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哭笑不得。衲敏无奈,搂着宝贝不住安慰,“怎么会呢?额娘最疼宝贝公主了,是不是呀?看看,宝贝身上的衣服还是额娘亲手画好样子叫人给你做的呢!连哥哥都没有,是不是呀?”碧荷、画眉在一旁听了,顿觉胃疼:主子娘娘啊,您画那东西,也得九阿哥能穿啊!不是玫瑰花,就是芍药牡丹的,您是一个女儿嫌少,非要把九阿哥当公主养吧?
乌雅氏太后笑吟吟看着。雍正则是觉得今天这出,太考验身为皇帝的定力了。小宝人小,不高兴管那些杂事,只闹着要抱弟弟。翠鸟无奈,只好接过十阿哥,抱到小宝跟前,叫他好好看。谁知小宝快三岁一娃,愣是亲了弟弟一脸口水。闹得小家伙委委屈屈地哭个不住。还是乌雅氏太后吩咐奶嬷嬷进来,抱十阿哥出去吃奶,这才止住闹剧。小宝人小胆大,冒着被弟弟再次嫌弃的危险,兴高采烈地扯着弟弟的襁褓一角,跟去凑热闹。
宝贝在衲敏怀里折腾,还不忘关注“敌qíng”。见弟弟出去吃奶,对这衲敏带着哭腔就撒娇,“额娘,以后不许弟弟喝你的奶。除了我喝,谁都不让!”
衲敏无奈,这孩子,怎么这么容不下人呐!看人家小宝,多乖巧,多会讨人欢心。难道,真是这乌喇那拉氏皇后年纪大了,生下的孩子不如年妃的质量高?
雍正的脸,则是可疑的红了。跟自家闺女抢奶喝的,哪是儿子,分明就是儿子他爹嘛!
乌雅氏太后看自家儿子在屋门口站了半天,也不说找地方坐下,便猜到他们夫妻有话说。微笑着叫奶嬷嬷进来,抱宝贝公主出去玩。自己也带着一gān凑热闹的嫔妃各自回去。太后身边还有海贵人和两个小公主,裕嫔、谦嫔身边有刚出炉的十一阿哥、十二阿哥,都是忙人啊!
高无庸也十分有眼色地屏退众人,跟碧荷、翠鸟等守在门口,等待传唤。一面支着耳朵留神里头声响,一面兢兢惶惶,我的天呐,传错话了,还是当着文武大臣、几位爷的面传的!这下好,估计几位王爷家里现在都在准备孝衣,等着圣旨一下,就来哭丧守灵呢!老天爷,保佑奴才留条小命儿吧!
不说高无庸内心哀嚎。雍正直到众人全部出去,这才冷着脸开口:“醒啦?”
衲敏因为生产耗费了几乎全部的体力、jīng力,又睡了三天,醒来时也不过喝了几杯水,此时又渴又饿。刚想叫人去做点儿吃的,就见屋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就剩雍正大叔在那里发冷气。心中委屈,也不肯再忍,学着雍正四叔的冷然气息回答:“嗯!”
雍正,本想着如果皇后悲切切说些什么真高兴还能见到皇上,或者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请求皇上多加怜爱子女等等之类的话,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怀大度地原谅皇后之前自作主张。哪知皇后一个字,轻飘飘地就把话给推回来。雍正恼了,感qíng朕为你担惊受怕,为你不惜违背祖宗规矩还错了?当即几步冲到皇后跟前,掏出来胸口荷包扔到chuáng铺上,“这就是你给朕写的‘遗言’。你我夫妻三十余载,朕——朕就得你这四个字?”
衲敏瞅了瞅皱不拉几的荷包,一口气涌上来,抓起来就撕,嘴里说:“我傻了才亲手给你做东西。还怕别人说我做的难看,想了几天才想出这么四个字。还以为能落个贤德的名声,谁知你竟然这么对我。早知道,我省得cao心,多出的时间还能给宝宝们多写几封信!我真是傻了,你要荷包,什么样的没有,我何苦cao那闲心!”撕了半天,居然连个线头也没扯破,索xing往地上一摔,蒙上被子闷头大哭。我容易吗我,从鬼门关回来,又累又饿,这么大一个皇宫,上万号人,居然都没一个人想起来给我做饭吃!呜呜——皇后果然是个苦差事!呜呜——我想辞职啊想辞职!
雍正听衲敏骂完,心里反而好受了;又见她蒙头痛哭,怕她闷坏了,忙坐到chuáng沿上,一面拉被子一面哄劝:“皇后,别哭了,快起来,别闷出病来。”
衲敏在被子里不管不顾大骂:“闷坏了更好,你再娶个年轻貌美的,省得我们母子几个天天在你跟前碍事!呜呜——”
雍正苦笑,“又说混话呢!别说你好好的,就是你不在,朕也不会再娶的!快起来吧,你刚生了小十,不能大哭,会落下病根的!”
