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白青裳加身,一身轻功出神入化,紧跟在夕颜身后,黑影闪过,犹如一道青烟,神不知鬼不觉。
莫青莫离还有彩云三人尾随,彩云一身黑色劲衣,勾勒出窈窕的曲线身材,绝色的脸上满是淡漠,活脱脱的一个冰美人,莫青莫离则是一身青衣,兄弟二人默契十足,肩上扛着个被装进麻布袋的人,如此浩dàng的队伍,那来往的羽林军却无一人发现异常。
一群手执长矛的羽林军经过,夕颜迅速隐藏在朱红的柱子后边,快如闪电,眨眼的瞬间,已与黑夜融为一体,转身,嘴角上扬,对着夏夜白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原本就是个在黑暗里生存和长大的人,杀人于无形,能活到现在,隐匿的本事,堪称一流。
夏夜白回以一笑,嘴角上翘,银白面具下,黑矅石一般的眼眸满是骄傲得意,他的颜颜,果真是好样的,这世间没有任何女子能与她匹敌,这样的她,让他骄傲的同时,更加放心。
暗夜中,一个在地面犹如鬼魅一般的人影闪过,屋顶之上,几个身影如风一般地飘过,悄无声息,如入无人之境。
入夜的雪兰殿,静悄悄的,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清楚地倒映着皓月的影子,漫天的星辰陨落其中,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坍塌的高台已经重新修建,四处收拾得gāngān净净,夜里的空气清新,甚至闻不到一丝的血腥,那日的事qíng就像是一场梦。
夕颜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伤口,脸上的表qíng刹那间变得yīn狠起来,若非亲身经历过那疼痛,那日的事qíng真得就像是一场梦,与那湖水一般,镜中之花,水中之月。
这伤口告诉她,这里边多得是居心叵测的人,多得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夕颜隐匿于角落,夏夜白也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走到她的跟前,从身后将她抱住,唇凑到她的耳畔:“我在外边等你。”
夕颜点了点头,转过身,吻上他的嘴角:“你可以专做梁上君子,或者去办自己的事qíng。”
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黑夜之中,听得不甚清楚,眨眼的瞬间,那娇小的身子已经没入黑夜,那扑张的身子,就像是一头黑豹。
彩云面无表qíng地接过莫青莫离扛在肩上的麻布袋,尾随在夕颜身后。
雪兰殿内,青烟缭绕,散发着淡淡的暖香,房间里边并未燃着蜡烛,夜明珠遍布,恍若白昼,轻纱飞扬,如置梦境。
夕颜走了进去,一双眼睛不安分地四处乱瞟,这些年,兰妃深得圣宠,家里也是跟着一起发达的,这墙上悬着的山水画,美人图,哪一个不是真迹墨宝,皇上如何会赏赐这些东西。
此刻的兰妃,正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地抚摸着镜中的自己,左看右看,搔首弄姿,脸上的笑容,有嘴角向上翘起的,有紧抿着唇的,也有捂着嘴笑得开怀的,最后定格在微抿着唇,眉梢上扬。原来,宫里的那些个女人,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则嫌不够的标准笑容是这样练出来的,果然有够无聊。
“兰妃娘娘,别来无恙啊。”
夕颜走到兰妃的身后,头几乎靠在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耳畔,低低地笑出了声,兰妃看着镜中突然出现的另一个身影,吓得叫出了声,转过身,方才还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满是惊恐:“你怎么进来的?”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那如水的眸子,满满的都是不安,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叫人。
夕颜沉默不语,扭转兰妃的身子,让她重新对着镜子,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轻轻地笑了两声,手指着镜子,指着眼圈的位置,轻轻地点了点:“兰妃,你好像老了。”
后宫佳丽三千,只有一个男人,那些个位分低的,盼出头不过是奢望,而这些妃子却不一样,她们可以参加皇宫之中举行的大型庆典活动,每年至少也能见圣上几回,那便是支撑她们度过这无聊生活的动力和信念。
后宫的女人都很注重保养,没有谁是例外,兰妃虽已是三十好几,肌肤却依旧柔滑细腻,白皙如雪,总是一个人对着镜子孤芳自赏,颇为得意。
不过夕颜是什么人,琉璃的第一美女,兰妃的五官也算得上jīng致,是个柔弱的美女,但要说这脸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夕颜相提并论的,再加上夕颜正值芳华年少,脸上的笑容明媚,无论是紧抿着唇,还是微抿着唇,都别有一番让人心动的风味,那日的《采莲舞》历历在目,这其中的差距,任是个女人,都会觉得恼火吧。
“听说今次后宫有不少新进的佳丽,皇上有多久没来这雪兰殿了?该不会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吧。”
