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jī毛蒜皮,东家长,西家短,玉儿把放在外面的灵觉全收回来。看着女儿又让她阿玛找小枣吃,赶紧阻止,孩子年纪太小,身子骨虽好,却也不敢肆意糟践,惠容不乐意地噘噘小嘴儿,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玛。
雅尔哈齐爱莫能助地给女儿一个眼神:女儿,阿玛也归你额娘管。
惠容见阿玛没用,又爬到额娘怀里,娇娇地喊,“额娘,容容最听话了。”
玉儿忍不住笑,她听话,她是看她阿玛使不上力,才对着自己谄媚呢。
“嗯,以后也要这样听话才好,你们现在肠胃弱,平日吃东西都要有节制,不可看着好的就由着xing子吃。”
惠容在额娘身上蹭蹭:“嗯,容容最听话了。”
玉儿看看女儿蹭的油印儿,无奈地拍拍惠容,“坏丫头,是不是看额娘不让你吃小枣儿,所以使坏把油蹭到额娘身上?”
惠容急了,“容容不坏,没使坏。”
弘普看看妹妹:“你吃完了也不擦嘴儿就爬额娘怀里,额娘最爱洁的。”
惠容瘪瘪小嘴儿,眼里开始堆积液体:“额娘,容容是孝顺孩子。”
玉儿看看衣裳,摸摸女儿的小脸,搂在怀里,“好,容容是个孝顺的,没有把小猪嘴儿上的油渍擦到额娘漂亮的衣服上面,也没有贪吃让额娘担心。更没有装哭来让额娘哄她……”
惠容趴额娘怀里不动弹了,呜,额娘好坏,故意这样说。
雅尔哈齐惊讶了,这丫头方才是装的?他还以为她真哭了呢。
“装的?”
玉儿看着丈夫不相信的神qíng,轻笑道:“你只当他们年纪小,这俩小东西,脑子好用着呢,将来大了,估计咱俩加起来也顶不住他们一个的。”
雅尔哈齐不信,才多大的孩子就让媳妇儿下这样的推断,可想想媳妇儿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可比自己多多了。难道这俩孩子真有这么聪明?
“不坏,爷的孩子,像爷!”
弘普看看得意的阿玛,转开头,像阿玛?那还有什么混头。
玉儿看看儿子,这俩孩子,不知是不是在她怀孕时输入的生气量足,或者跟自己这个母体也有关系,生出来后是真正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的,玉儿为此狠狠地嫉妒了一把,过目不忘呀,她做梦也想要的能力呀。
以前还好一些,只是表现得比一般孩子聪明一些儿,自从玉儿某天因为想起来现代的早教,开始为孩子们念书,两个孩子的发展那是极其迅猛的,但凡念过一遍的,他们就能记住,但凡自己qiáng调过的,他们从来都不会忘。
也许,正因为一片空白,所以,什么东西都能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鲜明的痕迹,自己教他们除了在自己面前,不可在别人面前表现太过,他们也都做到了,连雅尔哈齐这个父亲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妖孽之处。
不过,玉儿喜欢,孩子们聪明一些,才更有能力自保不是。
164教导
天快黑时,一家人回到了行宫,却觉气氛有些异样,雅尔哈齐转身又出去了,他得去探探qíng况,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连迟钝的媳妇儿都注意到了,必然是出什么事儿了。
玉儿安排下人把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买的太多了,分捡出大部分一一装盒准备送人。
玉儿把儿女收拾妥当,自己也洗漱完毕,坐在分配给他们的房内喝茶,此时,雅尔哈齐凝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玉儿看看他的脸色,也不多问,起身服侍他更衣沐浴。
弘普看额娘为阿玛忙个不停,又低下头玩儿九连环,他在找最快解开的方法,最近玩儿得挺高兴。
惠容抱着一个黑不拉叽的小陶罐,在桌上推过来拨过去的玩儿得不亦乐乎,却吓得一边的下人心脏直缩,个个身体紧绷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扑上去接住掉落的黑罐子。
天老爷啊,格格手上那个黑乎乎的黑罐子可花老鼻子钱了,夫人还特别喜欢,可别让格格失手给砸了……
惠容把黑罐翻过来掉过去的看,额娘说这种黑陶稀罕,也不怎么样呀?比起额娘带他们去看的仓库里的东西差多了。可惜,额娘说仓库里的东西不能往外拿,要不,她就让那个没见识的掌柜看一下,什么才叫好东西呢。居然哭丧着脸说什么额娘把他的镇店之宝买走了,嘁,还说什么乌金墨玉,不过,摸着确实有点儿像玉石,嗯,也算那掌柜的说那句“如铁之质似玉之润”有点儿道理,不过,比起玉石来,还是差一些的。
玉儿服侍着雅尔哈齐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女儿把黑罐随手往旁边一扔,几个下人急忙去救那黑罐,撞成了一团。
“惠容?!”
