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真想一刀砍了小四子拉倒!可惜,还得再留他几年,叫雍正再折腾一回!悲哀呀!悲哀!不是小四子的悲哀!而是不能痛快nüè死他的悲哀!呜呼哀哉!
138、藏富于民
雍正在皇后耳边说的话,很轻,但足够衲敏听清楚。衲敏顿时愣了,不敢多想,一个转身,绕到雍正胳膊外头,对着四四大叔娇嗔:“gān什么呢您!那么多人在后头看着呢!”
雍正哈哈大笑,揽过皇后,叫她往后看,“哦?哪里有人?皇后可是眼花了吧?”
衲敏再往后看,可不是,高无庸、谨言眼皮子利索,早在帝后二人说话时,就领着一帮宫女、太监,溜到银杏树下,装石像去了。
衲敏又急又气,转过身,兀自往前走,把雍正一人扔在半道上。雍正也不恼,一步一步地慢慢在后头跟着。走了半柱香时候,衲敏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不该将这半身不遂之人撇到路上。等她转回来扶大叔时,就见人家正优哉游哉靠在软椅上,指挥高无庸等人给自个儿剥石榴吃呢!
高无庸领着一帮小太监殷勤伺候,谨言错开几步,领着人安安静静在后头站着。眼瞅着皇后自己转回来,明知皇后没面子,谨言一个中宫女官,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冲皇后歉疚地笑笑。
好在衲敏没怎么在意,走到雍正跟前,接过高无庸手里剥开一半的石榴,捏出一个一个石榴籽,陆陆续续往雍正手里递。
雍正满意了:瞧瞧,这才乖嘛!在皇后服侍下,吃了大半个石榴。觉得差不多了,对高无庸等人吩咐:“都退下吧。朕与皇后在这儿歇歇。”
等一帮人推开,雍正继续问:“皇后真的不想知道,朕选了谁立为储君吗?”
衲敏叹气:俺真的不敢知道哇!大叔您别问了好不?嘴里只得说:“说实话吗?”
雍正仰头靠到椅背上,“自然要听实话。”
衲敏笑笑,“自古以来,莫说臣妾,就是千古贤后,对于储君之事,无论嘴里如何说,心中,总是希望未来的储君,与中宫贴心。可是,贤后之所以能被尊为贤后,不是因为她们如何超凡脱俗,而是她们能克制私yù,将国家黎民,放在自己和儿女之上。臣妾自认,只是个寻常人,不敢妄想贤后美名。但是,也是希望,能够努力一些,谨慎一些,不成为皇上您的负担。皇上,尽管臣妾希望您立中宫皇子为嗣。可是,这些话,也只是臣妾念在一己之私、心中希望而已。还请皇上,以国家为重、以黎民百姓为重,立贤德皇子为储。”
雍正听了,哈哈大笑,指着皇后调侃:“皇后最近会说话了呀!面上说,要朕立贤;实际上,没有一句,不为自己考虑。如今,能立储君的,还有几个?朕不立嫡子,难道,还立弘昼、弘喜?一个不着调,一个书呆子。皇后,这下,你满意了吗?”
衲敏摇头,“皇上,中宫虽然贵同天子,但立储之事,事关社稷,不是臣妾一妇人,能够置喙的。皇上,您一再与臣妾说这些,臣妾不答,是欺君;若是答了,可就是gān政。真真是为难死臣妾了!”
雍正收住笑,拉过皇后右手,攥在手心,“罢了罢了。本来,是想跟你说说,叫你安心。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皇后只要记住,朕会保护你们母子,那就行了!”
衲敏摇头,“臣妾不愿做皇上的包袱负担。臣妾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孩子们。只是皇上,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劳累了。不要臣妾忧心才是!您不知道,您病的那几天,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甚至想着,要是万一,我就跟您一起去了!”说到最后,衲敏反而不好意思了。转过身,拿帕子擦擦眼角,抿出一丝笑,回过头来,低头自嘲,“也不知怎么了,说着说着,就管不住了。叫您看笑话了!”
雍正正色,将皇后右手紧紧握在双手手心,低声哄劝:“别这样。朕不是好了吗?朕答应你,在孩子们成家立业之前,一定好好保重身体,跟着你,白头偕老!”
衲敏听了,噗嗤一笑,“还白头偕老呢!看看咱们俩,谁头上没白头发?您八成忘了,咱们都是年近花甲之人了吧?”
雍正听了,恍然叹息:“是啊!真想多活他几年,看着孩子们好好长大呀!”
衲敏伸出左手,拍拍四四大叔,“会的!一定会的!”
