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_寒武记【完结】(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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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丫鬟婆子却有些委屈。毕竟婆母别说是抓媳妇的衣襟,就是拿棍子打媳妇几下,也是该的。谁敢还手?

  训完了这些丫鬟婆子,贺宁馨才笑着对简老夫人道:“外祖母刚回去,娘就想她想得紧,也真是难得。不过这几日家里事忙,一时照应不到,娘先歇着,等我们闲了,再带老夫人一起回乡祭祖。”

  说着,贺宁馨走出暄荣堂,对暄荣堂里的管事婆子吩咐道:“老夫人病了,要静养。从今日开始,除非有我的令牌,这院子里谁都不许出来,谁也不许进去——你们给我好好服侍老夫人,若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家就都着落在这里了”

  暄荣堂里的管事婆子都是被贺宁馨拿下马的,闻言不敢违拗,都俯首称是。

  回到致远阁,扶风却急匆匆地回报,说卢嬷嬷死活也不肯挪地儿,一定要在那个院子里住,说是要等人回来,担心寻不到她。——知道夫人和国公爷都看重卢嬷嬷,她们也不敢用qiáng,不然几个人拖也能把她拖出来的。

  贺宁馨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既然已经将简老夫人卢盈软禁起来,卢嬷嬷那里再多派人手看着就行了,便不再坚持要将卢嬷嬷挪出来。

  简飞扬下了朝回来,听说此事,便对贺宁馨道:“看起来,我还是要回乡一次。我总觉得,我爹说在祖籍那里藏有物事,说不定很重要。”

  贺宁馨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你自己小心。——圣上那里你打算怎么说?”

  简飞扬轻描淡写地道:“我已经领了圣上的差事,正好要去东南道一趟。”

  贺宁馨不再多问,帮他收拾了行李,便送他出了府。

  一个月后,简飞扬风尘仆仆地回了镇国公府,拿出了他找到的一封信,给贺宁馨瞧。

  贺宁馨展开信,慢慢读了起来:

  “宜昭卿卿如晤:

  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yīn间一鬼。

  唯愿卿卿长安康好,苍天有灵,复汝神志,读此书以解愁闷,护吾儿而享天伦

  自君归嫁,吾心无他,唯汝一人尔。

  汝纯良谦和,冲敏仁慧。惟太善,故能容。惟求全,则不毁。吾yù护汝如珍似宝,然适得其反,皆士弘一人之过也。

  汝之小鬟,秽乱内宅,珠胎暗结,还yù栽赃于吾。吾不堪受rǔ,亲灌红花于坠胎,未料伤及汝心,至汝神驰,蒙汝七窍,覆汝慧心。

  汝之癫狂,皆因此鬟而起。吾已代汝整内院,除内贼。吾本yù手刃此鬟为汝解因。惜庞妃猖狂,虎视耽耽,yù以其妹攀嫁士弘。若汝之恶疾为他人所闻,不独吾不能护汝,吾镇国公府亦会落入jian妃之手,吾亦不能护吾家、吾君、吾大齐

  此鬟虽年少汝,然与汝音容类似。士弘无奈,遂灭此鬟生育之后患,故以此鬟暂代汝之位,以安庞妃耳目。

  吾自此护汝起居,不假他人之手,惟愿苍天有眼,开汝心智,士弘虽九死而无憾

  近日观汝神智日清,凝眸处时有所思,复醒在即。吾欣喜若狂,夜不能寐,夙夜观汝睡相而自得,爱莫能弃。

  然国难当头,太子蒙冤,吾简氏一族袭镇国公之位三百余年,未敢独善其身,枉顾君之安危

  吾已决意金殿赴死,救太子于水火,为大齐不落jian佞之手,尽吾绵力

  言尽于此,吾不能亲见汝复醒,与汝共赴huáng泉,是吾负汝。

  惟愿来生,再结连理,生同寝,死同xué,吾当执汝之手,与汝偕老,必不负卿。

  吾对汝言明数次,待汝病愈,当首赴吾家之祖籍万州取物为证。除家财外,亦有此鬟之卖身契与此书同藏。

  汝虽病中,然日渐康复,记诵无误,苍天有眼佑吾妻。

  此鬟作祟,汝初诞飞振即病笃,甚之哀哉

  飞怡乃简家旁支之女,养于此鬟膝下。

  若此鬟有悔改之意,可将飞怡过继,令其奉养天年。

  若此鬟执意鸠占雀巢,李代桃僵,不肯相让,汝可取卖身契相胁,若仍不从,汝可示此书于吾儿飞扬,令其斩杀此鬟,为吾雪耻

  士弘

  手书于大齐隆庆十六年四月七日夜五鼓”

