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陈旧的帕子,极尽珍惜的递给冷夏。
冷夏接过来扫了一眼,其上绣了粉色盛开的木芙蓉,冷夏模糊记得那是何琇最喜欢的花,只是这帕子虽日,针口却明显是新孙””
眼眸渐渐变得冰冷,她凉凉的勾了勾唇,淡淡道:“没事你们可以回去了。”
何永生仿似没听见一般,沉浸在回忆中,自顾自接着说道:“那年你娘只有十二岁,家里穷,没办法你外祖父只能把她送进宫里,当个粗使丫鬟,好在......,人好在她有福分,没两年竟当上了贵人,后来又生了你,如今看到你出息了,有了个好归宿,舅舅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后直勾勾的盯着冷夏,就连那一直低着头闷声不响的何张氏也偷偷的拿眼角瞄着她,似是想从她的面色上找出点什么端倪。
冷夏沉默了半响,战北烈一边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一边不耐烦的沉声大喝:“送客!”
何永生面上一惊,眼中划过一丝jīng光,眼见有侍卫进来,极其识趣的拉着何张氏走了出去,那条声称小心保存了二十年的帕子,早抛诸脑后,也不要了。
待他们走后,冷夏和战北烈也走出了客殿,心头凭空缠绕了一丝烦乱的感觉,挥之不去。
这次何永生来,明显是一个试探,试探的是什么她也心里有数,慕容冷夏的记忆残缺不全,关于母亲何绣只有一个大概,想来何永生今天所说的这番话该是半真半假的。
再有三日五国大典就要开始了,他们最好到时候别再闹出什么虫蛾子,冷夏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旁边战北烈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粗糙,gān燥,温暖。
她仰头看了看天色,天色渐渐变得yīn沉,大片的yīn云堆积在上空层层翻卷着,压的天际一片灰蒙蒙的yīn霾,一轮圆月于层层yīn云中迷迷蒙蒙的露出一个轮廓。
沉沉夜幕笼罩在长安城的上空,显得狰狞而压抑。
一一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一一一后面就该五国大典啦~话说,两人这绝对是突破xing进展啊啊啊啊啊~
第一卷狂妃降临第七十章危险的感觉
三日后,五国大典如期举行。
这个世界,五国之间一直烽烟滚滚战火不断,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延续下来的历史,每四年就要在一个国家中举行一次五国大典,说白了也就是五个国家来一场友谊jiāo流赛。
既然哪个国家都觉得自己能称霸五国,那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这场友谊jiāo流赛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五国胜多胜少的都差不了多少,比如比武,若是以民风彪悍著称的大秦或北燕夺魁,那么国内文人才子辈出的东楚和南韩,总能在比文中胜出,倒是西卫文不出类武不拔萃,不论文武皆处于一个中庸之位,反倒是这里面胜的次数比较少的。
巳时,大典开始。
开典的仪式索然无味,冷夏站在战北烈一旁,听着金銮殿前的战北衍抖出一块又臭又长的裹脚布。
突然,她脸色一冷,感受到几道深意无限的探究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缓缓抬起头,不着痕迹的扫过那几道视线。
首当其冲是带着恶意和恨意的慕容哲,俊朗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眼中含着几分莫名的兴奋和慡快,毫不掩饰的she向冷夏。
冷夏皱了皱眉,前几日那种烦乱的感觉再次缠绕上心头,好似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危险正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这种无法把握的感觉,很不好。
第二道目光似能看进人心的深处一般,带着dòng悉一切的神秘,深邃似湖却又空濛如雾,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的东方润身着一袭银白华袍,绣着银线祥云暗纹,阳光下纹彩丝丝闪烁着如波光般的璀璨,整个人清贵而优雅,给人一种姿态如云的悠然。
最后那道来自东方润上首的一个着藏蓝华贵锦服的男子,和他长的有几分相像,却少了七分悠然多了三分轻浮,眼袋浮肿目中无神,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猥亵的目光she向冷夏,闪烁着志在必得的yīn鸷。
眼眸中划过一丝狠戾的杀气,冷夏冰冷的扯了扯嘴角,这东方鲁身为一国皇子,竟然就这般明目张胆的表现出色yù熏心,难怪被东方润耍的团团转。
身侧的战北烈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东方鲁色迷迷的视线,气息一瞬间沉了下来,锐利鹰眸含着嗜血的杀气扫过去一眼,顿时让东方鲁颤了一颤,快速的移开眼睛,这是那余光还若有若无的总朝着冷夏飘去。
