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想的真是周到,这样好,这样好!”掌柜是个jīng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李燕语的意思,连连点头答应着,将两人送上了车,看着车子走远了,才急急进了铺子,安排人赶做车子去了。
邵源泊上了车,上上下下打量着李燕语:“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什么不对么?”李燕语不客气的回问道,邵源泊忙摇着头:“不是,我不是说这个,不是说不对,我是说,你真是,这都能挣到银子?!”
“也挣不了多少银子,这车子贵成这样,一年也卖不了多少辆,不过多少都是银子,蚊子再小也是ròu!”李燕语耐心的和邵源泊解释道,“蚊子再小也是ròu?!”邵源泊‘噗’的大笑起来,她的好处可比他想到的多!
“别笑了,我订了两辆车子,你也不问问怎么订这么多?”
“两辆也不多,问什么?”邵源泊笑了半晌才答道,李燕语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富贵脾气,这样的车子,咱们两个人,一辆就足够了,那一辆,是给那个什么李谦订的,你不是说,是你连累了他么,送辆车子,也算是一点心意。”
邵源泊敛了笑容,伸手拉了李燕语的手,低声说道:“能娶到你,贬就贬了,就是在呼和县呆一辈子,我也认了!”
李燕语被他说的心里涌起股暖意,仰头看着他,笑着没再说话。
两人回到院子里,邵源泊眉头一点点皱起来,垂头坐在榻上,叹了口气,低落的说道:“这事也瞒不过祖父,祖父对我期许甚高,这事……祖父要伤心了。”
李燕语无语的看着邵源泊,知道期许高,知道伤心,还敢忤逆?!还敢欺君?!“唉!”李燕语叹了口气,她不也被他扯进了这摊混水?!
“你自己先高兴些,就跟祖父说,你愿意从这七品做起,十年内,必定做个封疆大吏出来给他看看。”李燕语给邵源泊支着招,邵源泊连连眨着眼睛:“封疆大吏?十年?这可必定不得!”
“祖父今年高寿?”李燕语慢吞吞的问道,邵源泊正要答话,一下子明白过来,指着李燕语,半晌才说出话来:“也是,先哄着他高兴,这也是孝敬!”
邵源泊跳起来:“我去跟祖父说!”
李燕语看着他出了院子,叫了常嬷嬷、小羽、小翎和文杏进来,把这就要启程去呼和县赴任的事说了,常嬷嬷意外之极:“这三甲不都是要入翰林院的?怎么爷倒要去这么个地方当什么县令?”
李燕语含含糊糊的说道:“他求了赐婚,话没说明白,嬷嬷知道,我身份毕竟不一样。”
常嬷嬷是个明白人,立时就明白了李燕语的意思,忙笑着说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可是好事,到底小家过日子和这么大家过日子,那是大不一样!”
“就是这个意思!嬷嬷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嬷嬷,这事咱们仔细盘算盘算,咱们自己的东西,虽说有册子过来,东西都在别院,可李府过来的东西,得想法子搬出去,放在这府里,咱们三年五年的都回不来,我可不放心!”
“六少奶奶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常嬷嬷眼睛闪着亮光,忙示意文杏看着门,侧身坐到榻上,和李燕语细细盘算起搬嫁妆的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外出,更晚了,捂脸。
49准备:李燕语的小心眼
李燕语和常嬷嬷几个还没商量停当,邵源泊就垂头丧气的回到院子里,常嬷嬷忙带着小翎等人退了下去,李燕语迎了邵源泊进来,歪头看着他问道:“祖父生气了?”
“也算不上生气,他说他早想到了,就是……就是,”邵源泊口吃着‘就是’了好几声,一脸苦楚的看着李燕语,吱吱唔唔的说道:“祖父说,我既已成了家,又领了差使,照着府里的规矩,就……就得……唉!”
“就要自立门户,不能再跟家里要银子了?”李燕语极其明了的接道,邵源泊一口气松下来,连连点着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祖父还说什么了?你这是贬斥,一个七品县令,那点俸禄,连饭也吃不饱,更别说往后人qíng往来,官场jiāo际了,祖父还说什么了?若是想要家里资助的话,怎么说?还说什么了?”李燕语紧盯着邵源泊问道,老太爷这样雪上加霜,趁火打劫,总有要劫想劫处,邵源泊眨着眼睛看着李燕语,gān脆的摊着手:“让我休了你,就这个,我没答应他,别理他,总有法子。”
“你存了多少银子?”李燕语上下打量着邵源泊,挑着眉梢问道,邵源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存多少,我月钱少,用钱的地方又多,大概,好象,我也不知道,都在屋里那个花梨木匣子里。”
“那个刻着梅兰竹的匣子?”
