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多舌,下去领十板子。”
十阿哥张嘴想求qíng,雅尔哈齐一挥手:“你别替他求qíng,这奴才,这是故意的。两个小崽子跟着的小太监跟他说,找着人了就赶紧帮他们求qíng,这不,今儿你来了,他就找着机会了。”
地上的老嘎达脸皱成了一团,那苦得,都能拧出苦汁子了:小主子啊,咱们的这些个小手段,主子爷全知道呀……
雅尔哈齐看老嘎达还跪那儿呢,斥道:“还不滚下去,想再加几板子?”
“是,是,奴才这就滚。”
十阿哥好笑地看着老嘎达在地上滚了一下后,爬了出去。
“玉儿还没好?怎么样了?找太医了没?什么时候能好?”
雅尔哈齐看看老十,想了想:“孩子丢了,吓着了,这些天一直睡呢,找了莫老太医,说是劳神受惊太过,得养几个月才能养回到以前的模样。再者,玉儿可能又有了,因此更要小心在意。”
十阿哥斜着头想了半天,又有了?半晌,反应过来,扬高了声儿:“老雅,玉儿又有了?哈,哈,这些天,终于让爷听着个好消息。多久了,这次玉儿病了,没伤着孩子吧?”
雅尔哈齐呼口气:“不到一个月,还不能确诊,要再等等,若不是莫老太医长年给玉儿听脉,也不能这么快诊出异常来。”
邬先生的相面之术,也算有几分火候?
十阿哥在地上转了几圈,站住了:“又是双胎?”
雅尔哈齐看一眼老十:“不知道。”
十阿哥嘿嘿笑了两声,坐了回去:“再一个双胎好,嘿嘿,再生两个儿子,嘿嘿。多子多福。”儿子越多,越没人敢说玉儿不好,便是专宠,也没人能说出什么话来,玉儿的xing子,还是现在这样好。
雅尔哈齐看一眼真心高兴的老十,嘴角翘了起来,“你自己也是有儿有女的,怎么还跟没见过似的?”
十阿哥抬头看一眼雅尔哈齐,乐道:“老雅,其实,你心里比谁都高兴,偏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嘿嘿,这装相也得看是什么时候不是,无论生了多少,这又有了,总是件喜事儿,何况,玉儿生的孩子,个顶个的招人疼,再多,也不够,又是嫡子。嘿嘿。而且,你这又添儿女,那些个蠢蠢yù动的人,应该老实了。”
雅尔哈齐翘着嘴角喝口茶,漫不经心地道:“嗯,那些人,不用在意。”
十阿哥坐在那儿,又高兴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自己今儿来的目的。
“老雅,我这两天查了一下,查到一些事儿,有些不敢确定,说给你听听?”
雅尔哈齐的手顿了顿,放下茶盏,点了点头。
十阿哥靠在椅背上,“正阳门外冲散弘芝弘英身边侍卫嬷嬷的,是你堂兄明泰找的人,如今,他们都在衙门的牢房里吃牢饭,不是缺了胳膊,就是断了腿,现在,还要做苦力,嘿嘿。老雅,是你的手笔吧?”
雅尔哈齐不动声色,十阿哥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一帮糙民,也就罢了。
“他们冲散了侍卫嬷嬷,动手掳弘芝弘英的,却是明泰从九哥那儿借的人,手脚利索得很。老雅,那都是在八旗有点儿根底的,你也把人家的腿弄断了?老雅,你这手,真黑。”
雅尔哈齐看一眼老十,眯了眯眼。
十阿哥嘿嘿gān笑了一声,又继续道:“那掳了孩子的,把两个孩子的衣服剥了,另找了孩子穿上,想引着玉儿去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从玉儿的车前不远处过去,玉儿也听了侍卫的禀报,却没去追。”
雅尔哈齐见十阿哥疑惑地看他,哼道:“做娘的,总能认出自己的孩子的。”
十阿哥想了想,却仍有些疑惑,不过,也只有这个说法能说得通了。
“那帮掳人的,把两个孩子装在袋子里,准备带出城,不过,你这边手脚太快,城门早早的就派了人守着,他们没敢上去。后来,步兵统领衙门与五城兵马司的全城搜捕,他们无法,只能把孩子扔到那个专为大户人家提供奴仆的huáng鼠láng的门口,不过,这个huáng鼠láng不只经营着牙行,他还gān过略卖人的事儿,拐过良家子贩给相姑馆……”
“咔嚓!”
十阿哥闻声一看,不敢吱声儿了。
雅尔哈齐看看被自己捏掉了把手的椅子,扬声招来下人,让他们把坏了的椅子抬下去,自己则另换了一张坐着。
“接着说。”
十阿哥缩了缩脖子:“那扔孩子的两个人,现在,死了!”
