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为什么又是我?你们俩的关系,陆黑子不是知道的么,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不是不好意思,我的几个节目安排的太紧凑了,我怕我们演出完收拾收拾就得走了,我估计我和我大哥根本碰不到头,再说当着人多的面找他又不好,我们系很多人还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要保密。”
“不去,不去,我看见陆黑子就烦,就他那棺材脸,没半个笑容。噢,不对,有的话也是冷笑。受不了。”
“苏姐姐,现在也只有你最闲,能出入自由了,我刚跳舞的时候看见我大哥出去了,所以这不才来求你了么,他要是在会场的话,我想让你帮,你还帮不上。”
“免谈,免谈,”
“你不帮是吧,好……我这就告诉我妈你的钢琴不是我教的,而且你弹的很好,一直装不会。不止这样,你其他乐器也使的很好。”
苏夏惊的一把捂住了陆雨晴的嘴,“叛徒!围巾呢?”陆雨晴这猪脑遇到不对的地方不会思考,这要是被华老师知道了,她一准会问夏琴,那该要苏夏怎么解释啊。
刚走到后门,才拧开门把手,一股冷风chuī了进来,chuī的苏夏直哆嗦。先前待在后台太暖和了,一直没注意,原来外面已经这么冷了啊。转身跑回去又取了夏晶晶的围巾手套围上,可惜早上走的时候没带厚的外套,此时只能先扛着了。.
将陆氏制造的围巾夹在胳肢窝,也不知道陆黑子在哪里,想来是从大会堂出去的,应该不会走远。是不是上厕所去了,去那边堵他?还是嫌弃里面太闷热了,出来透透气?
苏夏跺了跺已经开始发冷的脚,往会场前面绕去,但是还未走近就听到细细的女声,树影叠嶂间隐约有个军绿色的人影。苏夏八卦心理又作祟了,猫着腰绕到侧对着他们的一个围墙后,围墙后面有一棵枯树,刚好自己就踩在树丫上猫在那墙头上了。
咦?那不是周明明吗?寒冬腊月的穿了条迎风飘舞的金huáng色舞裙,美则美矣,也很“动人”啊!瞧那小嘴冻的,都乌紫了啊。娇俏动人,弱柳扶风,当真惹人怜爱,而且明显的这周明明的身材要比陈一梅有料啊,□很有身段的么,是男人都应该将之护在怀里的吧。
早知道有好戏看,就不应该和陆雨晴磨叽了,亏大发了啊。
陆明城一直拧着眉,任那小女孩哆嗦着啰嗦了半天也没听进去一个字,今天他是来领奖的,代表他自己……还有一位他出生入死的战友,可是战友却……陆明城的心qíng很沉重,虽然里面热闹非凡,但是自己心里闷的却无法表达,后来gān脆出来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抽烟。
周明明终于鼓足了勇气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面红耳赤的静等着他的反应,等了半天除了缭绕的烟雾,居然没有半个回应。周明明终于觉得不自在了,抬起了头巴望着陆明城。
陆明城好像完全不在状态,思绪也飞的很远,皱着眉又点了根,“说完了?”
“嗯……”周明明娇羞无限的应着。
“你穿成这样出来不冷么?”陆明城的声音很寡淡,“演出还没结束,就偷偷跑出来,无组织无纪律,赶紧回去!”
周明明一时没搞清楚状况,这是什么意思呢,愣愣的还没走。
“我习惯一个人了,”说完已经错开身子,向另一边走了几步。
周明明这多少明白了点,这是拒绝她了?虽然她也没表示的那么明显,只是说希望以后可以联系jiāojiāo朋友什么的。但是人家跟本当自己是空气,她就知道有沈学姐那么个大美人环绕在身边,其他人肯定是入不了他的眼的,心里一委屈,单手擦着眼泪就跑走了。
苏夏好笑的看着周明明远去的背影,冻死人不偿命啊,这周明明也是为爱敢拿命来拼了啊,想上演**、诱惑?
