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艾看着泪流满面,恨得咬牙切齿的儿子,想起这么多年的想念,想起那个女子抚着肚子说怀了那人孩子的骄傲模样,心里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上前抱了儿子女子哭出了声。
幸儿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只是知道有人要欺负妈妈,她抱了妈**胳膊,“妈妈不哭,谁欺负妈妈,幸儿去打他,让卫舅舅带兵抓他扔到大牢里,让肖舅舅把他送去当太监…”小丫头平日里被妈妈和几个哥哥宠爱着,很少接触到yīn暗的东西,哪里知道什么酷刑,偶尔听辛巴说到宫里的太监,就觉得十分残忍,所以,把当太监当成了最惨烈的惩罚,今日见妈妈哭了,一时心疼就统统搬了出来。
木艾忍不住被小女儿的幼稚话语逗得破涕为笑,伸手擦了眼泪,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傻丫头,你知道什么是太监啊,这可不是好女孩应该说的话,以后可不要随便对外人说。”
幸儿见妈妈笑了,就放下了一颗小心肝儿,连忙保证,“除了妈妈,幸儿对谁也不说。”
木艾叹了口气,给儿子女儿都擦了眼泪,然后拉了他们坐到chuáng上,认真说道,“大禹,幸儿,妈妈和欧阳师傅当初有些误会,所以才分开这几年。严格一些说,甚至当年妈**错误更多一些。但是感qíng这东西很自私,除了当事的两个人,别人都不会理解,也说不清。妈妈希望大禹多看看,多听听,不要轻易的怨恨欧阳师傅。妈妈知道大禹是心疼妈妈,但是,大禹,我们不可以再没有见到真相之前就下了定论,毕竟这么多年我们不在欧阳师傅身边,我们不知道他是真的忘记了妈妈,还是…一直在为回到妈妈身边努力?”
大禹低了头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有些松动。妈妈以前也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确实有些鲁莽了。
木艾拍了拍儿子肩,又说道,“刚才妈妈见到一事,所以,反倒更加相信,欧阳师傅一定还没有忘记妈妈,之所以有这些误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
大禹抬起头,“小人?是谁?”
木艾指指楼下,“今日来的四个人,三男一女,都是欧阳的手下,那三个男子倒是没什么,对欧阳忠心不二,唯有那女子,不能说她不忠心,只是她的忠心里还有一些私心,而且很重。她刚才避了旁人单独与我说话,说当初我给欧阳的字条被她私自给毁了,因为她那时怀了欧阳的孩子,不想他来赴约。现在欧阳生命危急,她甘愿做妾,绝对不与我争宠,只求我去救欧阳的xing命。可惜,谁家小产的女子jīng神这般好,谁家小产的女子还笑得那般得意,她还真把我当傻子了。我刚才已经稳住了她,只待到时欧阳清醒问个清楚明白。不过,我猜,欧阳是不喜这女子的,否则她也不会如此耗费心机的想要bī走我。”
大禹皱了眉头,细思片刻,说道,“妈**意思,是要赶去蓉城,救醒欧阳师傅,听他亲口说清楚,如果…”
木艾知道儿子在担心什么,淡淡一笑,“如果一切都是误会,那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他当真爱上了这女子,或者哪怕不爱,但也与这女子有了孩子,那妈妈救活他算是全了以前的qíng谊,从此以后就当他是…陌路人了。”
大禹看着妈妈qiáng装笑脸,眼里闪过一抹心疼,连忙说道,“妈妈不必担忧,欧阳师傅重qíng重义,定是不会做那负心人。”
木艾扑哧笑出来,揶揄儿子,“哦,现在又相信欧阳师傅的为人了,刚才不知道是谁还恨得咬牙切齿的?”
大禹微红了脸,“他对妈妈好,我们自然奉他为父,他对妈妈不好,我们就当他是仇人。”
木艾听儿子说的如此直白,也有些脸红,连忙起身,吩咐道,“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恐怕要一连赶几日的路,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边说着话边出了门。
大禹和幸儿难得看见妈妈脸红,都笑了起来,心里长长松了口气,但愿欧阳师傅能对得起妈**这份信任。
正文第三百九十章农庄?梵天宫?
第三百九十章农庄?梵天宫?
