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还是没有线索!”刘青松叹道。
“有!”
“有!”
冉颜与萧颂异口同声地道。
刘青松看着他们俩,愣了一下,旋即笑眯眯地问道:“什么线索?”
冉颜垂头整理尸体,萧颂走到晕死过去的桑辰身边,从他手中取过录簿,亲自写了起来。他用的是一种深入浅出的叙述方法,没有什么专业名词,使得一般人都能看的懂。
“究竟什么线索啊!”刘青松熊熊燃烧的八卦热血还有qiáng烈的好奇心,此刻正惨无人道地折磨着他。
“桑随远,你知不知道?”刘青松使劲晃着半昏迷的桑辰。
收拾好一切,冉颜转头道:“如果有需要可以进行二次解剖。”
目前判断的死因是吞食过量阿芙蓉,导致急xing中毒而死。外表、胸腹部都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但毕竟还有脑颅、四肢、颈部等地方,不是每一场验尸都要把尸体从里到外剖个gān净,这需要法医有自己清晰的思路和目标,除非遇见毫无头绪的死因,否则法医是不会选择见到尸体就一寸一寸地仔细排查。
“你先与刘青松他们回城休息,马车准备好了,有护卫随行。”萧颂道。时间还有六七日而已,若是平常,他也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官署里,等下面来报,何必如此亲力亲为。
冉颜知道接下来也不太能帮得上忙,便顺从了他的意思,坐上马车回城。
“冉颜,是什么线索?”刘青松与冉颜坐的不是一辆马车,却不死心地扒着窗子,冲对面的马车喊,“冉女士,冉法医,您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我挺痛快的。”冉颜淡淡道。
“你学坏了。”刘青松痛苦地嚎,“都是九郎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把这么正直善良美丽的冉十七带坏了。”
第259章那个女子
“很简单的事qíng,自己不动脑子,非得等人告诉你,刘青松,你智商早晚会退化到六十以下。”冉颜慢隔着帘子慢悠悠地道。
刘青松长大嘴巴,半晌才道:“我发现了,冉颜,你丫原来藏得这么深,九郎比起你那不算什么,你丫就是个灭绝的主!我就是被你那一脸正气给骗了。”
冉颜的气质,严肃、正直,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给人一种她说出去的话就绝对是真理的感觉。
“刘医生言重了。”冉颜不咸不淡地道。
刘青松缩回脑袋,使劲掐着桑辰的人中,嘟囔道:“你说你,一个纯qíng的小天才,gān嘛非那么想不开,这世上女人千千万……你不是不要名分吗?不如我给你介绍别个女子,诶哟,我跟你说,那可是个绝色的小萝莉,以后还有大出息,姓武名媚娘,你要是跟了她,兄弟以后就跟你混。兄弟我是有人了,不然才舍不得介绍给你……”
刘青松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桑辰幽幽转醒,虚弱地道:“你……自己留着,我不要。”
“你这是何苦呢?”刘青松笼着袖子看着他。
桑辰咳了一声,“无妨,晕着晕着就能习惯了。”
刘青松瞠目结舌,“你这话说得太天才了!整个的……一个死心眼!不,缺心眼。”
桑辰别扭地偏过头,也不再说话。
马车在入城之后便从东市附近各自转了道。
冉颜的马车从东市附近转了弯。
外面熙熙攘攘,冉颜把帘子撩开一角,看个热闹。
“那边发生什么事?”冉颜看着平康坊与东市之间的巷子里堵得厉害,便问车夫。
“娘子,今日是斗花魁的最后一日,过了今儿,长安jì馆便有新花魁了。”车夫笑呵呵地答道。
全长安的花魁会是怎样的美人呢?
车夫接着道:“十七娘可要去瞧瞧,虽说多半看不见人,不过那些曲子倒是能听得清楚。”
“不去了。”若是能瞧见真人,去看看也无妨,冉颜又不是特别懂曲子,去凑什么热闹呢!
冉颜放下帘子,准备闭目养神,马车却在此时陡然一顿,她整个人猛地向前扑过去。
亏得她忙乱之下抓住了车帘,才免得跌得太láng狈。
“十七娘,您没摔着吧!”车夫急急收住马缰,转头问道。
冉颜起身坐好,“没有大碍,怎么回事?”
