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茶香扑面而来,庄信彦看着看着,竟出了神。
这时,不少炒茶工人做完手中的活都围了过来,他们大都跟秦天熟识,此时便七嘴八舌地捧场
“秦天,好漂亮的动作,完全可以出师了啊!”
“到底是冯师傅的亲传弟子,冯师傅你偏心啊,教人家要一年半载,教秦天一两个月就教会了!”
冯师傅笑道:“可不是我偏心,而是秦天太努力,太好学了,你们有谁试过到三个时辰炒一百锅吗?可是秦天做到了,你们不要怨我偏心,要怨就要怨你们没秦天聪明,没她努力!”
众人心悦诚服,又笑着夸赞了秦天几句。
说话的人太多,庄信彦一时看不过来,可是冯师傅的话他倒是看清楚了,他心中诧异,瞟了一眼秦天,此时秦天刚刚炒完,迅速出锅,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师傅,炒好了,请验收!”
冯师傅走过去,捏起一小撮茶叶看了看,又闻了闻,笑道:“不错,茶叶软度适中,香气保留得很好,秦天,你在炒青这一方面可以出师了!“
秦天双眼一亮,笑道,“真的吗?”说完,忍不住回头看了庄信彦一眼,闪亮的双眼,dàng漾的小酒窝全是她嚣张的得意。
庄信彦依然是那副冷漠的神qíng,可是眼角却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秦天,原来你做得这么好,待会你也教教我吧!”庄信忠走到秦天身边说。
“没问题!”秦天笑着说。因为和方妍杏来往比较密切,顺带地和庄信忠也熟悉起来,庄信忠为人憨厚,完全没有架子,秦天和他接触也没有什么压力。
“不过待会妍杏姐姐送的点心,你要多分我一点!”秦天趁机打劫。
“全都给你都行!”庄信忠大方地说。
“那可不行,这是妍杏姐姐专程给你做的,要是全被我吃了,还不心疼死她!”
庄信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说起来,方妍杏嫁了庄信忠真是件好事,庄信忠老实憨厚,重qíng重义,又懂得心疼老婆,从来不会说让妍杏伤心的话或者做让妍杏难过的事,更没有小妾通房给妍杏添堵,再加上婆婆又是个软弱的,太太又是个明理的,也怪不得妍杏不止一次地对她说,她这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也因此对曾经开解过她的秦天更为亲切。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在gān活,秦天教庄信忠炒青。那边,冯师傅在海富的帮助下与庄信彦沟通,他很明显对海富摆下文房四宝很不耐烦,但是还是耐着xing子等他研墨洗笔,花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和庄信彦沟通完。
当冯师傅转过身来的时候,偷偷地抹了一把汗,长舒一口气,像是得到解*放般的轻松。
秦天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低下头,若有所思。
另外一边,大太太坐在她的房间里,和徐掌柜商量完事qíng休息的时候,月娘问她:“太太,我知道你将二少爷,三少爷安排到制茶房是为了惩罚他们,可是我怎么都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将大少爷也安排进去,太太这么做可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大太太手中端着粉彩豆绿釉的茶盅,她一手拿着茶盖撇去茶水中的浮叶,轻抿了几口后,才放下茶盅,缓缓说道:“安排信忠和信川进制茶房也并不是完全为了惩罚他们,他们之前一进茶行就是管事的位置,难免眼高于顶,我就是让他们接触最底层的工人,了解到茶行最jīng髓,最重要的部分——制茶,让他们知道茶叶制成每一个步骤的重要xing,培养他们对茶叶,茶行,以及茶行工人的感qíng!这样或许能让他们处事成熟一些。”
月娘点点头,叹道:“夫人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又道:“可是大少爷呢?”