“嗯。”
“一共一百四十三两五钱,真正存了不少。”李燕语看着邵源泊,认真的说道,邵源泊手指从鼻尖移到额头,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连声咳嗽着,李燕语坐直身子,看着他诚恳的劝道:“你还是听祖父话的好,祖父疼你,这都是替你打算,只是如今若是大张旗鼓的休我,与你名声有碍,倒不必,这样,你去赴任,我回去别院住着,过个一年两年,我搬到江南去隐居,对外面就说我病死了,这样,等你三年任期满了回来,正好再娶个门当户对的,你也就是辛苦这三年,事qíng也就过去了。”
邵源泊手指滑落下来,盯着李燕语呆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不用探我,我既娶了你,这辈子生死与共,白头亦不相离,银子少,咱们就辛苦些,只要你不嫌弃,总有法子。”
李燕语歪头看着他,邵源泊直视着她:“燕语,我不是那种薄qíng寡义的人,你放心!”李燕语呼了口气,好吧,他既然这样,就陪他走这一趟,他没银子,可她有啊,平江府给的嫁妆……顾夫人骂她搬空了李府,好象没骂错。
“那这银子的事,咱们启程,依府里的规矩,能拿多少盘缠银子?”
“没有,府里几十年没人做外任了,就祖父年青时往北疆打仗时算是外任,之后,府里也没人有过差使出过仕,没有规矩,看样子,咱们从公中一两银子也拿不到。”邵源泊泄气的说道,李燕语睁大了眼睛,一分钱也没有!
“那一百多两银子,连车钱都不够,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找李谦,找他借点银子,多少银子够?你看五百两够不够?”邵源泊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李燕语无语的看着他,这些富贵人家的子弟,一到现实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个个都这么白痴么?!
“李谦哪来的银子?他自己有产业?还是有生意?”李燕语苦笑着问道,邵源泊怔了怔,呆站了片刻,低头说道:“那我去福宁王府,找王爷借点银子。”
李燕语被他气的笑起来,伸手拉着他坐到榻上:“你以往从来没cao心过银子上的事?就没想过,要是家里不给银子用怎么办?”
“家里怎么会不给……”邵源泊猛然顿回了后面的话,看着李燕语,满脸的尴尬:“没多想过。”
“算了,你也别外头去借了,就跟我借吧,我嫁妆里还有几两银子,先用着吧,等往后你有了银子,再还给我吧。”李燕语看着邵源泊,一边笑一边说道,邵源泊脸色通红:“用你的嫁妆银子……这种事……”
“那也比你到外头四处求人借银子好吧?你也别拘泥这个,我都舍得了,你还有什么不舍得的,正好,gān脆咱们把嫁妆都带上,到了地方,那些大家俱啊什么的,也都不用再置办了,倒省了银子。”李燕语一边说,一边仔细看着邵源泊,邵源泊连连点着头:“还是你想的周到,这样最好,咱们把东西全带上,也能节省些。”
李燕语眼睛一点点睁大,笑倒在榻上,这个邵源泊,真是个养尊处优、不知柴米油盐、深宅大院高贵的主儿,那些大而极重的家俱,一路运到极北的呼和县,光这路费,就不得了!
新科探花邵源泊被委到呼和县做了县令的信儿,转眼间就传遍了京师,自从邵源泊中了探花那天起,就牢牢占住了八卦榜第一的位置,先是中探花,然后紧接着就是赐婚,要娶的竟然是个庶出二婚女!刚成了亲,竟然被委到了极北的呼和县,做了个县令!
邵源泊的委任是圣旨拟下来的,周守哲知道的也不比别人早,得了信儿,急忙遣小厮飞奔回去警告周守礼,在府里老老实实呆着,哪也不准去!周家这一阵子因了邵源泊赐婚的事,也在风口làng尖上坐着,周守哲心惊不已,早就禁止周守信外出,如今,连周守礼也最好在家老实呆着,看来,皇上恼邵源泊,必是因为亲事的事,若是看到老三,再勾起这事,算了算了,还是给老三求个外放的好,可不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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