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有些踟蹰:“老爷,那烈王?”
薛仁义哼了一声,声音中含着无匹的狠辣:“若是他识相些老老实实离去就罢了,否则……”
碧姨娘听到这里,脸上已是惊疑不定,赶忙悄声退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大喘着气,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大的机密!
若是能将他私通西卫的密函找到,jiāo给烈王,哪怕是拼了这条命!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果断,整理了一下qíng绪,回房间的步子一转,向着书房走去。
书房外的两个侍卫,此时已经恢复了神智,见她过来阻拦道:“碧姨娘,老爷的书房任何人不得擅入!”
“大胆!”碧姨娘高昂着头,厉声斥责:“我可是外人?老爷吩咐我来给他取东西的,你们也敢拦?”
侍卫犹豫了片刻,想到她的确是老爷最疼爱的妾侍,来取个东西也并非不可能,万一因为得罪了她可就不划算了。
碧姨娘见他们神色松动,再加了一把火:“若是耽误了老爷的要事,你们可担待的起?”
果然,侍卫将门让了出来。
碧姨娘进了书房,关拢了房门,既然她是来找东西的,鬼鬼祟祟反而引起怀疑。
她大大方方的走到书案前,开始急切的翻找,眼眸在书房内四处搜索着。
突然,她的嘴巴被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捂住。
同一时间,脖颈也被人掐住,一个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在身后响起。
“你不是薛仁义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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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人过生日,只能更这么多了,明天会多一些哒~
第二卷狂妃·锋芒第十四章被二愣子鄙视了?
碧姨娘先是一惊,qiáng忍住没发出一丁点声响,迅速压下心头的慌乱。
外面还有着守卫,这个女人却能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她的能耐。
若是出声惊动了外面的人,守卫进门之前,她绝对可以拧断自己的脖子,自己必死无疑。
另一方面,如果被薛仁义知道她擅入书房,那么这些年的隐忍就全白费了!
心念电转之间,她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在身后人捂着她嘴巴的手上写了四个字:我不出声。
冷夏挑了挑眼尾,是个聪明的女人!
方才她在书房内翻找了半天,收获不大,只得了一本册子。
薛仁义极为小心,那本册子在书房内的暗格中找到,里面的字完全连不起来,想是有个什么规律。
正要离开之时,听见外面的声响,她迅速隐入屏风后,等待这个被门口守卫称做碧姨娘的女人进门,也许薛仁义让她来取的东西会有用处。
哪知碧姨娘进到书房后,行为看似正大光明,却并非到一处所知的地方取物,而是和她一样漫无目的的翻找。
这让她确定了,碧姨娘并非是被薛仁义吩咐来的。
冷夏将捂在她嘴上的手放下,另一只手依旧掐在她的咽喉处,缓缓绕到前面,看清了碧姨娘的样子。
二十出头的年岁,面容清秀,眉目温婉,一双眼睛里含着三分无措、七分沉定,依稀间竟让她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而碧姨娘也在静静的打量着她,心下惊疑,虽然刚才听声音已知道挟持自己女人年纪不大,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
说来很长,实际上两人一番jiāo锋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瞬后,皆在心中有了计较。
时间紧迫,这里显然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冷夏只能捡最主要的来问,她压低声音:“你在找什么?”
碧姨娘踌躇了片刻,她的本事显然比自己大,又不是薛仁义的人,若是有她帮忙,事qíng或许简单的多。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如何能把那么重要的机密告诉她?
冷夏观察着她的面色,也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快速的说道:“我是烈王妃。”
碧姨娘惊喜jiāo加,她本就想将此事告诉烈王,可是薛仁义对她并非是全然没有怀疑的,五年来,她从没出过城主府。
可是jiāo给别人去办,她也不能完全放心,没想到正苦于对策的时候,就让她见到了烈王妃!
她没想过冷夏会骗她,薛仁义在薛城已是一手遮天,如今这个时候能潜入城主府来的,应该也只有方到薛城的烈王的人。
碧姨娘不再犹豫,将自己听到的秘密迅速的告诉了冷夏,语句简练,条理清晰。
冷夏勾了勾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点点头,淡淡说:“这么重要的东西薛仁义不会放在书房,这里我都找过了。”
“碧姨娘?”话音方落,门口的侍卫高声问道:“老爷的东西可拿到了?”
