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出去看到钱天佑的确是被人架着走了过来,咬牙返回房里拣起红巾盖好端坐在chuáng上。
事qíng的确是处处透着古怪,可是眼下她也顾不得许多;先和钱天佑把名份定下来,然后再商量其他。
房门被推开了。
墨随风看着屋里的人皱眉头:怎么和钱府别院不远的这家庄园也在办喜事呢,这也太巧了吧。尤其是让他为难得是,这庄园里居然有两个新房
这是谁一下子娶了两个新人——按上唐的婚俗来说,一年之内不能添两人,否则是极不吉利的。因而兄弟娶亲也会错开一年,这家怎么可能让兄弟同时娶亲呢。
两处新房相距不算近倒也说不远来。墨随风原本是为碧珠等人做掩护的,可是没有想到发现一个黑影,追到这里消失不见却发现了庄园也在办喜事。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倒挂窗外捅破了窗纸向内看去,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这不是席蓉身边的丫头吗?那此时端坐在chuáng上那个新娘子会是谁?
新娘子开口了:“给我口水喝。”
丫头们忙取杯子:“少喝一点,姑娘。”
墨随风听出来了,新娘子就是席蓉;因为他对席蓉当天在酒楼里那句“我想要回家”,实在是印像深刻。
席蓉在这里,那在钱府别院当中的钱天佑迎娶的何人?墨随风感觉他们中计了,马上翻身而起就要离开去寻碧珠:今天这事儿,当真是太古怪了。
392章懂事的好孩子
墨随风刚翻身上了屋顶就看到有几个人,打着灯笼有说有笑的,扶着的那人身穿大红的衣袍,一看就是应该是新郎倌儿。
他微一沉吟没有立时离开而是悄悄的摸过去,想看看新郎倒底是谁:席蓉应该坐在钱府别院中,可是她却坐在这座不知名的庄园中,也是一身的红嫁衣——席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亲事如此胡乱作为。
如果席家当真是骗了钱家的话,那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哪一个也不会饶了席家;怎么看席顺庆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了来,可是事qíng就在墨随风的眼前,他是真得猜不透倒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看到那个新郎倌的话,或许能猜到几分也说不定:席蓉要嫁的人不是钱天佑,还是说钱家别院里的钱天佑只是个幌子,如今已经被带人带到这里来?
墨随风会如此胡思乱想,是因为那几个说是扶着新郎倌儿,倒不如说是在抬着他;新郎倌完全是身不由己或者是已经晕睡的样子。
他不敢太快的接近,小心仔细的他追到几人身后不远处忽然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qíng:这几人根本不是向席蓉所在的新房而去,他们拐了一个弯直直的奔另外一处、墨随风还没有来得及看的新房而去。
墨随风下意识的看看几人的来处,那里并无人再来;这个新郎倌不是席蓉的,但这人又是谁,而另外一座新房的人会是谁呢?
此时的席蓉已经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块点心:“还、还没有来吗?”她的话里带上了娇羞。
丫头们嘻笑着:“姑娘等得心急了?不对,我们可不能再称姑娘了,我们应该……”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忽然推开让几个丫头吓了一跳,回头却惊讶的道:“三老爷。”
席巡抚摆了摆手让丫头们都出去了:“蓉儿,叔父听说你要成亲的事,当真是吓了一跳,却也没有赶得上阻拦。今天这个样子成亲,实在是太过委屈了你。”
席蓉起身行礼:“蓉儿谢谢叔父。自古以来儿女的亲事就是父母之命,再说为了席家蓉儿也没有什么不能做得;眼下这一点点的委屈算不得什么。”
席巡抚长叹一声:“罢了,也是叔父连累了你,如果当初叔父能把事qíng做好……”
席蓉打断了他的话:“怪不得叔父。其实如此也是无奈之举,那朱紫萱已经正了名,如今京城之中还有几人认为她是恶妇?倒是其贤良之名到处传颂,长此下去对我们席家极为不利。”
“父亲和萧伯父、司马伯父商议过后,认为朱紫萱的势大不过是因为京中几位贵人的相助罢了,如果不是钱小国公大闹了丁府,她又如何敢提什么和离之事?还有,以她一个无根无基之人,如何在京中做到呼风唤雨且把平家逐出了京城的?”
