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装的很哈皮的除了宜珈兄妹俩,还有二奶奶。二奶奶收到她爹发出的“原来你家孩子我外孙不全是呆子”的惊奇眼神已经麻木了,看着老爷子背着手兴致盎然的绕着两个娃子转圈,眼睛里蹦出的火花明显带着兴奋之qíng,二奶奶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呕死了:孟家很正经,谢老太太和她自己也很正常,宜琼和闻谨更是这个时代的标准好孩子,怎么就这两个小的这么脱线——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隔代遗传?二奶奶天马行空中……
老侯爷打量够了,冲着孟闻诤发问了:“你刚才怎么摔了?”
闻诤很镇定:“刚才看到外祖家墙上挂的宝刀看入迷了,心中震撼只想离宝刀更近些欣赏,一时不慎摔了。”说罢,还依依不舍的又往墙上瞄了一眼,一列各式刀剑挂满了整堵墙,刀锋上泛出的冷光与房里欢聚的乐呵气氛格格不入。
“你也懂刀?”谢老爷子眼睛一亮,孟家的娃子只拿笔杆不动刀剑那是出了名的,难道居然被他找到个例外?
“外祖曾官拜一品大将军,征战沙场马上扬名,作为您的子孙若闻诤一点儿都不懂,岂非愧为人孙?”闻诤的马屁功夫如火纯qíng,前天刚拍倒了孟老太太,哄这么个内心孤独的老爷爷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这些宝物确实难得一见。北魏郦道元《水经注》中有记载:‘器锐jīng利,乃咸百炼为龙雀大环,号大夏龙雀。铭其背曰: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这为首的宝刀,若闻诤没猜错,应就是chūn秋五霸之一晋文公所有的大夏龙雀刀!”一番话下来,闻诤压下去的激动之qíng又冒上来了,瞥一眼一旁已经呆成化石的宜珈,让你看你不看,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小子你眼光不错啊!这把刀的确是大夏龙雀,当初可花了我不少功夫。”谢老侯爷得意的摸了摸他不太长的山羊胡,看着小外孙眼里红果果的羡慕,吸吸鼻子,心里长久没找到一个知音的失落感顿时消失了,于是人就格外大方,“难得你喜欢,这把刀就送给你了。”
闻诤一下子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好运,宜珈后悔的想捶胸,早知道她就死盯着那几把破刀,现在说不定也能骗一把回来发大财啊!后悔药哪儿有卖么……
“不可以!”高低不同的男女声汇聚成一个中心。宜珈数了数,有便宜爹客套的拒绝,便宜妈斩钉截铁的否定,小闻诤口是心非、yù语还休的推脱,咦,还有翁舅妈气急败坏的阻止?
“父亲,闻诤年纪还小,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就不美了,还是等他再大一点吧”二奶奶一点儿都不乐意自家孩子舞刀弄剑的。
“谁说不可以,我说行就是行,不行也得行!”老侯爷跳脚了,拿出当初发号司令的气势,眼风扫过周围一圈人,等大家都老实了,再看回乖孙子,“不过送给你是有条件的,等你能自己拿起这把刀的时候,它就是你的了。”看到外孙瞬间高涨的热qíng,老侯爷蔫坏蔫坏的压了最后一根稻糙,“外祖府里头好东西多了去了,这大夏龙雀可不算什么,只要你有本事尽可以拿去。”只要你想要就得常来外公家串门吧,我就可以好好教导你走上和孟家南辕北辙的道路啦,哇卡卡卡……
啪嗒啪嗒,好多人神经被压塌了。
“行!我一定天天来看外祖!”孟闻诤这回机灵了,不等任何人反对抢先取得了主动权,宝刀啊宝刀,等着我!
宜珈:天天来发财才是真的吧!这年头果然先下手为qiáng……
孟二爷:六小子好样的,头一次见面就哄住了老丈人,以后回老婆家都带他!
二奶奶:神啊,小六脑袋被板砖砸了么?一把破刀就被老爹拐去做牛做马,这个儿子白养了!
翁舅妈:挖靠!这些都是我家的东西,死老头子你说送人就送人,把我儿子当根葱啊!!!
谢老夫人:一把刀换一个逞心如意的外孙,老头子你宝刀未老阿~
谢老侯爷:嘿嘿嘿、嘻嘻嘻……此人兴奋过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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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功夫做完后,大家男归男,女归女各就各位。谢侯爷牵着闻诤的小手扬长而去,到马厩里看老侯爷新得的汗血宝马,剩下二爷父子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抓抓后脑勺只好和被晾在一旁当布景的谢晏父子寒暄客套、谈诗论画。
谢老夫人一句话,大部队浩浩dàngdàng往内宅去了。内宅的花厅着实让宜珈目瞪口呆了把,原来烧钱可以烧的这么风花雪月——硕大的花厅里摆着数百盆怒放的花朵,谢老夫人独爱山茶,是以这百多盆花里太半是各色茶花,茶花里的珍品玛瑙茶、宝珠茶、石榴茶老夫人当喇叭花一样放大门口展示,寻常富贵家宝贝的不得了的蕉萼白宝珠老夫人巴拉着花瓣打算做糕点吃。最让宜珈吐血的是曾经某部电视剧里瞎编的十八学士居然真的存在!还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株一米高的茶树上有十八种不同颜色的花骨朵,虽未开花,但想来假以时日必能看到齐放的盛景。宜珈瞅的目瞪口呆,难道自己穿到机灵小不懂里面了?这株茶花未来会给皇帝老儿谱写一曲爱qíng的悲歌???
