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妃的话没有说完,一句“好皇儿”戛然而止,就看着席蓉死在了她的面前;她双手猛得捏住晋亲王的肩膀,看着席蓉那张吓人的脸半晌,忽然摇晃着儿子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非杀了她不可?本宫的吩咐你为什么不听?”
晋亲王跪在地上看着他的母妃,缓缓的伸出手把太皇太妃的手自身上扳下来:“儿子,是为母妃好。如此,才能绝了所有人的心思。”
太皇太妃看着他:“我怀胎十月才生下你”
“儿子也是在为母妃好;”晋亲王的声音低下去,只有他和太皇太妃两个人听得见,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儿子是在救母妃。”
皇帝不是傻得,萧家更不是傻得,太皇太后更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母子:为什么,他的母妃就不懂呢,眼下天下大定,皇帝不管有没有失德之处,但他的龙椅已经坐稳;再说,现在的皇帝有他的母妃算计,难道他成为皇帝后就不会有人来谋算了吗?
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比去争那么一把大到无法倚向任何一边的椅子不qiáng?他不会容他的母妃再胡为下去,更不可能任由丁家的老狐狸来利用他的母妃。
太皇太妃盯着自己的儿子,忽然一掌狠狠的打了过去,清脆的响声使得众人都愣住了;就连正在落泪的席巡抚都吃惊的抬头。
“你,鬼迷心窃,连生母的话都听不进去?”太皇太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言罢恨恨的看一眼紫萱:“为了这么一个妇人,你连母亲都不要了,好,好得很”她打完起身扶着宫人厉声道:“摆驾”
她转身上车扬长而去,对死在地上的席蓉没有再看一眼,也没有对席巡抚多说一个字;人已经死仇便结了下来,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她的儿子敢杀人家的女儿,就有应对之策何劳她这个母亲cao心。
晋亲王保持跪姿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红通通的指印微微凸起:“走吧。”他的脸上还是冰冷的,可是却让紫萱看得心中一酸。
但是母子之间的事qíng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不要说是朋友就算是夫妻也不便说得。
墨随风和水慕霞等人谁都没有说话,甚至都在看了一眼晋亲王后没有再多看一眼;反倒是钱老国公过去拍拍晋亲王的肩膀:“走,到我府里去住几天吧?天佑成亲你不送贺礼,人却不能不到。”
众人翻身上马,席巡抚奔过去拦在紫萱的马前:“你带人来抢亲,如今害得我侄女死在当场,你们就想一走了之不成?司马兄,你们司马家就打算咽下这口气吗?”
司马玉原本就有气的,自然也不想就这样让紫萱等人离开;可是他招惹不起水慕霞,因而刚刚才压着气没有移动脚步,如今看到席巡抚向紫萱发难,当下就明白过来:席家同样不敢招惹晋亲王。
今天的事qíng如果不是朱紫萱带人来抢亲,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了;当真让朱紫萱就这样离开,他们两家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司马玉也抢上前去:“辅国郡主,我们四家结为儿女亲家,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凭什么带人打上门来?此事你不给我们个说法岂能让你这样离开。”
紫萱闻言挑起左边的眉毛来:“你们要说法?”
司马玉和席巡抚重重的点头:“郡主当然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此事就算到了哪里公道也是要给得。”他们完完全全的占住了道理,这次就算了是到皇帝面前理论也不用怕紫萱。
紫萱回头看看墨随风等人一笑:“他们要说法呢,要什么说法?”
“抢亲的说法呗。”钱天佑大大咧咧的道:“喂,你们是不是想要我们来抢亲的说法?”
席巡抚指着席蓉的尸首:“还有我侄女……”
紫萱看一眼晋亲王:“你可以去报官的,到时候官府肯定还给你侄女的死一个说法;如果你们不去报官,你们席家的女儿就是bào毙而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席巡抚气得脸色铁青,事qíng的确就是如此——人是晋亲王杀死的,可是他们席家想要名声的话,不想席蓉死后还担个污名,就不能把今天晚上的事qíng公之于众;如果今天晚上的事qíng不能说,那连她今天成亲的事qíng也不能说,更不用说晋亲王杀人一事了。
这个哑巴亏他们席家吃定了,不然席家就要拼着名声不要来为席蓉讨个公道;先不论到时候晋亲王会落个什么责罚,就为了一个女儿席家肯搭上他们的名声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紫萱才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你们席家的女儿是bào毙。
司马玉倒不关心席蓉的死,心知纠缠那事最终也是他们世家倒霉:“抢亲之事郡主不给我们个说法?我司马家和萧家可是有婚书在得。”要拣着占理的事qíng说啊。
紫萱有些为难:“你们当真非要说法不可?此时时辰真得不早了,我看不如我们各自回去宵夜、早些安歇的好;我们累得不轻,司马大人也乏了吧?”
