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看着她:“你真是有病。”然后又加一句:“没有身契的事qíng,你也不会放过,你也要如此对我?不能打个商量吗,或者让我离开上唐,走得远远的再不回来。”
“你想得美!你是想去九黎做你的公主嘛,不要做梦了。我不会让你去过好日子的,你就要被所有的人踩在脚底下,我恨不得你能人尽可夫。”芳菲放开了紫萱的衣领,屋顶上的一点寒光也微微的一颤——她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却不自知。
她拍拍紫萱的衣裙:“瞧瞧,上好的宫锦,满京城也没有几个女子有这样的宫锦做衣服。不过也好,今儿就让它为你做个见证。”
说完她就去扭紫萱的胳膊,却不想额头“啪”的一声被紫萱拍了个正着,然后她再也不能动了。
紫萱看着她:“谁笨?我的药会把我自己毒倒?那九黎的人可以全都去死了,他们怎么可能守得住他们的国土。你就没有发现,你用手帕拍了我之后我一直能说话的嘛。”
芳菲盯着紫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刚刚还高高在上手握朱紫萱的生死,如今连个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她就又成为阶下囚了?
“看来你是太过得意了,小人得志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一时得手高兴的过头,居然没有发现我能开口说话很奇怪?”紫萱轻拍芳菲一下:“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唉,你记住人得意的时候千万要仔细小心别犯错。”
芳菲正要说话,却听到牢门打开,回头看过去却是府尹大人和钱天佑进来了。
府尹看向芳菲:“我以为人就是做恶也会有点良知的,你居然、你居然……;如此恶毒的女子当真是少见,本官也算是开了眼界。郡主,你说得对,此人绝不能进宫面圣成为人证。”
紫萱淡淡一笑:“没有什么。府尹和丁家的人不熟,自然不知道丁府里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世间也没有几人能相信世上会有这等恩将仇报的人。”
“我刚刚救了她,还没有把她带出大牢,她已经迫不及等的想害我了。”看一眼芳菲:“这等恶妇,她不害人已经极为难得,千万不要指望她能帮忙。”
钱天佑也不说话,叫了一个人帮忙把芳菲又塞回狱卒的手中:还是脖子被人卡住,那剑也高高的举起对着芳菲的心口。
府尹看得一头雾水:“国公,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天理循环报应不慡啊,她刚刚发过誓的,如果不让她应誓岂不是老天不公?让世人知道只怕对世风也不好吧?”钱天佑开口就是歪理:“所以,一切恢复原状;郡主呢,就当没有救过她,她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
府尹闻言急忙道:“钱国公,此言差……”话还没有说完,就看钱天佑很gān脆利索的拍在狱卒的后背上。
然后狱卒的剑就落了下来,刺进芳菲的身体;而这个时候府尹的话还没有说完。
钱天佑回头:“府尹有什么事qíng尽管说。”完全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芳菲,也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狱卒。
府尹苦笑:“下官现在没有事qíng了。”回头唤人:“来人,快传大夫来。”
丁阳那边大叫:“府尹,你看到了,钱国公杀人了;他是受辅国郡主指使,府尹你要为我做主啊。”
他在府尹和钱天佑进来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知道自己和芳菲又中计了,心里想着府中那件“要命的玩意儿”——朱紫萱假装中毒不动,只怕并不是为了向府尹证实芳菲是个多么坏的人。
因而他一直没有开口,现在看到机会他才大叫:“辅国郡主用毒,大人你也是看到了,此事你定要回明皇上。”
钱天佑挥了挥短剑:“信口雌huáng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再躲去太皇太后宫里?拼着国公的爵位暂时不要,为民除一害啊。我杀人,我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丁阳看到钱天佑气势汹汹的过来,心下害怕自然就想向后躲开,又因为知道身子不能动,因而只是下意识的想后仰,却不料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吃惊的在地上爬起来:“我、我什么时候能动了?”
府尹大人皱眉:“丁将军,你自己不动是你的事qíng;郡主下毒之事你可有凭有证?”
