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看得一愣,想问可是见晋亲王如此郑重其事,她也只能闭上嘴巴;而她抬手想要以指代笔写字又被晋亲王拦住:“你不要妄动,来人应该就在你那一侧的窗边,你的举止他能看到一些。”
有人?紫萱看着晋亲王脸色一变:会是什么人?
水慕霞依法以指写道:“宫里的人,皇帝的人。”他看一眼紫萱,一脸的理所当然。
一般人对于家里发生的事qíng也会知道的八九不离十,而大家族的家长们就对家中发生的事qíng了若指掌:这是必须的。家是什么地方,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当然不能让其有太过危险的事qíng发生。
何况是皇宫之中呢。皇宫可是皇帝的家,一般的事qíng他当然不用过问,可是有些事qíng、有些人他是事无巨细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谁也没有料到紫萱会说出那些话来,晋亲王和水慕霞过于激动连钱天佑都能潜到近前,他们不能担保没有其它人也潜到了近前;如果真有人在,紫萱和良妃岂不是死定了?所以晋亲王和水慕霞、钱天佑合伙演了一出戏,以便证实紫萱和良妃就是普通人,不会什么妖法。
当时晋亲王和水慕霞出手,要取信的那人根本不是钱天佑而是皇帝。因为不能确定,晋亲王和水慕霞没有匆匆离开,而是简单的问了紫萱和良妃一些事qíng:一直无人来,他们才决定离开皇宫——皇帝要么是真得不知道,要么就是假装不知道。
至少眼下紫萱的安危还是无碍的。
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使得晋亲王和水慕霞确定了他们身后有人缀着而丁阳现在可是一个大大的祸害,他私下见谁就是害谁,和谁单独在一起就是要害死那人:皇帝已经不相信丁阳了,至于为什么还容他活着,就连晋亲王和水慕霞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这个时候丁阳出来拦下他们,还怎么也不许他们走,不管他有没有说什么,重要的是皇帝认为丁阳对紫萱等人说了什么。
出于以上两个原因,晋亲王和水慕霞这才急急的拉着紫萱要离开皇宫;眼下的暂时安全,不等于长久无事,所以想紫萱能平安无事的话,最好就是离开上唐。
“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潜到亭子附近的,”水慕霞苦笑着写道:“我们察觉到他的存在时,不得不自亭子上跳进去设法把你救出来;我们相信你,可是其它人、尤其是皇帝会怎么想,那真得只有天知道了。好在,眼下是让皇帝放心了一点的,毕竟你和良妃你们在生死关头,也只能等死会让他大为安心。”
511章三日
紫萱闻言出了一身的冷汗,真得不知道良妃在宫中怎么混得,咋能活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自己真是被她害死了,有些话是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口来的,难道她不知道?她等良妃也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可是良妃一语就道破了天机,让她真得有些无措;后来的一切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到现在连皇帝的人也惊动了。她没有回头向身侧的窗子看一眼,既然水慕霞和晋亲王说有人在那里,就肯定在那里。
要离开上唐,她可没有任何的不舍;本来丁老将军只要人头一落地,她就要离开上唐。不过就算是没有良妃的事qíng,她想要离开上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qíng,如今想要离开更是难上加难了。
说不准他们刚离开京城就会惊动皇帝,到时候会引来什么后果?紫萱不知道,紫萱也不敢去想像,她知道要尽快的离开,越快越好。
她看向晋亲王和水慕霞,等着他们说出他们的打算来:这两个人计谋百出,应该已经有了计较才对。
晋亲王只是看了她一眼,而水慕霞用手指敲着桌面,谁也没有再往下写一个字。
钱天佑却在哪里大声叫嚷着让人上茶,上来茶却还要点心;不是茶水太烫就是点心不合他的口,总之他就没有消停一会儿的意思。
紫萱选了一个眼下可以说得事qíng:“丁阳,他会是那个示警的包头人吗?可是,为什么?不要说他原本心胸就不大,如今我让他落得这般田地,他也没有道理会来救我。”
水慕霞闻言看她一眼,抿了抿嘴唇看起来不想说此事的样子:“钱天佑,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这里不是你钱府。”
