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想越恨,突然眼角瞄到胖嫂拎着包东西从门口过去,她连忙把人拉了进来,“胖嫂,你这是从隔壁刚吃了酒出来?”
胖婶儿今日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场面,正想找个人chuī嘘一下呢,当下滔滔不绝的跟她讲了那场面布置,那菜色点心,老太太那金头面、锦缎衣裙,末了吧嗒吧嗒嘴巴,感叹了一句,“如果我能有这么个孙女就好了”
她说一句,顾氏就瞪一下眼睛,最后,眼珠儿恨不得都要瞪出来了。胖婶平日里常和她说些闲话,此时也没注意她神色有异,反倒问她,“你说,我要把我娘家侄子介绍给仙夫人当入赘夫君,她能gān吗?”
顾氏冷哼一声,想起上次被木艾那个义兄扔出来,眼珠儿一转,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说道,“胖嫂,有些事儿你不知道,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的好。”
胖嫂听她语气,就知道有八卦可听。一脸焦急的催促她详细讲讲,就连虎子偷偷拆了她那包点心吃,都只是心疼一下,笑着说没关系。顾氏拉着她压低声音,“胖嫂子,你不知道,隔壁那小寡妇儿跟她那个什么义兄有些不清白。”
“什么?不可能吧她那义兄村里人大多都见过的,还买了村里种的地瓜,大伙儿都说人品不错。”胖婶一脸不信。
顾氏撇撇嘴,声音压的更低,“前几天,我和我家老太太不是因为那小寡妇从中挑拨吵了几句吗?我拉着我家那口子去她那院子给老太太问安,结果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怎么的?你看见什么了?”胖婶死死抓住顾氏的袖子,兴奋得满眼冒金星。
“我啊,看见她和那个什么义兄在亲热,我看不过,就出声斥责他们几句,结果,被那男人极野蛮的赶了出来。”
“真…真的?”胖婶听到这样劲爆的八卦,说话都磕巴了。
“当然是真的,就是用笨心思想想,你也能猜到啊,她一个落难的寡妇,身上能带了多少钱财啊,置下这么大一份儿家业,还不是背后有男人撑着。”顾氏越编越顺口,胖婶也不甘示弱,接口猜测道,“难道是府里大妇凶悍,他不敢把人带回去,就安排住在我们这背静地方来了。”
“对,我猜也是这样的。”顾氏随声附和两句。
胖婶听了这些,哪还忍得住憋在肚子里,急忙回家了,没过几天,村子里就传出了流言。
当然木艾暂时是不知道这些的,郭淮和连富第二日就去城里上档子,天黑时,拿了地契回来,她又打发chūn分收拾了一份厚礼叫郭淮直接趁着夜色给连富送去了。
宴席过后收拾了两天院子,东西摆设儿都恢复了原样。郭淮就开始带着人,趁着地还没有冻透,烧荒翻地,把糙木灰翻到地底,经过一冬天的腐蚀,明年就是很好的底肥了。
木艾照常照料老太太,监督着栓栓学习,偶尔有时间就下厨给辛巴研究些小吃食。
这一日,郭淮领着人把收拾gān净的菘菜送到了地窖里存好,又把储备过冬所用的柴火粮食都检查了一下,就来请示木艾是否开始准备杀猪杀jī。
今年气候要暖一些,此时都进了十一月份也没有下雪,木艾特意请教老太太的意见,老太太眯着眼睛望了半晌天边儿云层,说是过个五六日就有雪了。
木艾也就吩咐郭淮家里给母jī住的jī舍要抓紧盖好,等雪后再杀公jī和肥猪。郭淮应了,随后提起新买进来的几人还没有识字,其实阿大他们现在读书记账都很是熟练,已经不必继续特意开课学习了。他是教授先生,当然最清楚学生们的进度。木艾点头同意,一时想起她从小到大,无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有毕业证的,如今木仙府一期扫盲班毕业,是不是也应该弄个纪念物。随手从空间里翻出纸笔,刷刷几下绘了个简单的木牌图样jiāo给郭淮,细细嘱咐几句…
大厨房里,郭婶正一边检查食材,一边盘算晚上的菜色,温伯就领了个平日和她谈得最好的,名叫秋嫂子的女子进来了。
她连忙迎上去,笑问,“秋嫂子,怎么今日这样有空来找我闲话?”