雅尔哈齐冲着十阿哥咧嘴笑了笑,十阿哥觉得身上起了一层jī皮疙瘩:“……两人均死于意外,一个喝水呛死的,一个出门被从不知哪儿飞来的盆儿砸死的,那盆儿,是个洗脸盆儿……”一个脸盆儿能砸死人?十阿哥打了个哆嗦。
雅尔哈齐看着停下话头皱巴着脸吃点心的十阿哥,“没了?”
十阿哥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点心,“其实,我就查到五成,另五成,是推测出来的,我今儿听着你堂兄明泰断了条腿,再前后一想,就知道是他动的手。雅尔哈齐,断腿这样的事儿,一听,就知道是你的手笔,你就乐意卸人的胳膊和腿儿,多少年,也没变。轻的,还能治,重的,就一辈子缺了块儿身子,血腥,太血腥!”
雅尔哈齐露着白森森的牙冲十阿哥一笑:“这算什么血腥?战场上,那刀子下去,一拉,一个血槽子,一挥,半拉身子裂开了,一只手、半条胳膊都是一下下的事儿,这都不算什么,有时,刀卡在脑袋上,扯半天,才扯下来,那红的,白的,跟着钢刀的刃儿一股脑涌出来,沾在手上,衣服上,有时,溅在脸上,黏糊糊,滑溜溜……”
十阿哥看看举到嘴边的红白相间的点心,咽了口唾沫,又放了下去,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他娘的,这个黑心肝儿的雅尔哈齐,就吃了两块儿点心,就这样恶心他,以后,这红的,白的,还能吃下去吗?
雅尔哈齐笑睨一眼十阿哥,摇头道:“娇气!太娇气!”
十阿哥脸上的肌ròu扯了扯,看一眼微眯着眼笑看着他的雅尔哈齐,又转开头,哼道:“得瑟什么?爷是没上过战场,可四哥他们去了呀,他们也没跟你似的,说得这样……咳,这样仔细的。”
雅尔哈齐嘿嘿笑道:“老十,打战场上滚过来的,才叫爷们儿,你,还不行!”
十阿哥哼一声,是,比起狠来,他跟雅尔哈齐差远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战场上呀。
“老雅,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和我说说。”
雅尔哈齐捏了块儿红白相间圆溜溜的点心递给十阿哥,十阿哥嘴角扯了扯,往椅背上靠了靠,雅尔哈齐惋惜地叹口气,扔到自己嘴里,张着嘴嚼巴了两下,到底与平日的教养相悖,有些遗憾地又闭上了嘴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其实,便是雅尔哈齐张嘴嚼那两下,已经把十阿哥看得直犯恶心了。
故意的,雅尔哈齐绝对是故意的!
可是,十阿哥愣是没敢开口说话,雅尔哈齐明显心qíng很不好,他还是安静点儿吧。
280共识
雅尔哈齐眯着眼,“时间很巧,玉儿进了宫后,你就去了正阳门。”
十阿哥沉默不语。
“所以,玉儿的行踪,和你的时间,都是算计在内的。”
十阿哥垂着脑袋。
“玉儿的庶姐找她去太子宫的事儿是提前两天就定好的,然后,你身边的人看着时间怂恿你去正阳门闹事儿,你一出门,这边就有人把消息传到了两个孩子耳里。两个孩子和你亲,听说你没银子了,自然要去找你。之后,便是你说的事了。”
十阿哥苦笑一声,“我就是来求证一下。”果然,他身边的亲信是八哥九哥的人,以前他不大在意,可以后……
雅尔哈齐看他一眼,没吱声儿。
老十素来和老八老九走得近,这次,被那兄弟俩推了出来做急先锋,老十估计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为了让玉儿没时间拦着老十胡闹,这才把两个孩子扯了进来。至于明泰,他巴不得自己一家出事儿呢,这次办事自然卖力。不过,通过这事儿,倒是能看出来,太子宫里必然有老八老九的人,如此才能安排玉儿进宫的准确时间,或者说,从一开始玉儿的庶姐找她进宫,就是算计在内的。
雅尔哈齐眯着眼,对老九的儿子,他这次没下死手,毕竟,那是皇上的孙子,此次下药权当警告,如果下次再敢把手伸过来,他就再不会顾忌皇上,不给老九家弄死两个,他就不是雅尔哈齐。本来没想去动那个孩子的,谁叫他阿玛太滑,没被马摔着呢,不过,便是救回来,以后也会落下病根儿,而且,这事儿,他已经透给皇上知道了,且看皇上对于老九他们这种在背后添乱的行为如何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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