龙椅上的战北衍懒洋洋的眯着双狐狸眼,将一块裹脚布一点一点的抖开……
时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guī速前进,满殿来使打着哈欠捂着肚子,一个个又累又饿,顶着张惨绿惨绿的青菜脸狠狠的拿眼朝上剜着,这么剜着剜着,就剜到了午膳时间。
战北衍对于各方那如láng似虎的凶狠眼神视而不见,你们瞪吧瞪吧,什么时候朕的媳妇睡醒了,什么时候这裹脚布就可以收起来了。
萧凤昨夜临睡前表示今日一定要起chuáng看比赛,不过孕妇这种生物最是朝令夕改变化莫测,昨日的雄心壮志到了今日完全蔫了,粘在枕头上呼呼大睡,坚决不起chuáng。
战北衍充分发挥二十四孝优秀丈夫的作用,极尽东拉西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絮絮叨叨之能事,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把比赛延迟,好让睡饱了懒觉的萧凤看上比赛。
首先,他热切的表示了对于三国来使的热烈欢迎。
其次,对于北燕使节的率先离去表示了深深的遗憾。
再次,向着每一方来使说了几句假的不能再假的客套话。
然后,表达了希望五国大典在大秦能够顺利进行的殷殷期盼。
最后,以真挚而诚恳的微笑,祝愿每一个国家都能取得优异的成绩。
终于,在这美好的祝福结束之后,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这皇帝,平日一定是太寂寞了。
然而这口气还没吐出来,一个个又再次瞪着眼睛吸了回去!
大秦皇帝战北衍眯着弯弯的眼睛,在最后之后,又再次回到了首先,热烈欢迎各国来使……
一个一个的使节chuī胡子瞪眼,在肚子里面指着他的脑门破口大骂,这脑子不好使的大秦皇帝,到底要重复几遍!
此时的冷夏,早就已经回了清欢苑,坐在殿内享用一桌丰盛的午餐,战北烈早在发现苗头不对之时,就二话不说将她送了回来,开玩笑,你为你媳妇东拉西扯几个时辰,那也不能累坏了我媳妇!
用完午膳,到了下午,冷夏在院子里优哉游哉的晒着太阳,至于那比文,也没有再去参加,那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让她产生不了半点兴趣。
狂风每隔一个时辰就来清欢苑给她汇报一次,一个下午过去,萧非歌代表大秦参加了比赛,连赢两场,尤其是比画的那一场,更是一手丹青挥毫泼墨,栩栩如生神韵自成。
其他六场则是由东楚胜出四场,南韩胜出两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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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战北烈踏着月色回了烈王府,走到清欢苑的门口时,满身的疲惫瞬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此时的清欢苑内透着昏huáng的灯光,油灯影影绰绰,合着月色映的苑内一片温暖静谧,房间内的窗纱上投下了一个纤细的模糊身影,只是一个影子,战北烈站在原地看了半响,直感觉心头满满的涌上了满足。
他惬意的眯了眯眼,放轻了声响,大步向着苑内走去。
卧房的门没关,冷夏披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袍,半倚着chuáng榻翻着一卷书卷,想是刚刚洗完澡,瀑布般的乌黑长发零零散散的落在身后,带着些许的湿气。
好似凝脂白玉一样的脖颈微微垂着,弯起一个天鹅般优美的弧度,一张jīng致的脸孔上专注而认真,氤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她抬起头,就见到斜倚在门楣上的战北烈,一袭黑色锦袍风尘仆仆,鹰一般锐利的眸底深处暗流涌动,仿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直要将她吸进去。
冷夏合上手中的书卷,凤眸一挑,声音中带了几分不自觉的轻柔:“如何?”
战北烈大步走进门坐下,不愿在这个时候谈一些煞风景的话题,弯着唇角,极有磁xing的嗓音问道:“用过膳了?”
看着他眼底明显的疲累,冷夏也不再多问,若是真的有事,想来战北烈也不会瞒她。点了点头,回道:“唔。”
战北烈一双鹰眸内闪来闪去,直闪的冷夏眉头都皱了起来,狐疑的瞅着他。
他轻咳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冷夏的眼睛,以一种满含期待的小眼神,缓缓吐出一个惨兮兮的字眼:“饿。”
冷夏顿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人,近日是越来越不把战神的威望当回事了,嫌弃归嫌弃,倒也经不住他那大型流làng犬似的可怜巴巴的模样,自动自觉的唤了声:“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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