一时就与肖恒绝jiāo,就当从未相识才好。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谁能忍受一个你倾心信赖的人,居然派人监视你,更何况这个监视者,还是你倾心爱恋之人,何其可笑,何其残忍。
特别是欧阳走后,她把所有的气恨,委屈,统统发泄到了肖恒身上,有将近一年时间,没有跟肖恒有任何联系,后来时日慢慢过去,看着花都那边每月必定风尘仆仆赶到的车队,各个铺子的顺利开张,诚儿丽娘的软语,孩子们的疑惑,渐渐她的气开始平了下去。
如果站在安国侯的立场上,他的儿子听信了一个来历不明女子的话,要试种一种新粮,就是现代父母也要劝上几句,何况这父亲还是身处权贵阶层,整日在朝堂中,勾心斗角,防备已经渗透到骨子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对手抓到了把柄,就会招来灭族的大罪。派个人监视,以备关键时刻扭转局面,恐怕已经是最顾忌到儿子感受的手段了。
再者说,从她穿越过来之后,肖恒是给了她最大帮助的人,帮忙建房子,重银收购新菜蔬,一起提心吊胆种新粮,似乎自己做过的每件事,走过的没段路都有他的帮助,平心而论,他是个绝好的朋友,对待她真如亲妹妹一般。如果只是因为他父亲的过错就彻底否定了他的真诚相待,倒有些过于绝qíng了。
就这样慢慢的,她开始准备一些回礼随车送到花都,也jiāo代木五,店里的新奇吃食水果,尽量可着他用,以便帮他在花都里结jiāo人脉。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两人虽然不能回复过去那种兄妹般的亲近,但是做个知心的朋友,或者合作伙伴,还是不难,可惜,自从知道欧阳生死不明,她就忍不住迁怒,对,就是迁怒,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把事qíng分开看,她爱的那个人正在经受着苦难,挣扎在生死边缘,而这一切都是他的父亲一手造成,那些鞭打,那些九死一生的所谓任务,都恨不得让她想要杀上安伯侯府。
这也是她到了花都外,没有住到他的小庄,没有托付他打探消息,亲自去了孙府的原因,毕竟他们是害的欧阳差点没了xing命的人,她不能再次冒险…
肖恒见到木艾如此冷淡,心里发苦,脸上还继续笑着,说道,“正巧宫里的差事都办完了,就过来看看。”
木艾请他坐到桌边儿,几个孩子又上前见礼,小安接过小二手里的碗筷,亲手安放好,然后退回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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