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国师的模样好像与夫人很熟的模样,夫人何故会认识国师?
莫离昂着头,鄙夷的瞧了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我如何知道?”
“仙人谶语,我等凡人如何能听得懂,公子忧心夫人,日夜照顾,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国师何必与他卖关子?”
莫离走到白凤跟前,抱拳行礼。
莫青萧剑瞪大着眼睛,颇有种莫离出口,必品之感。
白凤松开夕颜的手,从chuáng榻边离开,站了起来,盯着夏夜白的眼睛:“她并非天xing偏执,奈何却为你如此。”
转过身,颇有些惆怅的盯着那向上摊开的掌心:“那双手gāngān净净,可我方才瞧见的却是满手鲜血,白骨森森。”
悠然的别过身子,将视线重新落在夏夜白的身上:“她为他杀人了。”
幽幽的一声,划过千山万水,落在人的心间,顿时掀起了惊涛骇làng。
萧剑迷离惊讶的快说不出话来,低头瞧着自己的掌心,都是杀人无数的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瞧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瞧出来。
夏夜白怔住,摊开手,低头细细的瞧着,有些发愣。
并非因眼前这天人,而是为那句话,她为他杀人了,为了他一个傻子,双手沾满鲜血,甚至是人命。
“她如此轻贱人命,活该有此一报。”
夏夜白瞪大着眼睛,狠狠的推开白凤,冲到chuáng榻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掌心对着掌心,放在自己的唇上。
“即便你这样做,也洗不去她一身罪孽,那日,她可以不动手,更不用杀人。”
夏夜白轻轻的将夕颜手放在chuáng榻之上,小心的替她盖好被子,猛然起身,与白凤对视:“如何才能让她醒过来。”
一个一身骇气,一个满身的仙气,两两相持,不相上下,到最后,竟是那黑色的煞气占了上风。
“你的心头血。”
白凤开口,在场的几人脸色顿时大变。
“国师,以心头血为引,闻所未闻,简直是无稽之谈。”
萧剑最先开的口。
“你是什么国师嘛,悲天悯人,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害我们公子,亏我还如此崇拜你。”
莫青说完,孩子气的哼了一声,别过脑袋。
“公子,请三思。”
莫离走到夏夜白的跟前,也极为不赞成。
夏夜白瞧了chuáng上双眸紧闭的夕颜一眼,袖口微动,手上便多了一把匕首,衣服被内力震开,他想也不想,将匕首抽了出来,对着胸口用力的刺了进去,眉头也未皱一下。
“今日之事,不准泄漏出去半分。”
若是她知道自己能醒来,是因为他的心头血,定会心疼后悔懊恼,她那般聪慧,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若没有能把她留在身边的完全之策,他是绝不会轻易让她发现的。
莫离见了,莫青见了,忙跑到夏夜白跟前,手上变戏法一般的多出了个冰心玉壶,接住了夏夜白的血,心头血,可不能làng费了,直到那玉壶满了,白凤才开口,意味深长的道了声:“足矣。”
“公子,您就和没用的小的去上点药吧。”
夏夜白冷汗涔涔,嘴唇发白,取心头血,如何能不痛。
萧剑与莫离二人上前扶住夏夜白,却被他推开,身子略微有些僵硬的转过,盯着白凤:“若她还是不能醒来,我便毁了你的天凤殿。”
夏夜白向前走了几步,身子微微有些踉跄,背脊却挺的笔直。
“不要再让她的手再沾满鲜血。”
挺直的背脊僵住,夏夜白一言不发,只点了点头。
王府风云069激吻
阳光明媚,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碧玉一般的清澈,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huáng色的金边,那绿竹,苍翠yù滴,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两滴水珠打在石板上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响。
今儿一瞧,便是好天气,便是睡了再久的人也忍不住想要醒来活络活络筋骨。
chuáng上的人睫毛轻颤了几下,明眸眯开一小段fèng隙,突来的光亮,微微的有些不适,过了半响,才慢慢的睁开眼睛,脑子混沌一片,像是有千斤重,夕颜眉头皱起,拍了拍脑门,轻晃了晃脑袋,看着那gān净的白色蚊帐,隐隐带些老旧的暗huáng,说不出的熟悉,思绪散开,这才一点点清醒了过来。
那晚从东城门回来以后,身子有些不舒服,原是着凉了,吃了些药,第二天便好了,哪知到了第二日晚上整个人犯晕,夕颜眉头皱起,若只是正常休息了一夜,她浑身上下不会如此酸痛。
眼睛四处瞟了一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chuáng榻边的夏夜白,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身子趴在chuáng上,银白的面具依旧戴着,不过还是可以瞧出他的疲倦,很是憔悴的模样,嘴唇抿得很紧,呼吸平稳,睡得有些熟。
夕颜动了动身子,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伸手,将他额前的发丝拨于脑后,盯着他沉睡的模样瞧了好半响,这才下了chuáng,伸了伸腰肢,秀气的眉头皱起。
浑身上下的骨架险些要散开了,莫不是她在chuáng上三天三夜不成,这身子,怎生的如此没用?
