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手上端着茶杯,闲适的喝了口茶,听到夕颜的话,顿时喷了出来。
他原本是要转身,没想到祸及他人,原是想喷在地上的,可最后实在忍不住,转身的瞬间,口中茶水像是喷泉一般,直接对准了箫剑,喷的他满脸都是。
箫剑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小玉吱吱的叫出了声,脸上的液体落在身上,他才回过神来,凑到莫青跟前,直接将满脸的水渍擦在他的身上:“莫青,你找死。”
小玉满是鄙夷的看着莫青,又颇为嫌恶的瞥了箫剑一眼,向后退了几步,一副我绝对不认识他们的模样。
“有这么夸张吗?”
夕颜转过身,看了夏夜白一眼,眉眼间却带着看戏的笑意,显然,那个八卦还有喷茶实践愉悦了她的心qíng,为她这几日无聊的生活添上了色彩。
说是无聊,那都是当着夏夜白的面说的,其实就是一种撒娇而已。
种种的遭遇,让她的心志越发的坚毅,而那一年的分别更让她学会了知足,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和小白继续呆在一起,即便是无聊那也是幸福的,当然这些她是绝对不会让夏夜白知道的。
这样的话,是以前的莫夕颜说不出来的,也许正是经历了太多,看了太多的生死,生xing反而豁达了许多,她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人,夏夜白的宠溺让她觉得轻松,身边又有小玉为伴,自然多了几分前世莲儿的天真,这样的玩笑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夏夜白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笑着摇了摇头:“很有意思,继续这样。”
箫剑闻言,嚎啕出声,莫青像个大人一样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同是天涯沦落人,遇上这样一个为了讨夫人欢心可以随时把跟随在身边十多年的下属拿去卖的主子,真是何其不幸啊。
“怎么了?”
箫剑哭的正欢,彩云、莫离等人走了进来,齐谡看着那抱在一团的两人,脸上虽然疲倦,可那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笔直的,让人觉得很jīng神。
箫剑见有人询问,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抱着莫青哭的越发大声,大声指责:“天道不公,我箫剑这样的人才如何会遇上这样的冷血无qíng的主子?想当年——”
他正准备感慨一下当年他这个忠心的下属为了主子如何牺牲的光辉事迹,夕颜看着站在门口,冷眉轻蹙的彩云,笑出了声:“彩云,你来了。”
箫剑听到彩云两个字,慌忙松开抱住莫青的手,转过身,看着门口,那双眼睛风流如许,哪里有半点的泪花,刚才那一切很明显就是一场他自己自导自演的戏,莫青是配合他演戏的人,而夏夜白,夕颜还有小玉自然就是那看客了。
“彩云,累了一整天了吧,来,快喝口茶。”
箫剑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侧过身子,迅速倒了杯茶,腾腾的跑到彩云的跟前,态度那叫一个热qíng,笑容那叫一个谄媚。
齐谡了然的笑了笑,径直坐在方才箫剑坐的那个位置,拿起茶壶,先是给莫离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上:“箫剑,我和莫离都进来那么久了,怎么没见你这么热qíng。”
莫青看着齐谡,点头表示赞同,看着箫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个卖国贼:“刚才还说公子,我看他就是一路货色,重色轻友,比公子还甚啊。”
箫剑站在彩云的跟前,完全就是个乖宝宝,弯着腰,手上的茶水几乎端到头上,而他头顶的位置刚好就在彩云的胸口,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接过那杯水,可是彩云站在那里,看着箫剑弯曲的背,视线在触及到他手上的茶水时,似乎有些踌躇。
夕颜算是看出来了,箫剑那花花公子对彩云有qíng,不过彩云那丫头以前一直钟qíng小白,不过这个已经明显没有半点可能了,即便只是想想,那也是奢念了。
夕颜扫了齐谡等人一眼,他们像是事先已经知道了,这样看来,箫剑对彩云的qíng分应该不是一朝一夕了,怎么到现在才动手呢?彩云对他应该也不是完全没有qíng义,要不然那张和莫离的雕塑脸有一拼的冰山脸也不会有皱眉的动作了。
“彩云,刚才箫剑见我和颜颜恩爱,吵着说好久没碰女人了。”
彩云的脸色一青,瞥了箫剑一眼,似乎有些沉痛。
箫剑的脸皮厚那完全不是chuī的,绝对堪称铜墙铁壁,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正常的qíng况是向着自己心仪的对象解释,或者是辩驳,可是箫剑都没有,他抬头,侧身,一双桃花眼看着彩云,眉眼间少了往日的风流,多了几分认真,又不似完全的认真,有深qíng,但是那眼底的深qíng又不会给人丝毫的压迫感。
“彩云,你要是从了我,今后我就只碰你一个女人。”
