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心痛,只有真正做娘的才会为孩子打算到。
贺宁馨便又悄悄地对楚谦益道:“你也大了,凡事不要都听rǔ娘的,也不要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算是亲如一家人,就算是外祖父、外祖母和gān娘让你做得事,你都要好好想一想,对不对,应不应该,别一口承诺下来。——再说,信守诺言只对君子,不对小人,你好好想想,明不明白这道理。”
楚谦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想了想,似是有所领悟,他看了看贺宁馨,又低头拽着自己的腰带上一个小小的翡翠刀形挂坠,闷闷地道:“……知道了。要不要益儿回去,让外祖母将rǔ娘打发回去算了?”
贺宁馨笑着摇摇头,道:“这倒不用。她奶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对rǔ娘不敬,也是让人说闲话的。——你就记得凡事都想一想就是了。况且,你现在还小,还需要rǔ娘在身边照顾你。至于那件事,我会找机会,敲打敲打你rǔ娘。”
楚谦益对贺宁馨十分信服,闻言忙点头。
说话间,扶柳送了茶过来,帮他们摆在屋里榻上的小方桌上。
两人在屋里吃完茶,楚谦谦也午睡方起,正在客房吃点心。
裴立省过来接他们的时候,正好看见贺宁馨同夏夫人一起坐在客房里闲话,楚谦益和楚谦谦两人坐在桌旁,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一边不时往贺宁馨这边指指点点,嘴里又塞着满嘴的点心,很是忙乎。
看见裴立省跟着婆子进来,贺宁馨站起身来行了礼,道:“裴老爷子来得可早。”
裴立省拱手还了半礼,笑道:“老夫刚从宫里面回来。”
贺宁馨知道裴立省有话要说,不由问道:“可要去偏厅用茶?”
裴立省想了想,觉得正好两个孩子在这里,让他们先知道也好,便道:“镇国公夫人客气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今日圣上终于给了准话,明年的这个时候,益儿和谦谦就要回宁远侯府去了。”
说完这话,裴立省向楚谦益和楚谦谦那面看去,生怕两个孩子哭闹起来。
谁知楚谦益只是笑了笑,便对楚谦谦丢了个眼风,像是在说“看,我说得没错吧”
贺宁馨见裴立省看着两个孩子发呆,忙道:“裴老爷子莫担心。这事儿,刚才我正跟益儿说起来着。他们到底小一些,对这些事qíng接受起来,实比大人要qiáng。”
小孩子对变动的接受能力,其实比大人要qiáng。当大人还在缅怀过去,沉浸在往事里不能自拔的时候,他们已经快乐地丢掉了包袱,只看见远方光明的一面。
这也正是贺宁馨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做到的。
裴立省听说原来是贺宁馨提前说过了,才恍然地点点头,对贺宁馨谢道:“多亏了镇国公夫人,帮了我们好大一个忙。”
贺宁馨忙谦逊地道:“裴老爷子太客气了。我也是他们的gān娘,这些小事,自然是能做就做的。”
几个人又寒暄几句,裴立省便带了夏夫人和两个孩子告辞。两家说好了这一年内,每隔三天,或是贺宁馨去裴家,或是两个孩子来镇国公府,要贺宁馨跟两个孩子多聚一聚,让两个孩子能在回宁远侯府之前过得高兴些。至于贺宁馨都教了些什么,裴立省和夏夫人略有了解之后,便装作不知道,任凭贺宁馨去折腾。
很快,裴家的人就发现,楚谦谦的淘气,又升了一个等级。而一向乖巧的楚谦益,同以前比,也变得有些蔫坏蔫坏的,却让人一点错处都找不着。大家的哑巴亏只好吃了一个又一个。到了最后,裴家的下人和主子都在扳着指头数,看看两个小祖宗什么时候会离开裴家,回宁远侯府祸害别人去。
就连以前最担心他们会吃亏的大少奶奶沈氏都不再担心,她如今唯一做得,便是对楚谦益的礼仪规矩教得更加严格。另外又征得裴老爷和夏夫人的许可,给两个孩子多加了大齐朝律法的教习,由沈氏亲自出马,让楚谦益和楚谦谦熟识大齐律,就算现在有些地方不懂,囫囵吞枣也要背下来。
裴立省得了圣上的特旨,进宫教习皇子的时候,也隔三差五地带了楚谦益一起进宫,让他同几个表兄熟悉起来。
贺宁馨又拜托了简飞扬亲自教习楚谦益的拳脚弓马功夫,不说让他成为高手,至少能够qiáng身健体,别让人将他养成了病秧子。此是后话不提。
两三个月后的一天,简飞扬从都督府提前回来,迫不及待地回内院找贺宁馨说话。
贺宁馨刚送走了两个孩子,正一个人坐在屋里,嘴角微微上翘,心qíng十分之好。