“娘子没事就好,是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忽然冲出巷子,扑倒在路中央,咱们绕开便好。”车夫说着,便开始驱马转头。
“那人没事吧?”冉颜问道。
“没事,她自己蹲在路中央,估摸着缓一会儿就好,咱们也没撞着她。”车夫道。
既然没有撞着人,又没出人命,冉颜也不想多管闲事,便道:“走吧。”
车夫应了一声,冉颜说着,还是撩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葛布麻衣、头发蓬乱的人蹲在路中央,从体型隐约可以辨别出是个女子,冉颜看过去,那女子正好抬头,一双星辰般的眼眸宛如利芒一般,半掩在黑发之中,犹如一头戒备的野shòu。
马车渐渐行起来,冉颜盯着她的眼睛,而那名女子也死死地盯着她。
这样一双眼睛……只有活在群láng环伺的环境下才可能有这样一双眼啊!
冉颜不禁道:“停车。”她对这个女子很感兴趣。
车夫将马车靠边停下,冉颜飞快地跳下马车,疾步向那女子走去。
女子一直盯着冉颜,见她迫近,立刻如兔子一边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巷子里跑。
冉颜知道附近有萧颂派来的暗卫,立刻扬声道:“抓住她!”
周围的人转头看了一眼,也都淡漠地继续各做各的事qíng,有乞丐在街上冲撞了贵人,被抓住教训一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一点也没有趣,若是哪家婆娘出来捉jian,倒是有围观的价值。
听了冉颜的命令,有两道人影飞快地冲那个女子跑的巷子里追过去,冉颜也随后跑了过去。
这是平康坊的一隅,坊间与街市热闹不同,道路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而那女子净是往小巷子里钻。
冉颜找到他们的时候,两名暗卫正将她堵在一个死巷中。
女子眸子中布满红血丝,恶狠狠地盯着冉颜。因为剧烈的跑动,她额前的头发被分开,冉颜诧异地盯着那张脸——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
刹那间,冉颜浑身的兴奋都被点燃,不可能这么巧,恰好有个人与闻喜县主长得这么相似吧!如果此人正是闻喜县主,那她对自己一副完全陌生的样子,又是这般凶狠,绝大可能是有人格分裂!
先前的揣测,只是根据案qíng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够进一步证实冉颜心里的猜测,让她很兴奋,不由嘱咐暗卫道:“活捉她!”
暗卫听了命令,在双方对峙五息之后,找准了一个时机,如鹰隼一般掠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那名女子的手臂。
女子顿时像是被刺激到一般,疯狂地挣扎起来,转头一口咬在侍卫手臂上,那一口带着shòuxing,犹如撕扯别的动物一般,一口便咬掉了一块皮ròu,而那侍卫训练有素,抓着她的手只是微微一松,还没等她逃脱,便又如铁钳一般攥住她纤细的手臂。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侍卫毫不怜香惜玉的拽住女子的头发,使得她的头不能到处乱动。
这一切发生不过是转瞬之间,另外一名侍卫,也已经过去拿住女子的后脖颈。
冉颜能看出,这女子的力气十分的大,两名侍卫一起压住她,手上和脖颈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她居然还能够挣扎,实在很不可思议,同时也让冉颜越发兴奋。
但是,看见那女子的手指,她心底的高兴渐渐平静,因为这是一双骨节分明而又黝黑的手,指甲里面塞满了黑色的东西,手腕上居然还有开始化脓的伤口。
看那伤口的状况,最起码已经伤了有两三天,若此女真是闻喜县主,她不可能一直是这个人格状态整日不归家吧?那么身为她夫君的柴玄意不可能发现不了。
冉颜从袖中掏出帕子,在她面前一晃,幽香飘溢,女子开始还有力的挣扎动作,开始渐渐缓了下来,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也缓缓垂下。
侍卫轻松了许多,冉颜掏出一瓶伤药丢给受伤的侍卫,“洗净伤口擦上,辛苦了!”
侍卫接过药,拱手道:“这是某的职责,不敢当!”
“把她带回马车。”冉颜道。
另外一名侍卫应声,拎着女子的后衣襟,把她拖出巷子,而马车早已经随后赶过来,侍卫把她丢到马车里。
冉颜清楚地看见,女子还挣扎了几下,心中不禁诧异,她自己做的药,药力有多qiáng,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此女居然现在还有一线意识,可见其意志多么qiáng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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