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后头,几名侍卫暗暗咂舌:纯贝勒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深更半夜的,跟俩小姑娘在这儿——嘶,难道是幽会?
弘历越过小丫鬟,望望其身后魏姐姐,略点点头,对小丫鬟说:“回去吧。”
小丫鬟急忙磕头谢恩。站起来,扶着魏姐姐就要走。哪知,刚走几步,那位魏姐姐就甩开她,“好红儿,我的帕子掉了。我回去寻,你且先回去。”
小丫鬟略一迟疑,便摇摇头,独自打着灯笼走了。
一时间,园子里,就剩下一对狗男女,无语相看凝噎;以及躲在花木后头,正用唇语八卦八地起劲的一堆侍卫。
“玲儿,今日之事,叫你受委屈了。”
那魏玲儿急忙摇头,伸出手指,贴到弘历嘴唇上,下一刻,似乎发现自己逾矩之后,急忙收回手,紧紧揉搓,低头柔声回答:“是玲儿自己不好,惹庶福晋生气。庶福晋没有做错,玲儿该罚!”
弘历愈发感动,看四下无人,一步上前,一把将那玲儿搂到怀里,温柔地哄劝,“好玲儿,放心吧,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爷定给你比庶福晋还要高的位子!”
那玲儿满面羞涩,偎依在弘历怀里,两只手不住在弘历胸前打圈儿,“奴婢明白,奴婢信爷。奴婢前两日去买菜,见到阿玛,他还说,城北角大人家里,已经差不多了。叫我寻机,多叫您放心呢!”
几名侍卫连忙互相询问:城北住的谁?
笨呐!除了察尔汗大人家,还有谁呢!
哦!怪不得,公主要找纯贝勒麻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没一会儿,就听那边传来声音,开始不堪入耳起来。这几名小侍卫,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脸皮薄。心想,咱是来吓唬人的,不是顺道来逛秦楼楚馆的。得了,趁着纯贝勒还没硬起来,赶紧——出来吧!
一时间,后花园内,群魔乱舞!
一个个白影,飘飘忽忽,尖细柔媚的声音,那叫一个凄凄惨惨。
“爷——,奴婢死——的好——苦啊!”
“爷,奴家——冤枉啊——”
“爷,熹妃娘娘的毒药,好——烈呀!”
更令人惊奇惊悚的,还有个婴儿,“哇——哇——哇——”哭的那叫撕心裂肺!
“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还没出生,就叫人害——死了呀!”
一群似男似女的人,嗷嗷叫着,嚷什么“熹妃”,什么“钮钴禄氏”,什么“还我命来——”,“还我儿命来——”,足足折腾一刻多钟。
弘历虽然信鬼神之说,但毕竟心理素质够硬,站在花园,衣衫半解,依旧一副玉树临风模样,“什么人,给爷站出来!”
那些白影,丝毫不受影响,又转成男子声音,绕着二人飘dàng。
“爷,奴才死的冤枉啊——”
“四哥,你好狠的心!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呀!”
“哇哈哈,小四子,你也有今天!圣祖爷英明!圣祖爷英明!”
弘历听了,心中也开始迟疑。能知道这番yīn私的,除了真正的亡魂,还能有谁呢?
魏玲儿吓的满头是汗,躲在弘历身后,顾不得夜里凉风,chuī开衣襟,露出猩红肚兜,淡淡灯光下,那半遮半掩一抹苏胸。只知道颤抖着乱叫:“爷,爷,我怕,我怕!”
这个时候,弘历哪里还顾得什么魏玲儿。伸手将她往后一推,厉声叫道:“何方妖孽,皇子府邸,天潢贵胄座前,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哟呼,扯呼!”
一声号令,白影嗖嗖飞起,眨眼间,无影无踪!
隔了半日,等到一弦弯月,缓缓升起,照在树梢上,弘历才晃过神来。急忙向四处寻找,“玲儿,玲儿你在哪儿?”
“爷——”魏玲儿颤抖着声音,朝那个她自以为伟岸的背影伸出手去。手到半空,又立刻垂下。
弘历循声望去,只见魏玲儿瘫倒在一块太湖石旁,身下,一滩鲜血,月光影影绰绰,更显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魏玲儿的历史原型以及其他小说原型,不用我说,大家应该猜出来了吧。122章里,她也露过脸哦!
☆、升位继福晋
弘琴坐在屋中,旁边,坐着察尔汗。听了几名侍卫禀报,弘琴冷笑一声,摆摆手,叫他们退下。
屋内只剩这二人时,察尔汗幽幽叹息:“一眨眼,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便没了,真是可惜呀!”
