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比历史上幸运,逃过了被锉骨扬灰的命运,只是,被休回家后不久便病死了,郭络罗家以之为耻,不愿其入葬祖茔,只在荒野找了一处地儿埋了了事。
廉亲王仍在朝堂主事,只是,却被人时不时bào出的一些拿捏算计朝廷官员的事儿,以至十几年前夺嫡时暗害亲侄儿的事儿也被人翻了出来,这样的行径,却与廉亲王平日笑面佛的模样大相悖逆,很是让人惊诧;最后,人们好奇之下,诸般暗地打探,查知他打小在宫里便会cao纵玩弄人心,以当年母家身份显赫的九阿哥十阿哥为器,运用诸般手段,达到自己清除异已的目的,而当年废太子之事,廉亲王在暗地更是做了许多手脚,于是,朝堂上的官员们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年先帝那般憎恶八阿哥,以至最后说出“父子之qíng绝矣”的话来。人们追根溯源,想着当年圣祖爷说的那句“本辛者库贱妇所生”,便都忍不住想,这出身,确实能影响禀xing。
京中的暗涌不断,妖女之说,很快被涅没在不断出现的廉亲王府与被革裕亲王保泰的各种yīn私之事中,这些变化,很快被当今圣上所查,并严厉禁止任何人再暗地里传廉亲王的事儿。只是,有些时候,越是压制人们越是传得有光怪陆离,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廉亲王再无复往日的影响力。与明面上凶威凛凛的雄狮比起来,人们对于潜藏于暗处的毒蛇,其戒惧之心更甚,若说当今圣上是那雄狮,那么,廉亲王勿庸置疑便是那吐着蛇信的毒蛇,对于暗处之毒蛇,自是该要多方了解,以谋划应对之策方为万全。
坐在养心殿的皇帝无奈地看着地上站着的几个貌似规矩恭谨的侄儿,头痛道:“你们把皇室的这些**弄得满天下都知道了,让朕很丢脸。”最重要,这传得他总被老八算计还总吃亏,仿佛他多无能似的,让他这个皇帝的面子以后还往哪儿放?这些年来,他也让老八吃了很多亏好不好。
早从阿玛那儿知道了自己其实是四伯亲侄儿的弘普弘芝弘英老老实实齐声道:“侄儿错了。”
错了?他们脸上哪有一丝一毫悔意。
忙了一天的皇帝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xué,决定要狠狠处罚这几个不消停的小崽子。
皇帝打定了主意要给这几个打小就无法无天的臭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因此,他深吸一口气,眼露凶光,便要开口……
站在地上的的弘普突然打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四伯,额娘让侄儿带给您的,您太累的时候含一粒,养神的。”
皇帝张着嘴,却再吐不出一个字,一肚子火气愣是没发出来,堵在胸口,噎得他直翻白眼,狠狠喘了几口气后,皇帝丧气地让李德全打弘普手里接过东西,回手抓起自己批折的朱笔,冲着几兄弟便砸了过去:“滚,几个小崽子,就知道气朕。”
弘英眼疾手快,抓住皇帝砸过来的笔,和两个哥哥一起打了个千,退出了养心殿,临了,把朱笔递给门口一个小太监,让他一会儿还给皇帝。
养心殿外,弘芝边走边擦着溅到脸上的朱砂,看看身畔气定神闲领前半步的大哥,唇角带笑道:“四伯还是那么喜欢扔笔。”
弘普回头看一眼两个眉眼含笑的弟弟,转回头,轻哼道:“得瑟。”
弘芝看着大哥明显勾起的唇角,脸上的笑容不免又深了几分,弘英则摇头晃脑道:“小时候,听额娘说四伯面冷心软,那时,我们便从没怕过四伯,后来又常年在亲王府滚,不论惹了什么事儿,四伯也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嘿嘿,现在我们都大了,四伯又知道了阿玛是他亲弟弟的事儿,自然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事儿真个罚我们。再说了,八叔成日家在朝堂上卖好,全不管官场糜烂,就知道抢夺群臣对四伯的敬爱,哼,他几十年如一日,总那么个德xing,嗝心。”
弘芝笑道:“四伯不好出手,咱们却无妨,嘿嘿。这一下,八叔以后做什么,人们总会习惯xing地想想他是不是又要挟恩以报或是有别的图谋,哈哈,看他还怎么收买人心。”
弘普叹口气:“要说呢,四伯手段比我们厉害多了,可他偏不屑用,真是让人头疼。像十四叔自请替汗玛法守陵的事儿,他办得多漂亮呀。唉,四伯是个傲xing子,不屑俯就,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得了个冷面王的号,只是如今为帝,有时,也须收拢人心不是,可他偏喜欢直接下令而不做任何解释。朝中用心的人兴许能看出四伯的真心,可这天下,又有多少人愿意去看呢。人们大抵还是更愿意面对八叔那样的笑脸,哪怕明知他包藏祸心,却至少不会让人失了面子。”
弘英难得感叹道:“世人多愚昧。”
弘芝则戏谑道:“大哥,也没见你平日多给人几个笑脸的。”
弘普瞥一眼弟弟,冷哼了一声:“怎么,我这张脸让你看不顺眼了?”
