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丁福贵是这个老头儿的儿子吧?换成你儿子做了这等要命的事qíng,你要不要在人前为他遮掩从而保住儿子的xing命?老头儿的话你也信,嘿。”金乌摇了摇头,就差明着说一句丁阳你个笨蛋了。
“还有,丁福贵为人还真得不聪明,也没有傻得向我们兄妹说什么妹夫之事;只是他以为他落到了大阳族的商人之手,抬出丁府管家的身份无人理会,几鞭子下去他挺不住才大叫起来。丁将军,现在你明白了?”
金乌上下打量一番丁阳:“想必丁福贵也以为我们大阳蛮族的人什么也不懂、好骗,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吧?这一点倒是和丁将军有些相同,嗯,qíng谊也非比寻常,果然不愧是主仆,佩服之。”
最后一句话可圈可点啊,听得水慕霞和墨随风几乎要鼓掌喝彩:表面上听当然就是指丁福贵和丁阳一样笨,一样把大阳蛮族的人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傻瓜来哄骗;往深里想想,就还有一层主仆二人同睡一个妻子的意思。
丁阳的脸涨得发紫:“你给我闭上嘴巴,不要再污我丁家一句,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火舞看着丁阳撇撇嘴:“那个丁福贵说得话你不去找他算帐,对我们吼什么吼?天下间的人见多了,但是像你这样妻子偷人后还弄大了肚子,你还要为她说尽好话、维护得如此紧,也算是天下一奇人了。”
这话,更毒。
丁阳气得用手指点向火舞:“我再说一遍,内人绝无那等事qíng;你们不要用这种鄙卑的手段污我丁家,我定会向皇上回明此事讨个公道的。”
老管家却叩头长哭:“贵使,不管你们和丁家有什么过节,把我儿子毒打到敢污主母清名,相信他现在也不成人形了吧?严刑之下有人引导着胡言乱语,岂能当做真事?又岂能在人前说出,坏我家主母的名声。”
火舞长鞭“啪”的落在老管家面前,带起尘土来呛到了大哭的老管家:“你要自己打脸了,你儿子身上只有两条鞭伤;此事也不必和你们多说,明儿见到皇帝自有人会验看,到时候大家就明白丁福贵是不是屈打成招了。”
“我们大阳蛮族的人,xing子直的很不会弄你们这些弯弯绕,但你们想要往我们头上扣罪名,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再敢胡言乱语,就小心姑娘在你身上也弄两道鞭伤,让你也来个屈打成招。”
老管家一哆嗦,不过事关自家和儿子的xing命他还是哭着叩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但小儿绝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事qíng来,请贵使积口德。”
丁阳又生出新得疑心来,丁福贵的xing子是如何的,主仆十几年他当然清楚;在外族人面前,被打之下他如果张口说出什么贤贵妃的妹夫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以为吓住外族的商人就能脱身,也不用怕外族人会把他的话说出去。
他心中的毒蛇盘来绕去,搅得他心不只是疼痛但是也没有忘掉眼下是保住丁府的名声为要;可是想到丁福贵和芳菲搅在一块还弄出了孩子来,他心头的火就有些按不住,一脚踹向老管家喝道:“就算是被打了,岂能如此胡说而坏主母的名声!当真是该死。”
“你教儿子的?主rǔ仆死的道理他不懂吗,居然为了自己活命而rǔ主家,他就是百死也难赎其罪。”他不能把心中的怀疑喝问出来,就抓住这点狠狠的发作老管家,连踹了两三脚才收足。
紫萱看到他立定喘气轻轻抚掌:“丁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好,好。”她看向老管家:“你以为能保得住你儿子的xing命吗?就算今天的事qíng能被丁大将军和你掩过,回到丁家,你以为丁将军会放过你们父子?”