丁阳指着杀人的狱卒道:“他、他中毒了。”
府尹大人指指狱卒:“你说他中毒?下官没有看出不妥来。”
钱天佑用剑在牢桩上敲了几下:“这里的每个人都看到,你出墙的夫人是被狱卒所杀,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紫萱看着丁阳道:“丁将军,诬人入罪也是罪名,何况还是诬我这个郡主;你想清楚再说。”
“他不会动。”丁阳大叫:“他在府尹你进来后一直没有动过,就是因为中了九黎的毒。”
屋顶上丢下来几块瓦片,传来水慕霞淡淡的声音:“丁将军,你也是练武之人,没有听说过点xué一事?”
313章颠倒了黑白
丁阳没有想到屋顶上会有人,抬头看向屋顶发现上面有个dòng,水慕霞正在往下看;两人的目光相撞,水慕霞还摆了摆手:“丁兄好。”
看清楚之后丁阳哪里还有半点好,差点吐血是真的:想到水慕霞不可能是刚刚上去的,十有八九第一个狱卒gān得好事都落入水慕霞的眼中。
如此一想他的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对着屋顶咆哮:“你还算不算是人,刚刚眼睁睁的看着不救人?”如果不是第二狱卒到来,那第一个说不定已经把芳菲吃gān抹净了;这也就罢了,屋顶上还有人看活chūn宫,这就让他恨不得杀人了。
水慕霞有些吃惊:“救人?不知道丁兄是指救哪个人,又是救哪一次的人啊?说起来,你们丁家使来的这人第一次要杀丁夫人时,我们已经打出石子点中他的xué位让他动弹不得——这不算是救人吗?”
丁阳听完更加生气,却也不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大喊出芳菲差点被男人所rǔ的事qíng,最终咬咬牙低下头先顾眼前:“水兄当真是说笑,这狱卒岂不是我们丁家使来的人;含血喷人就以此为甚了。”
“府尹,狱卒就算是被点了xué,但是我和内人都中过毒身子不能动;且内人身上有得自郡主身上的几块手帕为证,大人刚刚在门外也应该听清楚,那几块帕子……”
他的话没有说完,琉璃已经在芳菲的身上取出了紫萱的帕子,却被钱天佑一把抢了过去:“丁将军,就是这四块帕子吧?你是说这四块帕子有毒,可以让人动弹不得是不是?”
钱天佑说着话,拿起一块帕子来就拍向身边的人,拍上两三个就把帕子掷还给琉璃,再取一块帕子继续拍,就连府尹大人也没有放过。
但是最终没有一个人不能动弹,大家还是想动就动、想说就说,无一人有丁阳所说得中毒之事。
钱天佑扬了扬手中最后一块帕子:“丁将军,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嗯,我好像已经教过你了,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这些帕子有毒,哈,府尹,你可以让人把这些帕子好好验一验。”
“还有,这几块帕子可是郡主的随身之物,验看完可要尽快送回去;免得再被某个姓丁的小人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他看向府尹:“保不齐明儿丁家就有人说,知道为什么府尹偏颇郡主吗?不知道吧?嘿嘿,我告诉你说,府尹手上可是有郡主的帕子,还不是一条。”
他摇摇头:“到时候,府尹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不要看我,又不是我说得,你也听到丁将军信口开河了,明儿皇上知道此事下旨之后,他们丁家总要找块遮羞布的;皇上,他们不敢乱说,可是对府尹你——,啧,正所谓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帐,岂会口下留德。”
丁阳听得大恼:“钱国公,你怎么可以平白诬我丁家?”
钱天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是你们丁家使来的狱卒,一剑刺中了丁夫人的心口;喏,现在大夫正在诊治,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的时候,你就大声嚷嚷着我杀了你夫人。”
“丁将军,你这些话算什么?我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书生,平常连杀个jī也不敢啊,你居然诬我杀人,真是岂有此理。我做过什么,只是生气想拍桌子,桌子有点远嘛,顺手就拍一下狱卒。”
“谁知道狱卒此时正好冲开了xué位,他还是不改原意非要杀掉你的夫人不可,同我何gān;啊,你们都看到了,丁将军说是我杀了他夫人,但是我手中有凶器吗?我认识这个狱卒吗?”
“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生气想拍下桌子啊。老天爷,你快打个雷吧,深冬雷就好比是六月雪啊,我这么大的冤屈,你就打个响雷下来,把那个诬我的劈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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