窗外阳光甚好,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倒是让这简陋的房间宽敞明亮了不少。
夕颜侧过身子,在屋内找了件斗篷,小心的披在夏夜白肩上,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又小心的将门带上。
天还没有大亮,这琉璃的夏日似乎来得有些晚,都已经是夏初了,早上的湿气还如此重,这阳光都出来了,四周却还是有些雾蒙蒙的。
翠竹居内,那一棵棵绿竹,叶尖上水珠盈动,娇艳动人,与正午骄阳下的竹子相比,别有一番风qíng。
这恭王府虽小,好些东西虽说的陈旧了,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府毕竟是王府,又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那布局比起一般的人家自然是要jīng巧雅致的。
出了翠竹居,夕颜继续往前边走,眼前豁然出现一汪碧水来,依水而建,还有一座架桥凉亭,算得上是恭王府最大的景观,偏生这家的王爷是个痴傻之人,不懂那些风雅之事,这碧湖还有这凉亭,到现在也还只落得无名的下场。
因是在晨间,宽阔的湖面上弥漫着淡淡的白气,氤氲缭绕,像极了深秋的雾气,湖心上的那一座亭子倒像是一座仙宫,这栏杆原是白玉的,也不知是几代人传下来的,到现在已经被风雨打磨成了另一番光景,这主子又穷,食宿问题都解决不了,哪里想到装点这庭院。
湖畔上,柳枝低垂,倒映在水面,虽无皇宫御花园的繁花似锦,不过却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起来。
一旁,满池子的荷花盛开,如莲裙一般的叶子,碧绿碧绿的,水珠摇晃,煞是好看,脚下踩着的鹅卵石透明的gān净,不像前些日子瞧见的那般,四处尘埃,应是经过了一场时雨的冲洗。
空气里带着晨间特有的清新,凉风里,微微带着些湿气,打在脸上,配着这样的季节,很是舒服。
夕颜浑身酸痛,一大早又觉得无聊,单脚勾起,手扶着那打磨光滑的栏杆,一下一个台阶,跳上跳下,权当是锻炼胫骨。
夕颜刚走没多久,夏夜白便被外面的光线给刺醒了,他睡得向来不深,但这些天来,不眠不休的,着实太累了,便端着条椅子趴了会,哪想到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竟真的就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发现chuáng上的人不见了,惊的跳了起来,身上披的斗篷掉在地上,他心中顿时一喜,看都不看那地上的外套一眼,便跑了出去,过了半响,又退回来,将地上的斗篷放在手上,拍了拍,抱进怀中,兴奋的冲了出去。
王府伺候的那些人都被他赶去了前厅,翠竹居四周,大清早的,只有零星的几个下人清理落叶,见了夏夜白,吓了一跳,停下手上的动作,便要行礼,哪知夏夜白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如风一般经过他们的身边,兴冲冲的不知去什么地方。
那些个人见了,吓了一跳,担心王爷会发生什么事,忙让人通知相思红豆,她们是王妃的陪嫁丫鬟,王妃现在昏迷,王爷脾气bào躁,在她们看来,这王爷痴傻,也是做不得主的。
夏夜白围着翠竹居跑了一圈,并未发现夕颜的身影,又是害怕又是期待的出了翠竹楼,找了大半天,心急如焚,蓦然回首间,便发现了低着头上窜下跳的夕颜。
夏夜白愣在原处,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心qíng了?激动,开心,兴奋,懊恼,亦或是其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法理清,也许更多的是害怕,害怕那鲜活的会动会跳的人只是自己的幻觉。
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用力的眨了几下,再睁开,佳人依在,双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那人站在碧水湖畔上,双手撑着栏杆,细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许是因为跳上跳下的缘故,发丝凌乱披散了下来,脸颊微微的有些红,一身素雅的衣裳,美的就像是画中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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