那媳妇也笑道,“可不是,河水凉了,你也不去洗衣,我不来找你,还真看不到你呢。”
“我这几日不是忙吗,那**来帮忙我还没谢你。我家夫人这几日也常说,让你们几位受累了呢。后来又派人送去的点心吃起来味道可还好?”郭婶拉她进小厅里坐下,柔兰帮忙上了壶茶,端了盘豆沙饼进来。
“当然好吃,你们府上的点心怕是比花王城卖的都好呢。不过,我今日来可不是说这个的,我啊,最近听了件事,觉得有必要说给你听听。”秋嫂子眼睛瞟了瞟门口,似乎确定没什么外人,就拉着郭婶一直说了快两刻钟,眼看着外面天色渐晚,日头已经半落下西山,惦记回家做饭才收了话头。郭婶郑重谢了她,又用油纸给她包了七八个豆沙饼,这才笑嘻嘻的送她出门去了。
郭婶刚一转身,眉头就死死的皱了起来,连晚饭都做得心不在焉,若不是柔兰提醒,炖菜里放的盐都能咸死人。终于挨到晚上夫人回正房歇息,她连忙请见,然后一脸为难的把秋嫂子那些话说给她听。
chūn分她们四个当时就气得想要拿棒槌去胖婶家砸上一通,木艾却笑着把她们拦住了,“你们真砸了她家,恐怕别人就都会觉得她说中了事实,惹得我恼羞成怒了。流言这东西,你越辩解就传得越开,莫不如什么都不说,就当不知道,清者自清,过一段日子,大伙儿自己觉得不是真的,也就丢开了。”
chūn分几个是极信服自家夫人的,听了这话,也就丢了棒槌,恨恨得骂了几声。郭婶也赞同木艾的说法,她毕竟年岁大些,在乡间也没少遇到过这样的事qíng,大多是越解释越糟糕,真装不知道,照常过日子,大伙儿传得无趣,也就那么过去了。
木艾喝了口茶,笑着说道,“chūn分去取五根银簪来。”说完对着郭婶又道,“郭婶把银簪收着,自己用也好,偶尔送个朋友也好。总之,别让人家觉得我们不识jiāo。都在村里住着,也要有来有往的。”
郭婶会意,知道夫人这是让她留心结jiāo些村妇,这样以后再有什么事,才能有人像今日一样来通个信儿,于是笑着应了,接了chūn分递来的簪子,行礼下去了。
木艾继续吃水果读书,chūn分也接着抄写,秋分几个时不时的偷瞄几眼,都暗自佩服夫人心胸如此宽厚,如果这样有损名节之事,放到别的寡居女子身上,心思轻的会痛哭辩解,心思重的怕是要以死证明清白…几个人想到这里心头咯噔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些忐忑之意,这几日还是要多jīng心伺候夫人才好。
正文第八十九章谋划除恶
第八十九章谋划除恶
夏至一脸气愤的从门外进来,见到自家夫人小嘴儿像支机关枪一样,打探到的消息统统说了出来。栓栓昨晚睡得早,此时是第一次听说,小脸儿吓得发了白。
她和二丫俩人玩儿得好,听她说起过一个远房姑姑,就是因为别人说她什么偷人,然后一气之下跳河死了。
她不敢想,如果姐姐不在了,她要怎么办,奶奶要怎么办?想起那次毒打,她沾满面粉的双手紧紧握成了小拳头,可是身体还是克制不住得发抖。
木艾发现她的异状,连忙把她揽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栓栓怎么了,不要害怕,姐姐在这呢。”
“姐姐不要死。”栓栓细细的小声音颤抖着从她的怀里传出来。
木艾愣了一下,又突然笑了,双手捧着她的头,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非常郑重的告诉她,“栓栓,姐姐告诉你,别说是别人的几句流言,就是和人真刀真枪的对上了,姐姐也绝对不会死。不信,你看那墙角的陶罐。”木艾一运灵力瞬间甩了颗小石子出去,陶罐被重力击得咔嚓一声碎裂开来,把众人吓得一跳,这是陶罐,如果是人头,那…
木艾拍拍栓栓因为惊愕而僵硬的脸颊,“厉害吧,姐姐还有比这更厉害的招数呢,所以不要害怕,姐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姐姐也不会死,姐姐还要看着你嫁人,生几个孩子给姐姐玩儿。”
栓栓紧紧的抱紧姐姐,终于不再发抖了,小声的抽泣起来,“姐姐,如果我娘活着,是不是也会像你这样疼我。”
“傻丫头,那你就把姐姐当成,是你母亲派来代替她疼你的人就好了。别哭了,姐姐还有话和你说。”
木艾示意秋分继续接手包馄饨,然后拉着栓栓洗了手,一起回了正房大厅。两个人喝了杯热茶,看着栓栓脸色好多了,木艾才说道,“栓栓你知道,打蛇要打哪里吗?”
“以前我和奶奶下田时碰到过蛇,奶奶告诉过我,要打它身上的七寸。姐姐为什么问这个?”栓栓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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