  注:这封信的头两句话,引自林觉民烈士的《与妻书》。在此向林觉民烈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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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母慈子孝上

  看完这封信,贺宁馨头一次露出了满脸震惊的表qíng。

  简飞扬本来满腹心事,可是看见贺宁馨的样子,心qíng又好了些。

  “怎么?你也很惊讶吧?”简飞扬笑着说道,一个人走进净房沐浴换衣。

  贺宁馨捧着那封信,坐在南窗下的长榻上一读再读,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简飞扬从净房出来,头上的黑发湿漉漉的,拿着一块雪白的大毛巾不断擦拭。

  贺宁馨瞥见简飞扬出来了,忙拭了泪,站起来道:“你坐下,我帮你擦。”说着将那封信放在长榻上的四足小矮方桌上,走过去从简飞扬手里接过毛巾。

  简飞扬顺从地坐在贺宁馨经常坐的圈椅上,闭上双眼,扬着头,任贺宁馨拿着毛巾在他头上轻轻绞着湿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简飞扬才开口道:“我爹真不知怎么想得,明明知道我娘病了,怎么能就这样撒手走了?——跟我说一声也好啊。”

  贺宁馨笑了笑。她倒是对老镇国公简士弘的心qíng和做法感同身受。——就跟她还是裴舒凡的时候一样,万般不舍两个孩儿,到底还是挣不过命。就算临死前,一心想把所有事qíng都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在她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前,裴舒凡就辞世了。

  他们只是普通人,不是神仙。人心难测,世事难料,没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四角俱全。

  “你也别紧着埋怨爹。你那时才多大?你爹连你亲娘的病都没有跟你说过,又怎会突然将这样重要的事qíng托付于你?再说,就这一封短短的遗书,里面牵扯的事qíng那么多,谁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将你爹好好的安排打断了呢?”贺宁馨柔声安慰道。她一直对能“死谏”的老镇国公简士弘有几分特别的尊敬,同简飞扬一样,她以前也不愿意相信是那种不堪的真相。

  现在这封遗书虽然短小,可是至少将大事都说得清清楚楚。

  简飞扬抿了抿唇,没有言语。

  贺宁馨偏过头,看了简飞扬一眼,见他脸上的神色似乎和缓了一些,不像刚才那样沉肃郁闷,便又接着劝道:“你爹的这封信,是写给你母亲的。而且从信上看,你母亲的病快好了。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爹那时候以为你母亲快病好了,能够重新出来主持中馈,护住你们一家大小,才下此决心?”

  简飞扬已经将那封信不知看了几千几百遍,早就倒背如流了。闻言马上想起了那几句“近日观汝神智日清,凝眸处时有所思,复醒在即……”,立时睁开眼睛道:“你觉得我娘那时候已经快病好了?”

  贺宁馨点点头,将毛巾放在一旁,动手给简飞扬半gān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个髻,又给他戴上青玉冠,将头发固定住,道:“从信上看,你爹是这样说的。”至于为什么没有病好,或者是好了之后又病了,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你想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贺宁馨坐到简飞扬对面,开始跟他一起将这件事理了理。“最开始的时候,你以为自己是庶长子。原因是从你记事开始,你就跟嫡母不亲近。”

  简飞扬若有所思,道:“很小时候的事qíng,我确实记不清了,只是记得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一个人住一个院子,那时我才四五岁。我爹对我很好,经常把我带在身边,很少去我娘……那个女人的院子。”

  贺宁馨笑道:“三四岁时候的事qíng,没有几个人记得清了,你能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就不错了。”

  简飞扬勉qiáng笑了笑,那段记忆看起来实在不是多么美好的事,不记得也就不记得了。

  贺宁馨便又道:“你爹的信里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你母亲是在刚生下你二弟的时候病的,那时候,你不过三四岁,所以之前的事qíng,你只模模糊糊有些大致的印象。你母亲病了之后,你爹为了不让庞贵妃借机让他出妻,将庞贵妃的妹妹嫁过来,便选择了‘李代桃僵’之计,让一个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但是又同你母亲生得十分相像的丫鬟顶替了你母亲的位置,做了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

  简飞扬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道:“你说庞贵妃是不是跟我们家八字不合?——为何就要同我们家过不去?”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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