弘琴一瞪眼,“呸,可惜个屁!活该才对!那个魏氏,仗着是富察小月身边洗脚丫鬟,趁着小月不在,勾搭上弘历,还叫他阿玛给你膳食里下药。千刀万剐,我都不解恨!这回,还是便宜她个贱人!”
察尔汗摇头,“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想做做人上人的梦罢了。若不是弘历存心利用,哪里就那么容易爬到主子chuáng上!唉,可惜了那个孩子呀!”说着,意味深长地盯着弘琴,一通细观。
弘琴本还不乐意他替魏氏说好话,刚想反驳,就见察尔汗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上上下下不住瞧。再回想他不住可惜孩子,立刻明白了。红着脸低声骂:“想叫我给你生孩子!门儿都没有!窗户也没有!烟囱也没有!等着吧你!”
说完,一甩帕子,出门领着人就要回宫。
察尔汗哈哈大笑,紧跟着走出来,一面追一面喊:“别急,路上黑,我送你!”
别看弘琴嘴里嚷着要回宫,出了门,坐上车,又不愿意回那huáng圈圈里。察尔汗也不愿意未婚妻好容易出来一趟,还没说几句话,便转回老丈人家。忖度着弘琴意思,便忽悠小丫头逛逛夜市。
弘琴一琢磨,反正如今也晚了,索xing多玩玩。叫来侍卫,吩咐他回宫复命,自己则带了人,拖上察尔汗,到城南夜市酒肆之家,肆意闲逛。
仁和堂内,皇后早已睡下。雍正独自在养心殿里批折子。听侍卫说完,雍正从大堆折子中抬起头来,淡淡吩咐:“知道了。”顿了顿,又说,“此事不要告诉皇后。”
侍卫低头称是,躬身退下。
雍正放宽心,这回,弘琴出了这么口恶气,总算是暂且无事了。只是弘历——真真是叫人失望啊!
如果单单是看上富察福晋留在纯贝勒府里的小丫鬟,雍正不会失望,男人嘛,不算什么大错误。同样,庶福晋高氏更不会随时随地找魏玲儿麻烦。作为典型的封建世家小姐,高氏不会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奈何,这个魏玲儿心太大,为了自己能早日自由甚至攀上高枝,不惜拉上娘家,背着主子,悄悄利用富察家人脉,给察尔汗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别说富察家,就是高氏自己,都不会轻易使用。然而,弘历居然到了这等黔驴技穷的地步,还夸魏玲儿主意好!高氏一面绣荷包,一面暗恨:富察小月,你走了走了,还给我留这么个钉子!
高氏在屋里,独坐灯下绣花。弘历则紧紧抱着魏玲儿,一路狂奔。不顾鲜血流湿衣襟。花园前,紧邻着侍妾金氏屋子。金氏刚领着丫鬟们睡下,就听见后花园里一阵鬼哭láng嚎,吓地摸黑穿了衣服,带着丫鬟们所在佛桌下面,不敢吱声。过了一大会儿,听见没声儿了,才推一个胆大的丫鬟出去,瞅瞅咋回事。
那丫鬟刚颤巍巍开门来看,猛然间,瞅见一个人影,怀里抱着一个,疾步而来。吓得大叫,伸手就要关门。
弘历听见丫鬟惊呼,顾不得风度,对门里大骂:“是爷,开门!”
金氏在屋里听到弘历声音,这才壮了壮胆,领着丫鬟们打着灯笼出来看。弘历发狠,“还不快将门打开,准备热水热汤,快去请大夫!”
金氏站在门fèng里,“哦”一声,吩咐丫鬟去烧水,自己将弘历让进来。弘历也不客气,进来就将魏玲儿放到金氏chuáng上,一面轻声安抚魏玲儿,一面冲癔癔症症的金氏发火:“还不快去请大夫!”
弘历一扭脸,金氏也看清楚了,自己chuáng上那人,不是原来富察福晋屋里那个小狐狸jīng,还是何人!哼,前两天听闻还跟高氏闹别扭,如今,又来我屋里糟践我东西。爷,您不嫌脏,我还嫌!心里想着,嘴上却连声应是,快步出门,连带屋里最后一个丫鬟也带出去。
到了外头,不急着去找人请大夫,而是去高氏院子里,诚诚恳恳地求高氏,看在魏玲儿是原先富察福晋的人,给她请个大夫吧。
高氏冷笑,“如今咱府里什么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吃饭都不敢顿顿吃ròu,哪里来的闲钱给个丫头看大夫。”
金氏赔笑,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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