别的衲敏可以不在乎,身体这个革命本钱还是要注意的。终于,借着雍正大叔的坡下了驴,打着哭腔露出头来。刚才哭的厉害,蒙着被子不觉得,露出头就觉得汗湿气重,又凉又难受。不由伸手抹一把。
雍正拨开衲敏的手,取出腰带上系荷包的手帕给她擦擦。衲敏gān脆一把抢过来自己擦。雍正也不生气,站起身、弯下腰、捡起荷包,托在手里兀自埋怨:“我说荷包啊荷包,你做什么不好,偏偏去惹你那主子娘娘?你主子娘娘可是好惹的?不说她那张嘴得理不饶人,就是没理,也能叫她说出理来。更何况,她一个产妇,朕一个男子,怎么能跟她一般计较呢!你别看她平日里不学无术,偏偏满嘴的歪理,心眼儿小的比她绣花的针鼻儿还不如。你说荷包你呀,你做什么去惹她呢!她醒不醒的,与你何gān?还巴巴地跑来看她!这下好了吧,没叫她五马分尸,也叫她扔到地上嫌弃。到了到了,还得朕这天子去怜惜你!你说,你怎么这般命苦啊!……”
雍正坐在一旁絮叨,听的衲敏脸上发红,心中好笑。都说这雍正皇帝心眼儿小,爱唠叨。史书果然不欺我。可听他说的都是什么呀!分明是嫌我跟他使xing子、闹脾气嘛!真是的,还说我如何如何,依我看,大叔你也不咋地!
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能这么说。无论如何,眼前这位是皇帝,一时跟他闹,他觉得新鲜,也就放手过去;要不识好歹闹的过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想到这儿,衲敏按捺下肚子空空如也之qiáng烈抗议,放软声音,低头赔礼:“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该跟您发脾气!您别生气了!臣妾跟您赔礼!”说着,趁雍正手托着荷包,就势拉拉大叔袖子。“别生气了,是臣妾不对。”
雍正今日本以为要永远失去皇后了,哪知原来虚惊一场。由悲到喜,正是宽慰之时,又听皇后说出什么白cao心之类的醋话来,更是觉得自己魅力无边,连素有贤名的皇后都如此想法。借荷包说事,不过是一时兴起,逗逗皇后而已。哪里是真的恼了?如今皇后先软□段,雍正自然借梯子下楼。手臂一翻,捉住皇后拉自己袖子的手,“那——皇后以后可还给朕做荷包不了?”
衲敏皱眉,瞅瞅雍正手里拿个其貌不扬、皱巴巴的荷包,一脸嫌弃,“那么丑,比小十还不如,做出来谁戴!”
一句话,把自己手艺连同自家儿子一块儿嫌弃了。衲敏也奇怪,怎么小宝、宝贝生下来的时候都是白白嫩嫩的,偏偏这个小十一张皱纹脸,活似没长开似的?难道,这就是穿越与原装的差别吗?想到这儿,衲敏又高兴起来。无论如何,起码这孩子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了。
雍正听完不高兴了,“丑?哪里丑了?朕的儿子是最好看的!至于荷包,嘿嘿,皇后,你做好了,朕贴身戴着,不叫他人看见也就是了,皇后很不用担心别人笑话!”
衲敏无奈,只得点头“嗯”了一声。一同发出声音的,还有“咕咕”一串响。雍正奇怪了,“什么东西?”
衲敏无奈,只好低头,“皇上,臣妾饿了。”
雍正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算上生产那天,皇后都有整整四天没吃东西了。急忙站起来,一叠声叫传膳。
碧荷等人在外听言,知道是皇上、皇后饿了,急忙吩咐景仁宫小厨房准备。小太监答应还未出门,就见庄大格格、怡四格格领着一串宫人嬷嬷进来,笑意盈盈地拦住众人,“不用忙了,我们早就给皇额娘准备好了。”说话间,红枣小米粥、jī丁挂面,连同杏仁儿核桃羹jī蛋就陆续端进内室,呈到皇后面前。
雍正在一旁坐在,皱眉:“就这些?太医院不是专门做了药膳吗?”
衲敏微笑。怡四格格和庄大格格齐齐上前解释:“皇阿玛,儿臣问过太医了。皇额娘身子虚,所谓虚不胜补。还是用膳食疗养更好。”庄大格格补充,“再说,女人做月子,吃小米、jī蛋,不是最合适嘛!这个,孩儿亲自问过额娘的!”
看这俩孩子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衲敏噗嗤笑了。雍正也不再计较,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皇后连喝两碗小米粥,吞了半碗jī蛋羹,又吃了一碗挂面。衲敏还要再吃,雍正忍不住拦下,“少吃点儿吧!等会儿再吃。省得撑着。”
衲敏这才作罢。庄大格格、怡四格格互相看一眼,都笑着躬身告退。
还未等雍正点头,就听外头王五全哭丧着嗓子禀奏:“启禀主子、主子娘娘,外头怡亲王、庄亲王、果亲王以及恂郡王连同几位王妃都在景仁门外头,身着素服,要来给主子娘娘——呃,来看主子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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