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雪只见娘的话音刚落,周围几个丫鬟便倒抽一口凉气,神qíng也变得更加恭敬,心中顿时明白,娘这是在敲山震虎,杀jī给侯看。
“女儿告退。”杨初雪福了福身,今日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之前因为弟弟们来了,所以才放在心里没来得及思考,现在也是该回去好好想想了,她的生存之道,她的未来计划......
小红小翠的事,没在杨府激起任何波澜,随着她们的消失,没几日就被人遗忘得gāngān净净,就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只是香雪院,却跟着少了几个粗使丫鬟,chūn花秋jú也开始真正的掌权......
杨老爷这边派去京城的人还没回来,梁公子这边就开始着急了,紧接着便向他提出了辞呈。
老杨爷自是不允,只又拿不出个章程,有心与其jiāo好吧,又怕是个陷进,放弃了吧,又会觉得心疼,生怕错过机运。真真拿在手上是骨头,放下又是ròu,杨老爷左右为难。好不容易把梁公子一行人留下,是夜......
“老爷,我有一个主意,只是......”香姨娘吞吞吐吐。
杨老爷看她一眼:“只是什么?说吧。”
香姨娘抿嘴一笑,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媚眼含qíng抛了一个秋波过去,娇声道:“只是我若说的有什么不当,还望老爷不要责怪。”
杨老爷浑身一颤,顿时被那媚眼电的没了魂儿,捏了一把香姨娘的小腰,调笑道:“就你这小妖jīng没良心,我何时有事怪过你。”
“老爷。”香姨娘害羞地一笑,扭扭捏捏一头钻进杨老爷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这才柔柔地说道:“老爷,如今梁公子要离开,我想定是因为没有准信的缘故。”
“这还用得着你说。”杨老爷的手越来越不规矩,闻着香姨娘身上的馨香,心不在焉地说道:“查消息的人还没回来,若是给了他准信,虽说十万两白银不是大数目,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扔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扔了银子是小,惹来祸端事大,毕竟这盐商,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老爷,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想个办法把梁公子稳住,只要他认为我们有心合作,拖延一段时间总不是问题。”香姨娘娇喘着挣开杨老爷双手,正了正脸色,认真地说道。
杨老爷怀中一空,心里有些不满,不过对她的话,还是听了进去,淡淡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只是你有什么法子能稳住人家。”
香姨娘娇柔地一笑,黑亮的眼眸闪了闪:“咱们若是和他有了姻亲关系......”接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杨老爷自会想象。
“你以为我没想过,只是......”杨老爷沉声说道,眉头皱了起来,若这梁公子不是他所说的那般显赫,女儿嫁过去岂不是亏了。
“老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多为朝哥儿想想,不管梁公子家中如何,他若当真要离开,咱们在哪后悔去。”香姨娘心中也焦急,好不容易能和京城拉上关系,为了儿子的前途,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宁愿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一提起儿子,杨老爷果然迟疑了,香姨娘见状便不再多话,她知道老爷会想明白的,至于要嫁谁,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只要不会是雪儿就行,杨静瑶就自求多福吧,说不定将来还要感谢自己呢。
第二日,杨老爷便把次女叫去了书房,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是杨静瑶哭着跑了出来,清丽的身影透着浓浓悲哀,还有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
☆、022、有私qíng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杨老爷没把杨静瑶的反抗当回事儿,心中原本还有一些内疚也被怒气所取代,只觉得女子从父天经地义,当天下午就传来大夫人商议,其实也只是通知一声而已,便把事qíng给定了下来,只差和梁公子通气......
杨静瑶悲从中来,知道父亲传了母亲便一直在门外候着,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糙,直到母亲哭哭啼啼从屋里出来,然后柔弱地说让她乖,心中顿时痛如刀绞,最后一丝希翼也被破灭......
其实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她的母亲就是那样一个人呐,既清高,又软弱,总觉得嫁来杨府委屈了,爹爹配不上她的才华横溢,嘴上说着不屑和那些粗俗的人计较,可实际又何尝不是软弱的只知忍气吞声,一步退,步步退,退到如今连女儿都保不住,她竟然还要让自己乖......
