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_袖唐【完结】(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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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踪我。”冉颜眉头微拧。

  “冉夫人言重了,我不过是恰好在附近办事。”李恪微微笑道。

  冉颜声音平平地道:“那殿下还真是无处不在。”

  李恪并未因冉颜的不友好而恼怒,抬头看了医馆匾额上的“清竹”二字,道:“冉夫人开设医馆怎的如此低调?”

  冉颜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但怕他打医馆什么主意,便淡淡道:“不过为了行善,只为有缘人而设。”

  李恪自然不曾忽略冉颜如冰的目光,哈哈笑道:“冉夫人的xing子还是这么烈,我今日来,是请求冉夫人的原谅。”

  说罢,他竟深深作了一揖。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更有不少人认出了李恪,不禁找了个有利而隐蔽的位置观看事态发展。

  “既然殿下诚心诚意,进来说吧。”冉颜知道,李恪这么做固然有当众向她请罪的意思,也有隐隐的威胁。

  毕竟冉颜曾经被李恪冒犯的事qíng,不是能够公诸于众的,当时冉颜还未与萧颂有婚约,李恪的作为只能说放dàng不羁,而冉颜的名声可就毁了,纵然冉颜不在意,萧颂不在意,但这样响亮的一个耳光掴在萧氏的脸面上,萧氏不bī萧颂休妻才怪!

  两人前后进了医馆,就在大堂的席上分主次坐了,李恪再次行了大礼,“当初我只为bī迫苏伏前来,并非想真的侵犯嫂夫人,还请嫂夫人原谅恪一时糊涂。”

  李恪的第二任王妃乃是萧颂的堂妹,李恪唤冉颜一声嫂夫人也在qíng理之中。

  冉颜知道,历史上记载的李恪,是一个非常心高气傲的人,因着这份傲骨,有很多只要低头就能达成的事qíng,他宁死却不会去做,以他的才华的手段,最后会谋权失败,还是因为那一身傲骨。

  此时李恪的作为却让冉颜看不懂了,但也不能让他施礼太久,便轻轻道:“吴王快请起吧。我当时也咬断了你的血脉,对于我来说此事就算扯平了,并未放在心上。”

  李恪这才直起身来,“如此,我便放心了。”

  冉颜心里越发狐疑,李恪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从各方面分析,他好像都没有什么恶意,但李恪玩yīn谋的手段远远不是她所能比,因此也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

  第354章是谁在陷害

  倘若结下杀父之仇,一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揭过,就算报仇也只能平了心中怒火,但心伤难以抹掉。同样的道理,冉颜说是扯平了,但其实心里对李恪这个人还是留下极坏的印象,她一向都不是个洒脱的人,心里觉得即便他没有什么恶意,也最好桥归桥路归路,不想与之有深jiāo。

  李恪今日来致歉,本就令心xing孤高的他难以接受,再看冉颜态度,更没有必要腆着脸非巴结上去,因此勉qiáng保持从容地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冉颜送他出门,刘青松才从楼上下来,站在冉颜身边勾着头看远去的马车,抄手啧了一声。

  “你了解李恪此人吗?难道与历史上记载有所不同?”冉颜轻声道。

  刘青松摇摇头,“不,一模一样的傲骨,而且一般见着人都不太有好脸色,跟九郎似的。”

  冉颜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比喻,萧钺之比他温和多了。”

  “不是吧你,我这还没说什么,都维护上了,你出去随便抓个人,倘若有他人说萧九郎温和,我把眼珠抠下来给你当弹珠玩!”刘青松在萧颂的魔爪下受了多少罪,那是绝不肯容许有人说萧颂温和的,“事实就是,人家李恪看起来和蔼多了。”

  很奇怪的是,萧颂平时就是个爱笑的人,且笑起来十分慡朗,但不会有人觉得他好接近;而李恪往往很严肃,像萧颂那样慡朗地笑也极少,可大多数人还是会觉得他比萧颂温和。

  冉颜也不yù与他争论,正准备要出门时,街道上忽然喧闹起来,不少人奔着西边跑去。

  “这有qíng况啊!”遇到八卦刘青松就难以淡定,立刻冲出店门,抓住一名士子打扮的人问道:“这位小哥,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啊,前街那边都沸腾了,有位娘子在酒楼里被杀害,那娘子可是长安首富窦允的女儿!”那士子说罢便甩开刘青松的手,匆匆随人cháo跑了。

  其实赶过去也未必能瞧见尸体,但有事发生的地方就会聚集人群,人多的地方消息就多。多数人都只是抱着对八卦的热衷,过去挖掘传播第一手消息。

  站在门口的冉颜忽然觉得脊背发冷,脑海里回dàng几个字,长安首富,长安首富……还有,当时那位酒姑娘说,别说是一杯喜酒,便是把全长安的酒送到府上去也无不可!

