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闪过丝讥诮,什么大秦战神,也不过如此。
就在他手臂高举,大喝“动手”的时候,忽然,四周跳下无数条人影,将包围着马车的他们团团包围。
这群人数量足有四百,一个个杀气汹涌,气息彪悍,单单看那眼睛中的戾气,也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头领双目猛的一凝,怪不得那战北烈,从头到尾都淡定非常,竟是早有准备。
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动手!”一声冷冽的女音从马车中传出来,话音落下的瞬间,外面兵器jiāo击,铿锵震天。
战北烈唇角一勾,将布帘放下,沉声问道:“怎么看?”
冷夏挑起眉梢,轻轻拍着怀里的宝宝,小东西胆子倒是极大,外面喊打喊杀,他却是一点都没吓着,方才一直好奇的左看右看,这会儿布帘放下了,直接打了个哈欠,趴在冷夏的怀抱里,闭上眼睡着了。
冷夏一边低着头轻拍宝宝,一边笃定道:“那个头领,是小刀的亲人!”
这话落下,战北越“呼”的抬起头,瞪大眼问:“二嫂,什么意思?小菜板不是父母双亡么?”
“是父母双亡,不代表没有别的亲戚。”战北烈点头同意,对他解释道:“你听见方才那头领对小刀的称呼没,邓小刀,她这些年流落市井,对外的宣称皆是年小刀,即便是早就查清楚了她身份的咱们,也不会执意要叫她邓小刀。”
战北越皱着眉,再回忆起那人对小菜板的rǔ骂“贱丫头”,这分明就是熟人之间,对于忤逆的后辈的责骂。
而且小刀失踪了整整一日,开始并非被掳走,想来是他们偷偷给她传递了消息,亮出了身份,没想到满心欢喜的见到了亲戚……
这样的亲戚,在她流落市井的时候,并不出现,只在即将成为越王妃的时候,才出现利用她,不同意就给她下毒,这会儿还极力的阻止他们回去救人。
战北越的手掌狠狠的攥成拳,额上青筋都鼓了起来,小菜板,他们竟这么对待小菜板!
战北越大恨,问道:“二嫂,他们是小菜板的娘亲家人?”
冷夏点点头,回道:“应该是的,那年姓女子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和邓九指私奔,而那户人家又认为有rǔ门风,所以将这件事给掩盖了起来。”
冷夏没说的是,如今看来,能威bī年小刀对大秦的皇室之人动手,似乎还不只是大户人家这么简单,最起码也该是哪一国的朝中肱股。
他们怕年小刀醒来,抖出那一家的身份,甚至是抖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所以百般阻拦。
只是他们知道慕二在凉都,却不知道慕二的师傅也在凉都,更是绝对也想不到,真正去救人的是老顽童,早在他们出发的前夜就已经单独上路了,而他们几个,则是乘坐马车慢慢悠悠,做饵罢了。
思索间,她一抬头,正看到脸色乌青的战北越,那大眼睛里,都失了神采。
半响后,战北越掀了掀眼皮,呢喃道:“二嫂,那人说,就是神医慕二去了,也解不了毒,是真的么?”
“慕二解不解的了毒,我不知道。”冷夏浅浅勾唇,在他肩上拍了拍,道:“不过这天下,我却不相信,还有癫道人解不了的毒!”
说完,她脚尖踢了踢呆呆坐着的慕二,努嘴道:“是不是?”
慕二呆呆的转动眼珠,看着六神无主的战北越,明白了冷夏的意思,眼中挣扎不已。
直到冷夏再踢了他一脚,他才哀怨的瞄了她一眼,不qíng不愿的慢吞吞道:“是。”
唔,孺子可教!