钱天佑回头瞪眼:“我是紫萱的长辈,想在这里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说是谁的长辈?”水慕霞的眼瞪大了。他当然不愿意听到此话,因为无形之中钱天佑也就成了他的长辈。
钱天佑梗着脖子:“你们想要做我外甥女婿,就要多巴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水慕霞已经把茶盏掷了过去;虽然没有下重手,可是却把他的衣衫弄得湿了。
晋亲王看也不看钱天佑和水慕霞:“丁阳,他——”看一眼紫萱微微一顿:“他欢喜你。”
紫萱瞪大眼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事qíng;如果当真有此事,他也不会那么对我了,我和丁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他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水慕霞回过头来:“原来他欢喜你,因此他‘认为’自己不欢喜你;天知道他是自什么时候欢喜你的,可是却是真真切切的;人的心是最为复杂的,他欢喜你不表示他不恨你——他恨你所以他依然会和他人来谋算你。”
“他欢喜你,”晋亲王轻轻的接口:“所以当你真有xing命之忧或是要被人……时,他做不到坐视不管。他现在自己也很矛盾吧?因此他才在救你的时候不以真面目示人,不想你知道救你的人是他。”
水慕霞耸肩膀:“不救你看着你被人所rǔ或是看着你死,他做不到;可是救完你,他想必也很痛苦吧?必竟,在他看来你可是把他及他的家害得太苦了。今天他是没有法子了,也是因为救你而害到他父亲,他才会来求你。”
晋亲王看着紫萱:“他在后悔救了你,你听不出来?”
紫萱看看晋亲王,再看看水慕霞:“我被你们说得更糊涂了。丁阳倒底是恨我还是欢喜我,倒底是要害我还是要救我?
晋亲王和水慕霞对视一眼:“这个,只怕得丁阳自己也不知道。”
钱天佑一拍桌子:“他丁家害了马家,紫萱你不会忘了吧?如此深仇大恨,你不会因为丁阳的小恩小惠而想放过丁家老狐狸吧?你如果做对不起马家的事,不要怪我对你姨母说,从此以后我们和你断绝关系。”
紫萱苦笑:“我的好姨丈,我第一没有说要为丁老将军求qíng,第二、如果丁阳真是包头人的话,他的所为就不能说是小恩小惠了。”她有些苦恼的摇摇头:“爱与恨都不恼人,最恼人的就是爱恨夹缠不清。”
钱天佑不理会紫萱后来的话,一摆手:“你只要知道丁家是你的仇人就成。唉,我要回去了,碧珠可是有了身孕的人,没有我在身边她可是什么也做不了。”他说完站起来看向水慕霞:“你服与不服,只要你想和紫萱成亲,那我就是你铁定的长辈。不只是你,还有王爷也是一样。”
他很有些得意洋洋。
晋亲王冷冷一眼瞪过去:“你可以再说一遍,看看长公主会不会晚上到你梦里骂你。”他是皇帝的叔父,也是钱天佑之母的叔父,算起来就是钱天佑的祖父辈的人物。
钱天佑摸摸后脑:“真是一笔糊涂帐,算了,我们各排各的吧。”他说完摆手:“我走了。”三个字落地,晋亲王和水慕霞忽然分别扑向两个窗子,同时有寒光先他们而去。
紫萱倒还算镇定,倒底见他们出手的时候也不是一两次了,所以听到屋外有闷哼声传来她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钱天佑也不走了,缓缓的坐回去看着紫萱沉声道:“希望只有两个人。”他的脸色很严肃,从来就没有如此郑重过:“看来,我们要快些走。只是你姨母有身孕,唉,你们所说的那种跑得飞快的车我们没有,否则……”
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忘记紫萱和良妃所说的车。
紫萱看向钱天佑:“你们想……”她也知道是越快走越好,却没有想到要这么快就走;听钱天佑的话,晋亲王和水慕霞打算眼下就走不成——要知道,出了京城依然还在上唐境内,没有皇帝旨意、没有公文在手,想要一路通行无阻那是痴心妄想。
钱天佑看着她:“你不舍得谁?不舍得的人应该都会和你一起走,早走晚走不都是走?”
紫萱一想也是,就算是设想的再周到、准备的再详尽如何?他们没有通关文书,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一件事qíng是她放不下得:“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丁家老狐狸还在牢中,天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他;万一他不死,我们有何面目见我外祖父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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