“你在丁家伺候这么多年,有些事qíng不用我来提醒你;要活命,就要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活命。”她拂了拂衣袖:“你偌大的年纪,不知道还能挨得了几脚?不要儿子的命没有保住,你先去地府报道了。”
丁阳梗着脖子、瞪大眼睛吼道:“你,不要挑拨离间!他们父子就算是有错了罪不致死。”他现在后悔刚刚自己的冲动了,万一老管家当真为了保命而叛主,就不只是芳菲偷不偷人的问题了。
丁家,有太多的事qíng老管家都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老管家知道的事qíng比他还要多一些,因为他一直伺候在父亲的身边。
墨随风摇摇头:“丁将军何必如此气恼,事qíng都有好得一面坏得一面嘛。丁富贵是贤贵妃的妹夫,你也是贤贵妃的妹夫,两个连襟还不快些认亲?如此一来,丁将军你不只是多了一门亲戚,而且丁家还有后了。”
“要我说,丁将军你都应该备好三牲去酬神的。气大伤身啊,你现在身子可不太好呢,万一气个好歹出来,说不定你丁家真得只有丁夫人腹中那一个继传香灯的,丁将军岂不是更要气得吐血?和为贵嘛,丁将军你还是扶起老管家来认个亲算了。”
水慕霞点头:“言之成理,我们可以为丁将军做个见证。”
丁阳额头上的、手背上的青筋都bào起:“住口!”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为了丁家的名声他不得不替芳菲遮掩,但是他并不是不气恼的,此时听到墨随风和水慕霞的话如何能受得了。
紫萱看向芳菲:“你不是打算一直这样哭下去,什么话都让丁将军为你说吧?你和丁将军也是四年的夫妻啊,你当真舍得他如此难堪,就不为他着想一二吗?”
297章笨儿子
芳菲没有想到紫萱会问到她头上来,心知这次是躲不过了,而且丁阳明显应对不了这些人:就连大阳蛮族的人,那嘴巴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来:“郡主想要让臣妾说什么?只凭一个小人的胡言乱语,就要对我这个当朝的诰命问罪不成?清白二字于女子来说那就是xing命啊,府尹大人一语不发是想糙菅人命吗?”
府尹闻言看向芳菲:“夫人言重了,下官一直在等夫人开口。事qíng是真得就是真的,是假的也变不成真的,总要有凭有据下官才会下判词。不知夫人有何教下官的?”
芳菲倒没有想到府尹会如此说,原以为这个在京城做府尹会是个面瓜,看来她是真得想错了:“大人,我的清白就拜托给大人了;请大人为我查明还我一个公道,不然、不然我也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
“我死倒也没有什么,可是腹中的孩子却是丁家之后,我岂能让翁姑痛惜?再说我也不能让府尹大人背一个无能的骂名,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是大人查不清楚而致人于死地。”
她说完却看到了丁阳恶狠狠的目光,心下微微一颤:那两道目光就如同利剑般刺过来,就好像要把她刺个对穿。微低下头避过了丁阳的目光,她心中也知道丁阳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夫妻缘份真要到此了吗?
四年以来,不,更长久以来她就把丁阳当作是自己一生的依靠;就算她喜欢一品诰命,就算她喜欢丁家侯门,但她对丁阳是有份感qíng的。当真是把丁阳当作天来待,从来没有想过和丁阳反目成仇。
但是自东通回来后,丁阳待她就很古怪,有时候和原本一样,可是大多时候都冷漠了很多;虽然丁家还是以她为主母,丁阳也不曾薄待了她,但是她就是有种感觉,丁阳的心已经离她很远了。
刚刚丁阳的目光告诉她,丁阳不只是待她冷漠了而且还恨极了她;但是要让她如何解释呢?她也不是有意的啊。
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有再多的话她也只能压在心底不能说出来。
府尹淡淡一笑:“夫人贤良,下官谢过。下官得罪,敢问夫人对丁福贵的话——?”
芳菲开口说了一番话,却不曾正面回答她是不是有jianqíng,巧妙的回避了这个事儿;可是府尹大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并不为芳菲所说得一死而生惧意。
紫萱走到芳菲面前:“丁夫人,你开口就要给我这个郡主扣个罪名,还真是改不得老毛病;你要记得我不再是丁家那个含冤受rǔ也不敢吭声的朱紫萱,不要再用那些老伎俩。”
“还有,刚刚一直在说话的人有晋亲王、有水公子,甚至还有墨会元和老大夫,你为什么单单指责我呢?本郡主想听得就是你说出的实qíng,要知道时辰已经很晚了,你就直言给府尹大人一个答案吧。”
芳菲咬着下唇:“当然没有!我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奴才为什么要污我清白,但绝无那等事qíng发生;我腹中的孩子,当然就是丁家的骨ròu。”
她的话一吐出来,丁阳恶狠狠的目光就扫过来;予他来说,最最不能接受的、最最不想听到就是自芳菲的口中吐出,“孩子是丁家的骨ròu”这样的话来;可是偏生芳菲一次又一次的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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