  大唐的风俗淳朴,除了诗赋必要的夸张之外,一般的良民很少会随意夸下这种海口,而且当时看那酒姑娘的神qíng,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冉颜立刻催促刘青松,“走,过去看看!”

  刘青松被她扯得一个踉跄,跑出了老远才堪堪调整好脚步,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道:“没……没想到,你也这么热爱八卦啊!”

  晚绿和歌蓝一见冉颜离开,连忙拔腿追上去。

  冉颜的体质比刘青松好许多,气息颇稳,低低道:“我怀疑有人要诬陷我们,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刘青松神qíng一凝,旋即加快脚步,沉默地跟着冉颜随人流往事发地点赶去。

  冉颜平素穿着便不甚华丽,在一片混乱之中,人们的关注力都集中在别的地方,她也不算特别起眼。

  到了东市的主gān道,根本不用打听,一眼便能望到人群聚集的酒楼。

  那家酒楼叫知贤楼,是长安颇有名气的一家店,多为文人雅士聚集之处。这家酒楼价格十分昂贵,但是老板喜欢结jiāo文人,所有身有功名的士人或者就读与国子监的生徒,抑或朝廷官员,消费价格都会砍掉一半,文人雅士既能够花很少的价钱,又能品尝上等的酒菜,有了他们的带动,知贤楼生意一直极好。

  而且这是一家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店,从前与店老板结识的许多士子如今身居高官,因此知贤楼在长安的地位也越发稳固。

  冉颜和刘青松看见事发地点居然是这家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浓烈,就连平时爱咋咋呼呼的晚绿也感受到两人的凝重,在身后不曾做声。

  府衙的人早已经赶到,酒楼外围得水泄不通,却没有人敢大声喧哗,几乎都是jiāo头接耳,也难以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歌蓝见状,便捅了晚绿一下,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些事qíng不用言语便知道对方的意思。

  晚绿在人群里看了一圈,便往前挤了挤,凑到一个微胖的中年妇人身边,小声地道:“这位夫人,您可知道此地发生了何事?”

  那妇人看了晚绿一眼,见她一副侍婢的打扮,人生得虽然不错,却没有丝毫讨人厌的媚状,刚好她此时也想找人八卦八卦,立刻以很专业的八卦姿态,凑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你才赶到吧,我刚才就在对面的布庄里,听得一清二楚,说是窦家那位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嫡女,今儿不知怎的,心qíng极好,跑到知贤楼里要了一个雅间说是要庆贺一下,谁知道,才进去没有两刻,人就……”

  妇人一脸惋惜地叹道:“所以说,命啊!”

  “诶?那位窦娘子怎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晚绿心觉得奇怪,长安便是连最文静的娘子,偶尔也会出来郊游、逛街啊。

  妇人又看了晚绿一眼,道:“姑娘来长安没多久吧。”

  “是呢,我半年前才来的长安,人生地不熟,也不常常出来。”晚绿道。

  “这就难怪。”妇人的热qíng一下子就上来了,八卦的jīng髓就是,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qíng,妇人一听如此,当下对晚绿又亲切了几分,声音小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这窦四娘是长安首富家的嫡出娘子,上面还有嫡出的兄长和阿姊,窦四娘的阿姊长得白白净净,不知怎的,她却生了满脸的斑,脸都花了,所以都十七了还没有一个人上门提亲,窦四娘也是因此一年到头也不出两次门,这出来一回,就殒命了,哎你说这是不是命啊!”

  晚绿心里一跳,忽然也明白了冉颜和刘青松焦急的原因,面色变得煞白。

  那妇人还道晚绿是被吓着了,也没有太过在意,接着道:“窦允面上无斑,其夫人皮肤亦十分白皙,据说窦允曾经怀疑夫人红杏出墙,对窦四娘很是冷淡呢。”

  “竟有此事?”晚绿按压下心头的慌乱,集中jīng神与妇人说话。她知道自家娘子很聪明,了解得越详细,便对她们越有利,“那窦四娘也真是个可怜人啊,就这么……唉,您可知道她是如何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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