“再者,皇上要对付世家,我们和皇上硬碰硬终是下策;打蛇要打七寸,蓉儿倒是认为父亲和两位伯父的法子不错;区区一点委屈,实在、实在算不得什么。”
席蓉轻轻的叹息:“只是蓉儿会、会想念父亲、叔父和母亲等亲人……”两滴清泪落在她的手背上,在灯光下闪现出彩色的光芒;她马上qiáng笑:“母亲说了,大喜的日子不能落泪的。”
席巡抚听完长长一叹:“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席家绝不会让你在日后再受半点委屈。”他又安慰了两句便离开了,走出新房的院落后对一人道:“回去和兄长说,蓉儿这里没有问题的,她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席蓉看着自己的脚尖喃喃的道:“生米煮成熟饭,我之所得朱紫萱之所失呢;你不是贤良了嘛,总不能再来和我抢夫婿吧——如果你真来抢,那可就要让京城中的人瞧瞧,你这位贤良的辅国郡主是如何贤良的。”
她说完唇角落出几丝笑意:“终于,成亲了呢。”
“姑娘说什么?”丫头们刚回到席蓉的身边,没有听清楚她刚刚的自言自语。
席蓉轻轻的道:“没有什么。”她只是等得有些心焦,可是再心焦也不好意思问;就算是想一想她的脸都红了起来——她的新郎倌儿怎么还没有来呢?
同时脸红的还有钱家别院当中的碧珠,因为房门被推开,有人扶了钱天佑进来,还嘻笑着故意让钱天佑倚坐在她身边,头直接搁在了她的头上。
她和钱天佑坐得如此靠近,虽然没有看过去也知道身边的人真得是钱天佑;她们九黎女子的嗅觉很灵敏,自然能分辩出她们的qíng郎身上与众人不同的味道。
想到今天就要和钱天佑成为夫妻,虽然钱天佑说不过不止一次,她也存了非君不嫁的念头,但真要成为夫妻了她却羞涩也同时不安起来。
喜婆上前说吉祥话儿,根本容不得碧珠想得更多,然后喜婆就拿着钱天佑的手挑起碧珠的头巾来:“多子多孙多福多寿……”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喜婆发现新娘子换人了,根本不是她大清早上妆的那一位。
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看着碧珠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她送嫁的新娘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是第一次拜过天地入dòng房后,才发现新娘子换了人。
在她的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遇上胡大仙了惊惧什么让她双膝发软,因为除了胡大仙之外,她真得想不出原本的新娘子不见了,而换成了眼前这个。
所谓的胡大仙就是狐狸修成了人形,因为常人不敢开罪因而才用同音的胡为姓,尊称其为胡大仙。
碧珠手轻轻的一扬,喜婆就动弹不得了;不过这更让喜婆以为她遇上了大仙儿。
“接下来是不是要喝jiāo杯酒?”碧珠的的脸通红,声音也失去了平常的直慡英武,而变得娇媚无比。
喜婆喃喃的道:“是,是。”她没有晕过去当真是胆大的人了。
碧珠回头看一眼钱天佑:“你们喂他吃了药?”
喜婆又点了点头:“是。”她是不敢对大仙儿说假话的:“大仙,你、你……”后面她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碧珠轻轻的拍了拍钱天佑:“还不醒过来?你能避百毒的玩意儿呢,居然会被人动了手脚羞不羞。”
钱天佑如同刚睡醒一样,先是看看屋里然后跳了起来:“我死也不……”说到这里才看到碧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碧珠?”
他有些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后再瞧又过去抓住碧珠的手:“真得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席家那个该死的丫头呢?”
碧珠轻轻的摇头:“原本坐在这里的新娘子也不是席家的姑娘。”她对钱天佑细细的把事qíng一说:“一会儿雪莲来了我们再核计,她应该会去寻萱儿和王爷的。”
钱天佑看着碧珠,目光直直的、眼睛眨也不眨:“你,今天真漂亮。”
碧珠脸更红了,想抽出自己的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力气比较大的她,现在根本不是钱天佑的对手,居然抽了几次都抽不回来;最终,她也就任由钱天佑握着了。
钱天佑喃喃的道:“dòng房花烛,dòng房花烛啊。”他忽然一拉碧珠:“来,我们吃jiāo杯酒。”
烛火也好像是太过高兴,就在两人饮下jiāo杯酒时忽然爆了一朵灯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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