弘芝赶紧道:“没有,哪有的事儿。弟弟喜欢看着呢。”
弘英噗一声笑喷了:“二哥,你喜欢看有什么用呀,大哥觉着大嫂喜欢看才更重要呢。”
弘普举目望天,“三弟,查证弘历毒害晖堂兄并勾连大臣的事儿,就jiāo给你了。”
“啊?”
弘英的脸苦得掉渣,追上两个哥哥的脚步:“大哥,那些琐碎的事儿,你还是让二哥弄吧,哪怕二哥忙,不也还有弘吉弘宝吗?”
“你二哥要忙朝堂上的事儿,弘吉弘宝要在额娘跟前尽孝。”
“大哥,我也要尽孝呀……”
兄弟三人边走边说慢慢走远,宫殿转角处走出牵着永琏,唇角含笑的弘晖。
“阿玛,五叔的事儿,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再cao心了?”
弘晖低头看看神qíng肃穆越来越喜欢学他玛法成日板着一张脸的永琏,“琏儿,你忘了堂祖母的话吗?打铁还需自身硬,你难不成打算一辈子依靠几位堂叔?将来你几位堂叔上了年纪,可又怎么办?”
永琏咬了咬小小的嘴唇,低头想了想,“阿玛,琏儿会认真学习,变得很聪明,学一身本事,将来堂叔们老了,儿子遣好多奴才服侍他们。”
弘晖摸摸衣内长年贴身放置装着丹药的小瓶儿,笑着应道:“好。”
…………
《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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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正文完结了,普天同庆呀!
嗯哼,还有些番外,以后慢慢会传上来哈。嘿嘿。比如四爷,比如弘晖,比如弘普,比如郭络罗氏等等……
363番外——玉儿的前世
玉儿前世也叫玉儿。
玉儿九岁前的人生里,父亲因为工作并不怎么在她与妈妈的身边,但是,玉儿很爱爸爸,在妈妈的讲述里,爸爸为官清廉,品xing高洁。因此,玉儿最崇拜的便是周总理与爸爸。
在幼年的玉儿眼里,爸爸妈妈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
玉儿问,妈妈,为什么爸爸总不在家?
玉儿妈妈答:因为爸爸要挣钱养家呀,爸爸在外工作很辛苦。
于是,玉儿觉得挣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邻居们都说,啊,玉儿爸能挣钱,可了不起了。
小小的玉儿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骄傲又自豪——那是她的爸爸,她爸爸很了不起,因为爸爸会挣钱。
当某一次玉儿爸放假回家,一家三口守在一起,心qíng很好的玉儿妈笑问:玉儿爱爸爸吗?
玉儿答道:爱。
玉儿妈又问:为什么呢?
玉儿天真地道:因为爸爸会挣钱。
玉儿爸的笑容变得勉qiáng,并很快走了开去,妈妈在笑了几声后也不再笑了,幼小的玉儿本能地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她不懂为什么。
玉儿不知道,玉儿爸后来的无qíng是源于此,还是他本xing便是个绝qíng狠心的。
玉儿妈的病是玉儿六岁的时候发现的——肝、胆结石。
四年时间里,三次手术,可是,玉儿妈的病仍不曾治愈。玉儿九岁时,玉儿妈再无法拖着病体gān活,于是,一家子终于住到了一起,屋子很小,玉儿只能睡木衣橱,不过,玉儿觉得很幸福。后来,单位集资建房,玉儿一家住进了两室一厅的单元套房,玉儿有了自己的卧室。
因为玉儿妈的病,家里过得很拮据,但是,物质的缺乏并不影响小小的玉儿,妈妈从小教育她勤俭、节约、朴素是美德,因此,小小的玉儿仍然很幸福。
玉儿的幸福,在十二岁时戛然而止——玉儿妈妈去世了。
玉儿爸在玉儿妈去世两个月后相亲了,再两个月后,再婚了——继母带着比玉儿小两岁的继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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