杨静瑶心中莫名产生了一种恨意,曾经她举步艰难,在杨府里夹fèng求生,累一点,没关系,穿不好吃不好,也没关系,原想着只要等她将来出嫁,远远地离开杨府就自由了,但为什么还要连她最后一点希望也剥夺......
杨静瑶冷冷地笑了,回到自己院子便把大门紧闭,关上所有门窗,赶走所有的人,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杨静瑶哭够了,累了,缓缓地站起身,向梳妆台旁走去,打开最下层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定定地看着它,目露出些许依恋,轻轻抚着匣子的边缘,然后温柔地笑了起来,姣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坚定,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又似一种报复的快意......
香姨娘对此事并没有瞒着女儿,杨初雪来请安时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她心中的谋算。
杨初雪呆了呆,半响都回不过神来,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毕竟是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人,内心里虽有着现代人的冷漠和自私,也经历过大公司的竞争和战斗,却从没如今日这般,亲眼见证着把一个花季少女往火坑里推的历程,不是她有多么的善良,也不是她和二姐的感qíng如何深厚,她只是有些不能适应,对,只是不能适应而已,杨初雪这样告诉着自己......
香姨娘也不多说什么,只继续教导着女儿一些内院yīn私,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你要知道,娘这样也是为了你们姐弟好,再说梁公子也不错,将来说不定大有前途,你二姐嫁过去也算是高攀,你就不用为她担心了,你要记住,你的亲人只有你弟弟和我。”
“女儿没担心,只是有些恍惚罢了。”杨初雪漫不经心地说着,心中倏然想起,自己和娘像不像是八点档里的恶毒配角,只是电视剧里主角总能逢凶化吉的,就不知二姐这次会如何。
“你恍惚些什么?咱们杨府还算简单,将来你要经历的必定更多,踩低捧高无论任何地方都存在,若你连这点小事都恍惚,那将来还如何存活,杨静瑶本是嫡女,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可不就是因为没有靠山吗,你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在没有靠山的qíng况下左右逢源,怎样才能在内院立足,这都是你将来嫁人要用的。”
“娘......”杨初雪神色怔怔的,第一次真实感觉到,她生活的地方的古代,是一个礼教森严的封建社会,其实她早就应该有觉悟了不是吗。
香姨娘喝了口茶,接着又说道:“至于其他的,你也不用多想,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二姐要怪,就怪她命不好有那样一个娘,占着嫡妻的名分却又软弱无能,这不是上赶着给人当靶子么,不过,娘却是要好好谢谢她,若是换个厉害的嫡妻,咱们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你要永远记住,利益之下没有朋友,身边的任何人都要防范,除非你能把人捏在手掌心。”
香姨娘说着,目光变得悠远起来,脸上的神qíng似悲似喜,轻轻揉了揉额头,幽幽叹道:“内院远不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以后你每天就早来一个时辰跟娘学习吧......”
杨初雪点头应是,识相的没有多问,只觉得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关于杨静瑶的问题嘛,母女两却都放到了一边儿,杨初雪也只感叹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各人有各人的法缘,她既不是圣母,也不是救世主,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
她,果然还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众人都以为事已成定局的时候,杨静瑶平时那么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为了给自己搏一份前途,竟会有那么大爆发力,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种豁出一切勇气,破釜沉舟的决心,jīng心谋划的算计,恐怕就连一个大男人都会自愧不如......
当天夜里,杨二小姐与人有私qíng之事便传遍了整个杨府内院的高层。
杨初雪知道消息时,早已经在chuáng上歇下了,心中倏然一冷,又有一些钦佩,没想到二姐对自己都那么狠。忽然记起她之前所想的主角理论,只可谓一念成谶.....
迅速穿好衣衫,看向门外报信的小丫鬟,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二姐房里的涟漪。
杨初雪心念急转,在古代生活了两个多月,虽然还是有些不能适应,但却早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更何况还有香姨娘悉心教导,一瞬间的时间里,脑子里便转了七八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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