夕颜松开扣住兰妃肩膀的手,得意地笑出了声,向后退了几步,盘着腿,大喇喇地坐在兰妃的chuáng榻之上,无聊地扯着那粉红的帷幔。
兰妃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夕颜,嘴唇哆嗦,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意思说。”
半晌,兰妃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那日是她的生辰,如果不是她与那傻子捣乱的话,皇上必定是宿在她的雪兰殿的,自那日的事qíng以后,这都过去好些日子了,皇上再也没来看过她,便是她主动去御书房,也被他拒之门外。
“兰妃娘娘的韶华已逝,若还要继续生气的话,岂不是老得更快。”
夕颜脸上带着笑,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颇有些闲趣地和兰妃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对于这种时时处处想要加害她的女人,无论是口下还是手下她可是都不会留qíng的。
兰妃气急,蓦然想到什么,大叫道:“来人啊。”
“来人啊,有刺客。”
“有刺客。”
夕颜双手向后,撑在chuáng上,整个身子后仰,双腿摇晃,悠哉游哉的,眯着眼睛,看着大叫的兰妃。
“喊破了喉咙也没用,兰妃娘娘还是省些力气,别喊了。”
依莫青莫离的鬼魅身手,雪兰殿的这些侍卫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兰妃叫了好半天,可外边依旧静悄悄的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更没有任何人进来保护她,兰妃转过身,看着chuáng上微眯着眼睛的夕颜,忍不住想到那晚的血雨腥风,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倒在了椅子上。
夕颜满意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兰妃娘娘。”
兰妃抬起头,一双水眸左右闪躲,不敢看夕颜的脸,心底却是一片恼火,却怎么也不敢发作。
“进来吧。”
夕颜的话音方落,一身劲装的彩云便走了进来,洗净了脸上的污垢,露出原来的那张脸,许是因为长期接受训练的缘故,她的肌肤,不是一般闺中女子的赛雪肌肤,微微地有些黑,可又不是那种黝黑,只是一点点的黑,透着红,巴掌大的脸,五官是极其jīng致的,通身的冰冷,别样的风qíng。
“给她看看。”
夕颜指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兰妃。
彩云走到兰妃的跟前,毫不留qíng地将肩上扛着的麻布袋扔在了地上,袋里发出一声闷哼。
“嘴巴还堵着呢,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憋死?”
夕颜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兰妃挑了挑眉,低头,右手的指尖划过掌心的纹路,状似不经意地道。
兰妃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纤细白皙的手颤抖得厉害,半天才解开麻布袋。
“俊儿。”
“我的俊儿。”
兰妃看着被五花大绑着的夏俊驰,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心疼地哭出了声。
夏俊驰剧烈地挣扎着,嘴巴里边不时地发出闷哼的声响,兰妃见了,忙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条松开。
“怎么样了?俊儿,你怎么样了?”
她将夏俊驰抱进怀中,柔弱的脸上,泪珠涟涟。
夕颜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微微有些发酸,这世上,其实是有亲qíng的,尤其是父子母子之间,要不然怎么会有虎毒不食子一说呢?所以说,她的人生就是个例外,这个例外的人生,注定了她对这种血ròu亲qíng的冷血。
夕颜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彩云站在她的身后,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没有体会过,触动自然也不大。
夏俊驰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兰妃抱着,哭了好一会,兰妃才松开了手,将脸上的泪水擦gān。
“俊儿,母妃这就给你把绳子解开。”
兰妃一边说一边哭,夕颜看着她这柔弱的模样,却无论如何也心疼不起来,夏俊驰有今日是她一手惯成的,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儿子犯了错,母亲不但不教育,反而处处包庇纵容,景帝后宫佳丽三千,子嗣也是不少,有哪一个像夏俊驰这样的胡作非为,皇家的脸当真是被他给丢尽了,丢皇家的脸就算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她动了色心,居然还让别的女人去色诱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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