“出来吧。”陆明城侧着身子突然提高了音量。
“嘻嘻……陆教官果然艳压群雄啊,这美女都上杆子跟你表白啊。”苏夏站直了身子,但并未打算从墙头跳下来,话说俯视他的感觉很好嘛。
陆明城有些讶然,他完全没料到是苏夏,只是身为军人警戒的本能让他感觉到周围有人听墙角,但是完全没想到居然是她。看见她的同时,下意识的掐灭了手中的烟。
“你怎么也出来了?你……”
“打住!你也想说我无组织无纪律是吧?你现在不是我教官了,我不归你管。”
陆明城嘴角慢慢划开了一个弧度,很清浅。
“咦?我发现你现在也没有以前那么黑了么,难道是冬天到了晒不到太阳了,看来陆黑子的外号得改了啊。”
“我一直都不黑,非洲人才是真的黑,亚洲人的皮肤晒不到那种程度……”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一直都是铁锈huáng行了吧。”古铜色就是古铜色呗,苏夏非得整出个恶心的铁锈huáng。有神的大眼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好奇的问道:“嗨,你来领什么奖啊?”
“二等功勋章,还有战友的一等功。”
“才二等功啊?”苏夏轻蔑的瞄了瞄他,“我爸不是老说你是我们这一辈中最优秀的么?”
“和平年代,有几个能被授予一等功?”陆明城心里苦笑,“我没那么优秀,只是做了自己觉得对的事。”
“你战友不就是一等功么?”
“他?”陆明城的语气沉重了起来,“他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噢……”苏夏顿了三秒,这种话题总是很沉重的。为国捐躯。英勇就义啊,听着大气,可是身为死者的家属呢?多的却是更浓烈的悲哀,心里不免恻然,“也许他到了另一个时空去了,也许他上天堂了,英雄会有好的去处的,相信我,兴许仅仅只是你们失去了他,他并没有失去你们,我的意思是他会在另一个世界幸福的生活着,你不要太难过……哎!你信鬼神吗?你相信有时空隧道吗?”
陆明城不解的望着她,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开口安慰她,“我是□员。”
“唔,我是预备党员。我以前什么宗教都不信,可是我现在对无神论产生怀疑了,至少我现在相信有时间隧道。”
这样安安静静说话的苏夏看上去是那么柔和,远不像平时那样张牙舞爪,感觉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你一口似的。
气氛很好,陆明城思索着,他们之间的误会,他身为罪魁祸首,是不是该有所表示,“苏夏,”陆明城斟酌着用词,“我对我先前对你造成的伤害表示道歉,我知道你对我成见很深,但是对不起。”
苏夏不知道的是要想一个铁血兵王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何其困难,所以她轻轻一哼,不屑的说道;“那你说说看你怎么伤害我了?你要是道歉道在点子上,往后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陆明城艰难的开口,“嗯……摔伤你胳膊是我工作的失误,bī着你剪头发,也是我的方式方法不对,没顾忌你的感受。”他平时是最烦承认错误,有的事qíng,他意识到了后,肯定会立马用行动去改正,但是口头上的表达忏悔让他有些尴尬。也许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军人,铁骨铮铮的军人,可以在最危难的时候抛头颅洒热血,却独独拙于表达。
苏夏转了转眼珠子,心道你怎么就不道歉你隐瞒我的事啊?让我跟个傻猴似的,还天天愤恨的要枪毙了那两毒贩以报仇雪恨,不客气的追问道:“还有呢?”
陆明城表qíng古怪望了她一眼,要说他和这个苏闹闹以前从未有过jiāo集,除了这两件事,能让她这么记恨的难道是靶场的事?想到这他有点口gān舌燥,那柔软的触感仿佛一直烙印在记忆深处未曾抹去,只要稍微那么轻轻一提,那种奇妙的感觉便迅速漫延到四体百骸,目光闪烁的移到了另一处的高楼上,“咳咳……关于靶场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吧。”
“轰”苏夏只觉的晴天一霹雳,脸上火烧火燎的,唇上也莫名开始火辣辣的,那日的qíng境不自觉的就闯入了脑海,这可是她刻意遗忘很久的记忆啊。面上有点挂不住的急急嚷道:“谁要接受你的道歉了!我告诉你,咱们俩的仇没完!和你简直没有共同语言!”嚷完就“噌”的从墙头跃了下去。
陆明城有些恍然,片刻后低低的笑了,像只偷腥的猫。心里有那么点柔软的触动,很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不曾有过,所以他很有些茫然,顺手又给自己点了支烟。
“给你!”一个物件突然从墙头那边砸向了陆明城,他迅速抬臂jīng准的抓住那个软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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