第三百九十章
“幸儿去后山叫辛巴他们回来,就说哥哥有事要说,既然那女子有了‘身孕’,咱们也要多多‘照料’一下才是。”幸儿看见大哥眼里jīng光闪闪,立刻兴奋起来,开门跑了出去…
三辆马车,十几匹马的庞大队伍在午后上了官道,昼夜不停的向着六百里外的蓉城赶去,除了偶尔停下休息一个时辰,做些吃食之外,其余所有时间都在不停赶路。
第一辆马车是木艾和几个孩子的休息之处,第二辆马车原本坐了几个不会武的丫鬟,如今又加了一位身怀‘有孕’的金瑶,第三辆马车就用来给任白衣几人和一种护卫小厮们轮流歇息。
每次队伍停下打尖儿,几个丫鬟都会迅速做好可口的白米饭、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吃得所有人都极饱,每日又能轮换着在车里小睡一个时辰,所以,一路虽然赶得急,但是,众人并不觉得多么疲累,当然这众人一词里,不包括一个人,金瑶。
金瑶狠狠灌下一碗冷茶,心里愤恨的差点撕碎手里的帕子,眼角扫了一眼旁边几个明显笑得别具意义的丫鬟,如果说没有人整她,恐怕连路边的兔子都不会相信。
从那日上了路开始,她刚要上马就有丫鬟说,“哎呀,金姑娘,我们夫人说,你有孕在身,孩子又有些不稳,不能骑马,还是跟我们上车歇息吧。”她一想,坐车自然是比骑马舒服,就随着那丫鬟上了马车,结果,这苦难就开始了,也不知道这些丫鬟们都是未嫁过人的,怎么就对孕事如此了解,她刚要吃块点心,就有人说,点心里面放了什么山楂,活血化瘀,会流掉孩子的,她刚要闭眼歇息一会,又有人说,哎呀,这车这么颠簸,金姑娘有孕在身,难道不晕不想吐吗,没办法她又只得时不时装着呕上一两声。
总算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又渴又累,刚要喝碗汤,那个叫幸儿的小丫头又会跑过来睁着大眼睛说,“肖舅妈怀着小dd时候,吃菜喝汤都会吐,说是闻不得这股子油腻味,这位姐姐好厉害啊,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呢。”
她只得心里骂着,手上却立刻放下汤碗,做出一副厌恶模样,还要说,“刚才没觉得,现在却真是反胃了。”
那小丫头立刻笑嘻嘻的喊人捧过来一碗清水似的米粥,说道,“那姐姐你喝这个吧,很清淡的,绝对不会反胃。”
于是她只得一天三顿的只喝米汤,如果不是晚上趁着几个丫鬟打盹时,偷吃几块点心,恐怕她就要被活活饿死了,就是这养还要时刻提防哪个丫鬟醒来抓到,别提多láng狈了。
所以,五日不到,眼见着过了蓉城,马上就要到山谷了,她却手脚无力,脸色苍白,活似刚得了一场大病一般。
憨牛心粗,还以为金姑娘是过于担忧首领的病qíng,瘦猴虽然发现些端倪,但是又被任白衣几句话劝了下来。
任白衣坐在车辕上,用袖子扇着风,心里不无幸灾乐祸之意的想,首领平日那般冷酷模样,多说一句话都闲啰嗦,看他到时候,要如何在这群jīng怪孩子们手里,抢走人家的母亲?那一定是相当jīng彩,相当有趣了,到时候他可一定要睁大眼睛,不能错过任何小事,说不定这就是首领这辈子唯一的笑料了。
就这样车队下了官路,又顺着羊肠般的山路走了不下二十里,就再难以前行了。
好在当初出了花王,一路南行,就连惜福等几个不会武的丫鬟闲暇之余都是学过骑马的,所以,木艾收了马车,众人纷纷或一人,或同骑又上了路,最后甚至又收了马,爬过两座大山,在山里小歇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赶在日落之前,进了山谷。
这是一片平坦的谷地,冷眼看去,倒是和神山之顶有些相似,四外边都是山林,只有中间有片几十亩大的空地,靠里侧建了十几栋木屋,远处开垦成了田地,种了些麦子和蔬菜,山脚下还有篱笆圈起来的jī舍,散养了几十只芦花jī,正咕咕叫着在糙丛里刨着虫吃。此时正是晚饭十分,每个木屋顶都缓缓冒着炊烟,映衬着橘红色的夕阳,一派悠然农家风貌,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谁见了都不会相信,这里就是神秘的赏金猎人总部,梵天宫!
众人还未在惊讶中回过神来,不远处的树丛里就跳出一个大汉,刚要bào喝出声,见到前面站着微笑的正是久盼不归的任先生,差点激动的落下泪来,急忙上前施礼,“任先生,你可回来了,金神医说,明早再给头领用药,头领就没救了,兄弟们正急着呢…”
任白衣哭笑不得的打断他的唠叨,看样子兄弟们是急疯了,要不然这平日里最是寡言的马川也不会变得如妇人般多话,“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去禀告金老爷子,我们请了仙夫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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