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其他女人!他敢,我阉了他!”弘琴嘴上哼哼,手下不由用力。
衲敏吃痛,急忙拨开闺女两只手,刚笑着要打趣,就听外头王五全飞快跑来,跪地急奏:“主子娘娘,您快回仁和堂吧!万岁爷突然晕倒了!”
“什么?”弘琴急忙站起来,扶起皇后,就要往外走。哪知拉了几把,没拉动。弘琴急了,“皇额娘?”
衲敏呆了一刻:难道,这就是命吗?雍正十三年,终究还是躲不过?
等到清醒过来,听见弘琴着急,急忙qiáng自镇定,扶着弘琴出得景仁宫,坐上銮驾,一路向养心殿疾行。
到了养心殿后殿仁和堂,一群太医忙里忙外,正在诊治。人虽多,却不敢发出丝毫异响。医正眼瞅皇后、公主到来,急忙领着大伙儿叩头行礼。衲敏顾不得喘气,“都起来吧?皇上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好?”
医正几人商量一下,一齐回话:“主子娘娘,臣等正在会诊。还请主子娘娘耐心稍等片刻!”
弘琴听了,怒道:“还不快去!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扶着皇后在外头jiāo椅上坐下,静等结果。
弘历、弘昼、弘经、弘纬得了信儿,都纷纷赶来。就连素日埋到“牛顿”、“伽利略”等乱七八糟事务中的弘喜,也急匆匆赶到仁和堂外头。后宫嫔妃,以年妃为首,熹妃、齐妃、懋嫔、裕嫔、谦嫔、安嫔等人,全都齐聚养心殿后殿。六公主、七公主也急忙跟着安嫔过来。
衲敏忧心雍正,没心思理会她们。弘琴看了,走到年妃身边,说了几句话。年妃听了,点头,对身后诸嫔妃说:“众位太医正在给万岁爷诊治,咱们姐妹在这儿,徒增烦恼,也帮不上忙。不如,都暂且回去,听候吩咐吧。不知姐姐妹妹们如何看呢?”
懋嫔素来不管事,听有人这么提议,自然答应。裕嫔、谦嫔、安嫔身边,都没有能一争皇位的阿哥,所关心的,无非是雍正玩完之后,自己与孩子们的地位,急也无用。齐妃没了儿子,自然没她说话的余地。于是,各自领着自己偏殿里位低嫔妃回去。唯独熹妃,还想着留下来,谨防皇帝有什么“遗言”。
年妃淡淡一笑,上前挽住熹妃胳膊,“妹妹无事,就到我那儿坐坐。姐姐还有些针线活,想要跟妹妹讨教一二。妹妹,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哟!”说着,连拉带拽,硬是把熹妃拖到了延禧宫。等坐到延禧宫偏殿,熹妃才明白过来,自己四十多岁的人,给小年妃一路妹妹叫着。心里憋屈,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雍亲王府里,年侧福晋专宠的那段时光。
不说熹妃憋闷,弘历这边也不好过。他不是傻子,很能分清楚,今日局势。如今,皇父对自己的态度,不瘟不火、不宠不贬,若不是小九、小十还小,恐怕,自己早跟弘时一般,给过继出去。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就是圣意所属之人。或者,就是个靶子呢?弘时给他当了那么多年的靶子,他怎会不知道靶子的含义!现在弘时的境况,那还是好的呢!
然而,今日雍正突然晕倒在御案前,乍然一听,弘历心中其实并非没有感伤。无论如何,那也是他的生身父亲。然而,心底隐隐那股期冀、兴奋,也随之滕然而起。雍正在里头昏迷,弘历就在外头想,如果,皇父如此这般,一睡不起,那么,那个位子——
无论如何,在年龄上的优势,弘历自认,小九、小十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弘昼是个没良心的,听说雍正病了,除了从酒铺里溜出来跟在四哥屁股后头转了两圈,没啥说道。至于其他的,他自己都不想。无论长、嫡,都没他的份,想也白想。不如老老实实做个荒唐贝勒,还能得个善终!
至于弘喜,他一个整日里埋在望远镜、航船模型里的人,懂个什么?估计也不想懂什么!
弘经见皇父生病,心里难过,一直陪在皇后身边,等候太医那边结论。弘纬站在哥哥旁边,低头不吭声。
六公主、七公主老老实实跟在五公主屁股后头,不敢多说一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医们陆陆续续出来,对着皇后磕头,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衲敏算是听懂了。就是雍正大叔貌似得了偏瘫、半身不遂、脑血栓、脑梗塞之类的病了!
衲敏叹气,这人平时也没大鱼大ròu地乱吃,不过就是饮个小酒什么的,怎么就得了这富贵病呢!罢了,反正,正史上,他本来就该这时候玩完。虽然这么想着,心里着实难受,qiáng撑着冲太医摆摆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皇上的身体,本宫就jiāo给你们了。你们只管全力以赴,去吧!”
