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停香轻轻一笑:“司马兄还是先管好自家的事qíng吧。”他当然不会中计,因为很清楚紫萱所用的法子是极好得。
“给脸不要脸啊,算了。”紫萱不再理会司马明看向大家:“算起来时辰也不算晚,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一起到夫子庙去?”
众人当然轰然应好。
紫萱看向方生夫妻:“虽然方司马氏是方家的人,但……”
“我们夫妻教导无方理应向郡主、向水公子陪罪,向萧大人陪罪的。”方生和方蔡氏一起行了礼:“郡主能饶方司马氏一命,我们夫妻已经是感恩不尽。”
水慕霞看着方生微笑:“那,我们就先走一步给大家带个路?”他有些话要问问方生。
自有人拉上挣扎的司马霞同行,司马明想趁此脱身的却被萧停香叫住了:“司马兄,你先请。”
萧停香当然不会放过司马明,敢谋算他的儿子、敢谋算萧家,司马明父女的胆子不小:他不能再让其它人再生这样的胆量来,因此是看定了司马明,步步相随。
到了夫子庙前,紫萱回身看看司马霞:“大家,要如何责罚方司马氏?”
司马霞大叫:“你不要羞侮我们司马……”
方生冷冷的道:“你不是司马家的人,你是方家的人,以后要谨记。”
众人七嘴八舌的喊着,每一个主意都让司马霞胆寒:什么断脚、挖眼、划花了脸之类的,一个比一个吓人。
紫萱看着司马霞轻轻一叹安抚她:“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缺了胳膊断了腿得;嗯,划花了脸可是不对得,但黥面为戒是很合qíng合理得,这是其一。其二,你的过错也要挨些皮ròu之苦才能让你记得住;我看,就杖四十如何?”
四十大棍打下来痛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司马霞丢不起那个人:在夫子庙受杖刑却是要褪下衣裙得她,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做人。
“你,好狠”司马霞咬牙盯着紫萱。
紫萱一笑:“此话你不是第一个说得,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要知道,打蛇不死是很麻烦得,我不喜欢留后患;你不死,也让你无法再跳出来害人我才能睡得香。”
423章送你一程
紫萱所说得惩戒在众人看来还是太轻了些,因为司马霞不但是几年前和人私通而未婚生子,且到现在依然没有认错之心:尤其是后一点最让人气愤。他们恨不得把司马霞活活的打杀,才能让世人知道有些错是不能犯得。
水慕霞却认为紫萱的主意不错。黥面之后司马霞所为的耻rǔ就要天天挂在脸上,那“通jian”二字刺在脸上,一辈子不能弄下去相信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再让方生对她生出怜惜之qíng来:那等于是时刻的提醒方生,司马霞曾对方生做过的一切恶行。
就算方生还念旧qíng,也抵不过世俗的压力不能对司马霞明明白白的宠爱起来;这一点可保司马霞在方家再无翻身之余地,同时也能让方蔡氏有绝对的上风可以占:司马霞脸上的字,就会成为方蔡氏手中永远不变的大杀招之一。
以后司马霞不要出方府,就算是出了方府戴上轻纱,只要被人认出来就会招来臭jī蛋、烂菜叶;京城的百姓们是不会放过她得,司马霞就会成为真真实实的过街老鼠。
就算有一天人们淡忘了,或是有人不知道司马霞今天的所为,但是她脸上的字能让人们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无耻之人,不会各啬各种责备之语。
尤其是对司马霞这种高傲的人来说,对她回京就想成为高高在上的富贵之人来说,黥面和杖责是她最不想承受、不愿意面对的惩戒;比起那些断胳膊断腿之类,她对这两种会更心痛。
身体上的疼痛总归有过去的时候,但是把她自天下扔到地上,在众人面前受过惩戒且会带着惩戒的印记活下去,由尊贵无比的世家女变成可变卖的、最为卑微的贱妾,才是她最难以接受得。
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司马霞被人按倒在地上,褪去衣裙露出贴身的内衣;不得不说世家就是世家,贴身衣服的料子那叫一个好:既然是贴着皮肤的衣物,自然要轻柔;软柔的衣料当然也就不免有些薄,薄了自然就会透。
而且世家的衣服的剪裁也不是平常老百姓们可比得,再加上司马霞很清楚男人的心思,也很自傲自己的身材,衣服当然就剪在很合身。
合身的、通透的衣料在司马霞被按住手,自然就在她的臀部绷紧、包在上面根本就成为了她第二层股肤;那曲线之美是一方面,而世家女这种隐私之处有几人见过?那等的光滑、细嫩倒让不少男人大开眼界。
棍子还没有落下来,司马明就气得双眼发黑差点站不住,而司马霞羞愤jiāo加的气昏过去。
夫子庙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受刑的妇人,只不过她们不是一些商人的小妾、通房之类,就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妇人;身份和司马霞当然是不能同日而语得,因为平常来说贵人家里的丑事是向来不外扬的。
今天可谓是头一遭,围观的人就多出很多来,有些铺子甚至都上了门板,老板带着伙计一起过来看热闹:因为就算是打开门也无人来光顾,倒不如过来饱饱眼福。
一盆凉水司马霞就醒了过来,她的下巴被人固定在特别的木制器皿上,已经有老练的师傅举起针来要刺字了。
师傅刺字太多没有对司马霞chuī弹可破的股肤有什么同qíng之心:“郡主可还有其它的吩咐?是用最常见的楷书,还是……”
方生上前行了一礼:“可否让小生动笔写好两个字,再让师傅动针?”