“拿到了!”碧姨娘应了一声。
她原本也不确定信函是否在书房,只是不想放过一丝能将薛仁义扳倒的机会罢了。
听冷夏这么说,虽然失望却也在预计之内。
更何况此事已经告诉了烈王妃,烈王总不会无动于衷的!
她整理了一下qíng绪,以眼神询问:你怎么办?
冷夏浅浅一笑,抓住她的胳膊倏地向书房外冲去,开门的一瞬一手捂上她的嘴,一手轻轻扬起,门口的两个侍卫瞬时再次变得呆滞起来。
“你回去吧,他们方才的记忆也会模糊,想是不记得你来过的。”冷夏一边对惊魂不定的碧姨娘说完话,一边将手中的瓷瓶塞回怀里。
她朝着入城主府的地点飞速掠去,和战北烈汇合。
一路避过府内的巡逻侍卫,倒是有惊无险,战北烈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她安全回来,问道:“如何?”
两人出了城主府,慢悠悠的朝驿馆走去,冷夏挑了挑眉,将今晚的收获细细的告诉了他,接着问:“找到钟苍了?”
战北烈撇撇嘴,万分不愿意承认,那二愣子的东西,还挺实用!
今日夜探城主府,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薛仁义作恶的证据,另一方面却是寻找钟苍。
钟苍受他的吩咐先行出发,一路通知各城城守放流民进城,按理说他应该在最后的薛城等着和他汇合,然而直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中午的时候薛仁义曾说钟苍去了城外安抚流民,对于这个说法,战北烈从来就不相信。
他到城楼上时,守城副将下令诛杀流民,闹出这么大的事也没有见到钟苍。
既然城外没有,书信也没有一封,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经被薛仁义用什么手段关押了起来。
从冷夏的手里接过那本书房暗格里找到的册子,他一边翻着一边回道:“钟苍被关押在地牢,昏迷了,想是服了迷药,没有大碍。”
这个时候还不能把他救出来,以免打糙惊蛇,只要人活着,就好。
他细细的看了看册子,蹙了蹙眉,沉声说着:“像是账簿之类的东西,里面有数字亦有文字,只是记载很混乱,应该是有个规律可循。”
冷夏点点头,这个结论和她推测的差不多。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驿馆,叶一晃正和狂风三人站在书房外的院子里chuī牛打屁,“兄弟”来“兄弟”去,侃大山侃的不亦乐乎。
见到两人回来,狂风急忙上前问道:“爷,钟苍怎么样?”
战北烈一边将他们招呼他们进书房,一边吩咐狂风道:“xing命无碍,只是昏迷了,去把林青也叫来。”
书房内,慕二依旧保持他们离开时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珠盯着地上的画卷,思索。
战北烈将册子丢到桌上,端起茶壶倒了杯茶,仰头喝下后,才说道:“看看,谁能看出规律,解开它。”
叶一晃拿起册子,翻了两下,直接呈现晕眩状态,连连翻了几个白眼,嫌弃道:“这什么东西啊?”
雷鸣闪电探着脑袋跟着看了看,同时点头同意。
咱们这智商,是想都别想了!
就在这时,狂风带着林青来了,冷夏将册子丢给林青,说道:“你家原本是经商的,看看能不能找出规律。”
林青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苦着脸摇摇头:“姑娘,这个的确是账簿,但是顺序全被打乱了。”
冷夏也并未抱太大的希望,这个倒不是说多难,而是里面的规律是由薛仁义想出的,这个规律也许天马行空,也许参照了什么其他的书卷,需要另一本来对照,这些都未可知。
这种无迹可寻的东西,运气也占了部分因素。
说不准瞎猫就碰上了死耗子!
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若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就对付薛仁义,未免师出无名。
就在这时,慕二终于将放在画卷上的目光转到了账簿上,浅淡的眸子里含着丝丝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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