“六丫别眼馋啦,再馋也没用,这株学士我一早就留给你大姐姐的及笄礼了。”老夫人看着宜珈快要流口水的呆瓜表qíng很受用,这株学士她养了几十年,当初想赶着给女儿及笄礼添彩,哪知道谢氏嫁了人它还没一点开花的迹象。老夫人断了对它的念想好几年,可不久前铁树开花竟让她盼到了花骨朵,掐指一算,下个月就是宜琼的及笄礼了,这不是为大外孙女开的还能为谁?
老太太眼睛眯着一乐,小外孙女眼馋的样子也挺好玩的,让人忍不住想逗逗她:“六丫别急,等你长大了,外祖母也给你备棵学士,比这个开的花更多更漂亮,好不好?”
明显是骗小孩子的话,十八学士又不是路边的野花一采一大把,得一株已属难得,开花更得凭缘分,宜珈绝对不信老夫人还有一株学士能等到她及笄才开花!宜珈幽怨的向外婆投去一眼,像是在说不用骗我啦,骗小孩的是láng外婆……小眼神委屈极了,看得老夫人直乐,她算是明白了,孙子辈的真是亲生的比较有爱,唔,说到亲生的,老夫人想起了非亲生的嗣子闺女,名义上的祖母也不好太偏心,老夫人转头对谢同璧说道:“同璧也有份,咱谁都不吃亏,一人一盆。”这谎撒的老夫人自己都觉得亏心。
“这十八学士千金难得,是外祖母的心头好,宜琼是万不敢夺的。”大姑娘声音很清脆,话说的很恭敬,可态度太端正了就透出股疏离的味道,听得人有些别扭。
“这是外祖母的心意,你不必推辞了。”谢老夫人的热qíng淡了一点,亲人之间张口规矩闭口道理,再多的喜爱都被磨淡了,简直就像陌生人一样。两厢一对比,还是小外孙女直来直往、喜欢什么就要什么的xing子好,这个侯府早晚是别人的,乘着老两口还在多贴补女儿外孙点,他们乐意得很。
宜琼张口还想说什么,二奶奶一看不妙,连忙劫了话题:“这我就代大姐谢过您啦,以后其他外孙女的及笄礼您可还得出出血,不然宜珈得把长城都酸倒了!”
飞来横祸,又是躺着也中弹,宜珈努努嘴,既然亲妈开了口,咱就别客气。宜珈扑过去抓住老夫人一只手臂,使劲摇晃着,嘴里不依不饶:“外祖母,您说话算话,到时候宜珈来问你要株学士您可不能ròu疼!”装儿童装的好辛苦……
老夫人又是笑又是骂,被宜珈遥的直晃,照着宜珈的小ròu爪一拍:“少了谁都少不了你的。”
天下太平了。
一旁cha不上话的翁舅妈心里在淌血,这都是我的钱啊,死老太婆,你把我闺女当块蒜啊!
25、乱点鸳鸯...
二爷和二奶奶空手套白láng,带着六个孩子见家长。
老侯爷给三个外孙的见面礼是三把雕工jīng美、镶有宝石的匕首,两个亲生的又多了一块纯金雕四爪蟒龙令牌,牌子背面用浮雕修出个jīng致的谢字,仔细一看谢尚翊腰上也别了这么一块牌子,想来是谢家人专有的。六少爷闻诤颇得侯爷欢心,临走前老爷子偷偷往他手心里塞了只缕金老坑翡翠扳指,满脸不舍得嘱咐外孙常常来看寂寞的老头子,二奶奶的黑线都滑到后脖颈了。
老夫人除了包了盆十八学士让大外孙女带回家外,两个小的一人得了盆正宫粉茶回去糟蹋。宜琼是常见的,此次并没得什么稀罕物,老夫人只赏了支点翠凤凰珠钗。宜珈也是见过的,但上次非正式见面做不得数,这次和宜珞一起,每人坑了老夫人一荷包小金鱼,一块富贵平安huáng金锁。老夫人在宜珈撒娇的时候褪下了自己带了多年的玛瑙佛珠,一股脑套到了宜珈的爪子上,美的宜珈就差一口“啵”上外婆的老脸,两个人笑的见牙不见眼,二奶奶看的简直要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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