紫萱没有阻拦,师傅当然也不会有异议,于是便有人奉上了笔墨。
司马明指着方生:“你、你……”为什么没有杀掉此人呢?否则岂会有今日之rǔ。
方生看了司马明一眼,对紫萱和水慕霞深施一礼:“小生几乎死在刀下,得郡主之助才能出胸口恶气,小生叩谢。”他端端正正的叩了一个头。
没有紫萱等人,他知道凭蔡家是不可能如此羞rǔ司马一族的。
水慕霞淡笑扶起他来:“何必客气。”
方生着他的目光:“不知恩,何以为人?”他谢完再得到紫萱的示意下,提起笔来看向司马霞。
“你、你当真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之qíng?”司马霞倒是识时务的人,知道此时来硬得不如来软得。
方生看着她:“原来你的确是我的妻,可是就在我救下你xing命之时你已经是我的妾了;不,应该说,早在你在带着孩子回京城之时,你就已经是我的小妾、我方家的贱妾。”
“如今这两个字我会好好写得,因为这是回报你及你们司马家的‘恩德’,嗯,虽然不及你们司马家所予我的一成,但我总要好好的尽心。”他吸了一口气:“第一个字,通。”
司马霞再想开口却已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笔落下来,感觉方生在她的左脸上写下得字;那墨汁的凉气就如同一把刀般刺进了她的心底,拼尽了力气却也无法动弹分毫,只能在心中一遍遍的大叫:不,不
她不曾想过,做为世家女的她连说话的自由也没有。
方生真得没有半分怜悯,因为司马霞和司马家对他的所为,使他的心硬如石头:“写得还不错,虽然算不得最好我看着还算满意;”他自己欣赏了两眼:“第二个字,jian。”
司马霞真得很想再晕过去,可是眼下她却清醒的很,连鼻尖和额头上的汗水都有人为她拭去,就是不想弄花那两个字。
方生丢下笔又看了两眼点点头,对着拿针的师傅道:“有劳。”他的话音一落,方蔡氏马上让人送上二两银子来:“只是一点心意罢了,请师傅尽心。”
司马霞真得很想破口大骂,可是的嘴巴根本张不开:那个蔡家的女人,居然还给那个老头儿银子?
司马明很想甩袖子走人,可是萧停香却拉住他不放,嘴巴里还不停的安抚他;只是那些话落进他的耳中,是怎么听怎么的不舒服。
师傅收下银子举起针来,一针一针都是极稳的;针是空心的,三两针就要吸些颜料的,确保刺出的字不会被岁月磨掉。
每一针都刺得较深,那种疼痛让司马霞感觉实在是不如死了的好;半个字还没有刺完,她已经后悔为什么要回京城了。
虽然和方生在一起的日子清苦些,但是一日三餐能吃饱,且方生很少让她做事:只要他能赶回来,连饭也不用她来做得——想想,方生在这几年里真得很疼爱她;甚至为了给她弄枝金簪而半夜进山砍柴,就是不想耽搁白天写字的收入。
守着儿女,一家四口那些说说笑笑的日子,就随着师傅的针一点一点的浮现,司马霞终于流下了后悔的泪水;但是,一切都太晚了,不要说司马家做过什么,只凭她想断掉方生的腿,方生也不会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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