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啊,辛苦你了,这么久,一直一个人照顾着他们爷儿几个,累了吧?”
玉儿笑道:“阿玛哈,这不都是儿媳该尽的本份嘛,有什么辛苦的呀,也不累。普儿帮着儿媳带着两个小的,容容帮着儿媳做点心做饭,儿媳妇可没比当初累多少,好着呢。您看,普儿他们的身子骨儿是不是又长了?”
弘普与惠容很有眼色地站到了庄亲王面前。
庄亲王上下一打量,点头:“不错,又长高了。”
庄亲王怀里的两只不甘寂寞:“玛法,玛法,我们也长了,我们也长了,您让我们下去,站着给您看看。”
庄亲王笑着任由两个小孙子滑下膝头站在哥哥姐姐身边。
看着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孙子,庄亲王乐得笑眯了眼,拈着胡须点头:“嗯,不错,芝儿和英儿也长了,长高了,也长壮了。”
弘芝弘英听了玛法的话,乐得在地上一蹦一蹦地跳,站在旁边的弘普与惠容看着弟弟们的傻样,也忍不住乐。
庄亲王看看健壮沉稳的儿子,笑眯眯温善的儿媳,再看看几个笑闹的儿孙,叹口气,这才是好日子呀,如果当初他不犯糊涂,这日子本是天天能过的……
玉儿看着时辰不早了,便道:“阿玛哈,儿媳妇下厨做饭去,您可有什么想要吃的没有?”
庄亲王看看一边站着的曹嬷嬷,他知道这是皇帝派到儿媳妇身边的,就为着这次的赌约,想着这事儿,庄亲王忍不住想叹气,这个儿媳,太过憨直,就这样被八阿哥的媳妇架在了火上。
“你看着办吧。”
玉儿想了想,还是把惠容领着一起去了庄子的厨房,此时,厨房里的下人正乱哄哄地在收拾呢。
玉儿回头问一边领路的小太监:“怎么乱成这样?”
小太监低头道:“回夫人话,王爷说走就走,一刻钟也没停,好些东西都是奴才在后面紧赶着着人收拾的,这才刚到不多久,就有些乱。”
玉儿抚额,回头对小太监道:“张德旺,现在厨房管事的是谁?”
“回夫人话,厨房管的叫刘代氏,是一年前提上来的,。”
“张德旺,你去告诉她,今儿主子们的午饭他们不用管,全是我亲自做,让她把我要用的材料赶紧着人找出来备好,一会我要下厨。两刻钟,备不好,就让她回王府去,这边我让王爷另换人管着。”
刘代氏听到张德旺转述了贝勒夫人的话后出了一头汗。刘代氏是张庶福晋的人,非常清楚这位贝勒夫人在王府的地位,就算她现在搬出了王府,可王爷就一个儿子,夫人是实打实将来的王府主人,平日又素来得王爷、贝勒爷信重,说要换她一个厨房管事的,还不就一句话的事儿,王府的张庶福晋还未必好说什么。
刘代氏很清楚地记得,贝勒夫人进门后,府里有奴才仗着继福晋的势怠慢她,第二天就被王爷着人狠狠打了一顿板子撵到了偏远的庄子上。事后,继福晋找王爷求qíng,却罕有地被王爷数落了一顿,说连主子也怠慢的奴才,便是再有本事也不能用。加上继福晋身边的心腹嬷嬷连连因为她被发配,王府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位贝勒夫人不是个善茬。可她偏有那福,刚进门就有了身子,一生就是一对龙凤胎,从此在王府稳稳站住了脚跟。
搬出王府后,府里下人只当她已不顶事了,可没多久,王爷就在一次她领着孩子来请安离开后换了回事处的一位五品官,原因是因为腿脚不好。回事处换下的那人不过三十多岁,哪有什么腿脚不好的呢?很快,府里的人都知道了,贝勒夫人一句话就让一个五品官丢了差事……
有了诸多前车之鉴,刘代氏怎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恭谨,急惊忙慌跟着张德旺过来。
玉儿把自己要用的东西报了一遍,四十多岁的刘代氏记到后来有些乱,头上的汗便出得更厉害了。
玉儿看看她的模样,对一边的小太监道:“张德旺,把笔墨拿过来,这要用的太多,这婆子恐怕记不全。
刘代氏扑通跪在地上:“多谢夫人体谅,奴才这木头脑子及不上夫人的万一,几十种配料便记得有些乱了。”
玉儿看看她:“起来吧,今儿qíng况特殊,也就罢了,厨房的用具可都洗净了?”