冷夏挑眉,以示赞赏,这愣子,在没见过那毒的qíng况下,也肯违心做出个保证,对他这一根筋的来说,真正难得。
几人说话间,外面的声响已经结束,秋风中飘着浓郁的血腥味。
解决了黑衣人的弑天众人,走上前来,行礼道:“姑娘,头领服毒自杀,剩下的人都让咱们杀了。”
说起这个,弑天众人也郁闷的很,冷夏教的那从来就是杀人的手段,一击毙命,可没教过抓人的手段,所以弑天冲上去一顿杀,杀了个彻底之后,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个头领,让他逮着机会吞了毒。
冷夏点点头,道:“无妨,按照北越的说法,这人的手下在长安的时候,就服毒自杀,应该是死士,问也问不出什么。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头领,那人绝对不是死士,不然开始的时候,就不会和咱们讲条件了。”
若是死士,早就杀了上来,哪还顾得上估量两边的武力差距,改用迂回的手段。
不过这也让冷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死士这种人,大多都是由皇族豢养,一般的家族都不会,毕竟通常的事,杀手侍卫大概都可以完成,即便不行,亦是可以买凶。
豢养死士,若是被上位者发现,引起忌惮,到时候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那么这次毒杀小刀的事,极有可能,是年家受到某一国的上位者指派而做,不是东楚,就是南韩。
“王爷,王妃。”检查过尸首的钟苍几人,回来禀报:“尸体上没有任何的线索。”
冷夏和战北烈垂首思忖,突然,一只信鸽由半空中展翅飞来,在马车的顶部盘旋了两圈,落在了钟苍伸出的手臂上。
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信筒,递给战北烈,他打开看了看,剑眉瞬时皱了起来。
“二哥,是不是小菜板……小菜板她……”战北越大急,脸色变的惨白惨白,嘴皮子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个时候飞来的传书,极有可能和年小刀有关。
冷夏亦是蹙了柳眉,问道:“怎么了?”
“不是小刀。”战北烈遥遥头,俊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东方召死了!”
东方召死了,那么接下来毫无疑问的,就是东方润即位了。
他们想的没错,一月后,当马车慢慢悠悠的晃到了长安城外的时候,战北烈收到了东楚的钟默飞来的第二只信鸽,东方润即位,于三月后,二月二十八,举行登基典礼,并邀请三国前去观礼。
战北烈将鸽子放飞,放下了车厢的布帘,搂过媳妇的肩,挑眉道:“还有三个月,可以在这边,过完了年再走。”
冷夏这时早已经做完了月子,终于不用再每日躺在那软榻上,她伸手戳了戳宝宝ròu嘟嘟的腮,换来一个清脆的“咯咯”笑声,唇角不自觉的牵起。
战北越瞄着这一家三口,羡慕嫉妒恨的咂了咂嘴,掀开帘子高声问:“钟苍,啥时候到?”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小菜板和小小纤了,老顽童一路快马加鞭,比他们早到长安个七八日,昨天已经传来了消息,小菜板醒了。
真的是直到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战北越才将心完完全全的放了下来。
战北烈撇撇嘴,嫌弃道:“回去还不是要挨揍,小刀直到现在,还没同意要嫁给你呢!”
“闺女都生了,不嫁我嫁谁!”战北越顿时瞪起眼,话说完了也没了底气。
那小菜板,还真不一定哪天给老子戴上绿帽子!
想到这里,愁的肠子都打了结。
冷夏眨眨眼,奇道:“你不会是到现在,都没搞定小刀吧?”
这话语中掺杂了三分嫌弃三分鄙视三分匪夷所思,直听的战北越yù哭无泪,郁闷的挠挠脑袋,抖着嘴皮子可怜兮兮的瞅着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他这表qíng,冷夏哪还有不明白,当下一挑柳眉,意外的叹了声:“唔,真是个固执的姑娘。”
忽然,战北越眼眸一亮,忽闪忽闪的望着她,狗腿道:“二嫂,你可一定得帮我!”
被那小狗一样乖觉的眼神儿,满是红心的瞅着,冷夏真心觉得,如果不帮他真真天理难容,还不待她点头,战北烈一脚踹过去,意思很明显:别麻烦老子媳妇!
战北越揉着膝盖,回味着这一脚,撇了撇嘴,小菜板踹过来的姿势,**的多了!
就在这时,车帘一把被从外面拉开,紧跟着一个火红的身影跳了上来,二话不说一脚将战北烈给踹到了一边儿,猛扑向冷夏,嚎叫着:“冷夏啊,老娘想死你啦!”
战北越瞧着被踹到墙根儿上的大秦战神,乐了,露出两颗晶亮晶亮的小虎牙,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叫什么?
现世报啊!
皇嫂,好样的!
来人可不就是萧凤,她死命的抱着冷夏,杏眼含泪,说出的话都带了哭音:“当时你就那么不见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冷夏拍着她的背,唇角高高的翘了起来:“我没事,快看看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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