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钱天佑的一声“丁老将军威武”传了过来,使得晋亲王脸上闪一丝喜色扬声道:“天佑,是不是天佑在这里?快过来,本王有麻烦。”
丁老将军还没有来得及答晋亲王的话,水慕霞和墨随风就冲了进来:“王爷,你怎么在这里?”两人把晋亲王护在了身后,还不忘问他是不是受了伤。
晋亲王摇了摇头:“只是受了丁老将军的一脚,而本王出声后有这些人来救驾,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他看着丁老将军又问了一句:“你,什么要刺杀本王?”
丁老将军知道自己中计了,自朱紫萱以胡闹的姿态出现,不断的掳去他的儿子且还送入官府,为得就是引自己动手吧?而换回儿子的法子不多,朱紫萱唯一的软肋就是朱文昭了,他想得到朱紫萱等人也想得到。
等到他对朱文昭出手后,对方的布局也就完成;如今他还真得是百口莫辩
晋亲王是自麻袋里挣出来的,而麻袋抬进来时青楼里也不是没有人看到——如今青楼的人知道麻袋里装得居然是晋亲王,还会为他说一句好话吗?当然不会,落井下石倒是便宜的很。
“王爷,臣不敢。”丁老将军抱拳弯下腰去:“臣以为是刺客,没有想到会是王爷在麻袋之中。”他抬起头来:“王爷怎么会在这麻袋之中?”
晋亲王冷冷的道:“这个,正是本王要问你的话。”
水慕霞扶了晋亲王就走:“叫府尹和兵马司的人来吧,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在京城之中居然有人敢对亲王下手,这不是要造反吗?”丢下丁老将军无人看他一眼,就好像他的去留完全无人上心一般。
心心念念要走的丁老将军知道此时自己是万万走不得,虽然现在要走并不难;他当真在此时一走了之,就真得让丁家万劫不复了。
不得已的他只得跟在晋亲王等人的身后,又回到他事先定下来的房间:原本是用来谋害紫萱等人的,如今却成是他为自己订下的牢笼。
想到水慕霞曾对他说过的话,他真想给自己一记耳光:为什么非要去瞧呢?如果不去瞧就和他们耗着他们又能如何?如今,天知道朱紫萱等人要如何对付自己。
他心里飞快的盘算着,不停的想着对策,不相信眼前的会是个死局;他更不能容忍自己就这样如同儿戏一样死在朱紫萱的手上,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惊天动地的奇谋——当真这样死了,他真得死不瞑目。
晋亲王先去换衣服了,那么爱gān净的人在麻袋里呆了半晌,实在已经到了极限;他离开时看了看丁老将军,却什么也没有说。
丁老将军在他的目光中也没有看到杀机,但是晋亲王的心思不是你能一眼看透得,越是如此平静的晋亲王越让人心里发毛;他踏上一步:“王爷,臣绝不是要刺杀王爷。”
晋亲王看着他笑了笑:“当然,现在这屋里没有外人,你不说我们也都心知肚明;但,你要说服的人不是本王,也不是我们这些人,你要说服的是外面那些人,还有——皇上。”说完,他负起手施施然的去净身更衣了。
丁老将军被晋亲王的话咽得狠狠喘了几口气,抬头看向紫萱:“郡主不会以为这样的计策就能置臣于死地、置丁家于死地吧?”
“能与不能我不在乎,”紫萱没有回过头来,她一直在向天井下面看:“反正你有麻烦我就很高兴。如果能要了你的命呢,我乐见其成,如果不能要了你的命,看你挣扎也是一大乐事,且,还能继续和老将军玩下去,也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地方,不是吗?”
丁老将军一口气闷在胸口处,谋算人他可是老行家了,在紫萱等人自九黎回来他就在谋划,哪一次不是认真对待,哪一次不是如临大敌般,哪一次不是很在意结果:不论输赢他总要计算每次的得与失。
哪像紫萱和晋亲王这般的轻松,这般的不以为意,这般的不放在心上?这样的感觉让他极为难受,就好像他和丁家的人成为了耗子,立在一只吃得很饱的猫面前。
他长吸一口气看向水慕霞:“你很清楚,王爷遇刺的事qíng很大,皇上定会彻查……”
“查呗。”水慕霞gān脆打断了他的话:“我到时候去领件差事玩玩也不错。”
丁老将军终于闭上了嘴巴,没有对钱天佑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是钱天佑却不gān了,他几步到了丁老将军的面前:“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向谁都讨了饶就是不理会我?瞧不起我是不是?啊,是不是?”