说曹cao,曹cao到。帝后二人还没来得及感慨年近花甲,鬓角染霜,固伦公主弘琴变领着一帮宫人在不远处,请求觐见了。
弘琴奉命拜见不多时,还没坐稳,就听高无庸来报,说宁贝勒、宝贝勒接了升贝勒的恩旨,相约一同前来谢恩。
弘琴听了,哈哈大笑,“前两年是‘抱被子’,这会子,又成了‘抱被啦’。可真是跟chuáng离不开边儿啦!”
雍正听了,一笑置之,叫高无庸宣二人过来。衲敏趁弘经、弘纬还没来,白她一眼,“你还别笑话别人啦!上次,教养嬷嬷拿来一方帕子,说是你做的女红。我接过来张嘴就夸‘多好的荷花’。可怜见的,你知道人家嬷嬷怎么说?‘回主子娘娘,五公主绣的那是秋jú’。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是当着察尔汗他娘——弘吉剌氏的面。”
想起来,衲敏就觉得脸红,摆摆手,“罢了罢了,我可不敢再惯着你了!在娘家啥都不会,也没人拿捏你!到了婆家,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弘吉剌氏持家有方,我也不指望你比她qiáng。别叫人家婆婆处处说咱家闺女不成器,那就行了!”
弘琴撇撇嘴,“爱娶不娶,谁还非他不嫁了?”
衲敏还要再说话,只见弘经、弘纬身着簇新的团龙贝勒朝服,联袂而来,跪到地上,对上谢恩。
雍正见两个儿子越长越俊朗,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肯露出来,急忙收了刚才面对妻女时的温和之色,沉着声说:“起来吧!晋了贝勒,肩上担子就更重了。往后,行动坐卧,处处都要有个皇子贝勒模样。不可再像以前那般,处处玩闹了。”
他这副腔调,弘经、弘纬自幼听惯了,叩头谢恩,心中并不十分计较。
雍正看看两个儿子,叫他们坐下,跟皇后说说话。过了一会儿,便吩咐弘经:“有空了,也去你年母妃那里坐坐。为了你,她也cao了不少心。”
弘经急忙站起,对雍正拱手:“儿臣省得。”
弘琴撇嘴,“她要常来中宫请安,哥哥每天都能见到她。还用专门去?哥哥如今又忙着上书房,又要帮着十三叔cao劳户部,整日里脚不沾地,哪有空见一妃子?”
雍正皱眉,“弘琴?”
衲敏急忙笑着说:“宝贝心疼哥哥了?你若是闲着无事,就替你哥哥去看看年妃娘娘。还是,你想到户部去算账打算盘?”
弘琴伸伸舌头,“不说了还不行嘛!”
弘纬静静听了,看看弘经,面色如常,并无不悦,心中称奇:莫非,这个哥哥,当真跟当年的老四一般,要从纯臣做起?转念一想,罢了,那个位子,就算给他做,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事!
弘经面上平静,心里却多少有些难过:虽说皇额娘当真将自己视为己出,虽然不如妹妹得宠,一丝一毫,总与弘纬无异。然而,年母妃那里,终究还是块疙瘩!唉!
爷几个来到一块儿,除了读书,就是国事。雍正勉励儿子们一番,当着皇后的面,就开始说起如今朝政上大事,问二人有何见解。其中,自然少不了如何处置由八爷党转而投靠小四子的金陵曹家与李家。
李家好办,好歹跟弘时母家有些宗族关系。再说,经过这一个多月查证,他们只是处在观望,摇摆摇摆,并未真正跳上弘历那条“贼船”。大不了,卖个八爷党一个面子,叫八八处置,横竖,以那位的xing子,李家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至于曹家,就不好办了。别看祖上出身不高,那也有从龙之功。更何况,那家里,现在还住着一个康熙老爷子的rǔ母,九十来岁的老封君。还有李家一位姑奶奶,如今,也有七十多岁了。
依十三和弘经商议,该按律抄家就抄家,该发配就发配。实在太过分了,就拉出几个上菜市口砍了拉倒。弘纬一听,急忙拦住,说那曹家在先帝时,也建立了不少功勋,万不可如此,伤了老封君一片忠心。
弘经不同意,“圣祖爷赏罚分明,以前建功,圣祖爷早有赏赐。如今犯法,就该依法制裁。就算将功折罪,也是先过后功。哪有先有功,后抵过之说?如此这般,将那些被他们鱼ròu的百姓,置于何地?将满朝清官廉吏,置于何地?”
弘纬虽然不明白反驳,可是,面上不忍,终究还是说了句:“广施仁德,有何不可?他们有错,严命申斥,宽厚惩戒,不是更利于训诫百官、安抚百姓吗?哥哥,水至清则无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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