刘代氏赶紧点头:“洗净了,洗净了。”
张德旺腿脚麻利,一会把东西备好抬了过来,玉儿提笔写好jiāo给刘代氏,着她两刻钟内备好,刘代氏接过那纸如捧着易碎的玉器般退了下去。
玉儿看看一边的小太监:“张德旺,王爷身边有侍候的人吗?继福晋和三位庶福晋是不是都留在王府?”
张德旺躬身道:“王爷只身来了庄子。”连个侍妾也没带。
公公的事儿玉儿也不好管太多,只道:“让你师傅把王爷照顾好了,这庄子里有些东西备得不全,若要急用,便着人来怀柔取。”
“是,奴才记住了。”
看看周围环境,玉儿忍不住摇头,这环境着实不太好,米公公怎么安排的,怎么就让庄亲王住到了这儿?之前也没着人先收拾妥当,别的且不说,这gān净至少是要的吧!
惠容显然与额娘有同感:“额娘,那边好些地方不gān净,这儿的奴才做事儿不尽心。”
玉儿摸摸女儿的头:“许是时间太仓促吧。”
一边的张德旺躬身道:“夫人见事极明,这才到庄子上不到半个时辰。”
玉儿想了想,也未再多问,不论什么原因,庄亲王既来了,必是他自己愿意的。做小辈的只须尽心力照顾他就成了。
看着桌上摆的十几个菜,庄亲王笑道:“听米海说,你把厨房的人全撵了出来,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出来的?”
玉儿一边布菜,一边笑道:“儿媳妇做的不过就是放到锅里做熟的活计,也没多少事儿。”
庄亲王吃一口菜,点点头,“味道不错,你也别忙乎了,去用饭吧。”
玉儿笑应着退了下去,庄亲王那儿自有米公公侍候。
庄亲王见着弘普、惠容自己吃着,还不忘给两个弟弟夹菜,忍不住笑,这两个孩子,是四十年七月初五生的,到现在不过五岁,行事却颇有章法,现在,连弟弟也会照顾了。儿媳妇把他们教得很好。五岁!当年,五岁的自己就没了阿玛……
看看儿子,庄亲王点头,儿子身子很壮实。
看着儿子一家六口上了马车渐渐远去,庄亲王心里有些不舍,不过,倒也再没有上午那般惊惧、凄惶、悲凉。这儿离着儿子他们住的地儿近,让他觉得心里安稳了不少。一边的米公公看看王爷的神qíng,轻嘘口气,王爷被继福晋吓坏了,好在贝勒爷他们陪了一天,王爷这jīng神看着又好了。
庄亲王举起手里的小香包,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清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庄亲王闭上眼,觉得很舒服,这是孙女儿孝敬他的,说晚上放在枕边就能睡个好觉。庄亲王笑着揣到怀里,一会儿放在枕边吧,有孙女儿这个小香包陪着,他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啦!
玉儿躺在chuáng上问丈夫:“你阿玛怎么啦?怎么就来了这么远的庄子?那庄子看着可不怎么样,太简陋了,他老人家住得习惯吗?”
雅尔哈齐把媳妇儿搂在胸前,抚着她细滑的胳膊轻声道:“继福晋把他吓着了。”
玉儿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拍开他滑到腰间的手:“你说清楚。”
雅尔哈齐把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玉儿听得挑起了眉。
“你阿玛不会现在才知道继福晋瘦得不成形了吧!”
雅尔哈齐道:“自打继福晋生产后,他们就再没见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玉儿有些惊讶,这住在同一个府里,却一年多互不相见?不过,想想好些做妻子的为了不把病气过给丈夫,这样的事儿,也是有的,玉儿没忍住轻叹了口气,谁让这个时代医疗太落后呢。
“你阿玛再过些日子过寿,是回京,还是就在顺义的庄子过?”
雅尔哈齐出口气:“阿玛说要住到皇上南巡回来。”
玉儿失笑:“继福晋真把他老人家吓坏了?那样的庄子,住几个月?”
雅尔哈齐道:“我后来回王府只在屋外叩头,却未再见,你看继福晋的样子,怎么样?”
玉儿想了想:“就是瘦得脱了形,别的,倒还好。”就像得了厌食症的人bào瘦后的样子,一个骨架顶着一个头,一张人皮……
好吧,玉儿想起继福晋的样子,也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她只看见过继福晋的脸,她要么躺在chuáng上盖着被子,要嘛,衣着整齐坐在椅上,因此,对于继福晋身上是否还有ròu玉儿不知道,不过,那张脸,要是猛然之间见到,确实会吓一跳!很像恐怖片里面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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