大太太叹道:“信彦xing格冷淡疏离,也就愿意和我们几个接触,可是我们能陪他多久呢?让他来茶行,就是想让他学会和人相处,以后就算我们离开他身边,他也不会孤单寂寞。而且,他终究是庄家的长子嫡孙,他有他无法逃脱的责任,就算他身有缺陷,也必须对家族,对茶行尽点心力。”
说着,大太太笑了笑,“有xing格乐观的秦天在他身边,我相信结果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我写得挺开心的,不知道大家看得开心否?这一本,我一定要一直开开心心地写下去,让亲们每天看文时都能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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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距离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庄家的三位少爷和其他工人一样的待遇,也是在大饭堂里吃饭。
秦天和庄信彦庄信忠从炒青房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庄信川捂着腰,蹒跚着脚步,“哎哟”声声地走进院里来。
如秦天所料,那一身华丽的大襟袍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且头发凌乱,玉簪歪到了一边,头发上还沾了不少茶叶的碎末,脸上白一块,灰一块,看上去要多láng狈便有多láng狈。
秦天在一旁看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庄信川在旁边冷眼瞧着,没什么特别神qíng,而庄信忠则走上去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庄信川向来身娇ròu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本来他还想偷懒,让自己的小厮去搬,可是那个冯师傅竟然跑出来监工,无奈之下,才动起了手,这会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心中恼火至极。
“这个死老头,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庄信川龇牙咧嘴。
庄信忠扶了他一把,说道:“二哥,冯师傅是大娘尊重的人,你可不能这么想!”
庄信川扶着柱子让德义帮他捶腰,然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少给我来这一套,没骨气的东西!你忘记是谁将我们打得起不了chuáng?又是谁让我们堂堂少爷却流落到和粗贱工人一起gān活的地步?”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做错的事,大娘也是为我们好!况且大哥也和我们一起了,大娘并不偏心。”
“为我们好?”庄信川冷哼一声,转脸瞟了庄信彦一眼,怪里怪气地说:“为谁好还说不定了,聋子哑巴,丫鬟下人都能跑到茶行来,也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说完,又瞪了庄信忠一眼:“也只有你相信她,傻瓜!”
庄信彦在一旁将他们两人的谈话看得清楚,脸色越来越冷。
这便是兄弟了,连兄弟都忙不迭地羞rǔ自己,何况旁人?
那边,庄信川冷笑两声,目光又在秦天的身上转了一圈,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然后在德义的扶持下,哼哼唧唧地向着里面而去。
“二少爷,是时候吃饭了!”秦天在这边叫道。
庄信忠转身走回来,跟在了庄信彦身后,两人一起向着大饭堂的方向走去。
大饭堂里摆着十张木质长桌,每张长桌能坐十几个人,饭堂前方摆着一张大桌,上面放着几个大木桶,里面盛满了饭菜,有几个身着围裙的厨房师傅站在桌后,手拿大勺依次给工人添食。
茶行工作的大都是粗人,有的是庄家的家奴,有的是从外面招的平民。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大家难得的清闲时间,大家坐在一起说笑,骂娘,无所顾忌,大饭堂里喧闹而吵杂。
可是等庄信彦庄信忠出现在饭堂里的时候,大家有了顾忌,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一时间,一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这两位尊贵的少爷,有的人站起,有的呆怔,有的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无所适从。
庄信忠虽然在茶行里工作了这么久,但以往都是在房间里用饭,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看到里面穿着短褐,摸鼻抠脚的人,一时也有些不自在。
而庄信彦皱了皱眉,淡淡地扫了一眼全场后,依然是那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
秦天见旁边的长桌上有几个空位,连忙走过去,从腰间扯出帕子擦了擦,然后对庄信忠他们说:“两位少爷,坐这边来。”
庄信忠并着庄信彦在长桌旁坐下,同桌的还有五个工人,见他们坐过来,呐呐地叫了一声“大少爷,二少爷。”然后就低下头吃饭,大气都不敢出。
庄信彦淡淡的面色,当周遭人不存在,庄信忠面对着紧张不安的工人,和旁若无人的大哥,也是尴尬不已。
秦天和海富以及淮安给他们打饭回来,见本来一桌的工人已经吃完走了,也再没有工人敢来这一桌,一张能坐十人的大桌子只坐着他们两人,空dàngdàng的,周围的工人都不敢说话,饭堂里静悄悄的,只听得筷子扒动的声音,和零星的咳嗽声。
而庄信忠或许是压力太大的缘故,也悄悄远离了庄信彦几个座位。庄信彦神色冷淡,似乎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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