问一句钱天佑就拿脚踢丁老将军一下,偏就对着他的伤腿踢过去。他的身手比起丁老将军来相差太远,十脚也不一定能踢到一脚,可是钱天佑要得不是踢上,反正只要丁老将军闪避就要移动伤腿就会痛,这就足够了。
丁老将军看着钱天佑,真是有理也说不清,可是他却不能不好好的说,不然钱天佑能做出什么事qíng真得只有天知道。
和钱天佑纠缠的时候,晋亲王终于gāngān慡慡的回来了,不过他原本的衣袍可是放得好好得,尤其是那个脚印是半点也没有损坏。
丁老将军撇下钱天佑跪倒在晋亲王的脚下:“王爷,臣本不是要害王爷,也无刺杀王爷之心;臣在飞仙阁中只是要等郡主前来,用其弟要胁想换回自己的儿子,并小小的羞悔一番郡主;但是事qíng败露被郡主利用,臣是罪有应得,但请王爷相信臣绝无加害之心。”
他倒真是豁出去了,把自己的打算全盘托了出来:“而且臣的行事有人能证实,臣实在不知道王爷怎么会在麻袋当中……”叩了一个头:“臣见到皇上也会如此分说,而且臣万不会做出在京城、在飞仙阁中刺杀王爷的事qíng来。”
晋亲王点点头:“此事当然有疑点,不过你还是对皇上去说吧。不要打扰了本王看戏,难得一见的好戏啊。”
丁老将军心里稍稍心安,知道自己猜对了,朱紫萱等人就是要他亲口向皇上承认自己的谋划;他是不想承认,可是不承认想害朱文昭的话,那就要认下刺杀亲王的罪过,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紫萱看着他微笑:“这人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好,你如果在府上乖乖的等我送上的大礼,也不会有今日之灾吧?算了,不要板着脸了,过来一齐看戏吧。”她说完钱天佑就推丁老将军,把人硬是推到了窗边上。
如果丁老将军认真的话,十个钱天佑也推不动他啊;但是眼下他有短处捏在人家手里,自然是不敢相qiáng得。
天井下方的戏台上如今正热闹,原来是刚来的姑娘在“选婿”,这不过是飞仙阁招揽客人的手段罢了;只是站在最中间的、也是站得最高的那位姑娘,丁老将军在那隐约之中看到了一抹熟悉。
如果不是那姑娘头上盖着一层轻纱,他说不定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熟悉之感;现在他再仔细的去看也摸不到头脑。
紫萱笑顾他:“丁老将军一脸的疑惑?不要紧的,马上秦妈妈就会为老将军你解惑了。”她的话音刚落,秦妈妈那嗲声嗲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们飞仙阁虽然不曾来天仙,却也不是老少爷们能常见到的姑娘,你们啊,今天可是艳福不浅”秦妈妈甩了甩她手中的帕子,揭起当中姑娘的头纱来:“这位姑娘可是丁老将军的掌上明珠,就是刚刚‘老将军威武’的丁老将军,亲手卖到我飞仙阁来得。”
“各位放心,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来,说说这位姑娘吧,老将军的长女,原名梅英,如今在我们飞仙阁却是梅仙了;今天晚上哪一个要做丁老将军的乘龙快婿,下手可要快喽;底价一百两银子”秦妈**声音不是一般儿的高,每一个字都让丁老将军听得清清楚楚。
440章都不是讲理的主儿
丁老将军怒了,可不是一般的怒,他的鼻孔里喷出来的气都快要带火星了:“秦妈妈,你敢如此rǔ我丁家,真得以为我不敢拆了你飞仙阁不成?”他看得很清楚,那个有些熟悉感的姑娘就是他的女儿梅英。
但是此时当场认女对他及丁家的侮rǔ有多大?因而他没有理会梅英而是向秦妈妈发难,略过梅英去让人们不能确定那是他的女儿,也算是保住女儿的些许名声吧。
秦妈妈闻言抬头丝毫不惧:“丁老将军,您要拆飞仙阁可以,但是您说我rǔ了丁家和老将军,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她掐着腰立在那里,手中鲜艳至极的手帕挥来舞去,也为她添了不少的气势:“人是不是你丁老将军jiāo给我得?银子也是我亲自jiāo到丁老将军手里的,如今想借此拆了我飞仙阁,行啊,老将军你有本事你就拆。”
钱天佑yīn阳怪气的叫道:“秦妈妈,你是说丁老将军亲自把人卖给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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