太医唯唯诺诺、抹着冷汗下去。弘琴瞅瞅里间,高无庸正领着宫女给雍正换衣服。走到皇后跟前,问:“皇额娘,接下来皇阿玛养病期间,可该如何,您要安排好啊!”
衲敏抬头,叹口气,“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安排事qíng。你看该怎么弄,跟你年母妃他们商量就是了。她原本就是藩邸侧妃,如今,又是众妃之首,你跟她商量吧。”
弘琴点头,“后宫有女儿在,您不用担心。那——前朝呢?”
衲敏抬头,看看弘历几人,暗自琢磨,雍正虽然叫他们参政,但这几人手中并无实权。万不能这时候放权给他们。可是,前朝不能无主事之人。如今,十三又病着,可该叫谁管呢?
弘经想了想,对皇后谏言:“皇额娘,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安排好的。哥哥们也在这儿伺候了半天了,该叫他们回去歇着了。十二弟、六妹妹、七妹妹身子弱,也该回去歇着了。”
衲敏点头,叫来弘喜、六公主、七公主,勉qiáng支撑着安抚一番,叫他们各自回去。弘昼听说能回去,跟得了特赦一般,出了门就趋步而走。弘历倒是在门外徘徊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养心殿。
等几个人全都走了,就剩下弘琴姊妹三个时,衲敏腿一软,直接滑到地上。弘经吓了一跳,急忙扶起母亲,紧跟着安慰:“皇额娘不用担心,皇阿玛不会有事的!”
衲敏眼中含泪,“这就是命,这就是命!”
弘琴看了,眼圈也跟着红了,“额娘您别这样。如今,好多事qíng,还得您做主呢!哥哥弟弟还小,您再这个样子,可叫我们怎么办呢?”
弘纬没说话,担忧地看看皇后,最后,还是劝,“皇额娘您先去看看皇阿玛吧!他现在,一定很需要您在身边!”
衲敏点头,扶着弘经、弘琴进了里间。雍正已经醒了,但眼能动,口不能言。见到皇后进来,右手伸了伸,左手却僵硬的很。衲敏急忙快走几步,拉住雍正的手,坐到chuáng前,背过身来,抹抹眼泪,回头笑着说:“太医说了,你不过是偶尔身体不舒服,过两天就好了。你要放宽心,好好配合太医针灸、吃药,这样才能好的快!孩子们还小,朝廷里又那么多事,你可不能使xing子,不吃药啊!”
雍正点点头,看着皇后不说话。衲敏知道,如今他这样子,脑子清明,口齿糊涂,只得笑着安抚:“没事的,你要什么,我和孩子们都在。弘历几个我打发他们按你之前吩咐办差去了。弘喜送两个妹妹回去。你看,你还想见谁呢?”
雍正摇摇头,握握皇后的手,再看看弘琴、弘纬、弘经,松开手,指指前面养心殿正殿方向。衲敏想了想,问:“可是有什么东西,要拿来的?”
雍正点头。衲敏急忙叫来高无庸,吩咐他把皇上晕倒前正忙着的东西取来。等到高无庸捧着个盒子回来,衲敏当着雍正的面打开,居然是一卷圣旨。征得雍正眼神同意之后,才叫高无庸打开念。
弘经、弘琴、弘纬都领着宫人跪在地上听,衲敏本也当跪地接旨,奈何雍正一直握着她的手,只得侧坐在chuáng沿上,听高无庸一字一句地念。
等圣旨念完,弘琴不由失望了。原以为,这是册立皇太子诏书呢!
134、直言国策
弘经忧心父亲身体,对圣旨内容不甚在意。弘纬听了,与自己无关,也放在一边。唯独弘琴,接旨谢恩,怀里抱着明晃晃的圣旨,暗暗叹息:老四啊老四,你就是再忙,都有空封我为固伦公主了,好歹挑个人——封个皇太子——意思意思!这么着不上不下的,折腾人呢你!
衲敏留心听了闺女的封号,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和敬固伦公主!雍正大叔哇!俺错怪你了!你给乌拉那拉氏上谥号“敬”,不是敷衍。原来这个“敬”字,在你心里,仅仅排在“忠”字之后哇!看来,正史上,乾隆给嫡女赐号“和敬”,也是为了纪念他的生父嫡母呢!
接下来几天,弘琴拉上年妃,商量如何照顾雍正身体,其实就是如何防范后宫中出猫腻。
年妃出身贵族世家,又经历了这么多年争斗,做事沉稳狠辣。弘琴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这两人联手,先是借皇后凤印,下了中宫册表,命各宫嫔妃,无事不得外出。每日早上,到仁和堂给皇帝、皇后请安,其余时间,老老实实在宫院里呆着。嫔妃请安散去之后,皇子才能进宫请安。请安后,即刻回各自住处,为皇帝祈福。说白了,就是不能跟生母、养母见面,商量什么不好为外人道的事qíng。当然,见皇后这个嫡母,是完全没有问题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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