看见简飞扬提前回来,贺宁馨忙迎了上去,笑着问道:“今儿是刮什么风?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
西北总兵死了之后,圣上迟迟不点新的西北总兵人选,只让以前西北总兵的副手兼任西北总兵,这边让兵部和中军都督府共议合适的人选。
这样一个肥缺出来,自然引得各方人马觊觎。大家在兵部和中军都督府经常吵得不可开jiāo,甚至有时候大打出手。——贺宁馨还以为都督府和兵部又打起来了。
简飞扬呵呵笑道:“是打起来了,不过不是兵部和中军都督府,而是尚了长公主的曹子爵曹家。”
好多粉红票,先提前谢谢大家。晚上回去再一一答谢。这一章的题目借用了“三娘教子”的典故。不得不说,取章节名比写完一章还要费劲~~~下一章万众瞩目的镜像空间又要登场了0(∩_∩)O
第六十章灵药生变上
简飞扬极少关注别人家的内宅是非。上一次他对这种事感兴趣,还是贺宁馨在宁远侯府填房夫人的及笄礼上发飙之后。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有长公主的关系。
贺宁馨坐到简飞扬身边,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对于长公主还耿耿于怀呢?”
简飞扬伸手抓起贺宁馨雪白柔嫩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又对着贺宁馨挑了挑眉,笑道:“那是。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就觉得特别开心。”
贺宁馨将手夺了回来,又顺势推了他一把,道:“她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还值得你这样上心?”
简飞扬一窒,偷眼向贺宁馨看去,却见她将头偏向另一边,有些忿忿地样子。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简飞扬轻轻推了推贺宁馨的肩膀,依然没有回应。
简飞扬这才着急了,忙忙地使了大力,抓了贺宁馨的肩膀,qiáng行把她转了过来,正要出言安慰,却见贺宁馨忍笑忍得快要喷出来了。
“好啊,你敢戏耍我”简飞扬作势要去呵贺宁馨的胳肢窝。贺宁馨素xing触痒不禁,最是怕这招。
果然简飞扬的五指神功一出,贺宁馨便赶紧缴械投降,伏在简飞扬怀里腻声道:“好人,饶了我吧……”
简飞扬心里一dàng,抱着她就亲了下去。
贺宁馨老老实实地让他亲了个够,才将头埋在他怀里,道:“说吧,曹家到底怎么啦?”
简飞扬抱着贺宁馨在怀里,靠在长榻的cha屏靠背那头,懒洋洋地道:“你不是不感兴趣?”故意卖起关子来。
贺宁馨其实对尚了长公主的曹家十分好奇,闻言不再打趣简飞扬,伸手抱着他的腰,又使劲摇晃了几下。
简飞扬只觉得怀里又软又嫩又香甜的人儿如水一样dàng漾起来,赶紧用力箍住她,着急地叮咛道:“我的小祖宗,不要乱动好不好……”
贺宁馨偷偷笑了一下,伏在他怀里不再动弹,嘴里却轻轻咳嗽一声,道:“再不说,大刑继续伺候啊”
简飞扬望天长长的舒了口气,才低头在贺宁馨耳边小声道;“……晚上接着大刑伺候吧。现在先留着好不好?”
贺宁馨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简飞扬大喜,忙抱着贺宁馨坐起来,伸手把她放到离自己身旁一臂远的距离,叮嘱道:“坐那儿别动啊。我跟你说曹家的事儿,你可别尽出妖蛾子。”
贺宁馨笑着点点头,道:“我向来最是守礼。大白天的,谁会出妖蛾子?”
简飞扬眉梢轻挑,含笑不语。
贺宁馨被简飞扬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才坐直了身子,催他道:“快说快说”
简飞扬收回眼神,从榻上起身,先对外面吩咐了一声,让丫鬟给他和贺宁馨各上一杯清茶过来。知道贺宁馨喜爱白茶,便着意吩咐了,要拿从西南刚有人送回来的银针白毫冲泡。
外面伺候的扶柳应了一声,吩咐小丫鬟在外间守门,自己出去耳房那边的茶水房,泡茶拿点心去了。
简飞扬走回屋里的紫藤大圈椅上坐下,对歪在榻上的贺宁馨道:“你知道如今大家都乱着要争那西北总兵之位。那些自己不好意思亲自争的,便尽推了自己的亲朋故旧好友,生怕让别人得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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