箫剑拍着胸脯,理直气壮,能让一个喜欢拈花惹糙、处处留qíng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是什么难事,男人嘛,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甜言蜜语那是必不可少的,可箫剑和那些口是心非,言不符实的男人不一样,他说到就会做到,而且是当着他和夏夜白,莫离这些人的面说出来,那无疑就是一种誓言了。
尤其是她,天知道她是多么护短的人,虽然吧,箫剑和彩云一样都算是她的人,不过若真的要论亲疏远近,那彩云明显就要和她亲近一些,她今日说出这样的话,今后要是做出什么出轨的事qíng来,她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这箫剑,不愧是纵横qíng场的高手啊,追女人,果然有一套。
“彩云姐姐,茶都要凉了。”
莫青指了指箫剑手上的茶水,箫剑转过身对着莫青挑了挑眉,感激一笑,忙凑到彩云跟前:“对呀,彩云姐姐,大冷的冬天,这茶要是凉了,喝下去伤身。”
夕颜有种被雷的感觉,这箫剑,这人,这人果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人啊,这脸皮厚的,夕颜笑着捏了捏夏夜白的脸,目测了一下箫剑的脸皮,得出了结论,那就是,夏夜白的脸皮没有箫剑的厚,她甚至怀疑,夏夜白的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之功,就是箫剑传授的,因为一开始小白不是这样的。
如果箫剑知道夕颜心底的想法,一定会气的破口大骂,当初他那个无良的公子哪里是老实,他根本就是腹黑,要不那样的话,你能让他每晚对你上下其手,占尽便宜。
彩云低着头,眼角抬起,有些踌躇的看了夕颜一眼,似乎在等她拿主意,夕颜别过头去,佯装没看到。
别的事qíng好说,感qíng的事qíng,她可不掺和。
不过这茶水,如果说一开始它只是箫剑投石问路,讨好彩云的工具,那现在,这箫剑说了那样的话以后,周围又有这么多人的见证,彩云若是接受,那就意味着她接受了这份qíng,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没完全下定决心,但是直接拒绝,即便彩云平日里心硬如铁,不过她可不认为现在她可以做到坦然拒绝。
哎,夕颜在心底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人,她笑了笑,对着小玉招了招手,小玉顿时窜到她的跟前,头递到她的手下,任由夕颜温柔的抚摸着:“小玉口渴了啊。”
狐狸都是聪慧狡诈的,更何况轩玉是云梦山上千万年难得出了的灵狐,和夕颜也说得上是心有灵犀,伸出舌头舔了舔夕颜的掌心,夕颜怕痒,咯咯的笑出了声,夏夜白在一旁看的眼红,抽回夕颜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狠狠的瞪了小玉一眼。
小玉对着夏夜白龇了龇牙,走到圆桌的边缘,直接跳到箫剑的肩上,小步走到他的手臂,很是鄙夷外加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直接将杯子两边的水喝完。
“死狐狸,谁让你喝的?”
箫剑喝了一声,不过脸上的表qíng明显轻松了不少,忍不住在心底舒了口气。
小玉对着夕颜,又吱吱的叫了几声,对着那张脸来了个飞毛腿,箫剑的脸上顿时多出了几个狐狸的爪印:“死狐狸,我要找人去通知云梦山的那些老头。”
这句话,是箫剑从夏夜白那里学来的,因为每次狐狸在他们夫人的怀里得瑟,挑衅公子的时候,只要公子一说这话,他马上就安分了,百试不慡。
哪知道,正准备回到夕颜怀里的小玉听到这句话,突然半路折回,在箫剑的肩上用力的跺了几脚,这样还是觉得不解气,屁股对着箫剑,然后箫剑只看到眼前有一阵灰色的烟飞过,熏得人眼睛难受,顿时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传来,箫剑直接将杯子扔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捂住了鼻子。
这只该死的狐狸,居然放屁,莫青见状,再也忍不住,抱住肚子,大笑出声,就连莫离的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笑意。
他可是未来云梦山的王,哪里能让这些人威胁,再说了,云梦山那个地方,岂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够找的到的?就他,还想找到云梦山的那些老头,简直是痴心妄想。
打狗也要看主人,对着夏夜白的属下放了个屁,夏夜白也算是间接闻到了,这样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活在夏夜白威胁yīn影下的轩玉顿时觉得解气了不少,得意洋洋的转过身,恰巧看到倒在夏夜白肩上的夕颜,隐约还能听到她嗤嗤的笑声,而夏夜白呢,看着他,则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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