司马玉气得上前扯住了紫萱的马头,而墨随风、水慕霞和晋亲王等人都没有动,甚至是雪莲都端坐在马上也没有过来阻拦的意思;司马玉抬头盯着紫萱:“此事,我们司马家不怕见官,而席家的事qíng同我们司马家也无关。郡主想以此来bī我们退让是绝无可能,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才成。”
紫萱手里拿着马鞭,轻轻的拍打在左掌心上:“那,司马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公道?想要慕霞和你们司马家的姑娘成为夫妻,这事儿我可做不得主,你可以移驾去和慕霞谈。”
司马玉看一眼水慕霞:“我们司马家的姑娘要嫁什么人不成?就算是进宫也不是不成,为什么非要某个人不嫁?”他说两句话挽一挽司马家的脸面,然后一紧马的缰绳:“郡主你要亲给我们四家赔罪,此事就此揭不过提。”
他说完和席巡抚jiāo换了眼神,两人所要的就是挫一挫紫萱的锐气,长一长他们世家的威风。
“只要郡主对我们四家各行大礼,再备一份厚礼的话,我们席家也愿意从此不提此事。”席巡抚的话说得很漂亮,但是此话当真答应下来,就有紫萱受得。
什么叫做行大礼?这里面的道道就多了,按着赔罪来说至少也要请几个德高望高的长者、或是高位之人做见证;到时候紫萱就是在众人面前丢人了,被他们世家当众踩在了脚下。
紫萱闻言想了想对碧珠道:“这要求嘛倒也算不上什么,对吧?”碧珠很配合的点头,紫萱用马鞭点了点在司马玉的头:“就这些了?”
萧老太爷看着紫萱:“郡主,你去吧。以后,好自为之。”他居然同意让紫萱就此离开,根本不追究他的园子被烧、孙子亲事也被搅的事qíng。
席巡抚回头看过去:“你们萧家原来打得这主意,正好就让你们家的长子和辅国郡主双宿……”
“啪啪”几声响,就见席巡抚的脸也肿了,头上的帽子也掉了,甚至连头发都被人扯掉了不少。
墨随风很不满的瞪水慕霞和晋亲王:“你们一人左脸一人右脸,让我往哪里下手?”他甩了甩手:“也不知道这厮多久没有洗头发了。”
席巡抚还想大叫时,紫萱的马鞭兜头就抽了过去,把他抽翻在地上:“嘴巴放gān净点儿。”教训完她伸了伸懒腰:“你们要得公道也不是不能谈……”
司马玉立时让席巡抚老实些听紫萱说下去,反正要报仇并不急在眼前,只要辅国郡主能答应下来,就有让她哭也找不到地方的时候。
“但也要抢亲抢成了才能谈是不是?墨兄、天佑姨父,你们还不抢,人家都来要好处了,我们白来一趟岂不是太委屈?说什么也不能空手而归啊。”紫萱忽然翻脸,给了司马玉两鞭之后,一提缰绳就冲向园子。
不让她走?她还不打算就这样走了呢。
406章嫁人
司马玉被紫萱打了两鞭子疼得放开了缰绳,但是他人还在紫萱的马头一侧;紫萱提马冲向园子的大门,他就被带倒在地上连滚了几滚,脸色就吓得苍白几乎失禁而丢大人。
紫萱一冲墨随风等人没有理由不冲啊,大家一齐提马向前,马儿的铁蹄可是没有眼睛的,有一次差点踏中司马玉的脸。
水慕霞带了带马儿才保住司马玉的脸,但是他脸上的那抹微笑却让司马玉心惊,知道是水慕霞故意为之;接下来证实的确如此,水慕霞的马儿一个不小心,一蹄就踏在被马儿带到的司马云的腿上。
“司马姑娘,马儿的腿没有长眼你也没有长眼吗?”水慕霞开口qiáng词夺理,把疼得满头大汗的司马云气得抬起头来就想回两句话。
但是钱老国公的马儿随后就到了,如果不是她及时低头,那马蹬一定会刮伤她的脸;司马云的话再想出口时,水慕霞已经不在她身前了,入目现在不是马腿而人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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