听到额娘的声音变得严厉,惠容扑过去的动作顿住了,站在地上低着头扭小手指头。
“你又随手扔东西,一点儿不爱惜物品,额娘说过,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唯艰。你是不是又忘了?”
惠容有些委屈,可却不敢吱声儿。
“今儿晚上不准吃饭,饿你一顿你才知道节俭的重要,知道珍惜日常的一针一线。”
惠容低着头,眼泪巴嗒巴嗒落在地上,雅尔哈齐看了心疼,便想替宝贝女儿求qíng,却被媳妇儿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动了。媳妇儿是真生气了!怜惜地看看地上无声抽咽的女儿,再看看板着脸的媳妇儿,无奈地示意一边的周嬷嬷把孩子抱下去哄哄。媳妇儿很少生气,可她一生气,那是很难哄回来的。
弘普看看生气的额娘,再看看被周嬷嬷抱走的妹妹,站起身来。
“额娘,儿子会教好妹妹的。”
玉儿看着弘普严肃的小脸,招招手,弘普走到额娘跟前。玉儿摸摸儿子的小脸儿。
“儿子,你是哥哥,妹妹那儿额娘就jiāo给你了,只是,你担心妹妹,也不可忘了自己,回去后让嬷嬷用额娘给你的药膏揉揉脚丫,可不能落下伤病。知道吗?”
弘普很认真地点头,“儿子知道,儿子现在还小,骨头软,皮也薄,以后不逞qiáng了。”
玉儿满意地点点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儿,“下去看看你妹妹吧,现在不知哭成什么样儿呢,只是,她这毛病也该改改了。”
看着儿子领着人下去了,雅尔哈齐搂着媳妇儿哄:“咱又不缺那几个钱儿,何必要把孩子的晚饭也禁了呢?”
玉儿白了他一眼:“今儿你领着她吃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晚上再吃,明天就坏肚子了。”
雅尔哈齐被媳妇儿白得骨头都轻了三两,就要往媳妇儿身上猴,被玉儿一下推开。
“是怎么回事?怎么行宫里的人个个都惊悚不安的样子?”
听到玉儿提起这事儿,雅尔哈齐往chuáng上一瘫,“皇上去看太子时,太子因为生病,心qíng不好,正冲着侍候的人发脾气,又是骂又是打,里面还有一些侍卫,你知道,那些近身的侍卫好些来自勋贵之家,也都是各个家里的宝贝,太子却像对太监宫女一般任意□。皇上说太子不知道敬人,训了太子一顿,回去后,谕扈从领侍卫内大臣,皇太子患病,召索额图前来奉侍。行宫里的人因为太子与皇上的心qíng都不好,个个战战兢兢,唯恐招了眼,便比平日更小心谨慎了一些。”
玉儿一撇嘴儿:“第一次见太子的时候,我就发现,在他的眼里,除了皇上,天下人皆是低他一等的,看谁那眼神儿都招人嫌。后来在皇上的教导下,估计知道天下人并不都比他傻,才慢慢把这种被惯出来的骄横收敛了,如今不过是一下没忍住,把以前的脾气又bào发出来罢了。”
雅尔哈齐脸色变了变,压低了声儿,“媳妇儿,这话也能随意说?”
玉儿不以为意:“放心,我听着呢,周围没人。”
雅尔哈齐无奈道:“知道你听力比我还好。”他自己也早竖起耳朵了。
玉儿笑笑,她的灵觉笼罩在周围,比听力可更安全。
“知道,知道,以后不说,要说也在你耳边悄悄说。”
雅尔哈齐早习惯了她这种偶尔的肆意,反正,这种肆意也只在自己面前会表现出来,雅尔哈齐虽会担心被别人听去,却也很享受妻子对自己的不设防,那说明妻子信任自己呀,这可比什么都难得。
夫妻俩头挨头说悄悄话。
“太子自幼被立,脾气大一些也很正常。”
玉儿揪着丈夫的衣襟,轻声道:“就怕这‘自幼’二字呀,老话儿说,三岁看八岁,八岁看终生,孩子的早期教育是很重要的,他自小被周围人奉承着长大,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万事遂心,谁见着他不是弯腰弓背,做小伏低的?你说,一直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他早就习惯了所有人的臣服,能像皇上说的,做到真心地尊重别人吗?在他的心里估计想着反正就算不尊重别人,那些人也照样不敢吭一声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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